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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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锦抬手,替我挡住飞雪,微微低了头,问,“那小清音大丫头你想要什么。”
看着他调笑的脸,我狠狠的吐了口气,一把拍开他挡在我额前的手,吼道,“你的什么我都不会要!”我想要的就只是你而已!可我却说不出口,我注定是北川的王,我的另一半注定是要成为北川王夫的!
成为一国之王的夫婿,要承受的何其多?
兰锦这么风华绝代,惊才艳艳的一个人,他怎能同意成为他国女王的夫婿?甘居一国女王之下?
兰锦伸手替我拉上大氅,眉眼含笑,眼底一片冰凉严肃的道,“小清音,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若你这次再装傻推开,以后就算你想要也要不到了。”
我凄然一笑,抬手扫去兰锦头上的落雪,道,“风华如你,我怎能去委屈。”
兰锦也笑了,笑得有些讽刺,“阿音自欺欺人本事高,没想到拒绝人的本事更是了不得,一句话竟然将人给活活堵死。”
对,我是喜欢自欺欺人,太清山那夜我不是不明白,那时想到还有个秦凤仪,所以我自欺欺人的逃了,东燕那夜,他话已说得很明白,我也明白的很彻底,可我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要去委屈他,那一刻我又自欺欺人人自己永远是太清山那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太清山小丫头只会崇拜你,顺从你,不会对你有其他要求。
我收回手来,笑道,“都是师公您教得好。”
兰锦转身回屋,留下清冷的声音,“那丫头要来喝师公的喜酒,顺便见见你未来的师婆。”
我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我才不会去,清音这辈子只有师公,没有师婆!”
我知道他不会再回头,眼泪没半点顾忌的落下,顺着冰凉的脸颊滑过嘴角,入口是难耐的苦涩。
看他快要进屋,我再也无力支持的抱臂蹲下身来,哭得几近绝望。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叹。
我抬头,泪眼婆娑中望向一张心痛不已又无可奈何的脸。
“要是你的眼泪也跟你嘴巴一样倔强多好。”
兰锦拉着我站起来,捧着我的脸,细细的擦拭着,“你喜欢折磨人就算了,为何连自己都不放过。”
说罢一把拉过还在抽噎着的我,紧紧拥在怀里。
两个都冻得冰凉的人贴在一处,竟然把浑身的冷意骤然驱散。
我怎么也没想到兰锦还会回转身来,措手不及的被他拥在怀里也只能认了,这个怀抱,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推开了。
天地一片静然,只有耳边他规律有致的心跳,一声接一声。
“嘻嘻,我就知道锦哥哥舍不得。”
一阵娇笑打破院里的安静,兰锦放开我,朝转头看向院子门口,“你们都去收拾东西,明日随我去北川。”
本来偷偷探头向院子里的映月含烟应声大大方方的跳了出来,道了是,眉开眼笑的走了。
兰锦拉着我就要回他房,我却站着不动。
他回眸,挑眉道,“怎么?”
“我可没说让你去北川。”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不想委屈了他。
“那就你就跟我去南齐。”说得半点不让人拒绝,连表情都是那么霸道的欠揍。
我抽嘴,师公架子又回来了!
“阿音,对我来说只要有你的地方就够了,无论是跟你去北川,还是你跟我去南齐,都是一样的。”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样的你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兰锦本来温柔似水的神情一凝,含着笑意的眼神深深一沉,“恩?小清音不习惯什么?”
收住笑意,我装傻道,“你说什么呀?”
“我说爱哭鼻子的你脏死了。”
第二日兰锦带着柳轻舟三兄妹随我踏上了去北川的路。
昨夜望江楼送来的消息说,东燕与西夏也果然如我所料,去插手了图野之事,好在图野已被南齐拿下,现在幸好我也得到了柳家庄,不至于完全的那么被动。
待我们一行人回到北川,没想到却遇到几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换了宫装主位正坐,哥哥与扶苏哥哥在我下首一阶的位置上并列。
左边是我带回来的兰锦与柳轻舟。
右边则是前我们两日到达北川的容丰夫妇,萧行止兄妹。
一屋子熟人相见,分外生疏。
贵客登门,作为北川王的我自然是要尽上地主之谊,“既然容公子,容夫人,萧公子萧姑娘入境北川,何不多住上,今年凝香谷梅花开得不错,待雪霁就可带各位可去梅园煮茶赏梅。”
萧行止咧着嘴巴;笑嘻嘻的回,“我们本来就打算长住一段时间的,既然林。。。北川王恰好又如此盛情相邀,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就叨扰了。”容丰沉稳的一点头,道。
扶苏哥哥回过头来,提醒道,“阿雪,你怎么不问他们是来干嘛的?”
