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中的极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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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诱惑性,谁不想拥有呢?——无为者也想拥有,但他自认没有能力去拥有。梦玄悄悄地跟在后面。
跟踪的路上,途经无为者晚自修时所在的教室,他跑进去对看闲书的无为者说,“老大,陪我出去走走行吗?”
跟在后面的无为者很惊讶地道,“老二,前面的那两个人很面熟啊,像——”
“恩——晚上断梦有点反常,我有点不放心。”他仰望了一下黑幕,“老大,不要走得太快。”
“哦,”无为者应激性地道,他有点犹豫了,心想叫他去跟踪什么阎王爷他也不怕,但对象是老三断梦,这样做是不是不够哥们义气了?他跟在梦玄后面,走得更是谨慎了,深怕会有什么闪失。
前面的断梦和郑晴直往校大门外赶。俊男美女走在一起,是不是要去开房啊?否则老三应该不会这么紧张才对吧?!
两人走进了“月儿冷饮厅”。这时无为者开玩笑道,“老二,他们进去吃冷饮,那我们是进去还是在外面吃冷风?”
外面刮着刺骨的寒风,加上有浓浓的水汽,无为者身上的白色夹克和蓝牛仔裤也难于御寒了。
他不停地向双手呵热气,可恨天公耍起小孩子的淘气性子,此时竟飘起了蒙蒙细雨,于是天气更显得冰冷异常。
无为者和梦玄躲在冷饮厅的对面的黑暗处。二人聊着废话。可怜的是梦玄,一边忍受冰冷的考验,一边担忧郑晴的生命安全——心里不停地向西方的佛祖祈祷道,保佑我那可怜的郑晴不要受到性侵犯。
无为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一是他现在跟踪的是老三,二是郑晴不是他无为者的女友——反正出现什么事件,他都在这次活动中扮演着“受害人”角色—形象。想到这里,他不停地诅咒令人崇拜的玉皇大帝,他***,老天爷您怎么这么心狠啊,老是捉弄我,我上辈子是欠你钱没还,还是抢你的小蜜、阉你了的老二,你***给俺出难题——算你狠!!!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无为者心烦意乱的时候,梦玄道,“老大,他们出来了。”
无为者望了一下月儿冷饮厅,见一个男的挽扶着女的走了出来,男的鬼鬼祟祟地望了四处,然后挽扶着女的向右侧的路径走着。
一旁的梦玄怒火中烧,像是看到心爱的郑晴给断梦蹂躏了,大骂道,“***,说好公平竞争——他应该在酒里下东西了。”他打心底说断梦真他妈妈的卑鄙无耻、下流!说破坏游戏规则的断梦应该遭遇天谴。
反正他一口气慰问遍了断梦的祖宗十八代就是了,真是够哥们的啊!
“什么,下东西?”无为者很为断梦失望了,“我还以为她醉酒了……”
断梦挽扶着“神志不清”的郑晴慢慢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梦玄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心里道,你***够卑鄙的,和你老子的确是一个德性啊!你还是人吗?
——想到这里,他把拳头握紧,恐怕断梦有孙悟空的七十二条命也不够他扁的!!!
无为者很为断梦的所作所为深感意外,似乎也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道,“老二,只要郑晴没出现什么问题,你不要太为难老三了——感情这东西,很——”他也不知道“很”字后面要接上什么文字才能表达他对“感情”二字的个人看法,毕竟在感情二字面前,他是门外汉啊!有句话不是说“没有观察就没有发言权”吗?或许因为这样,他才缄口不说;他开始庆幸自己当初悬崖勒马——没和楚娇假戏真唱!叹了口气,他等着梦玄的指令。想得太多,简直是自寻烦恼啊。
梦玄也叹了口气,“恩。”
他或许应该想到,在感情面前,什么人都会显得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至于做出冲动的事来,像明星的绯闻一般,屡见不鲜。只要郑晴还没有被断梦弄上床睡晚觉,什么事都有的商量啊。
听到梦玄“恩”的一声后,无为者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轻松了许多,似乎他的考卷被老师打上六十分的分数,“哦,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等等你先把郑晴带回她的宿舍——我想留下来和断梦聊些话。”
“先说好了,不可以打架啊。”他以老大是身份嘱咐道。
“恩,听你的,老大。”他是知道的,无为者向往和热爱和平。
黑夜里仍下着濛濛细雨,仍是冰冷的、湿润的,但那种清爽的感觉禁不住在无为者的心中油然而生。他仰望了一下黑暗的上空,细雨轻吻着他的双唇,好像吻进他那孤寂的心上似的,又仿佛郑晴被一事无成的他征服了似的。
他理一下长头发,而后默不做声地跟在穿着黑皮衣、黑皮裤、黑皮鞋的酷哥梦玄身后。
两个男生跟了上去,没走上几百步就跟上了。
在一座三层楼房旁的街道上,梦玄冷笑道:“你就会这么一招啊——你卑鄙不卑鄙?”
