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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宠后作死日常-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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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根本就是一个再闲也没有的闲差!
    哪知道,竟然就遭遇了这么一桩糟心事,大家心里愁苦,面上却是谁也不敢显露半分,一个个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过来拜见。
    “说吧,她什么时候醒来。”现在的萧铎,仿若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没有了最开始的暴戾冷沉,语气中反而有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沮丧。
    他可以杀人,亦可以将天底下任何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可是她是否醒来,这件事真不是他能左右的。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屁股上的伤口尚且在抽痛,多说多错,他们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铎疲惫地闭上双眸,狭长的眼缝附近是隐晦黯淡。
    “她今天如果不能醒来,你们这辈子,就再也不要回太医院了。”
    大夫们一听,顿时吓得胡子都抖了起来。
    这,这,这是断他们的官路啊!
    一个个跪在那里,磕头求饶,痛哭流涕。
    谁都知道这位九皇子性情乖戾,狂妄至极,偏偏宫里头,别说其他人,便是那位皇帝老子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啊,如今自己这群老骨头落在他手里,还不知道任凭处置,哪个敢说个不字!
    或许是这群人太过鼓噪,以至于睡梦中的阿砚再次皱了下眉,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咦,这是做什么……一群人跪着哭啊哭……
    她茫然地眨眨眼睛,发生了什么事吗?
    萧铎头疼地抬起手来,揉了揉抽疼的眉心:“拉出去,再打二十大板!”
    打二十大板?阿砚听到这话,顿时一个冷战。
    打谁?
    众人越发磕头求饶,再打屁股就开花了,大夫们年纪大了顶不住啊!
    可是就在这群大夫中,有一个正磕头求饶这,蓦然间觉得哪里不对劲,大着胆子正眼看过去,咦,床上那位姑娘,这不是睁着眼睛吗?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铎想到刚才自己那几乎梦幻般的错觉,心便跟着一沉。
    如果她再也无法醒来呢?
    他艰难地吸了口气,哑声道:“三天内她若不能醒来,就把你们统统扔到悬崖下,让非天吃了你们!”
    非天,吃了?阿砚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世界太可怕,她还是睡去吧,这么想着,两眼一闭,就要晕死过去。
    那位大夫在揉了揉双眼后,总算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床上那位姑娘,她就是醒了啊!
    惊喜之下,他放声叫道:“醒了,醒了!”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开始都愣了,他们甚至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萧铎也先是微怔,后来猛然意识到那大夫话中意思,骤然回首望过去,却恰好看到阿砚两眼一闭,就要重新晕死过去。
    “不许!”他厉声喝道。
    当下众人只见一道闪电般的影子迅疾地直冲向了床边,衣袂翻飞,风声乍起,老大夫们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大家定睛看过去,却见他们那位俊美残暴的九爷,此时正伸出长指,牢牢地锁住了那位姑娘的下巴。
    可怜的姑娘啊,两眸茫然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想躺却不能躺,想晕却不能晕,就那么活生生地被掐住脖子定在那里。
    “不许你再晕过去!”萧铎眉眼森冷,咬牙切齿地道。
    阿砚说不出话,睁大惊惶的眼睛望着他,只能一个劲地点头。可是因为下巴被卡主,点头也是艰难的,她只好努力地眨起了眼睛。
    萧铎俯首下去,定定地审视了她半响,确定她看起来是醒过来了,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她的下巴。
    阿砚在被放开后,直接跟没骨头似的瘫倒在了床上。
    大夫们一个个围了过来。
    这可不能再晕过去了,要不然他们这把老骨头也陪葬在这里吧!
    
    第63章
    
    醒来的阿砚发现自己成了被人千娇百宠万般呵护的小动物。
    这位九爷现在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譬如大夫们要每隔两个时辰过来给阿砚诊脉,假如那个时候阿砚在休息,他们一定要蹑手蹑脚以不惊动阿砚的动作来诊脉,如果出一点声响,就要拉出去挨板子。
    譬如孟汉等,要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在院门外,不允许任何一只哪怕是蚊子飞进来打扰到阿砚休息,更不能有任何吵闹之声惊吓到阿砚,若是九爷发现有任何不满,那么孟汉宁非都要受罚。
    至于那些侍女们,则更是战战兢兢了。平日里的服侍,稍有不慎,便会惹来萧铎不满,从而受一番责罚。
    “这药为什么这么苦?”萧铎接过侍女们奉上来的汤药,尝了一口后便皱起剑眉。
    “奴婢也不知道……”侍女胆怯地看着萧铎,一脸懵逼,心想着药不就是苦的吗?
