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事务所-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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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有身强力壮的警卫正在冲过来。
表演已经临近结束,不可能再持续下去,因为目标太肥太笨,不太可能逃过警卫的围剿。
武松松:“尽可能让他多玩一会儿,越多人看到越好。”
我点头,操纵着目标往另一边跑。
由于院子里轿车挺多,还有花坛和树林,地形地貌很复杂,非常适合玩捉迷藏,警卫一时也无法抓住目标。
为了更加便捷地逃蹿,我让目标扔掉了手里的盆景,轻装上阵。
在花坛边,他成功地闪过了一位扑来的警卫。
在树丛中,他四肢着地爬行,从一位疏忽大意的警卫身后溜走。
他把一只花盆举起来使劲扔出去,砸伤了一名警卫的脑袋。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目标奇迹般地逃过了围追堵截,冲向大门,并且跑了出去,从后面看,肥胖臃肿的身躯颇具喜剧色彩。
门口原本有两名警卫,此时由于进入院子里实施抓捕行动,所以防范很不严密,仅剩下一位传达室工作人员。
目标跑到了大街上,站在来来往往的车流当中,立即引起了交通堵塞。
武松松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说可以了,放过那家伙吧,瞅着他怪可怜的。
我停止作法。
目标立即晕倒,就像没人控制的牵线木偶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的车辆小心翼翼地从其身边绕开。
警卫冲出去,脱下衣服把肥白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迅速地抱着穿过大门回到院子里。
武松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口吐白沫,两眼翻白,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
享受喜悦也是需要体力的。
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注意身体训练,保持状态,绝对不能弄成武松松这样子。
过了几分钟,笑声终于停下来,幸好停了,否则的话,雇主先生很可能会窒息。
保镖
中午,坐在一家环境优美的高档餐厅包间内,武松松提出一个诱人的建议。
武松松想雇佣我做保镖,因为他非常担心,怕竞争对手也会采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他,杀掉他,或者请某个法师出现,让他出丑。
为了前途,他别无选择。
根据我的经验,人们往往有这样的错觉,认为别人都和自己持相同的想法。
流氓混混老想着有谁可能纠集一帮人来揍自己一顿。
不守妇道的女子老想着其它的荡妇会勾引自己的老公。
通过阴暗手段发家的老板总担心员工会齐心协力黑自己的钱。
如此等等。
所以,武松松老是怀疑隐藏在暗处的某几位不成气候的竞争对手,怕那些人使出一些卑鄙下流无耻的盘外招,让他倒大霉,让他丢人现眼,或者让他呜呼哀哉。
他开出的条件的是周薪水二十万元,全额现金支付,不必上所得税,等到十天或者半个月之后,他顺利得到梦寐以求的职位时,一次性再付我五十万元。
我有些犹豫。
正常情况下,在幽冥事务所工作半个月不太可能赚到同样数额的钱,因为巨额委托是可遇不可求的,常常在没能料到的时候出现,两到三个月也未见得就做成一单。
按照事务所内的规定,像保镖之类工作属于劳务输出项目,提成为一半,我只需要把拿到手的钱交回去百分之五十。
但是和这家伙相处半个月显然是件超级无趣和乏味的事,并且很倒胃口,如果有得选择,我更宁愿去动物园里和梅花鹿相处半个月。
看到我犹豫不决,武松松以为开价太低,说出另一个数字:“嫌少吗?没关系,可以再加,周薪四十万,半个月之后如果我顺利上位,再给你一百万。”
哇,翻倍了,我真的很难抵御这个诱惑。
但是,不能着急,要慢慢来,谈清楚条件,争取利益最大化。
我平静地问:“天有不测风云,如果半个月之后,某处空降一位大人物来,占据了那个你盼望已久的职位,你会足额付款吗?”
他:“如果发生那种事,责任不在你,只要我本人没发生意外,答应给你的钱当然一点不会少。”
我:“在担任你的保镖期间,如果有需要杀人或者对付某个人的事,你必须得另外付款。”
他:“没问题,你只要好好干就行,我有的是钱。”
痛苦
接下来是异常乏味和无聊的一段时光,其痛苦程度极高,远远超过初三下学期的冲刺阶段,其劳累程度完全不亚于当年我从事卡车司机职业的时候。
如果不是看在那笔丰厚报酬的份上,我早已经逃之夭夭。
武松松传授给我大量关于如何伺候领导的规矩和要领,如何在正规场合表现得体,还有许许多多禁忌,其复杂和微妙程度堪称神奇。
我直到工作结束也未能充分掌握,导致武松松先生常常朝我吹胡子瞪眼睛。
事后只有我和他相对的时候,他常常唧唧歪歪说个不停,告诉吃饭时的注意事项,喝酒时的规矩,走路的时候需要留意的位置,站在某处等候要保持什么姿势,如何为领导打伞,怎么为领导带路,一起走的时候需要留意的位置,旁边有处级人物时要怎么样,有司局级人物出现时又要怎么做,看到副厅级人物时的表现应当如何,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没完没了。
十分钟之前,他语重心长地指出我的错误,说我是跟着他混的人,凭他的级别,我根本不必理睬那几个正科级的家伙,就当他们不存在,昂着头随便吱吱唔唔就会一下就可以了,而我居然和他们闲聊了两分钟之久,非常掉份,很不合理,以后断断不可如此。
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啊。
凭我感觉,这些复杂的事在机灵和有上进心的人士眼里可能不算困难,花几个月或者半年就大致掌握了,如果笨一些的人,用个一两年应当也可学会。
像七道杠那样家学渊博的人士,想必倒是可以轻松应对,一旦混入这些人当中,立即便能够如鱼得水般处理好一切。
有些时候,我和一位司机和一位秘书一起伺候武松松,有时候人更多一些,有时则少一些,没个准,全看需要而定。
因为无聊,我和他的女秘书在等待的时候鼓捣出多次次浪漫而迅捷的爱情,场所有时在轿车里,有时在卫生间里,有时在走廊里,感觉蛮有意思的,事后的交流中,她和我一至认为,这样的事对于解决生理需要和保持心理健康非常有好处。
最有意思的就是,在武松松在场的时候,我和女秘书从来不交谈。
我担任保镖角色前后一共十二天。
幸好,只是十二天,否则的话,我可能会忍无可忍愤而离去。
实在太烦人了。
解脱
武松松成功当了副总督,我的任务到此终于可以结束。
他说很欣赏我的才华,希望我能够充当他的机要秘书兼保镖兼亲信,并表示可以叫人想办法为我编造一整套完美无缺的档案和资料,并且提供机会,让我成为正式编制内的一员,长期为他服务,从此拥有一个灿烂光明的前途。
如果是一年半以前谁给我这么个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立即收拾东西开始工作,但是现在,我已经对此没了兴趣,宁愿继续当神棍也不干。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拿上先前许诺的那笔钱,准备离开。
他郑重其事地说:“如果有谁委托你杀掉我,你会怎么做?”
