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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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却半点都不知道新娘是谁,请柬上没有写,我想向扶苏哥哥打听一下,扶苏哥哥只是轻轻的对我笑,答得一派高深莫测,“阿雪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我也没有再问,反正左右不管那新娘是谁,与我也无甚干系。这一趟去东燕,权当是偷个懒散散心吧。
但凡遇到这种有关婚娶的事宜,我都免不了要迷路一番。
去年去云中秦家参加天下第一美人的招婿之会是,今年去参加堂堂东燕二王子的大婚之礼也是。
当我揣着请柬到达东燕皇宫时,据说新人都礼成拜完天地,已经在送入洞房的路上了。
我十分不好意思的递了请柬又递了贺礼,才被引带着着进了繁华无比红艳艳一片的皇宫里。
东燕繁华富庶,连皇宫都比别的国家气派。
当然我没见过其他两国的皇宫,但扶苏哥哥收集来的书是这么说的,我就暂且这么信着吧。
一道道回廊,一重重宫殿的走过,才到得宴会的大厅。
领路人带着我到了安排好位置的那一桌,单间里放眼扫了一圈,我却怎么也坐不下来了。
萧行止咧着满口白牙,“林姑娘,可来了呀,快坐吧,坐吧。”
我干笑两声,浑不自在的坐了下来。
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林姑娘这么晚来,肯定是路上又迷路了吧。”
我抬起头来,干巴巴的望着萧行止笑,你知道就行,为嘛还要在大庭广众下说了出来,这不是丢我老脸么,我解释道,“出门时辰没掐好。”
说完眼风轻轻一瞟,掠过那丰神月辉,清雅绝伦的一张脸,还有他旁边一身红衣灼灼,艳丽逼人的秦凤仪,我放下手中的杯子,提过一旁的酒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举向那二人道,“二位喜结连理,馥雪不巧没能喝上一杯酒,今日在容公子的婚礼上碰到了,就地借酒一杯,恭喜二位佳偶天成,鸾凤和鸣。”
谁料我那言辞恳切的一番祝福语说完,秦凤仪本来有些喜气洋洋的脸色却顿时浮上尴尬窘迫之色,我正要补上两句,萧行止慌忙摆手,“林姑娘,那个,那个她是我表嫂。。。”
说完还指了指一旁的秦凤仪。
我抽了抽嘴角,心道,你表哥还真是多,容丰是你表哥,怎么连兰锦也是了,我了然的笑道,“原来萧公子不但跟容公子是表兄弟,连跟兰公子也是表兄弟,真是天下儿郎一表亲啊!”
萧行止还想再说话,坐他旁边一个杏眼桃腮的姑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道,“三皇兄,这林姐姐还真如你说的那般有趣得紧。”
我凝着笑,淡淡的朝那位姑娘点了点头,照这姑娘的模样看来应该是西夏七公主萧心语,据扶苏哥哥收集来的情报说,萧心语这个丫头也是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儿。
自及笄,西夏皇宫的门坎石就被前来求亲的人踏破了好几块,西夏举国上下的王孙公子,江湖豪杰大都去过,可萧心语却一个都看不上,回绝得那叫一个干净彻底,这丫头,心里面肯定是有人的。
萧行止又朝我露出白森森的牙,指了指他一旁的萧心语道,“林姑娘别介意,这是我七妹。”
我心道,看在你去年给我付的那些盘缠的面子上,我不会介意的,面上露出一个和煦可爱的笑容回,“哪里哪里,萧公子见外了。”
一张桌子被这么一闹,顿时就热闹了起来,萧心语一个劲的跟我聊天,萧行止也在一旁插嘴,我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眼神时不时向一旁淡然的兰锦飞去。
心想这厮怎么成了家,还是一派不温不火的样子,连跟他夫人秦凤仪的位置,都不温不火的挨得有些远。
一桌正闹腾着,一身红衣容光焕发的容丰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朝我抱拳行了礼客套一番后,一屁股在兰锦与秦凤仪中间坐了下来。
我目瞪口呆,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这么看来倒像是。。。。
“林姐姐怎么了?”萧心语关切的问,看了一眼我的表情,笑了笑,替我解围般的说,“林姐姐也觉得容哥哥与秦嫂嫂很是般配吧。”
我小心肝儿乱颤的扶上自己的下巴,挤出笑容回,“是呀,这一对璧人实在是太登对,太风华绝代,馥雪羡慕之情不禁溢于言表呀。”
萧心语捂着嘴巴笑,“我第一眼看到他两时也是这么想的,绝对是天上地下举世无双的一对。”
对此话我是非常非常赞同的!虽然不知道为何兰锦胜了比试,娶秦凤仪的人却成了容丰,但我知道我对这完全没料到的情形是非常接受的,甚至还带点窃喜。
宴罢人散已近子时,新人回到洞房,远道而来的客人各自回房,我被萧心语挽着,一番路走得轻快不已。
男女分院,刚与兰锦与萧行止分开,萧心语拉了我的衣袖。
“林姐姐,你跟心语去西夏好不好?”
