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莲-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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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看着锦衣回去自己屋里的背影,吴绮帘一把扯过兄长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吴铮被妹子突如其来的这一问,愣了一下,然后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的事。小东西,我可告诉你,可不准随便乱说。”
吴绮帘看着走开的兄长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不说就不说,不过你的心思一定是这样,别想瞒过我。”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又想打谁的主打意
自从吴绮帘窥知兄长心仪锦衣之后,她更是将锦衣当做了自家人看待,这天白天她立在柜台里边一边帮忙捣药,一边撇上一眼站在身边做账的锦衣,一心想着哪一天她做了自家嫂嫂倒是件极美的事。正美美地想着,却见铺子里进来一人,她不由将目光移到了来人身上。只见这人身着锦袍,年约二十,俊眉朗目,眉目间大有英气。
这名俊朗男子进铺子后径直走到柜台边道:“买一副金创药。”然后看着伙计转身去拿药后,他的眼睛从药堂里的布局不经意落到了锦衣身上,然后又转了开去。只是刚刚一转开,脸上就微微变色,又调转目光看向了锦衣。因为就隔着柜台内外,且又几乎和锦衣相对而立,让这男子能很清晰地打量垂首执笔记账的锦衣的眉目,并且十分仔细地从锦衣的眉梢眼角一路看到脸颊嘴唇,大有要将锦衣一次看个够的架势。
一旁的吴绮帘先前还看这人比较斯文,哪知他比看美人的那些男人更让人鄙夷,好端端一个大男人居然盯着女扮男装的锦衣看,不由得她对这男子瞪圆了眼睛娇斥一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男子固然是被吴绮帘的这一声呵斥给拉回了心神,而锦衣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而抬起了眼,恰好对上又将目光看向她的俊朗男子。此时伙计已经过来将灌有金疮药的一个小药瓶放在了柜台上,被吴绮帘呼喝的男子脸上没有尴尬的神色,一如既往犹如他刚进来时候的波澜不惊,也没把吴绮帘的话放在心上,他在又看了一眼已经低头继续做账的锦衣之后,拿过了柜台上的药瓶,然后转身出去。临出门时还不忘回过头来再看一眼锦衣,气得吴绮帘对着他的背影脱口而出道:“什么不好做,偏偏做断袖!”
俊朗男子显然听到了吴绮帘的讥讽,只见他回过头来向吴绮帘瞪了一眼。吴绮帘见他回头瞪自己,自然不甘示弱,带着挑衅的眼神瞪了回去。直到看着男子面沉如水地出门,吴绮帘兀自向着门口瞪上一眼。然后转脸对锦衣道:“姐姐你别怕,以后谁要敢对你不恭敬,我就帮你教训他!”
春节一过,很快就是元宵。吴绮帘等到锦衣从药铺回来后。赶紧催着她打扮,说要去逛灯会。锦衣却懒懒地道:“我没有兴致,还是不去了。”
“不行。我都过来请你了,你好意思拒绝我?”吴绮帘不容锦衣拒绝,拉着她就坐到镜子前帮她梳妆打扮。拗不过吴绮帘的锦衣也只能就范。元宵之夜,锦衣自然是换上了女儿装,乘着举城的欢庆之喜和吴家兄妹走上了街头。
三人走在摩肩接踵的人潮里。看着各色装点一新的彩灯透射着流光溢彩。节日的夜晚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加上各色人等的欢声笑语,和人群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三人一路走过的整条街都仿若沉浸在狂欢当中。
吴绮帘挎着锦衣的手臂,看着挤过的人群和流光四射的彩灯,兴奋不已。
映衬着众人的狂欢。锦衣的脸上却很少露出笑容,正如她平时的表情一般无二。吴绮帘在赞叹完后转过脸看向锦衣道:“姐姐,你看。这么多人呢!你还说不想出来,一年就这一次,你不出来岂不是亏了。”
锦衣听她这么一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一旁的吴铮看着锦衣不似真心愉悦的模样,于是说道:“不如我们过去射几个灯谜。带几件奖品回去?”
