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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其实只恋长安雪-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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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其实只恋长安雪
作者:青魂珠沙



 内容介绍:

  那年长安飞雪,她第一次遇见他。

  他闲闲地拨着古琴,有素雪落在琴弦上,他断了琴弦。

  从那时起,她就彻底沦陷了。

  直到很多年后,长安再次飞雪,那个撑着纸伞的男子的出现却再次唤醒她所有的记忆。

  时光已然模糊地看不清眉睫。

  他仍站在彼端,火光照亮了他眼眸。

  而她,却徐徐老去。

  缘尽今生,一笔成错。

  多少遗恨,再无回旋。

  可她还是想和他,一世长安。 
==================

☆、关于其实只恋长安雪【一】

  壹:厌风月
  薄雨晚来疏月渡
  执扇不语酒一壶
  长亭柳色凋几度
  使人书
  不尽闲愁相思处
  红尘已误
  他清冷如当年眉目
  半笛弱雪白衣拂
  画楼独卧挑纱幕
  风华停驻
  经年难符浮生顾
  说旧时模糊
  他作新画他煮新茶短歌清弦任沉浮
  古刹深山路
  厌尽风月倦尘俗
  云泥繁华终作土
  他看破紫陌为何物
  堪将黄泉系白骨
  不过青丝缠迟暮
  杯酒谁沽
  ——文/词°青魂
  【厌风月】文案:
  公子均息,华胥人也。因风华无双,容貌不改,才华横冠京华而长得女子爱慕。又位居弘安四大公子之首,世人称之“公子均息”。传闻公子均息清冷绝尘,无欲无求,又常以一袭白衣示人,一柄横笛哀伤婉转,似柳絮成雪,又有无数朱砂附上,生生催人痴迷断肠。据野史记载,公子均息曾于晚来疏雨时登上临江画楼,隔着重重纱幕俯瞰华胥美景,叹世人愚钝红尘万丈怎可羁留。他眉目清冷如旧,作一幅新画,煮一壶新茶,淡看俗世浮华。说紫陌红尘不过成空,经年成伤后,只剩黄泉白骨。又岂可青丝相缠两生相契?风月皆厌尽。
  ——<《弘安志。四大公子列传。公子均息传》
  ——文案°青魂
  贰:思落茶凉
  孤息:
  曾有一个女子,我等了她十年,最后,她却没有来。
  我很清醒地知道何为故人已故。
  浮生本是如此,你总以为你还拥有,再转身,已是月似当时人非然。
  也许,此生的一切,也本是错的。
  檐下瓦冷刻横霜
  缠枝莲里绘鸳鸯
  才子江楼思姑娘
  凝眸却道茶已凉
  月华浓时重楼上此恨长
  江水不阻我前往
  她裙裾微扬刻心上
  当年一笑胜月光
  从此心系姑娘思痴狂
  执念为何我冥想
  猜她心中非渡霜
  十年生死独彷徨
  她已不在皓水旁
  黄泉碧落两茫茫
  遍体鳞伤亦沧桑
  十里红妆终过往
  忍我一人江楼上
  地远天长相思葬
  当年月光仍清亮
  我知经年已刻殇
  青草荣华在山墙
  奈何忘川彼岸凉
  画她模样怎思量
  地老天荒终苍凉
  十年守候却独望
  此段因缘错惆怅
  弱水一抔饮遗忘
  孤息:
  也许均息是对的,这纷繁人世,又有什么能长久不灭。红尘万丈本不可留,可我却偏羁留其间,恰似盲眼贪光……执念为何物,伤人于无形,却仍有众多男女不顾一切努力追寻。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说,我竟终是不懂的。
  ——文/词*青魂
  【思落茶凉】*文案
  公子孤息,永安人也,弘安四大公子之一,人称“公子孤息”。弘安七年,他于皓水江楼旁结识一女子,此女子生性冷漠,却又与公子孤息定下十年之约。世事难料,十年后,公子孤息并未等到所等之人。明月依旧,人已非然。公子孤息倾其一生,只因了执念二字。相思成错,因缘化劫。他本可荣华一生,却为她一生守候。他本知故人已故,却仍似盲眼贪光,只落得九泉之下亦是凄凄惶惶。
  ——《弘安志。四大公子列传。公子孤息传》
  ——文案*青魂
  【四大公子:均息瞬息孤息寂息】
------题外话------
  我来补一下空白,长安雪这本书的空白以后我会更多的补充的。因为在原文里我提及了诸多人物,比如珠沙,忘川,千年,凤魂,神靥,四大公子。这些人物都是一系列的,牵扯了三部小说,以后有时间也有机会的话我会搬文的。先把名字撸上来:《生死约》→《三生劫》→《长安雪》,谢谢。
  

