小户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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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谢谢奎哥。母亲还在下面，我先走了。”
“后天我在到岳家看你。本来就是那日见你的，可是我都等不及了。”
“那后日见了。我给你绣了一条腰带，记得提醒我送你。”
“我不会忘的。以后经常来。”
最后一句话，话里有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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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俩一路说着话儿回到家门口。只见门口坐着两个女人，探头探脑的左右看着。
孙大娘仔细瞧了瞧，不认识啊，怎么坐在自家门口？
“您这是找谁？”
那个年长的妇女一把扯过身边那个胖乎乎，黑灿灿抹着粉的小姑娘，神色有点猥亵的说“就找您啊，孙家大嫂子！”
孙氏母女两个愣了。
“我说啊，你们家就是那个小户，刚刚我们敲门，家里明明就有两个小哥在，听闻我们来拜会就是不开门！这是哪门子规则？我说啊，你们要习练习练大户人家的排场了。”
“您到底是谁？”孙大娘觉得这人是牙婆？
“哎呦，我这人，都没说明白，咱们可是亲戚！我是你那大媳妇妹子的婆婆，人称吴方氏。也是嫚子姑娘的远亲叔姑婆。这不就是一家人啊！”
拐着多少个弯的亲戚，上门干嘛来了？还带着一个胖闺女。
“原来是吴家妹子，有事吗？”
“走，进去说，进去说。”吴方氏拉着闺女不客气的往孙家走去。
孙老三和小四看到那对母女进了门，赶紧的把房门插上了，窗棂也放了下来。谁知道她们是不是想随便来个非礼啊，黏上身！
“坐吧，家里没什么好茶，您别嫌弃。”孙大娘招呼着客人。
吴方氏两只眼滴溜溜的乱瞄着，看有几间正屋，几间厢房，几头牲口，这家子果然殷实。今天要是那两个书生小哥开门了，最起码闺女也黏上个正头娘子。
吴方氏乐呵呵的坐下身，慢慢的喝了一口茶，嘴里还发出“兹兹”的品茶声。
孙大娘和女儿对看了一眼，孙嫚子也给那搽粉黑姑娘上了一盘蜜桃，一碟子干果。
“这位姐姐尝尝这南城蜜桃。”
挺着胸脯直着腰的吴家闺女娇丽，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说“嗯，你叫我娇丽姐就成。”
“娇丽姐。”
吴娇丽用手绢摁了摁嘴角的粉，故作大方的“嗯。”
见那孙嫚子脸盘如瓷般白净，双目清明，眉毛弯弯，双唇嫣红，一对黑色小辫垂在前胸。她不由得心生妒忌。
又见她身体细长，脚板太小，屁股不大，说话柔软，是个身子单薄，子息不丰的。看来自己来对了，心下又不由得开怀，自己看着就比她能生养。将来生了儿子，可怜她让她养在膝下。对她对自己都好。
“嫚妹子，你的身子不行啊，这样哪能生孩子？要多吃才能多生养。”
孙嫚子一听这话，这是上门来传授怎样养生的？
一旁兹兹品茶的吴方氏一听闺女的这话，赶紧接腔“哎呦，我闺女说的对，女人就应该有个好身板，就像我闺女，女人就应该懂礼节，就像我家娇丽。”
孙大娘越来愈糊涂，这是看上他们家老三还是老四了？赶紧说明白吧，可别误了人家闺女。
“嗯，说的是，俺家三小子和四小子定的也都是能生养的人家。”
“就是这话，今个可来对了。”吴方氏一拍孙大娘的大腿说道。
孙大娘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还带动手的，拍自己的大腿就是了，干嘛还拍别人的！疯子！
接下来，吴方氏说出来的话更让孙大娘吃惊。
“所以，今个我就做主了，让我家娇丽随嫚子出嫁，算是滕妾吧。”
她的话音一落地，孙嫚子心里说：果然，是个赶着做妾的。
孙大娘心里惊涛骇浪，这是她亲闺女么？
“这是您闺女？”