街道上的街灯照在断梦的脸上,那是一张既狼狈又苍白的脸。他愣在那里,不知道他的脚此时要往何处赶。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猎物被梦玄抢走了,想到这里,他禁不住一阵心痛,完了,什么都完了。
无为者道,“人难免会犯错的,你不要太怪罪老三了。”他怎么说都可以,反正郑晴和他一丁点的关系也没有的。
梦玄把郑晴从断梦的左手臂上抱了过来,后小心翼翼地把她带到无为者面前,等无为者接过郑晴后,他道,
“老大你先带郑晴先走,我和断梦有别的话说。”
无为者走之前嘱咐道,“不要打架啊。”他此时最想的是离开这里,在断梦的眼前消失,至于他们之间***龙争虎斗,他是无权插手的——想到这里,他恨不能把美女郑晴扔进死海去死算了。要不是她,他们哥们之间会反目成仇吗?
他扶着郑晴先走了。他现在有点可怜郑晴,为她捏了一把汗,庆幸她从断梦的手掌里脱逃出来——哎,美貌的女人真他妈妈的可怜,时时刻刻都面临着被强暴的危险……当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可真是不简单啊!以后生孩子就生男孩子,他想道。如果非生个女儿不可,不能生得太漂亮,不是恐龙就行了,否则美女女儿出门在外,当爸爸的他可不放心啊。
郑晴身上迷人的香水味不停地轻吻着无为者的鼻孔,害得他很是不自在,心里不停地嘱咐自己的大脑——不要对郑晴抱有丝丝的性幻想啊,头脑要清醒,手脚要顶住,革命道路还有很长的路程呢!他挽着郑晴的左手臂禁不住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也不是体力不支的缘故,——脑子正常的人应该想到是“那个”的缘故……
天公似乎嫉妒无为者和郑晴在亲密接触,此时扔起了豆子大小的雨滴来。
无为者为此没少骂天公的祖宗十八代。“他***,什么时候不下偏这时候下,还是人吗?”
“当然不是人,是神,白痴MOUSE。”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很熟悉又很陌生。
“谁在说话?”他愣了一下,后回顾四处,他***,没见到半个(只)鸟影。
拍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怀疑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他被郑晴搂得有点难受了,感觉浑身的血液循环来得也太快了吧。
“我啊,MOUSE。”和他亲密接触的郑晴道。
“你醒了,”无为者惊讶地松开挽扶着的郑晴手,脸发烧着。
“啊,”郑晴道,“不要松开你的手:那样我会很冷的。”她提醒道,从她说话的口吻里可以听出来,她对他的印象并不错。“不错”也没有用了,她郑晴是老二老三争抢着要的女人,他可不敢痴心妄想啊。就当没那么想过就算了。
无为者又把左手伸到他不该伸的地方,左手像是通了电,抖得快断了。
郑晴像一个骚妇,此时,她是右手紧紧地揽着无为者的腰,“二号食堂的二楼灯熄着,没有人,我们去那里躲雨吧。”
无为者像是中了郑晴的“催情大法”一样,对她的话“言出必行”。心想,她要是叫我去死,我会不会一口答应啊?
二号食堂就在不远处,有三层,没走几步就到了二号食堂的二楼。二楼一片漆黑,在这里,白天是用餐的好地方,晚上勉强可以说是男女学生欢爱逗乐的好地方!
