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作死日常-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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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半大孩子而已,可是说出的话悲愤不已,人们听得心里一抖。
这年头,不怕打架的,就怕拼命的。
而就在人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得外面有一阵阵马蹄声。
大家原本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此时听得马蹄声,越发觉得不安。
马蹄声呢,而且是很多马蹄声……一匹马很贵的,满村里都找不出两匹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宗?
不过是须臾功夫,那马蹄之声已经来到了顾家门外,马蹄声伴随着烈马嘶鸣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就听到一个低哑的声音淡淡地响起:“阿砚?”
第32章 萧铎要吃
阿砚一听这个声音,顿时嚎叫也停了,泪也不流了,睁大眼睛无奈地望着外面大门处。
比起萧铎这个瘟神,这群闹事撒泼的算个屁!
正主一来,阿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直起背脊,准备战斗。
于是众人惊奇地看到,刚才还可怜兮兮满脸惊惶捂着耳朵犹如小兔子般躲在她娘怀里的傻姑娘阿砚,一下子变得精神抖索握着小拳头呲着小白牙——好像一下子打了鸡血。
发生什么事了吗?外面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牛里正不免纳闷,未来婆婆霍三娘心里也犯了嘀咕。
就在此时,却见有一众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她们手里各自都拿着一些物什,有的是抱着富丽堂皇的波斯毯,有的是拿着铜暖炉,还有的抬着一个紫檀木矮榻。
别人也就罢了,牛里正却是识得的,知道那矮榻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单凭那么一块就要不少银子。
他原本挺直的腰杆子一下子弯下来了,一双小眼睛盯紧了大门处。
最先看到的身影是一个佩戴宝剑的壮汉,此人生得威武雄壮,穿着一身黑袍,踩着鹿皮靴,腰间还挎着宝剑,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众人一见这人,越发生了敬畏之心,刚才鸡飞狗跳热闹的菜市场,再也没有人敢噤声了。
大家纷纷猜测,难道这人便是阿砚当了通房的那个男人?
其实这人是孟汉。
孟汉在前开路,后面则是萧铎上场了。
萧铎一头不羁的黑发用白玉环束起,身穿水洗青色杭绸素面夹袍,脚踩五彩祥云鹿皮靴,就这么堂而皇之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便有一根鸡毛飘忽着落在了他眼前。
他伸出修长好看的五指,捉住了那根鸡毛,眯起眸子仔细打量。
在场的侍女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萧铎爱洁净,不能容忍任何污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她们事先在这院子里铺陈了波斯五彩毯,又放好了矮榻等物供萧铎歇息,谁知道这莫名竟然飘来一根鸡毛呢!
众侍女再用鼻子嗅了嗅,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鸡屎的味道,大家脸色变了,略显惶恐地低头,几乎不敢去看萧铎的脸色。
而在场的村民们,不要说牛里正这种见过世面的,便是霍三娘那种自小到大只在方圆十里的地方打转的,也都看出来了。
这个人身份不一般。
他生得剑眉入鬓,细眸幽暗深邃,有棱有角的脸庞更是俊美绝伦,仿佛从画里走下来的神人一般。光凭这相貌,就不是村里人家从未见到过的,更不要说他那通体的气派和尊贵,更是闻所未闻,就连县里的大户人家也没有这等气势啊!
更何况此时此刻,他微微蹙眉盯着那根鸡毛细细打量的,那浑身散发出的一股子凛冽气息,那种高高在上随时都能将人置于死地的冷傲,让大家都不寒而栗。
众人这次是真怕了。
他们有的觉得自己惹到了大人物,也有的甚至怀疑,这是天人下凡来惩戒他们了,甚至胆小的,已经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要跪下来。
这萧铎眯眸打量了那根黏在他修长好看的大手上的鸡毛半响后,终于唇边露出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这么一笑,众人都看呆了。
真好看啊!