“可不就是，哎呦，娇丽，快拜见姐姐。”吴方氏想着快点赖上嫚子嘴上说的那个顺溜啊。
吴家丽嘴上倒是答应了，但是身子慢吞吞起来，甩甩手里的帕子，如风拂柳般要行礼。实话实说，这个胖子做的想要出那个婀娜多姿的样子，还真是有难度。
孙嫚子心里不厚道：这既是传说的中的东施效颦？
人世间如果仅仅靠你喊声姐姐，就能作妾，那里还有礼法了？这样满大街的贵妇都不用出门，一出门就有人喊着姐姐，就能作妾，谁受得了？
虽然做的数，但是她也不愿这样被算计。
“慢着！”孙嫚子声音清冽的开口。
被闺女的一声给喝的回神的孙大娘，也赶紧的说道“对，慢着。吴家妹子，你今个上门这是干什么？做的了我孙家主？说句不好听的，您是不是有病啊？脑子犯浑是不是没吃药啊？”
孙大娘的话一出口就被吴方氏给呛住了“什么？我有病？你才有病呢！小户人家没见识，大户人家那个没有通房，没有妾？为你分忧，你还说什么我有病。不通情理！”
孙大娘活着四十出头了，还第一次见识上门强者人家做妾的，还理直气壮的。这是户什么人家？都没有礼义廉耻。
“娇丽，赶紧的给你家奶奶行礼，行礼里，那方家想不认都不成！”吴方氏一出口，孙大娘被气得差点晕过去。
看着老娘被气得连话都数不出口，孙嫚子心下想：这是你们非要撞上来的，看着我们一家好说话是吧？
“吴家婶子，您说的有道理。吴家姐姐的身子比我壮实多了，肯定能生养。正好，我也想买个丫头陪嫁，要不您看看怎么着？”
孙嫚子云淡风轻的说道。
“嫚子，你不………………”孙大娘向闺女使眼色，就是丫头也不要这样的破烂货。
孙嫚子向老娘安抚的看了一眼，表示有办法。
孙大娘也就不管了，坐下来看着闺女怎么周旋。
“哎呦，俺家娇丽可是要滕妾的，不是做丫头。”吴方氏不忿气的说。
“吴家婶子，你都说了我家小户，到了人家大户里，那里还有什么底气？看着娇丽姐姐这大方样，说不定到做那贵妾也做的。我先许了她滕妾，这不误了她前程？”
嫚子的话音一完，那吴方氏母女两个不由得沉思起来，可不是？幸亏，刚才没有乱叫。
“哎呦，嫚子就是懂事。要是娇丽能做了贵妾，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吴方氏欣喜不已，不由得说了自己的私心。
“这个贵妾可是要婆婆来给的，我那里有什么脸面做主？不如，先让娇丽姐委屈一下先做个小丫头，等我入了方家门，一定她到婆婆面前奉承着。一来替我尽孝心，二来也让婆婆给娇丽姐青眼。”
“对，就这样才好。哎呦，孙家姐姐，你不如你闺女明事理。说的多好啊！”
“谢谢嫚子妹妹了。”
吴家娘俩一个乐不可支，一个娇羞的低着头扭捏着。
“吴家婶婶，你也觉得这样好？”
“中，就这样！今个就让娇丽在这里住下了。”吴方氏上赶着爬着。
“可是，可是………………”孙嫚子话语一转，又犹豫起来。
“哪里不妥当？”
“想法是好的，但是没有娇丽姐的身契，就怕婆婆不敢用啊。”孙嫚子不由得为难道。
是啊，那可是县主娘娘，怎能收不明不白人在身边伺候？
“简单，我们这就去县衙，自卖给你为奴！”吴方氏脑袋一热，脱口而出！
“娘，你怎么这样！我还要伺候她两三年？”吴娇丽不干了。
吴方氏一把拉住闺女走到一边说道“傻女，跟着她才能经常见那方三爷！日久生情，先勾搭了怀上孩子再说。那就是长子，懂吗？”
“娘，你怎么说的这么………………”吴娇丽双颊黝黑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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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四人一行到了到了县衙，过了文书，吴方氏哼着小曲走了。
吴娇丽跟着孙氏母女要回家时，被县太爷拦住了。原来，他在后堂听了县丞说了有人在县衙里喊着叫着等她做了方三爷的贵妾怎么样怎么样的，又说那家子买人的倒是忍气吞声不太计较。
“做了婢女就要奴才的样子，就你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想要谋害主家？来人，先给我张嘴二十，打打她的傲气。”