    “再熬!”萧铎下令了。
    一旁的阿砚“咳咳咳”一番,抬起手来示意。
    她现在嗓子嘶哑,根本没办法说话,只能是招手示意。
    这是药啊,良药苦口,还能不苦吗?再说了她刚才鼻子一闻就知道,这药是最适合自己如今的症状,所以她赶紧招手盯着那药,表示自己要吃药。
    谁知道萧铎看了她一眼后,忙弯腰哄道:“阿砚不要怕,那个药不给你吃。”
    说着回过头,越发对那侍女不满了:“这么苦的药,还不拿出去!”
    那侍女屁滚尿流地捧着药跑出去发愁。
    阿砚看着好好的良药被这么端出去,却又口不能言,心中委屈又悲愤,瞪着泪眼看萧铎。
    萧铎坐在她旁边,一改刚才面对侍女的严厉,马上放柔了语气:“阿砚乖,这药太苦了,我马上让她们熬一个不苦的。”
    阿砚摇头又摆手,口中嘶哑嘶哑地试图发出声音,两眼泪汪汪。
    萧铎心疼地摸了摸她削瘦的脸颊:“明天就好了。”
    阿砚这下子泪真得落下来了。
    她和这个男人八字不合,一定是的!
    
    这几日阿砚满嘴里都是汤药的味道,虽说这药经过层层过滤精心熬制并特意加了蜜糖,总算是让萧铎觉得“不苦”了,可是药到底是药,吃到嘴里哪有不苦的道理。她得了这伤寒,又颇受了一番惊吓,本来身子就薄弱,又是连日汤药喝下去,胃口自然是不好。
    现在厨房里又来了几位新的厨子,看样子厨艺都是极高的,每天这些橱子们变着花样地做,可是萧铎都不太满意。
    因为阿砚胃口不好,吃不下去。
    阿砚吃不下去的饭菜,他就觉得不是好饭菜。
    他对此自然是不满,便将厨房里的人全都召过来。
    厨房里的人是知道当日韩大白被处死一事的,自然是一个个缩着脖子,吓得直哆嗦,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萧铎一身黑衣,侧站在窗前,当他看到院子里那群厨子满脸惊惶的时候,仿佛忽而意识到什么,微皱了下眉头,转首看了眼阿砚。
    重病后的阿砚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阗真玉,旁边的夏侯皎月坐在一旁帮她梳理着一头秀发。如今她病好了,可是头发再没有昔日的光亮,干枯发黄,摸起来又涩又糙的,不过阿砚并不在意这些。
    此时她早看到那群厨子在外面院子里跪着的样子了,一个个都怕得紧,外面下着雪,他们也不怕冷,就那么跪着。
    而萧铎呢,正回首看自己。
    黑眸平静,带着些许审视地望向自己。
    阿砚感觉到了萧铎的目光,不过她没抬头,就那么蔫蔫地半倚在榻上,无精打采地耷拉下脑袋,继续把玩那块阗真玉。
    萧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咳一声,对院子里的厨子们道:“今日爷不会罚你们,也不会打你们,但是从明天开始,你们每个人都要做一样最拿手的菜式,到时候爷会每一个都亲自尝过,哪个做得好了,赏金百两,可是若哪个做得不好了,便罚你们继续坐。”
    众人听得这话,一个个都是惊喜不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阎罗般的人物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自己?
    大家忙跪在那里谢过了萧铎,一个个感恩戴德地赶紧回去厨房做自己最拿手菜式去了。
    萧铎略一沉吟,又命侍女带来了纸笔,提笔写字。
    他写起字来姿势很是好看,运笔如神,挥洒如游龙,不过片刻功夫便写了满满一张。
    写完后,他拿到了阿砚面前:“阿砚,看,这些菜,你喜欢哪个?”
    他的声音异常轻柔,仿佛三月的春风拂面,他这是怕吓到阿砚。
    阿砚抬头看了一眼那菜,却见上面的菜名都是熟悉的,大多是往日她做给他的。
    她瞥了他一眼,摇头。
    别傻了,这些菜纵然不至于有毒,不过都是她巧妙地利用了相生相克的道理所作出的奇怪搭配,寻常人吃了,纵然不会生病,可是时候一长,逐渐消耗掉精气神,也是有的。现在自己重病,却要吃这些菜吗?
