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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宠后作死日常-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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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么一刻,看着床上的这个大麻烦,阿砚无比地渴盼着夏侯皎月能够从天而降出现在自己面前,然而这一切都是妄想罢了。
    她认命地伺候萧铎。
    先帮他脱去了鞋子,又解开了外袍,以及束着他那一头锦缎般黑发的白玉环。
    做完这些,她坐在床边,低头打量着床上这个男人。
    他本来生得自然是极好看,长眉飞入鬓,细眸带桃花,鼻梁高挺,脸颊红润犹如涂了胭脂,唇形削薄到犹如一条线般。
    据说有这样唇形的人比较刻薄和无情呢。
    阿烟回忆了下他总是对自己的刻薄言辞,以及其他种种往事,最后点头:“果然没错的,他就是个刻薄的。”
    正这么想着,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呓语:“渴……”
    阿砚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才明白这人在说梦话呢,这才明白。这个时候外面孟汉已经命人送来了醒酒汤,她就取过来,小心翼翼地喂了他一点。
    他这人醒着的时候诸般挑剔,如今睡着了,倒是不挑了。她喂一口,他就喝一口,如此喂了约莫大半碗,他紧闭着薄唇是怎么也不喝了,她也就只好作罢。
    将剩下的半碗醒酒汤放在一旁,她翘头朝外面看了看,却见孟汉还守在外面呢。
    怎么就是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呢?
    她没办法,觉得自己现在也不适合出去,便坐在了床边,拿过毛巾来帮他擦擦脸,擦擦手。
    一边擦着一边无奈地想,一定是上上上上……上辈子欠了你的,才会这么凄惨地来伺候你,最后说不得还是因你而死!
    正想着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而有微凉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微惊,抬头看过去时,却见这人紧闭着细长的眸子,紧锁着眉头,一脸的挣扎和痛苦。
    呀,这是做噩梦了啊。
    活该!
    可是做恶梦怎么可以捉着我不放呢?
    阿砚使着劲儿,咬着牙儿,试图从他手里把自己的胳膊抢救过来。
    谁知道越挣扎,他越是捉着不放,最后他甚至一个使劲儿,硬生生地把她拽倒在那里。
    “呜呜呜呜,你不能这样……”她这小小的身子啊,竟然被拽到了床上,被他那有力的胳膊压制在那里了。
    他果然是个坏男人,坏男人即使睡着了也依然是坏,他竟然两只手伸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她,还把自己那有着顺滑长发的脑袋埋首到她胸口那里。
    “呜呜呜,不带这样的,我……”她悲愤交加!
    她还是豆蔻年华小姑娘好不好?怎么可以趁着酒醉这么沾她便宜?
    她努力挣扎以保清白,怎奈她小胳膊小腿儿没多少力气,硬生生被他抱在那里,还用他的下巴在她胸口蹭啊蹭的。
    她委屈极了:“我的清白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在她胸口呢喃了一句:“母后……母后,别走……”
    
    第37章 谁是你母后!
    
    那微醉的声音,那委屈的呢喃,真是犹如被抛弃了的小猫小狗一般。
    阿砚脑中仿佛有一阵天雷阵轰隆隆地响起,且经久不衰。
    母后?
    他的母后?
    他把她当成他的母后?
    假如他是自己儿子,那她一定毫不犹豫地生下他后直接掐死在尿桶里了,还轮得到他如今在这里恃强凌弱?!
    阿砚憋着一股气,两只手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地推啊推,试图把这个脑袋推出自己的胸口。
    “啪”的一声,真得成功了。
    烂醉如泥的萧铎竟然被她一下子推到了地上。
    他可是真醉了啊,平日里那么爱干净的一个男人,此时倒在地上,依旧迷迷糊糊地喊着母后。
    这个时候孟汉仿佛察觉了什么,走到门外,疑惑地问道:“阿砚姑娘,刚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阿砚摇头又摆手。
    “我好像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我刚不小心把枕头摔在地上了。”阿砚匆忙之中找到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总算把孟汉给打发了。
    重新关好了门,阿砚走到床边,蹲下来,两手托腮,歪着脑袋,无奈地望着地上的男人。
    他显然还在一个噩梦中,眉心痛苦地挣扎着,额头上甚至渗透出了些许汗珠。
    “不要,不要……”他的声音低哑模糊而痛苦。
    “唉,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梦,是梦到你娘被人打死了吗?”
