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莲-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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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奶奶。”锦绣掠过一丝满意的笑来。
锦衣听说要让自己跟锦绣住在一起,不禁微微一愣。
晚来时分,杜云柯回来看见锦衣低头侍立在屋里,碍于单连芳在,又不便上前跟她说话。
而单连芳早已经迎了过去,拉着杜云柯在几旁坐了下来:“表哥,累了吧。”她接过锦菲沏过的茶来,递到了杜云柯的手里,“来,喝口茶吧。”
饭后,杜云柯去了书房,问一旁伺候的锦菲道:“你家奶奶对锦衣怎么样?”
锦菲如实道:“奶奶对锦衣很好,说锦衣身子虚,还让人炖了汤给她喝,说让她补补身子。”
杜云柯一听这话,倒是意料之外,但终究不放心,又问道:“住在哪里?”
“跟锦绣住在一起,就西边第三间厢房。”锦菲道。
杜云柯不禁皱了皱眉,喃喃道:“怎的跟锦绣住一起。”
“表哥。”
杜云柯正皱眉思索,单连芳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杜云柯回头,见她袅袅娜娜地走向自己,一边过来一边道,“表哥,这么晚了,赶紧去歇着吧。”
“嗯,嗯,知道了。”杜云柯只能答应着。
“快点嘛。”单连芳走到他身边,伸手揽住他胳膊道,“做什么老是要让人家等嘛,今天我就要你跟我一起过去。”
“好了,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你先放手。”杜云柯道,“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
单连芳小嘴一撅,扬了扬眉毛,松开了手。
等到上了床,单连芳见杜云柯闭上了眼睛后,伸手过去抱住了他:“表哥,你抱抱我嘛。”
杜云柯皱了皱眉头,背过了身子将单连芳的手抖落了,说道:“快点睡吧,我累了。”
看到背着身子不愿和自己亲热的杜云柯,单连芳心里暗恨,都是那个小贱人,害得表哥这么对待自己。
第一百六十五章 贱人居然敢发脾气!
一连过了十多天,风平浪静。锦衣的气色也渐渐好转。
用过早饭,单连芳让卉儿跟锦绣两人陪着去收拾妆容,准备去荣殊院。看着锦衣站在那里,杜云柯看了一眼锦菲,锦菲自然会意,退了出去。
“锦衣,你还好吧?”这么多天了,杜云柯第一次跟锦衣说话。
“嗯,好的。”锦衣点头,眼里掠过一丝难掩的哀愁。
“奶奶没有为难你吧?”杜云柯又问。
“没有,奶奶对我很好。”锦衣道。
“嗯,那就好。”杜云柯点了点头。沉默了一阵,说道,“虽然我上次临时从吴兴回来了,不过这两天我是真的得过去一趟了,大约回来也是要到年节光景了。知道你没受委屈,我就放心了。”
“其实奶奶对我挺好的,你,”锦衣看向杜云柯道,“你放心吧。”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原本还以为以她那个小性子,会容不得你,现在看来倒是我错看她了。”杜云柯道。
“其实奶奶为人挺直爽的,她说不计前嫌,确实一点都没有为难过我。”锦衣话说到这里,赶紧止住了,低下了头。
杜云柯见状,回头见是单连芳出来,遂向她道:“连芳,我出去了。”
单连芳上前替杜云柯整了整衣裳,笑着点头道:“嗯,表哥,别太累着了,早些回来。”
“云和。”杜云柯出门的时候见兄弟正候在门口。
“大哥。”杜云和见兄长出来,赶紧回头,疾步过来问道,“大哥,锦衣还好吧?有没有受那臭丫头的气?”
杜云柯点头道:“看来是我们把连芳想得太小家子气了,放心吧,她没有为难锦衣。”
“是吗?那臭丫头真的没有为难锦衣?”杜云和有些难以相信。
“好了。我要出去了。爹不在,我也不能躲懒不是?”
看着杜云柯离开,杜云和又对兄长的话回味了一遍,单家那丫头真的转性了?可是看大哥的样子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想来想去,还是将锦衣的事暂放了一边。毕竟大哥说了锦衣没事就好。而现在的凝辉院,若是大哥不在,自己是绝对不会去那边的。
几天后,杜云柯去了吴兴。送走了杜云柯,单连芳坐了下来,看着锦衣道:“过来。”
锦衣不知道她叫的是谁。遂抬眼看了一眼,见屋里的丫头都不作声,遂问道:“奶奶是在叫奴婢吗?”