这世间怎么有这般好看的人呢,犹如清风徐徐扑面而来,让大家心旷神怡,又犹如溪水潺潺而动,生动悦耳。
在场的男子们,纷纷看呆了,在场的姑娘家,一个个脸都红了。
就连霍三娘这般的婆子,也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而萧铎呢,却是眯起眸子,低哑轻柔的声音肯定地道:“这是三黄鸡。”
三黄鸡,可以做香酥蜜汁芝麻鸡,香酥滑嫩,可以做板栗焖鸡,软糯喷香,还可以用竹笋来炖汤呢,阿砚做出的鸡汤,那浓郁的汤汁,那乳白的色泽,那入口的醇厚香美滋味……
萧铎想到这里,越发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一双黑眸神采飞扬。
“阿砚,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唇,将目光从那根鸡毛转移到了阿砚身上。
阿砚被那期待渴盼的眸光一看,顿时脚底下一软,险些摔倒在那里,幸好她娘扶住了她。
为什么,她觉得萧铎简直是恨不得将她吃了呢……
不要啊……
众人听到这个,顿时惊呆了。
这,这么尊贵俊美的爷,看着年纪也不小了,竟然一开口就是饿了……
阿砚颤抖着重新站起来,皱着小眉头,要哭不哭地道:“爷,我这家里还一摊子事呢,容我先送走各位乡邻。”
萧铎一听,眸中的笑渐渐消失了,他拧眉,看向周围的人。
仿佛此时此刻,他才看到那群人似的。
“怎么回事?”
萧铎这一出口,孟汉那边便开始行动了,握着剑,严肃地道:“有人欺负阿砚姑娘?”
他这么一说话,大家纷纷心虚起来,只有旁边的彭三娘,觉得自己实在是理直气壮,心里虽然怕得脚都在发抖,但还是强上前道:“阿砚本是我家没过门的儿媳,如今在外面,我听说是不正经了,我是她以后的婆婆,先过来教教儿媳妇规矩,也就是说说理……”
说到最后,她越来越心虚,便不免赔笑几声,结果刚笑了两下,就看到萧铎冰冷的目光扫过来,顿时吓得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
萧铎何等人也,以他的身份,都是懒得和这些人计较的,当下只目光扫了眼孟汉,淡道:“这村子旁边有条河?”
孟汉不亏是跟随萧铎多年的,听到这话,当即明白过来,于是上前道 “阿砚姑娘在我们萧府当厨娘,因为我家主上喜欢阿砚姑娘做的饭菜,我等也对阿砚姑娘素来敬重有加,今日你等欺凌阿砚姑娘,惹怒我家主上,我家主上特命我把你们全都扔到河里!”
众人一听,纷纷吓怕了,也有胆大不怕的在那里叫道:“光天化日,你们欺压百姓,你们——”
这人刚说了半截,萧铎手指动了动,一捏,却见那根毛羽顿时化为了粉末。
这下子大家都傻眼了。
全场雅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
这,这是人吗?
鸡毛是什么东西啊,你拿剪刀剪都不见得把它建成碎片的,怎么他手一捏就活生生捏成粉末了?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排场,这样的气势,别说把他们扔到河里,就是直接杀死,自己也逃不得啊!
众人眼中都是难言的惊恐。
大家哆嗦着腿,有的偷偷摸摸想跑,也有的把哀求的目光放到牛里正身上。
牛里正心里怕得要死,可是作为里正,此时此刻他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哆嗦着说:“这位大人,您看,我们村子里的人愚昧无知,冲撞了大人,冲撞了大人的厨娘,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谁知道他正说着呢,就听到外面又有马蹄声响,还有凌乱的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人们有个高的,壮起胆子踮脚看,隔着墙头却见一批六扇门的衙役往这边蜂拥而至。
大家不免露出惊喜,有人小声地说:“县里衙门的来救咱们了!”
果然,待到那群人进了院子,牛里正一看带头的正是本县的县太爷,顿时觉得来了救星有了靠山,上前哭道:“王大人,你可要给我做主,这个强梁他——”
他正要控诉萧铎的罪行,谁知道那王大人上前一步,竟是跪在了萧铎面前。
“清水县七品知县王座山拜见九爷!”
第33章 瘟神大有来头
地上的人毕恭毕敬,把个脑袋都磕地上了,可是萧铎却满脸沉郁,冷着眉眼,态度颇为倨傲,连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
任凭如此,地上跪着的清水县七品知县依旧丝毫不觉有异,反而是越发热络恭敬地道:“九爷,实在是下官有罪,下官竟然迟来了一步,倒是让九爷受了委屈!”