    阿砚想起那一世,分明十岁的他还是个温文尔雅的小少年,白衣胜雪,一笑间眸子里都是光彩,简直是犹如金童一般,怎么长大了,就成了那么一个阴冷诡异的人?
    一时又想起那一次,她亲眼所见的他的母后,堂堂的一国之后,是受尽了折磨惨死的,死状凄惨,是个人看到都会做恶梦的。
    不知道这辈子,他的母亲又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带给了他这辈子无法忘记的阴影和痛苦?
    之前他也没这么不正常啊,怎么忽然就这副消沉模样了,难道是出去遇到什么事了?
    阿砚摸了摸被强迫戴上的玉葫芦,一手的沁凉,总觉得这玉葫芦可能有些年头了。
    再次叹了口气,她认命地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哄道:“萧铎啊,你要乖,乖乖听我的去床上躺着。”
    地上的人听到这话,仿佛濒临死亡的人遇到了水,下意识地伸出手,一下子攥住了她的衣角,而且攥住后就不放开了。
    阿砚险些被他那个力道给拽倒。
    没办法,她又凑过去,轻轻地用手帕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尽量放柔了声音,低声道:“阿元听话,去床上,你看地上又凉又脏,不然等下打你屁屁了!”
    鬼知道这辈子萧铎是不是乳名叫阿元呢,反正他喝醉了,先叫了再说!
    她刚说出这话,地上的萧铎竟然越发紧拽着她的袖子,嘶哑而痛苦地喊道:“母后……母后……”
    阿砚窃喜:“乖儿子,咱们去床上,来,跟着母后站起来!”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连哄带骗地扶持着萧铎站起来。
    萧铎显然是真得把阿砚当娘了,他几乎是整个人靠在阿砚身上,两只胳膊还搂着阿砚,就这么颤巍巍地起来了。
    阿砚继续哄:“乖阿元,你要听母后的话,要不然母后就离开你了……”
    谁知道她这话刚出口,烂醉如泥的萧铎竟然一下子狠狠地捉住她的胳膊。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干裂的薄唇一下下地动着,仿佛要说什么话,可是到底没说出,就这么忽然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可怜被他攥着胳膊的阿砚,自然也被他就这么带倒了。
    不但是跟着倒下,而且是半个身子被他压制住了。
    他看着挺拔修长,而且到底男儿身,重重地压在阿砚身上……
    阿砚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悲愤含泪地望着上方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坏人就是坏人,连醉成这样都能干坏事!
    呜呜呜,她那刚刚鼓起来的小包子啊,嫩嫩的有时候自己穿衣服紧了都会胀痛的,结果就这么被萧铎重重地压上来!
    更可恨的是,他干了这种坏事竟然还不死心,依然大手一抓,贪婪地抓着她根本不放开。
    呜呜呜,我的清白啊!
    阿砚在心里一千个一万个痛恨,却有苦说不出。
    “阿砚姑娘,爷没事吧?”孟汉又很适时地从外面问起。
    “好得很!”阿砚有些没好气。
    “阿砚姑娘,你,你怎么哭了?”孟汉疑惑地问阿砚,总觉得她那分明是拖着哭腔说的。
    “我没哭……”阿砚揉揉鼻子,抹抹眼泪。
    清白算什么,才发育的小包子算什么!
    只要能活下去,这一切都是一个——屁。
    轻轻放掉就是了。
    这一夜,阿砚费了半个时辰才解救出自己的小包子,又费了一个时辰才解救出自己的右腿,至于那个霸道地环过来的大手,那就没办法了。
    搂就搂吧,反正也没吃大亏。
    至少还多了一个白来的儿子。
    阿砚就这么搂着“儿子”睡了一夜。
    她能感觉到,“儿子”不光是手上沁凉,而且身上也很凉,就仿佛刚刚从冰雪之地走出来的冰人一般,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生成这么一副体质的。
    她茫茫然地睁大眼睛,望着帐子顶端的花纹,却是想起那个遥远的上辈子。
    上辈子,她就这么搂着他过啊,整整搂了一夜呢!
    可是一觉醒来,他却早已不见了。
    忘恩负义的畜生!
