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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其实只恋长安雪-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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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情的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一个音。
  良久,他道,“去看看他的伤势。”
  惊鸿会意,当即追了过去。
  “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天帝道,“薄情,拿去本属于你的神力,度过这天劫罢……”
  薄情眸中烟波几番晃转,他静静地伸出手,那朵红花印记逐渐缩小,凝成彼岸红花,轻落于他的掌心。
  雷声翻滚着,却逐渐弱了下去,直至无声。
  红花旋转着,自他掌中风华。
  他缓缓收紧了指,红花化为缕缕光芒萦绕,悉数涌入心口。
  明月忽而流光,似玉玹之莹莹。
  红花灼灼,耀白雪之明净。
  青灯次第,绕铜铃之清雅。
  薄情拂袖,古琴淡去,白花在他的腕间皓然。
  “流年决的力量无可估量……”天帝长叹,于灵光中消匿。
  他的声音却遥遥传来,“薄情,不灭的灵魂等同于新生……”
  “而且,长生……”
  薄情微微一笑,“多谢。”
  风轻吻上他的鬓发,“长生,长生……”他温柔地道。
  许多年后,有人在一个地方看到了一个素衣的姑娘,她总是若有所思地凝望来时方向,却不知那是何处。
  有人曾问她,你在做什么?
  姑娘回答,我在等。
  等谁?
  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
  归尘。
  哦?
  你不知道罢,他是弘安的帝子呢,以前,他每年都会来看我,可是今年,他却没有来。
  你说的是北家的遗老罢?可是北家早都没落了啊!弘安的姓氏早已改了,连国号都变了!你怕是不知道罢?弘安现在可是晚书帝当权,新国号叫做嘉乐呢!晚书帝,可是位好君王呐!
  晚书?
  是啊!听说是前朝归尘帝自愿拱手,让江山与晚书帝的。对了,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你说那故人每年都会来看你,只有今年没有来,怕是错了?前朝归尘帝已故去多年了啊!
  怎么会记错呢?姑娘问。
  那人摇摇头,你一定记错了。
  怎么会错呢?怎么会呢?姑娘执着地喃喃自语,他明明去年还来过的,还为我带来了一支好看的花呢。我告诉你哦,那花是血红血红的,听说是只有黄泉路上才会有的接引之花,就好像……嗯,好像一只只向苍天祈祷的手掌……
  那人同情地看了一眼那姑娘,摇头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自语,莫忘城什么时候来了位这么奇怪的傻姑娘?
  全文完
------题外话------
  哦了,以上(??。??)还有番外…。
  

☆、长安雪番外之清欢篇

  其实只恋长安雪番外之清欢篇
  一杯清欢酒,万事去休休。
  采桑南陌头,归来立高楼。
  ——《永乐谣选集》
  珠玑相赛,罗绮争娆。
  男子散漫地打量着青芜的风土人情,眉间轩宇似乎昭示了他的身份。
  “公子,青芜的富饶可是一点也不输给永寿!”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人道。
  “一个小渔村罢了,”男子轻蔑地勾唇,“怎能与我永乐王朝帝都相比?”
  “公子心里怕不是这样认为的罢?”中年人笑道,“青芜的美景,公子已经承认了。”
  “哦?”
  “公子的眼中,有一种享受。”
  “呵,青芜虽美,亦缺了点什么。”
  “公子认为缺点什么?”
  男子不语,慵懒的目光四处打量,良久,“那里——”修长的手指堪堪指向一处。
  中年人循着他的指尖看去,桑田间一群少年少女正兴奋地采撷着桑叶,一伸手一弯腰,尽是明媚的模样。
  “采桑人?”中年人不解。
  男子收回手,“你最先看到的,是哪一个?”
  中年人一愣神,“这还真没注意,都是些年轻人,也没甚差别……咦——”
  “怎么?”
  “那个碧色衫子的少年,倒是有几分不同……”
  “是么……”男子眯起狭长的眸,打量着田间的少年。
  碧衫如身,墨发半挽,瞬目扬眉,旖旎其中。
  “公子……”中年人回过头来,“您这是……瞧上眼了?”