“好啊好啊!哥,奖品通通归我们。你可不许拿。”吴绮帘一听,忙拍手赞成。
“猜灯谜吗?”还没等吴铮回妹子的话,锦衣忽然望着拥挤的人流幽幽地道。
“是啊,我哥很会猜灯谜呢。”吴绮帘一边走一边道。只是她明显感觉锦衣的步子慢了下来,在她话刚说完的一刻,锦衣骤然停了脚步,把个挎着她手臂的吴绮帘给生生拽了回去。
吴家兄妹见锦衣突然止住脚步,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她目不转瞬地看着前面的灯铺,可那眼神又空洞地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们何曾知道,此时耳边充斥着各色欢闹的人声,被花灯人流和这般喜庆氛围所包围的锦衣,对这一切竟有一刹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也是走在这样的氛围里,身边相伴着同龄的女郎。一想到同龄的女郎,锦衣不由眉头一皱,伸手抚上了额角,虽然这种熟悉的感觉转瞬即逝,但脑中还是传来了疼痛。
吴家兄妹自然感觉到了锦衣的异样,吴绮帘看了一眼关切地看着锦衣的兄长,转过脸问锦衣道:“姐姐,怎么了?头痛了吗?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锦衣的头痛只是一瞬,稍纵即逝,听了吴绮帘的话,她黯然了神色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好熟悉,这种感觉真的好熟悉。”
“你是说像这样逛灯会吗?”吴铮听完锦衣的话,问道。他跟妹子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也许跟锦衣以前的记忆有关。
锦衣皱眉揉了揉额角,回答的话验证了吴家兄妹的想法:“只是现在脑子里又一片空白了。”
看着失望的锦衣,吴绮帘安慰道:“姐姐不要灰心,既然急不得,那就顺其自然。既然出来了,就该开心点,走吧。”于是三人继续随着人流观赏美轮美奂的彩灯。
吴绮帘的兴致丝毫没有因为锦衣刚才的那一下而有所下降,正在她招呼了兄长后,拉着锦衣走向一个灯铺时,锦衣和一个男子不小心撞了一下,然后擦肩而过。三人也不以为意,却不料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姑娘,请等一下!”
吴铮最先转身,接着锦衣和吴绮帘也跟着转过了身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向三人走了过来,走到锦衣面前,伸手将帕子递给锦衣道:“姑娘,是你的帕子吧?”
原来锦衣被他这一撞,本就将落未落而锦衣未曾发觉的帕子竟跌了下来,被风一吹,飘扬了起来,那年轻男子手一抄,已将帕子握在了手里。
锦衣看看男子手上拿的确是自己的帕子,遂向他微微点头表示谢意,伸手接过了帕子。可就在此时,吴绮帘却杏目圆睁了起来,对着那归还帕子的男子脱口而出道:“你,你不是那断袖吗?”
锦衣被她这一说,也重新看向男子,不过就算那人是断袖,锦衣也不会拿异样的眼光去看人家,所以在重新看了吴绮帘口称断袖的那人一眼后,就移开了目光。
“绮帘,怎么说话的?”一旁的吴铮见妹子对人家出言不逊,赶紧责备。然后向着对面的男子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以表示谢意加上歉意。
正当三人想要离开的时候,那男子却又喊住了三人:“等一下。”
吴绮帘还没来得及转身,被他这一喊,顿时没好气地道:“喂,你又想打谁的主意?”见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锦衣,不由强压怒火道:“喂!我现在身边站着的可是姐姐,应该不对你的胃口,所以你赶紧走你的路吧。”
“阿逸,总算找到你了,一眨眼你就不见,还以为找不到你了。”吴绮帘话音刚落,却见貌似男子同伴的人挤过人群走了过来。
原来这过来之人就是当初救下锦衣的阿泽,而他身边被吴绮帘一口一个断袖的正是阿逸。阿泽说着话已走到阿逸身边,当他看到锦衣的时候略微一愣,细看了片刻之后道:“是你?”
锦衣见他看着自己话外有音,遂问道:“公子认识我?”
阿泽看着锦衣道:“你不记得了?那次在杭州,你从酒楼上掉下来的事情?没想到上次是杭州,今天居然在苏州又碰面了。”
吴家兄妹听阿泽这么一说,不由面面相觑,而锦衣却一脸的茫然。见阿泽不像说谎,而此事若是真的,那么以锦衣现在的状况也记不得了,吴铮这么一想,不由笑着问阿泽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姓文,名泽,”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道,“他叫萧逸。敢问兄台?”