    哼。
    一边哼着,一边伸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38章 两个人的初吻
    
    第二天,阿砚是被一种滴滴答答的声音吵醒的,连绵不断,淅淅沥沥的,一直在耳边响。
    她困得难受,想继续睡,可是那声音虽不大,却就是这么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
    没办法,她只好睁开眼睛了。
    入眼的是玉白金丝幔帐,上面的缠枝葫芦图铜帐勾寂静地将幔帐勾起,周围一切都是静谧的,除了耳边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外面连绵不绝的雨声。
    她微微侧过头来,却看到旁边的男人依然睡着。
    熟睡中的他依旧是俊美的,可是却少了白日里的那种凌厉高傲之气。
    他安静地侧躺在那里,一缕不羁的黑发从他脸颊上垂下来,半遮住那张白玉无暇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睫毛竟然是修长的,掩下那细长到魅惑人心的眼缝,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投下一点阴影。
    阿砚打算坐起来,谁知这么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依然被他紧握着的。
    这都抓了一夜了……阿砚很无奈地拧眉。
    作为一个厨娘,她需要起来,去给他准备早膳啊。要不然到时候他醒了,饿了,没得吃,还不是责难她?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孟汉的声音:“阿砚姑娘?”
    阿砚怕吵醒这睡着的人,压低声音道:“我醒了,你家爷还没醒。”
    外面的孟汉沉默了一下后,这才低“咳”了声:“阿砚姑娘,你,你继续陪着爷吧,我去厨房让韩大白和何小起准备早膳。”
    说着,仿佛逃一样,孟汉尴尬地跑了。
    阿砚听着外面的连绵秋雨声,呆呆地坐在帐子里半响,最后才想明白,自己和萧铎竟然又睡了一夜。
    尽管两个人都是和衣而眠,可是到底睡了一夜,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想呢。
    一时又想起家里的那门亲事。
    现在的她,真是和萧铎说不清道不明的,这亲事算是做不成了,也免得连累人,还是赶紧退了去吧。
    这么正想着呢,忽然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她一低头,就跌入了一双幽黑却略带懵懂的眼眸中。
    “你终于醒了!”阿砚平生第一次,看到他后竟然是满心的惊喜。
    他看起来还有些茫然,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瞧。
    “快点放开我的手啊,我得下床做饭去了!”阿砚摆动了下那个被他硬攥着不放开的手,这么提醒道。
    萧铎的目光缓慢地落到了阿砚那双被他自己捉住的手上,拧眉不解地道:“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我为什么在你床上?!”阿砚悲愤又无奈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非礼我?”萧铎挑眉,这么问。
    “我非礼你?!”阿砚用那只能够活动的手指着自己鼻子,无比震惊!
    萧铎别过脸去,略显倨傲地道:
    “你竟然在我床上睡了一夜,占了我便宜,非礼我。你——”
    他说到这里,脸上泛起可疑的红,目光就那么停留在了幔帐一角的缠枝葫芦图铜帐勾上,却是再说不下去了。
    窗外秋雨淅淅沥沥而下,连绵不绝,时而强劲有力突然袭来,时而轻柔缠绵犹如情人窃窃私语,幔帐白色的绢纱曼妙轻柔,就在眼前轻轻飘荡着。
    阿砚怔怔地盯着犹自躺在那里的萧铎,不知为什么在这暧昧狭小的幔帐中,在这凄婉柔和的连绵秋雨中,在这静谧沁凉的秋日晨间时刻,她竟嗅到了一股可以称之为缠绵的滋味。
    这世上会有什么,使得一男一女听着秋雨手攥着手醒过来……
    阿砚浑身一下子瘫软在那里。
    她的唇甚至开始颤抖。
    他,和她?这这这……
    也许是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太过于震惊,以至于旁边那个明明仿佛全神贯注地盯着铜帐勾的男人也感觉到了她的异常。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那双紧攥着她的手越发用力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挑眉间,脸颊微红,颇为不悦地问。
    阿砚眨眨眼睛,迷茫的眼神落在他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上。
    “我,我……你放开我……”她嗫喏了半响,只蹦出这么几个字。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萧铎抿起的薄唇带着倔强的固执。
    “我要去做饭。”阿砚忙不迭地找到了个理由。
    “我现在不想吃饭。”萧铎幽深似海的眸子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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