我:“你的级别这么高,我不会接这样的委托,其它同事也不会。”
他:“你会不会把那人介绍给其它杀手?”
我:“当然不会,我是有原则滴。”
其实这是一句谎言,如果有人想杀他,我当然会帮忙安排与朱八联系。
他又问:“如果有谁委托你让我出丑,那么请你务必提前通知我,那样的话,我会付给你四倍报酬,让你去对付那个跟我过不去的人。”
我说:“没问题,一定把维护你的利益一事放到优先位置。”
其实这也是一句谎言,只要约定的合同关系结束,我对他就没了任何义务和责任,现在无论是谁想要对付他,只要能够付得出要求的钱,我就没有理由拒绝。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他可以交一大笔保证金给幽冥事务所,让莉莉周承诺,事务所现在和将来都不会接任何对他不利的委托。
但是我不想提这事,因为我急着要走,远离这家伙,从此再也不要看到他,再也不要听他唠叨。
没有他的地方,就是幸福,此刻我真是这样的认为的。
他不但有强烈的口臭和汗臭以及脚丫臭,还有许多恶劣的习惯,周围没外人的时候,他就开始挖鼻孔,掏牙缝,掏耳朵,搓脚丫,还大声放屁,放过之后笑得非常开心,像是搞成了什么恶作剧的傻孩子。
他的秘书和司机还有上面派来的安保人员对这些不体面的行为已经是见惯不怪,完全能够若无其事地对待,就像没发生过,但是我却做不到,就算不吱声,但是表情和眼神中的鄙视和厌恶却无法控制。
现在,我终于可以走了。
在阳光下面,感觉心情无比轻松,快乐如同和好朋友一起游戏的孩童。
在近距离目睹了许多原本想象不到的丑恶现实之后,我对这个世界已经近乎于绝望。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回到事务所内,小婉和汤姆来串门,想知道我最近遇上了什么有趣的经历。
我简单说了一下武松松的奇闻轶事,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和行为准则,这两位听得哈哈大笑,无比开心。
汤姆对于我和那位女秘书之间的偷情行为尤其感兴趣,说下次如果再有大人物雇用保镖,叫我推荐他去,他也要做同样的事。
热闹过后是必然到来的冷清,小婉和汤姆各自回工作室去了,只留下我坐在椅子里看着电脑发呆。
真正的稀客出现。
莉莉周来了。
真奇妙,以往她至多打个电话过来,简单回忆一下,她已经有大半年不曾进入我的工作室。
“领导请坐,有事吗?”我笑嘻嘻地问。
显然是最近被武松松熏陶的缘故,‘领导’这个词脱口而出,语气多少也有些那种味道。
我怎么这样快就沾染上一些不良习气?真是学好三年,学坏三天,以后真要小心啊。
莉莉周用嘶哑的男声说:“我算到你最近会有些麻烦,出门在外小心些。”
我被吓了一跳,紧张地问:“能不能说得具体些?”
莉莉周用甜美温柔的女声说:“天机不可泄露,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我愕然:“老板,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情况,真的不能说给我听吗?也许可以这样,你写在纸条上,然后扔掉,我去捡来看,这样大概就不算泄露天机了。”
莉莉周用男声说:“不行的,别想跟老天爷耍心眼。”
我:“那好吧,多谢你提醒,我会小心些。”
莉莉周:“祝你好运。”
我:“能不能告诉我具体日期,那些事会发生在什么时间段以内?”
莉莉周:“从今天开始到明年冬天,都有可能发生。”
我沮丧地看着她,心想这个范围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么长的时间里,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嘛。
还不如别告诉我,让我可以继续无忧无虑兼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想吃啥就吃,有桃花运降临就好好享受。
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事,胸口就像压上一块大石头,感觉好难受,牛肉干吃到嘴里都不香了。
算命
我坐在电脑前,用已经掌握的各种算命方法给自己算了又算。
有时算到我能活到天荒地老,有时算出的结果却是我六十三岁面临难以逾越的大限,有时算到我近日有血光之灾,有时算到我可以活到一百几十岁,并且有希望当上总统。
理发师得请别人帮忙剃自己的头,医生常常得请同事帮忙看自己的病,同样的道理,阴阳师往往算不准自己的命数,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看镜子里,我的印堂很正常,如果一整天不洗脸,还会发亮,没有发黑,眼睛里的血丝很少,完全属于正常范围,脸色也没问题,一向如此。
我真的觉得自己相貌不错,可以打八十五分,若是像戏子那样花大力气认真打扮,估计可以弄到九十八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