  “呵,瞧着还算顺眼。山野之人,也不知有几分得体,几分粗鄙。”
  “公子的意思是,带回去?”中年人不由想起他们家公子在某些方面的特殊癖好。
  “不必。”男子薄唇微启,“留下来观察几天,我要好好看看。”
  蓦然间,那一群年轻人中有人瞧见了他们,“诶,你们看,那两个人好像是客人?以前从来没见过。”
  “青芜这地方也会有客人来?”
  “嘻嘻,青芜美景醉人,自有客来。”那碧色衫子的少年拈了桑叶置于艳色的唇间轻吮着,“再说,管他什么客人,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清欢说的好心酸,”一人道,“我们这些人,走不出青芜,与那两位贵客,又能有什么关系?”
  “心酸吗?”那叫清欢的少年自语道。
  众人不再搭话,只一心采着嫩桑。
  少年唇角却开出一朵艳丽,“我去会会他们。”丢掉竹筐,纤美长指轻轻将颊侧散发拢到耳后。
  “清欢?”一个女孩子道,“你要做什么啊?”
  少年走出几步,回头道,“不做什么啊……”
  纤瘦身形逐渐远去,一人嗔笑轻骂,“好一个祸水!”
  一时田间都是清脆的笑声。
  男子眯眼瞧着眼前碧衫的少年,并不言语。
  少年轻轻一笑,“客从何处来?”
  “永寿。”男子薄唇微启。
  少年狡黠地向他伸出手,“我叫清欢。”
  “呵,南桑。”男子勾唇,这不知死活的少年算是在勾搭他?倒是有点意思了。
  “多大了?”南桑问道。
  “嘻,贵客请猜。”清欢笑得无邪。
  “既然不告诉我,那我就不打算知道了。”南桑故意道。
  “贵客又年方几何?”清欢问。
  “我为何要告诉你。”
  中年人:“……”这俩人有意思么!
  “嘻嘻,贵客这么小心眼啊,那就先告诉你好了……”清欢露出一个艳丽笑容,“十七了啊。”
  “呵,你年纪尚小,竟还不足弱冠。”南桑挑眉。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清欢一双媚眼微翘,“有志不在年高啊……”
  “听来有些意思,”南桑道,“你有什么志向?”
  “你愿意带我走么?”清欢却这样问。
  南桑有些诧异,“为何这么问?”
  “我不想留在青芜,”清欢道,“我想看看更大的河山。”
  南桑心中一动,“向这滔滔天下伸出手?”
  “嘻,如果陛下允许的话……”清欢笑着看他。
  “你怎么知道?”南桑皱眉。
  “哈,江湖倦客可是我师父呢。”清欢甚是得意。
  “江湖倦客不臣老先生?”南桑道,“这么说你也通习纵横之法了。”
  “谁说不臣是老先生?”清欢道,“师父才不老。”
  “呵,”南桑不甚在意,“既然你有如此胸怀与谋略,为何不自己走出青芜?”
  “我的命不会好的。”清欢道。
  南桑呼吸一滞,“清欢?”
  “哈,贵客真好笑,我若是能自己走出这里,岂不是早就出去了?又何至于等候至此呢。”清欢勾起眼角。
  “那么,”南桑微微挑了眉,“你是愿意同我走了?”
  “嘻,为什么不?”
  “你也不知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便要巴巴地跟着我了?”
  “哈,即使陛下是坏人,只要不会害我,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清欢眼底一片澄澈,“还是说,陛下指的是,那方面?”
  南桑眼角抽了抽,这少年是在点火?
  清欢又道,“嘻嘻,贵客放心,我会很棒的……”
  (中年人:我要跳海。
  南桑:跳吧,找个深一点的地方。)
  南桑凤眸中溢出笑意,“我记下了。”
  那便是初遇了。
  桑风茶雨,雨细风轻。
  凤眸微挑的男子在少年耳侧轻声承诺:清欢,宁覆我锦绣江山,不负你笑颜。必许你一世清欢。
  少年撩起墨发,笑容间一派无邪:好啊,为了你这句话,我便做了这千古人妖~
  然而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后,当王朝的丧钟敲响,那个叫南桑的男子没有迟到,而当年那个风姿昳丽的少年,却早已走了太远太远。
  永乐六十年,清欢入帝都。
  “清欢通习纵横之法,此次边疆不宁,必得仰仗清欢推演指挥,朕已决定,待清欢凯旋,便封他为护国将军。”帝子威严端坐。
  “陛下,不可。”老国师道,“清欢只是孩子,如何抵得了那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万不可令清欢出征啊!”