牛里正满脸的喜悦和期待顿时僵在那里,然后慢慢地消散了去,取而代之的难以言喻的惊恐和忐忑。
这,这是哪一出?为何王大人还要跪拜这人?
牛里正到了这个时候,猛然间冷汗直流,吓得站都站不稳当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遇到大事了,是作为里正这辈子都很难遇到的大事!
甚至,极可能自己这小小的村官要做到头了。
他虽也是生在牛桩子村,可到底当了个连品阶都没有的芝麻官,经常来往县里,见识和嗅觉倒是比一般村人灵敏些。
此情此景,他心里明白,这九爷的来头,怕不是一般的大!大到他可能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那位王大人先是在萧铎面前好生一番巴结奉承自责,半响之后,才见九爷态度轻慢地道:“起来吧。”
王大人欢天喜地感恩戴德地起来了,起来后第一件事是转过头来,冷斥牛里正道:“九爷来了,你们不说好好招待,却在这里闹什么事!还不都跪下给九爷磕头!”
他这话一说,早已经吓呆在那里的众人全都哗啦啦跪下了,有的是自己跪的,也有的是被吓得腿软跪下的,而牛里正则是直接如同个木橛子般趴倒在那里了!
孟汉从旁,看也不看那王大人,冷斥道:“王座山,你怎么管得清水县,这村子里的全都是一群刁民。这位姑娘做出的饭菜,我家爷素来爱吃,如今她已经是我们府中一等一的厨娘,谁知回来后,倒是颇受刁民欺凌。我家爷恼了,命这些村民全都跳河里去,他们竟然胆敢不听?”
王大人听得孟汉训斥,也是满脸惶恐,当下点头哈腰的,一叠声地道:“下官也是刚刚才听说您要来这里,知道了消息,下官赶紧马不停蹄地过来,其实就怕下面的人有眼无珠冲撞了爷!不曾想,下官到底是来晚了一步,倒是让九爷在这里受了刁民的气,如今爷说怎么着,那就怎么着,下官任凭九爷处罚便是!”
一时又回首命道:“九爷罚你们跳河,这是九爷的宽容和仁爱,你们还不去!”
众人此时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见这什么九爷竟然是连县里大人都要怕的,一个个生怕一不小心把命搭在这里,听说可以离开去跳河了,纷纷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一个赛一个地往外面河里跑。
不多久,便听到噗通噗通的声音,大家争先恐后地跳了河。
好在这村子紧挨着水,大家都会洑水的,只不过深秋的河水实在是凉,挨个冻受个苦而已。
一时这群人全都散了,就连那县太爷也诚惶诚恐地告别而去了,院子里只剩下阿砚一家人和萧铎等。
阿砚爹娘此时此刻都已经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虽然这位爷并没有让他们去跳河,可是他们现在的心拔凉拔凉的,比跳了河还冷。
阿砚不就是去当个厨娘吗,怎么好好的惹上了这么一个阎罗王!
他们愁眉苦脸,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砚无可奈何,打起精神:“爷,您这是要?”
萧铎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旁,幽深的黑眸俯首端详了她老半响。
阿砚顿时觉得分外不自在,这人脑子想什么呢?
谁知道萧铎伸出手,将她头上的鸡毛捏起来,扔掉了,还顺手帮她拢了下凌乱的头发。
最后他的手也没离开,而是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修长而微凉的手指触碰上滑腻娇嫩的肌肤,轻轻那么一捏,却是嫌弃地道:“本来你就很丑了,现在哭成这样,更丑了。”
低凉的话语,从削薄的唇里轻轻吐出来,真是刻薄极了。
阿砚听到这话,简直是想哭了,可真真是他说出话来的话,再也假不了的刻薄,当下无奈瞅着他:“是啊,我又脏又丑!”
拜托,她这么丑这么脏,求求他了,离自己远点吧!
谁知道萧铎不但没有远离,反而更凑近了些,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
“丑是丑了点,可倒是不脏,味道还很好闻。”
阿砚听得纳闷,便自己低头闻了闻,谁知道竟然是一股子鸡毛味,不免越发诧异:“你没闻到?”
传说中的鼻子很灵验呢?这种味道,洁癖高贵冰清玉洁如他九爷者,竟然能忍受?
萧铎拧眉又细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