“不是叫你叫谁?还不过来!”锦绣在单连芳边上道。
锦衣见锦绣的脸色不善。不明就里,见单连芳眼里也带着十分的怒意,心里一慌,赶紧垂了眼不敢看她,应了一声后。低了头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单连芳已经站了起来,抢上一步,挥手就给了锦衣一耳光。
“奶奶……”锦衣猛然受此掌掴,抬了头不解地看向单连芳。
“哼,不要脸的贱货!我已经忍了你很长时间了!哼。看你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难怪把爷给迷得晕头转向的。”单连芳怒视着锦衣,接着又是一耳光下去。打得锦衣脸上赫然十个指印。
原来这段时间以来,不是奶奶真心不计前嫌,而是她根本没有忘掉自己和少爷的事,锦衣到这时候才幡然醒悟。
“奶奶,光是这么打她有什么意思。没得痛了奶奶的手。”锦绣在一边说道,见单连芳回过头来看自己。锦绣上前一步贴近她的耳朵一阵耳语,说得单连芳露出笑来,连连点头,然后命锦衣道,“去!给我去沏盏茶过来。”
锦衣依言过去沏了杯茶过来递给单连芳,陪着小心道:“奶奶请用茶。”
单连芳接过锦衣手里的茶盏,拿起茶杯就往锦衣脸上一送,锦衣只觉得一阵火辣地疼痛,失声喊出来的同时忙用双手掩住了脸面,原来单连芳接过去的那一盏滚烫的茶水连同茶叶一滴不剩地都泼在了锦衣的脸上。
单连芳放下手里的空茶杯,又吩咐道:“再给我去沏一盏茶过来。”
锦衣忍着脸上的痛,听说又要自己去沏茶水,心里一惊,只听锦绣已经怒道:“耳朵聋了吗?没听见奶奶说话吗?还不赶紧再去沏一杯过来!”
锦衣只能依言又去沏了一杯过来,战战兢兢地向单连芳递去:“奶奶……请用茶。”此时的锦衣已经闭上了眼睛,胆战心惊地等待着再一次的被泼。
“把托给我拿掉,直接端茶杯给我。”单连芳已经坐了回去,悠然自得地看着锦衣道。
锦衣一愣之后,遂将茶托搁在了几上,拿着茶杯递给单连芳道:“奶奶,请用茶。”
话说完了,茶也递过去了,可是却不见单连芳伸手来接,就这么捧着茶杯站着,锦衣只觉得手里的茶杯越来越烫,尽管是冬天,可端的时间久了,还是会感觉烫得不行,她的手指开始忍不住瑟缩。可既是没有等到单连芳让自己放下茶杯的吩咐,锦衣又如何敢放到几上去。可双手却已经被烫得快吃不消了,忍不住双手开始交换着端茶杯。
“不许换手,手指也不许动!给我好好地端着!”单连芳命令道。
锦衣痛苦地捧着茶盏,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双手一个瑟缩,茶杯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死丫头!奶奶让你端个茶盏,你居然敢跟奶奶发脾气?还敢把茶杯砸了!”锦绣上来就对准了锦衣一记响亮的耳光。
“奶奶恕罪!”锦衣慌忙跪倒在地求饶,“请奶奶恕罪!”
“哼,你这贱人居然敢对我发脾气?”单连芳怒视着锦衣道,“还不把碎片给我捡起来!”
“是。”锦衣赶紧跪到碎片边上俯身准备捡拾碎掉的杯片,却听单连芳道,“不许用手!给我用嘴!”
锦衣闻言一惊,踌躇着不敢俯下身去,却见锦绣已走了过来,将自己的脖子用力一摁,顿时整个脸被摁到了地上,只觉得脸上一痛,似乎是被碎片戳在了脸上。
“还不乖乖地捡起来!”锦绣松开了手,直起了身子道。
“奶奶息怒,”锦衣伏在地上,眼圈一红道,“奴婢这就捡起来。”说完,她也顾不上脸上的鲜血躺下来,俯下了整个身子用嘴咬住了一块碎片,然后吐在了菱儿拿过来的一块绸缎上。然后又俯下身子去咬另外一块。可是这一块有些大,自然分量就重,而且表面光滑之下,哪里咬得住,被锦绣又一次摁下了头道:“磨磨蹭蹭的,你倒是快点!”锦衣只觉得嘴角一痛,看来嘴角被碎片割破了。
忍着疼痛把能捡的都捡完了,见锦衣看着实在细小的碎片踌躇,单连芳道:“给我用舌头舔!”