☆、第一章:念雪薄,忆初时已失了心魄

  其实只恋长安雪
  壹°念雪薄,忆初时已失了心魄
  长安飞雪素银。
  红烛纸笼里微微透了一点暖黄的光,映衬着飞檐下的铜铃。
  街上行人无几,零零星星带着本不属于长安城的萧瑟。
  花葬,你是喜欢上了我么。
  花葬,我曾说过,此生再不会爱上任何人。
  花葬,这是劫。
  一晃很多年。
  花葬不禁缩了缩肩,长安城刮着很冷冽的风,像多年前的记忆。
  原来这世上已无人再记得她了么,她微微迷了眼。
  风雪划过脸颊之际,她看到一个白衣的男子迤逦靠近。
  他撑着画有白梅花的竹伞,修眉入鬓,白衣绝尘。
  “起来。”男子朝她伸出一只手,语气清冷,带着命令。
  花葬盯着他眸中的墨色看了看,又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然后,她低了头,继续在地上打坐。
  看到花葬这样的反应,男子连眉都未曾皱,只是清冷地看着她,点点雪花飘落在他的掌心,没有融化。
  这时花葬才愿意承认他是个很好看的男子,但是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比过那个人。
  白衣的男子就那样伸着手,长发微扬。
  花葬绞着衣角,轻轻说道,“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男子依然没有表情,扔了竹伞,俯下身来捞她,他冰凉的发丝拂过她的脸,有那么一瞬,惹得她竟很想哭。
  他身上有白梅花的清香。
  他抱起她,眼眸无漾。
  “谁将你伤成这样。”他问道。
  花葬略略垂眸,“是我自己不小心。”
  男子没有再追问。
  他是个很聪明的男子,或者说,他只是不想做多余的事。花葬这样想着。
  男子的身上有点冷,她不由自主往他脖颈处缩了缩。
  “再动我便将你扔了。”他口吻淡然冷寂。
  花葬僵了僵。
  “我从不说谎。”他略略垂眼看着她,“你可以试试。”
  “没事,你扔吧,”花葬一脸无谓,“反正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扔了我,我也只不过就是冻死此地而已。你又何须救我。”
  闻言,男子竟然真的松了手,失去依托的花葬直直掉在了地上,溅起一片雪雾。
  她没有动,因为不会痛呵。
  他眸光冷寂,“我只救不想死的人。”
  “死?”花葬笑了,“那又如何,你可知,这世上,比死更冷的,是绝望。”
  面前的人淡淡地看她,不置一言。
  她也鼓着腮帮看他,但仍有滚烫的东西滴落,灼疼了长安的大雪。
  他忽然俯身,抬手拭去她脸上泪痕,她下意识躲了躲,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记忆,真的太过真实。
  他依然冷寂,“在你死之前,就跟着我罢。”
  “你是谁,我凭什么跟着你。”
  男子淡淡瞥了她一眼,捞起她后,说,“同样的事,我只会做一遍,同样的动作,我也只会做一遍。”
  那你这两句话不是同样的意思么。花葬小恶毒地腹诽着。
  事实很快证明她的腹诽是错的,这个人确实是个很绝尘的男子。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花葬继续死缠烂打。
  男子倒也不拖沓,“弘安,华胥,均息。”
  花葬虎躯一震。
  这人竟是弘安四大公子之首公子均息。
  好吧,她彻底臣服了。
  “我叫花葬。”花葬打了个寒颤,怯怯说道。
  “我对你的名字没有兴趣。”男子看都没看花葬一眼。
  说实话,花葬有点受打击,她本以为他起码会问她为何以花葬入名。
  突然有小小的迷离。
  花葬忽然忆起那一日长安飞雪漫天,那个人断了琴弦,带了悲伤的微笑,对她说,很好,你以后,便唤作花葬罢。
  年幼的她抬头望天,却望见残缺的月。
  为何这里只有月与雪么?看出了她的疑虑,那人还是笑着,掩不住苍凉,因为这里,不是人间。
  她没懂。
  他没再解释,于是她便也未多问。
  她只记得,厚重的雪埋葬了那些狂华。