吴娇丽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嘴里喊着“我是要当贵妾的，那个敢？”
“很好，还敢满嘴喷粪，没有廉耻。掌嘴三十！”
见又多了十扳子，吴娇丽直接昏在地上，身下一股子骚味。
孙家母女谢过县太爷，县太爷倒是对她们客气有加，说有事尽管来，不怕麻烦。
等吴娇丽醒来时，话都说不出来，嘴都肿的张不开了，牙齿都松动了。大哭起了，喉咙里呜咽着，估计是在喊娘。
戳瞎眼
吴娇丽躺在柴房里哼哼唧唧的喊娘，孙家老少却在堂屋了讨论这么办。
孙大哥看了一眼自己媳妇“小姨子的婆家还真是能人啊，明着打咱家脸！”
孙徐氏紧紧手里的帕子，没话说。不由得她分解，卖身契在桌子上摆着呢。
“大哥，是那吴家不知廉耻，徐婶子都拒了她的请求，她倒是威胁要休了二姐（徐氏妹子）。徐婶子对我好着呢。”孙嫚子帮腔嫂子。
孙大娘也附和着“是这么说。”
孙大伯喝了一大口茶，对几个儿子说道“咱们老孙家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伤天害理过。我的意思不要伤了人家性命。等事情过了，放她回家就好。”
四个儿子齐齐说是。
孙老二眼珠子一转对小妹说道“人是小妹主张买的，肯定想好了后招。不知道小妹怎么打算的？”
孙嫚子的手里还纳鞋底，手指翻飞，点到她，她放下手里活计，小声的说道“二哥知我也。我是还有后招等着她呢。”
孙梁氏性儿急脱口问道“什么后招啊？小妹赶紧的说道一下。”
“我想着明日一早，大哥去大屯庄找徐婶子，把那吴娇丽转卖给婶子。哥哥们觉得怎么样？”
孙二哥心里活泛，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你是想让徐婶子拿捏着吴方氏的闺女，看那家子还怎么苛刻徐二姐？”
嫚子点点头。
孙徐氏听了，心里高兴起来，这样妹子在吴家再也不吃苦了吧。
孙大哥也看出了门道“小妹还有吧？让我岳家找里正，让小姨子离合，这样小姨子回到岳家，而岳家就是不转卖吴娇丽，气的她干瞪眼。”
“这要看徐二姐是不是愿意和吴二林离合了。要是想就这样办，要是不想就拿捏着吧，大家干耗着，看谁能耐得住。”
“我倒是希望妹妹能离合。离合能带走孩子，要是被休就不能了。呜呜，我那妹子就剩了一把骨头了，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孩子长大。”孙徐氏伤感的哭着。
孙大哥上期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明天也回家，好好劝劝岳母，让她和小姨子好好讲讲。”
孙老三的牛脾气又来了，“这样还真是便宜她了，敢打咱的脸，我就戳瞎他的眼！”
“对，戳瞎他的眼！”孙小四也符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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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着的事情，出了变故，孙徐氏本来就胎息不稳，被这一气半夜里发动了。合家忙活了一夜，请稳婆，烧热水，煮鸡蛋，准备面条和迎接孩子的衣物，个个团团转。也就柴房的吴娇丽和小孩子睡得香了。
天刚破晓，孙徐氏生了一个儿子，这就是三牛了。
三牛只有一斤六两，（按照一斤十六两算的），脑袋还没有拳头大，跟个小猫似的，声音细细的，脸上的汗毛都没有消退，按照月份计算，堪堪过了七个月就出生了。
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孙大娘叹息着，这么小怎么能养活的了？
倒是孙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