这小姑娘,这话说得就像是林姐姐你嫁给我好不好一般,我摇摇头,“林姐姐这辈子只会留在北川,哪儿都不会去。”
“那若有他国人向你求亲呢?”萧心语扑闪着水灵灵的杏眼望着我。
我笑了笑,“不会也不可能会。”
我已经北川的王,若是有他国人向我求亲,为了信任我的阿爹,为了哥哥,为了北川的子民,我也不会答应。
萧心语哦了一声,挂着一抹明显的失落。
各自回房,我刚洗漱完毕,就有人轻轻的敲了敲我的房门,五短一长,应该是送奏折来的。
我开了门,果然是望江楼的人,叫子衿。
扶苏哥哥说过,有重要的奏折才会送来,送来了肯定也是很紧急的,我接过来对那人说,“一个时辰后来取吧。”
“是,主子。”子衿回。
实在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个称谓,可扶苏哥哥把望江楼交给我了,我就是望江楼的新主子,不担着也不行,我点点头,拿着密封的折子回了屋。
拆了封蜡,看完之后本来大好的心情顿时阴云密布。
这不是北川朝臣的折子,但比朝臣这近一年来呈上折子的所有消息都要来得让我措手不及。
望江楼收集来的消息说,南齐在图野有大动。云中秦家阖家刚随秦凤仪嫁入了东燕,这南齐就在图野有所行动了。
去年我去云中本就想替哥哥拿下云中秦家的,可如今云中已经是东燕的强助,东燕西夏看样子又是一家亲,现在一向内室斗争比其他三国都要激烈的南齐又在这个节骨眼打起了图野的主意,我拿着折子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做出应对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夜访
想来想去,综合多方面考量,也只能动用望江楼扶苏哥哥多年培养的势力去打乱南齐的吞并计划。
在我遇到扶苏哥哥前,扶苏哥哥培养的望江楼势力就已经悄悄渗入了其他各国的江湖里,扶苏哥哥的来历我从未刻意去打听过,连哥哥都没有。自凌波师父将我们引送至扶苏哥哥面前起,他就多年如一日的对我和哥哥好,从未做过半分不利我们兄妹的事,十多年下来,他与我跟哥哥来说,完全就是一家人。起初几年我还暗暗揣测过扶苏哥哥是不是跟凌波师父有些干系牵连,可据我后面几年的观察,凌波师父与扶苏哥哥似乎也不是什么血缘亲人,只是有些交集而已。
后来凌波师父说,他第一看到扶苏哥哥就有意收扶苏哥哥为徒,甚至后来求过扶苏哥哥作他徒弟,无奈那时刚从药王谷出来的扶苏哥哥却死活不同意,凌波本打算一面教一面引诱,来个十来年,扶苏哥哥肯定会同意的,可扶苏哥哥比他想象中的资质还要好上许多,轻功的造诣短短几年几乎就要超越凌波师父本人。
眼见扶苏哥哥就要学成离去,凌波师父急了,扶苏哥哥坚持不松口叫凌波师父一声师父,凌波师父多次恼得吹胡子瞪眼肝火烧心,甚至还气出好几次病来。这气出来的病也就一会儿,扶苏哥哥随便一碗药就把病根给端了,最后凌波师父实在是没辙,也就随扶苏哥哥去了。
扶苏学成后离去时,给了凌波师父那个给我们的信物,说这轻功他也不会白学,老头子此后若有疑难杂症回天无术的那一日,可以带着那信物去找他,只要还有一口气没咽下,扶苏哥哥就能把老头子从鬼门关给拉出来。
一番话把凌波师父气得又睡了好几天,扶苏哥哥走后,凌波师父的身体硬是争气的半点毛病都没有,那信物也就一搁就是那么多年,直到碰到那次哥哥心疾发作,才起上了用处。
望江楼在扶苏哥哥去药王谷前就已经在他手上了,具体势力有多大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选择相信他。我快速的修书一封让扶苏哥哥调动一些望江楼的势力,暗中去打乱南齐的吞并计划,若图野不能保持原状或又有他国势力干预,那就反过来助南齐一臂之力。
对北川来说,图野最好的状态还是保持独立,不被纳入任何一国版图内,可我觉得现在这个大势中,几乎已经不可能了。东燕云中西夏几乎□□了一条线,北川对图野鞭长莫及,中间隔了偌大一个苍山柳家庄。
东燕西夏若发现南齐的异动,再去争夺图野的话,只会对北川更不利,与其让东燕云中西夏成为真正的东西一线,不如让南齐壮大些,北川能做的,只能是将苍山柳家庄拉入势力范围。
我回了信,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出发去苍山,抬眼见月辉清淡,冷不丁的想到了另一个院子的兰锦。
今日他对我的态度可是冷清得很呐!比云中擂台上那日相见还要冷上许多!