锦衣只能再次张嘴,用舌头去将那些碎片舔起来。而此时的舌头早已受伤,因此一接触地面或是碎屑,疼痛不止。
“舔干净点!可不要扎到了奶奶的脚。”锦绣在一边道。
等到将地上所有的碎屑都舔干净,锦衣的舌头已经从开始的疼痛渐渐转成发麻,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精疲力竭地坐倒在地上,又听单连芳道:“起来!”
锦衣吃力地站起身来,只觉得膝盖处剧烈地疼痛,也不知是频频俯身压迫所致,还是被碎屑扎到了的缘故。
看着锦衣脸上和嘴角上被碎片划破的伤痕,单连芳感觉很满意,看着锦衣道:“既然你的嘴都受伤了,也吃不了饭了,这两天就不用吃了。”说完带了卉儿去荣殊院了。
锦绣见单连芳一走,又盛气凌人地走到了锦衣面前。
看着气势汹汹过来的锦绣,锦衣后退了两步,颤声道:“锦绣……”
“哼,”锦绣打断了她的话道,“你这贱人当初把爷迷惑得只疼你一个人,还挑唆爷把我打发到了这步田地。今天,你也得意到头了!”说着对着锦衣就是一巴掌。
锦衣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嘴角和舌头的伤都使她只能闭上了嘴。
“当初没能在拢翠桥上让你彻底消失,只能怪我自己运气不好。没能毒死你这贱人!是我手段不高明。”锦绣冷笑着道,“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可惜,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反而更让人感到快活。走着瞧,我会让你好好尝尝这种滋味的。”说完,一脸得意地走了出去。
单连芳去了荣殊院后,直到在那边用过了午饭才回来。一回来看见锦衣,顿时满心的厌恶。
单连芳瞪了锦衣一回,对菱儿道:“去把院里所有的丫头婆子都给我叫过来。”
等锦菲、锦蓉以及所有的丫头婆子都聚到了厅上,单连芳向锦绣一努嘴,锦绣道:“从今天开始,凝辉院里洒扫除尘以及所有的粗活你们都不用干了,全部交给锦衣就行了!听清楚了没有?”
丫头婆子们愣神了片刻,一阵面面相觑之后,随即应命。
锦绣接着又道:“总而言之,以后这个院里任何的事情都不许到外面说去!尤其是在爷面前,谁要是敢在爷跟前说三道四,到时候可不要怪奶奶对你们不客气!听到了没有?!”锦绣说着,眼神往锦菲和锦蓉身上瞟了瞟。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两位少侠
见单连芳如此的架势,一应下人自然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儿。锦菲见锦绣看向自己,心里一颤,自己如今是爷的贴身丫鬟,要是爷知道个什么的话,这泄露的嫌疑自己绝对是首当其冲的。当下也只能低头恭谨地俯首允命。
当锦衣怀着恐惧的心被喊过来见单连芳后,听说是让自己干粗活而已,略略心安。可看着单连芳如此立威,她只觉得背脊上一阵阵发凉。
至于杜云柯,来到吴兴后,在钱庄里继续盘上回没有盘完的账目。第二天又去拜见了丝业世家的刘庆年,说道:“原本上回就应该来拜望刘世伯的,因为家里有些急事,所以拖到了今天过来。”
“嗯,上回我去你们钱庄,听说贤侄你过来了,可是不知为何却又匆匆离开了。”刘庆年笑道,“对了,许久没见令尊,有时间贤侄可要让他过来看看我这个老朋友啊。”
“那是。家父前段时间又去了松江那边,等他回来一定转告。”杜云柯道。
“令尊哪,就是个劳碌的命,怕是一年里没有几天在家安安稳稳享享清福的吧。”刘庆年笑道。
“也怪我们做儿子的太不成器了,只会让他老人家操劳。”杜云柯惭愧地道。
“贤侄过谦了,你看我的两个儿子,全都只会在外面花天酒地,要是能及得上贤侄的一半,我就已经要烧高香了。”刘庆年笑着道,“和你爹比起来嘛,我是个有了钱贪图享受的人,丝行以及钱庄的一切都放手让我的那个总管打理,有了大的调拨才让他告诉我一声,所以,我比你爹可要享清福多了。”见杜云柯点头微笑。他又道,“对了,你们那批被劫的生丝怎么样了?”
“说来惭愧,”杜云柯道,“做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遭遇这样的事情,倒让刘世伯见笑了。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是来向刘世伯打听一下有没有收进过不明来历的生丝一事的。”
“原来还是没有消息。”刘庆年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