  均息的步伐很稳,不可否认,他的怀抱真的很让人安心,因为你不用担心他会遗弃你,因为他说过,同样的动作,他只会做一遍。
  花葬看着他俊美绝尘的侧脸,微微失了神,曾几何时,那人也这样抱过她。
  尽是残忍的温柔。
  “看够没有。”均息忽然问她,语气清冷。
  她尴尬地移开眼,“并非我觊觎公子风华……只是我善于联想而已……”
  均息仍然无所波澜,“直接唤我均息便可。”
  “可是……”花葬吞吐着,“公子均息是不能被僭越的……”
  “那只是世人眼中的均息。”他淡淡开口。
  她竟无话。
  一阵眩晕忽然传来,意识模糊之际,她看到了那个男子抚琴而笑,笑颜哀凉,花葬,你想要回来了么。她不禁倾倒。
  她梦到了那年的长安,飞雪漫天。
  素白的雪,素白的衣。
  素白的梨花雨下。
  他的琴声古拙哀婉。
  很别致的风景,很悲伤的画面。
  梦里的屋檐积着雪,檐下的纸笼微微摇晃,略略撞击着锈迹斑斑的铜铃。
  幼小的她挪不开眼。
  她以为她只是喜欢上了落雪长安,可是事实上,直到很多年以后,她才悲哀地发现,其实不是只恋那场雪,她忘不掉的,还有那个在雪中抚琴的男子,他总带着悲伤的微笑,他身后总有红花肆然。
  这也许是她的劫罢,世间情深,既相逢,便成劫。
  所以,即使后来她被那人伤得体无完肤,她也还是忘记了痛字怎写。
  她有时也会想,那人,他有没有后悔当初留下她呢,或者,他,有没有心疼那样遍体鳞伤的她呢……以前的她总是太过卑微,卑微到只懂得在他面前屈膝,他是那样温柔残忍的男子啊,又带着凛然的高贵,他的眉间镂着皓雪,他的襟上刻着风雅,他的笑颜透着苍凉,她心疼这样的他。
  她记得他说过,任何他身边的人,都不能对他产生执想,因为此生,他再不会爱上任何人。
  花葬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曾经在他心间点了朱砂,她也未曾奢望他会对她产生任何一缕细微的感情,她不敢奢望,也无从奢望。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这样卑微怯懦的感情被连根拔起时,他竟然,会一点怜悯也不给她。
  不要对我产生执想,若我发现,我会杀了那人。
  为什么。
  此生,我再不会爱上任何人。
  时光一转很多年,至今,她仍清楚地记得他说话时微微上挑的唇角,悲伤残忍的微笑,风情流转的双眸,让她沉溺。
  所以最后他祭出长恨时,她也只是惊恐地护住了襟前,那里,藏着他种下的红花。
  记忆里的男子微微笑了,长恨毫不留情刺来,她的天地,至此浑沌。
  花葬看不清那人如雪的容颜,她听不清那人低沉的话语,她猜不透那人淌血的剑锋是为何突然抽离了她的身体,她只看到,漫天的飞雪红花,只听到,那人轻启了微凉的双唇,花葬,回去长安罢。只记得,远远地有铜铃响起。
  她再醒来时,躺在长安的雪中,身边一片血红。
  是那些花,还是她的血。
  她没有力气思考。
  他终是遗弃她了。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她罢。
  长安的雪真美呵,一如那年她和他的初遇。
  花葬眨了眨眼,努力把泪水憋了回去。
  从此,她与他,是再不会相见了。
  他没有杀她,他只是,让她永远地活在了生不如死中。
  没有他的长安。
  她仿佛那些红花,倏忽失去了色泽。
  如果此生,她有机会再见到他,她一定不会怕轮回因果,她要站在忘川河边,隔着弱水,向着彼岸的他大声喊,薄情,浮生若梦,我恨不能与你一夜白头。
  是缘尽今生吗?
  没有人可以勘破红尘中因果。
  梦魇太长,长得她仿佛又错过了人间好多年。
  意识终于清醒。
  花葬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均息清清冷冷地看着她。
  她尴尬地缩了缩身子,无力的双腿蹭皱了素雅的床褥。
  他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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