回了信已经子时,我又半点睡意都无,索性披了大氅,在院子里踱步。
想来这附近的院子也是因为有萧心语与萧行止入住,容丰甚至连守卫都撤了。
如此一来,我行动倒也自如了很多。
漫无目的的走着,待我发现时已经在了萧行止与兰锦所在的院子里。
分开回房前,我知道兰锦住在左边的屋里,萧行止在右,现在两个屋子里都只有昏黄朦胧的留灯亮着,想来都睡了。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干巴巴的看了半响,一点声响都无转身刚走到院门口,院子里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我循声望去,看到一个极快黑影闪进了左边的屋子里。
我以为我看错了,因为那速度太快,一个眨眼的速度就不见了,连半点开门声响都未发出来。
可我又怕自己没看错,万一真有人,那兰锦岂不是很危险。我闭息掠到兰锦门前想要确定一番,正要侧耳凑近细细聆听求证,谁知我趴着的门却似未关一样,我就这么把门给靠开了。
我心呼不好,手忙脚乱的拉住已经开了的门,深怕发出半点声音惊醒屋里的人。
还好我身法轻盈矫捷,待我合上门时,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屋子里了。
意识到我所处的位置,我自己都无法理解刚才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只是打算悄无声息的拉住门而已!怎么门被悄然拉住关好了,自己却浑然不觉的进了屋子里?
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来不及去多想了,打定主意要悄然无声的再出去,猫着腰就去扒拉门,谁知手刚碰到门,屋里昏暗朦胧的灯光一亮,想来惊醒兰锦了。
我竟难得的没吓得傻住,一手快速捂脸,另一手拉住门就要逃,背后凉风一过,拉门的手竟被人生生的握住。
温润暖热的手感,不用回头也知道拉着我的人是谁。
“深夜潜入他人卧房,姑娘是想私了还是公办?”
熟悉不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却没那个胆子回头。
我压着嗓子,胡诌乱扯道,“公子莫怪,奴婢只是秦家随嫁丫头,本来我家姑爷是要奴婢来请萧公子过去小酌两杯酒的,没想到却走错了门,误入了公子的房间。”
“你家姑爷还真是好兴致。”
语气淡淡,我听不出这话是信了不信,反正抓着我的手是没有放开的,那我还是脱不了身,于是压着嗓子继续圆谎,“我家姑爷说虽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但若没了小酒助兴,那一刻春宵大抵也只能算五百金了,所以为了以后回味不落下遗憾,这才遣了奴婢过来,叫萧公子去助助兴。”
“洞房还需助兴,你家姑爷还真是特别。”
还是那淡然得啥都听不出的语气,还是半点都没放开,我有些气馁,却又不得不继续跟他瞎掰下去,“公子想必也听说过,我家姑爷出生本是秋季,可整整一个月里燕都洛阳凋谢了的牡丹回春般的竞相开放,放眼天下谁人能如我家姑爷般,神助天佑,连枯凋的牡丹都奇迹的回春。”
“放眼天下?”终于不是那般淡水无波的语气了,起了一点点细澜。
我想了想,正要点头又想起一人,急忙刹住,回,“额,若论出生时的神迹,放眼天下也就一人能与我家姑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