我想扶苏哥哥这也太直接了,不过他已经提了出来,我也只能顺口接下去,看向右边一列,道,“不知诸位转道北川所为何事?”
我肯定知道他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为何这四人会一同出现在北川。
萧行止要起身,容丰却一把按住了他,起身道,“本来以为林伯伯在,容丰一行人来是替行止向他求一件宝贝的,但今日看来似乎不合适,还是明年再来吧。”
我面色不动,心里却在思忖我阿爹那里有什么宝贝是萧行止想要的,可想来想去觉得阿爹那里有什么宝贝我都不知道,萧行止怎么会知道,肯定是搞错了。
“容公子不必拘泥,有事但说无妨,若父王那里有什么东西是萧公子需要的,只要本王找得到,应该不成什么问题。”想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如此公然开口了。
容丰看着我,果然不拘泥的道,“容丰特来为表弟萧行止求娶林王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若是作为林馥雪公主我想是会装晕的。
可我偏偏此时又是北川的王,装晕的话有点太不像话了,我只能干笑两声,瞟向一脸淡然的兰锦,若不是我太熟悉他的眼神,我定然会被他清雅淡然的表情给骗住,他那沉得比夜比墨还浓的眸子看得我心肝儿直跳。
我坚决的道,“承蒙萧公子厚爱,请容公子转告与他本王已然婚配。”
明显看到萧行止一脸的挫败感,可我也没法去安慰他。
容丰回首看了萧行止一眼,一脸惋惜,像是又不信般问,“敢问何家公子如此荣幸,能得林王垂青相许。”
哥哥与扶苏哥哥显然也被我惊得不轻,都转头探寻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兰锦怎么个想法,他虽然跟我来了北川,可他没说现在就要公开我们的事。一回来就广而告之的话会不会太突然了?本来说我婚配只是搪塞用,没想到容丰却要挖根挖底,生怕我是敷衍他了,虽然我也真的只是敷衍他而已。骑虎难下,这下难办了。
一屋子人都望着我,而我又在沉思的时候,屋里有人说话了。
“林王垂青的正是本公子我。”
这嚣张嘚瑟劲儿,哪儿还有平日里的丰神月辉,清雅绝伦。
一屋子人的眼光又转到兰锦身上,我也顺着大伙儿的眼光望去,却见他此时正含情脉脉的望着我。
“阿雪,你们真的私定终身了?”扶苏哥哥看我两快要眉目传情了,忍不住出口打断,他这一声我可听出来了有些责怪,责怪我没有尽早告诉他。
可我想告诉他也没那个机会呀,一回来只来得及换了个衣服,就得出来会客。
我笑得含蓄又优雅,“本来打算回来就告诉大家的,没料到有贵客来访,所以就缓了一缓。”
扶苏哥哥哼哼两声不说话了,看来是生气了。
哥哥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我知道他是相信我,也尊重我的选择。
这么一说,一屋子顿时冷清起来。
我命人将容丰一行人安置妥当,才去哥哥那里跟他们解释。
谁知道却吃了个严严实实的闭门羹。想我堂堂北川女王,竟然被人这么关在门外,我女王的颜面何在呀!
我威严带怒一拂袖,散退院子里伺候的人,压着嗓子拍门道,“扶苏哥哥,别闹了!让我进去啊,哥,哥来给我开门呀!”
谁知我拍得手掌都痛了,屋里却死活都没动静。
看来扶苏哥哥是生气了,连哥哥都劝不动他了。
我还打算再拍,一人悠悠自院子外走进来,踏着白雪覆盖的石阶,一步步走到我身前,抬手放在门上,轻轻一笑,哐当一声,门垮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兰锦踏着倒垮的门板从容淡然的走进屋子里去,这人怎的如此暴力了!