“我叫吴铮。既然文兄弟于我们有恩,不如我请两位去喝上一杯,聊表寸心。”吴铮提议道。
文泽点头道:“值此良辰美景,把酒言欢,倒也是乐事一桩。甚好,那就叨扰吴兄了。”
于是乎,五人一起来到了一家酒楼,进了雅间,分别落座。
上了酒菜之后,萧逸依旧不时地看一眼锦衣,也不管一边的吴绮帘瞪着眼睛戒备着他,终于还是向锦衣开口道:“姑娘好生面善。”
在场的几人听萧逸如此一问,都将目光看向了两人,锦衣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吴绮帘瞪了萧逸一眼道:“你们说当时救了我姐姐,当然看着面善了。”
萧逸却不去理会吴绮帘的敌意,问道:“姐姐?是亲姐姐吗?”
第一百九十章第 无耻的萧逸
对于吴绮帘横竖看自己不顺眼的表情,萧逸也不计较,依旧打听道:“姐姐?是亲姐姐吗?”
吴绮帘见他一直纠缠有关锦衣的话题,很是不耐烦,又想这人心态肯定极其不正常,又打男人主意,又打女人主意的,于是为了保护锦衣,她下巴一扬道:“对!亲姐姐,怎么?我们长得不像吗?哼。”她又转头看了吴铮一眼道,“你要不信,问我哥,是不是?哥。”
吴铮见妹子如此一说,也不便当面拆穿了妹子的谎言,遂只能尴尬地笑笑不说话。
文泽见萧逸终于将目光从锦衣的脸上移了开来,忙笑着打圆场道,“说起来我们跟吴姑娘也算有缘,之所以阿逸觉得吴姑娘看着面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比方说有些人相处再久也感觉陌生,而有些人萍水相逢,却相见恨晚,吴兄你说对不对?”他听吴绮帘承认锦衣是亲姐姐,又见她和吴铮以兄妹相称,遂也就当他们是三兄妹,而称呼锦衣为吴姑娘了。
吴铮听后,笑道:“文兄说的是。不说这些了,来,喝酒。”吴铮也为了缓和被妹子搞砸了的气氛,举杯相邀萧逸和文泽。
文泽也笑着举起了酒杯道:“值此佳节,又有幸结识三位,来,干杯!”
经吴绮帘一搅,萧逸的脸上有些失意,不过见吴铮举杯相邀,也还是换上了一丝笑意举杯干掉了杯中的酒。
酒过三巡,文泽道:“对了吴兄,冒昧问一句,不知府上作何营生?”
“小弟家中经营一家药铺而已。”吴铮笑道。
“哦?是吗?我听说此地有一家叫做‘惠仁堂’的药铺十分有名,听说一旦发生流行时疫,无论官府态度如何,这惠仁堂都会免费施药给身染时疫的百姓。对了。贵铺是什么招牌?”吴铮道。
“我们家经营的就是‘惠仁堂’呀,”吴绮帘听文泽说到自家的药铺,赶紧得意地插嘴道,“你说的‘惠仁堂’就是我们家的呀!”
文泽一愣,忙抱拳向吴铮一拱手道:“原来乐善好施的‘惠仁堂’的东家竟是吴兄,失敬失敬!”
“哪里。”吴铮道,“‘惠仁堂’是我娘手里起来的,我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对了,听二位的口音不似本地。”
“没错,说起来话长。”文泽一边给各人的空杯中斟酒。一边摇头笑道,“其实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人。”
“此话怎讲?”吴铮诧异道。
文泽看了一眼萧逸道:“我们两个都是孤儿,跟着异性的大哥走南闯北。居无定所。”
“原来是这样。”吴铮听他这么一说倒略感抱歉。
“不过阿逸已经在你们苏州着手修建屋子了,所以以后我们倒可以经常叙叙了。”文泽灌了一口酒笑道。
“哦?”吴铮转向萧逸道,“莫非萧兄是打算长居此地了?”
萧逸从一开始就显得比较沉默,被吴绮帘顶了几句后更是兴致大减,此刻听吴铮发问。当下只微微向他一点头道:“是,苏州小桥流水,民风淳朴,我十分中意这里,所以如果可以,我是打算在此定居的。”
文泽又笑着对吴铮道:“对了。我打算在这附近开一处酒楼,到时候恐怕还要拜托吴兄帮忙看看哪个地段合适了。”
“嗯,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惠仁堂’找我好了,我一定帮忙。”吴铮爽快地道。
“你要开酒楼啊?”吴绮帘听文泽一说,登时来了兴致,兴奋地看向他道,“那到时候我们去你那边。你可得好好招待我们哦。”
“一定。”文泽笑道。
一年一度的元宵盛会许多人往往都会闹通宵,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