    “阿砚,这些都是你往日做的,何小起不是都学会了吗?”萧铎在这件事的思维非常简单直接,既然阿砚喜欢做那些菜,她应该也喜欢吃。
    阿砚这下子又想哭了,她喉咙嘶哑得厉害,此时也没法说话,只能指着喉咙,然后嘶嘶呀呀地,拼命地摇头摆手。
    萧铎打量着阿砚,挑眉道:“你不喜欢吃这些?”
    阿砚猛点头,使劲点头。
    “可是你必须吃饭。”萧铎严肃地望着阿砚,撩起袍角挨着她坐下:“你要吃什么?”
    阿砚现在是真得没胃口,低头想了半响,最后耷拉下脑袋,摇摇头。
    一旁的夏侯皎月终于看不下去了,无奈地上前,柔声劝道:“爷,如今姑娘大病初愈,肠胃虚弱,寻常食物怕是不能轻易克化,之前孙大夫开的那个药粥,我看姑娘倒是能吃得下,倒不如请那位大夫再多开几样来?”
    实在是这位爷从来没有伤风感冒生病,他也从来不关心别人若是病了该如何照顾,那些大夫橱子们在这位爷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说得不如他意便要拉出去痛打,此时哪个敢说这些呢。
    萧铎沉吟片刻,又摸了摸阿砚越发瘦下来的小脸,终于点头应了。
    这一日,厨房送过来的是桑叶枇杷粥。
    阿砚看了桑叶枇杷粥,一下子想起何小起来。
    何小起,自从那一日韩大白出事后,她就不曾见过,包括今日这些跪在外面的厨子,这些人中并没有何小起的。
    何小起怎么样了?
    阿砚咬了下唇,小心地看向夏侯皎月。
    夏侯皎月轻笑了下:“姑娘,你看看这个喜欢吗?这可是特特为你做的桑叶枇杷粥,那厨子说了,这个粥能清热生津,肃肺止咳,还健胃消食呢。”
    阿砚听得这话,心间一热,喉头那里都有些发颤。
    这些话是当初何小起病了,自己特意给他熬了那粥,命厨娘捎过去的话啊。现在何小起这么说,那么这粥必然是何小起做的了。
    看来何小起倒是安然无恙的。
    萧铎见她只盯着那粥瞧,凑过去坐在她身边,刻意放柔了声音问道:“这个想吃吗?”
    阿砚抬头瞥了他一眼,点头:“嗯。”
    声音依旧嘶哑,几乎像是砂砾相摩擦时的声音,不过这已经让萧铎如获至宝了。
    当下他亲自端起那碗粥来喂阿砚。
    阿砚抬头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喂自己喝粥的萧铎。
    他有着鬼斧神工一般俊美绝伦的容颜,这几日的劳累焦躁并没有折损他半分颜色,反而使得那张俊美脸庞越发的立体了。斜飞入鬓的长眉魅惑却不失英挺,狭长的眼眸往日里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冷冽深沉的气息,不过此时却满溢着软软的温柔,就好像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包裹上了锦帛。
    此时他正握着一个精致的银勺,舀了稀粥来喂自己。
    他握着银勺的姿势有些奇怪,看上去用力而认真,和寻常人并不相同。
    阿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很快便明白了,其实他这是一个握剑的姿势。
    他虽然看似放纵不羁,可是应该是颇练过剑法的,武功也相当了得,反而是这用勺子喂人,却从未干过,是以才会把个勺子握成这般模样。
    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阿砚不免想着,要说起来,他实在是世间少有的幸运之人,生来俊美无俦,身份尊贵,又有一个纵容着他的皇帝父亲,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也怪不得,长出这么一个乖戾狂妄的性子来。
    这若是一般人,生成这样,说不得哪日就栽坑里了,可是这位爷,却是能够顺风顺水地登上帝位。
    萧铎小心地舀了一勺粥,先放到自己唇边轻尝了一口,仿佛觉得有些烫,他微蹙了下眉,便吹了几口气,等到那粥不烫嘴了,这才喂给阿砚。
    阿砚乖巧地张开嘴,吃下。
    在萧铎又去舀第二勺粥的时候,她忍不住再次打量着萧铎。萧铎的唇非常薄,像一把刀片般,说出来的话时而刻薄冰凉,时而阴冷暴戾,真是能活生生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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