看着他进屋,我忙提着裙摆急忙跟了进去,生怕扶苏哥哥跟兰锦会将哥哥的屋子掀个底朝天。谁知我进去却看到扶苏哥哥只是牙痒痒的看着兰锦悠悠然的在屋子里坐下,干瞪着眼,最多时不时的哼上两声来表示他的不满。
我想扶苏哥哥今儿是怎么了?我都不敢如兰锦今日这般在扶苏哥哥面前撒野,扶苏哥哥竟然如此安静又委屈的坐着?难道这是爆发前的前奏?我在心里暗暗替兰锦捏了把冷汗,兰锦,你自求多福吧。
哥哥坐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气得不轻的扶苏哥哥,并无对兰锦的做法有半点不喜的样子。
兰锦自若无事人般的倒了杯茶,放到扶苏哥哥的前面,淡然的笑道,“师兄,别来无恙。”
难怪扶苏哥哥对太清山那么熟悉,难怪当初扶苏哥哥跟我说,若是我前山上不去,绕道后山凭我的身手绝对可以,难怪扶苏哥哥对我说,只要我上得太清山,然后再撒开蹄子撒泼,我定然会留在太清山的。。。。
扶苏哥哥没想到兰锦会来上这么一招,一张脸难看的像是彩墨盘,又见我生气转身就走,连忙两三步追上来,拉着我告饶,“阿雪,扶苏哥哥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啊,阿雪别生气啊!”
我被他拉着虽然走不动,但我还是要装装样子继续生气要走。
谁叫你让我在外面拍了那么久的门!我头也不会的使劲往外奔,扶苏哥哥使劲拉着我,最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搂住我的腰身,将我大力往回拖,啧啧啧啧,这耍泼劲儿,比我还要厉害!
“师兄,师父想你得紧呐,多次向我问起你,还说你好多好多年没有回去了,师兄想来是太忙了,要不师弟给师父说说你的行踪与近况,让他过来看看你?”
扶苏哥哥搂着我,焦急的回兰锦的的话,“别别别呀,你还需要我的呀,只要能让我不回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兰锦淡淡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我虽没有回头也知道肯定是带着那种很欠揍的表情,他道,“那你还敢抱着她?”
腰上钳制突地一松,我本来向前奔的身体没来的住刹住,几乎就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阿雪!”
叫我的人是扶苏哥哥,拉我起来没让我摔倒的人却是兰锦。
将我一把捞起来,兰锦搂着我的腰,回身笑道,“涵宇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
我回头见哥哥点了头,我抽抽嘴角,还没说啥就被兰锦搂着出了门。
这人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把我给收了?哥哥竟然还就这么答应了?
我堂堂北川女王的终身大事也决定得太轻率了吧。
兰锦拉着我往我的寝殿走,走到半路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不满,他停下悠然的脚步,清雅绝伦的脸上,晶亮的眸子里满满的笑意,“觉得太草率了?”
这不明知故问么,我皱了下鼻子,道,“本王虽为一国之王,既然你决定要当我王夫,正好又合本王之意,本王怎么也得选个良成吉日,先去你家纳吉下聘上六礼才是。”
兰锦今日嚣张气焰太甚,若我不趁婚前打压打压,难保他以后不会骑到我头上来,毕竟这人前科累累,想起太清山上的那些岁月,我牙齿都要咬得咯咯响的。
兰锦嗯了一声,“吾妻君上如此爱怜,兰锦甚是欣慰,更且吾妻君上已有打算,兰锦自然全听你的。”
能屈能伸至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兰锦家远在南齐,要说去一趟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容丰一行人在北川,我又不能丢下他们去南齐纳吉下聘,只能粗粗的定了个大约的时间,暂定来年春再随兰锦前去。
前些日子出门,哥哥处理好我没看的折子全都堆在一边,我挑灯夜读了好几夜才看完,兰锦自随我来北川,每天都黏在我左右,但只要我一处理国事,他立即跳的远远的,专心捧着我以前看的那些话本子,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是在避嫌,我本有心让他入朝,可想他一个随性至极的江湖人,应该不会对这枯燥烦闷琐碎的朝事感兴趣,不然以他的声名与才华,南齐白景行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