黑暗的二楼里,无为者推开了郑晴,“不要这样——你是老二老三要的女孩——我们是不可能的。”他清醒过来了。梦总是会醒的。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发麻,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走过来的。
“你说什么,不可能?”郑晴惊讶地道,脑袋又靠在他那不厚实的胸膛上,“你喜欢我——不是吗?”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彼此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他自欺欺人道。
郑晴是老二老三要的女孩,即使天下的女人只剩下郑晴一人活着,他也是难于接受的。虽说世界辽阔无比,奇迹和例外的事屡见不鲜,但从出生至今日,这两种类型的事他一次也没撞上过。
他此时神志清醒,想用豆腐砸死人的方法,他是不可能去做的——追求郑晴也不例外。
“你骗人,你一直在骗人——你伤害着自己的心,也伤害着我的心——你知道吗?”郑晴小声地哭着,“我的心好痛啊!”
即使是铁人,心也应该会被郑晴那真挚的告白融化的,但无为者不是铁人,可是他竟比铁人更铁石心肠,他能做到的是“替朋友他能两肋插刀”,不能做到的是“替女人我能插朋友两刀”。此时,郑晴在他眼里,已经不再陌生了。
他能做的,就像以前一样——即是逃避。
除了逃避,软弱的他已别无选择了。
现在,他心中的一个谜也解开了——郑晴即是神秘女孩。
爱摆在他眼前,又不敢去接受,这比去追求爱而得不到爱更令人心痛啊。有多少爱可以重来?郑晴就像上帝一般,不停地给他施舍爱,而他则像魔鬼一样,拒绝了爱,接受了黑暗,于是,除了和孤寂相伴,他又能拥有什么呢!?!
……那晚,无为者无情地扔下了郑晴,匆匆地跑回了宿舍。郑晴的告白虽然又受到了挫折,但他并不后悔自己向一事无成的无为者倾诉她内心的情感,因为他相信,现在还不是一个故事的结尾,而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头。
——两个男生的故事。
断梦和梦玄静静地立在街道上,像两座雕像一般,豆子大小的雨滴浇在他们身上,虽说都感到刺骨的冰冻,但就是没有人吭一声,好像谁先吭声,谁就不是男人。像是古龙前辈笔下的武林高手一般,在进行一场意念与意念之间的决斗似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条癞皮狗出现了,自不量力地把断梦和梦玄看成是偷吃农民伯伯粮食的耗子,朝他俩汪汪叫,好像在说:“白痴,雨那么大,还不去找个地方躲雨——你们还是人吗?——比我还不如啊。”
记忆把梦玄带到他和断梦共同拥有的天真无邪的童年生活,好像把宽容注进他的心里,此时,他对断梦又没有了恨,但生一点气还是必要的,为了惩罚断梦,他道:“罚你请我吃冷饮吧。”
断梦见他如此惩罚自己,很不服气地道:“他妈妈的,请就请,老大有的是钱。”勿误会,这里的“老大”不是无为者。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儿童时代,拍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往最近的“月儿冷饮厅”走去。
冷饮厅关门了,梦玄和断梦气得忍不住—人—脚踹在冷饮厅的铁门上。
“他妈妈的,干嘛对我这么好——现在关门,不是在为我省下一笔不必要的小开销吗?”断梦笑着说。
“你想错,它关门是在叫你去花一笔更大的开销——去餐馆斗酒去。”梦玄邪笑着说。
“哦,”断梦道,“他妈妈的,钱还是要花的——走!”
“走。”俩人一路上扯着慰问妈妈的话,他妈妈的,也真够孝顺长辈的啊!真是两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啊。
断梦为了把郑晴彻底地忘掉,路经附近一家理发店,他是长头发走进去,而后却是光着头走出来,以此和“从头开始”四个字相呼应。梦玄跑进附近一家超市,买了顶羊毛套帽送给他,“帽子戴上——走,光头去斗酒,蛮有创意的嘛!嘿嘿!”
“嘿什么嘿?赶明儿郑晴抛弃你了,你也理一个和尚头。”他很缺德地道。
断梦邪笑着说,后补上,“我也送顶帽子给你。”
“抛弃我?你小子别乌鸦嘴——我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梦玄极自信地道。
好像只要打败断梦这一个情敌,其他第三者都是无能之辈,在他的—言—语之下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