  “陛下,”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清欢身份卑鄙,怎能担护国将军之位?望陛下三思啊!”
  “陛下不可一意孤行!”
  “我永乐王朝决不可令一个男宠坐镇六军!”
  “那么,”南桑讥讽道,“诸位卿家告诉朕,谁愿意此次亲临疆场,护我永乐安宁?”
  “这……”众人一时语塞。
  “陛下,”老国师艰难跪下,“老臣愿替那孩子出征,为我永乐效力!”
  “哦?”南桑挑眉,“老国师近日风湿可好了些?朕看国师形容枯槁,实在不忍,老国师非要去那疆场?”
  “陛下,埋骨何须桑梓地啊!老臣愿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老国师花白的发微微抖动。
  “嘻,多谢老国师疼爱至此,”少年清丽的声音传进大殿,“只是清欢怎能忍心看老国师为清欢受累呢。”
  南桑弯起薄唇一翼,“清欢?朕欲待你此次归来,以护国将军封之,你意下如何?”
  火花在少年眼中亮起,碧色衫子拂动间,少年盈盈下拜,“清欢谢陛下厚爱。”
  “陛下!”老国师还想说点什么。
  南桑一摆手,“国师不必多言。清欢的本事,非常人可见。这就行了,退了吧。”
  清欢出征的事终是如此定了下来。
  永乐六十年末,清欢凯旋。
  帝封其护国将军,以国姓赐之,朝中多有异议。
  此后十年,南将军荡平四海八荒,一人一马统率六军。
  红颜美少年,被鲜血与风沙浸染打磨出坚毅的棱角。
  曾经的妩媚灵动,如今悉数化作风情凌厉。
  南桑曾一遍又一遍回想清欢以前的样子,却难以看清当年那个桑田间的碧衫少年无邪的笑颜。
  是他亲手造就了他今日的样子,也亲手毁去了他澄澈的过往。
  也许纵横家不臣的弟子,也本该便是这般纵横四海的模样。
  他曾问他,算的到结局么?
  凌厉的少年摇头不语。
  那时,他便该知道,很多年前那个妩媚少年说的那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没想到,他们都没想到。
  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当年挑眉勾唇的帝子如今已过而立,时光给了他积淀,也给了他权衡。
  所以,即使毁灭一切,也是毫无惋惜的吧。
  南桑看着众人跪在殿前那势在必得的样子,心中没由来地一阵疲倦。
  他保不住那年那个灵动少年,也终将失去今日凌厉的男子。
  那个凌厉的男子归来时,他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那双眼,表面汪着水,但水波之下,是他看不穿的冰凉。
  “将军劳顿,功高难嘉,朕心甚慰。”南桑游移着视线。
  风沙锤炼出的坚毅面庞波澜不惊,“陛下言重了。”
  “你……”南桑想说点什么,终是觉得多言只是虚伪。
  “陛下,臣匆忙回朝,形貌不佳,恐有污陛下圣眼,望陛下允臣就此告退。”
  南桑不语,久久,他一扬手,“去吧。”
  男子沉静转身,离去之际又侧了微寒的眸,“陛下以前总是唤我清欢。”
  南桑看着男子的身形逐渐淡出视线,眉间疲倦一片,“你以前,也总是以清欢自称。”
  那么,是谁的错?
  时光交错着,他们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将曾经永远变成了曾经。
  大臣们入了殿来,他们抚着近日来跪得酸疼的膝盖,还不忘履行忠义的职责,“陛下,南将军拥兵自重,理应施以腰斩方可震慑后来人!”
  “住嘴。”南桑平静地道。
  他和他,他们已经完了,这群该死的人,还要再将他俩往绝路上逼么!
  “陛下!”大臣再劝。
  “够了!滚!”南桑看着大臣们,“不就是想要他的命么,朕给你们就是。”
  大臣们顿觉无言,依次退出大殿。
  南桑一把扯掉十二旒冕,喃喃道,“清欢,朕连自由都没有,又如何许你清欢?是朕的错,是朕的错!”
  殿内光线逐渐黯淡。
  “来人,”南桑站起身,“备鸩酒。”
  司礼的太监端着鸩酒来到将军府时,却被一个穿着碧色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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