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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花钱玩穿越-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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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是湘儿?”阿漠盯着我的眼睛里泛起了丝丝红光,脸色似乎一瞬间就惨白了起来,身体僵硬的立在箱边,那只手臂依旧顶在箱盖上,我整好看见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关节泛白。

  想起沈曜湘的那一世,阿漠对我如兄长般毫无保留的疼爱,我的心中如吃了一整个青柿子般苦涩。但我还是朝他绽开了一朵大大的笑容:“真的不是。”对不起,阿漠,我给了苏夜玄一个林琉璃,便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沈曜湘了。

  头顶上的箱盖缓缓合上,将阿漠眼中那深邃的哀伤隔在了外面。

  遇到克星

  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被颠的天旋地转的我睡了醒,醒了又睡。

  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只有马蹄和车轮的声音之后,周围开始嘈杂了起来,大概是到了鄂罗的地界了。我赶紧打起精神,准备应付开箱之后的情况。

  果然不久后,队伍停了下来。然后我听到了有人清点货物的声音,接下来似乎是打开几箱货物查看了一下货品,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是验完货没有问题,双方开始交易。等到外面人声渐小,估计是苍生会的人走了,便又陆续响起了开盖声,我在箱中攥紧了拳头,等一下开到我这箱的时候,我该怎么解释呢?

  正思索着,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声响,下一刻,刺眼的光线射进了箱中。我连忙抬手挡在眼前,等到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我放下手来,一张因惊讶而扭曲的脸映入眼帘。半晌,都没有人说话。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坐了起来。

  那人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过表情恢复正常了一点。是个年轻男子,长的还不赖。五官颇为粗犷,高鼻深眼,乍一眼看上去有一点像蒙古人。服饰很怪异,头上扎着一条色彩极为艳丽的头巾,双耳缀着两只硕大的银耳环。上身穿一件银白色的斜襟宽马甲,露着两条黝黑的粗的惊人的手臂,胸前挂着一把大银锁。底下居然搭配一条深蓝底色衬紫红色大朵花朵图案的长裙,裙子底下是一双翘尖描金边的褐色皮靴。其它莫名其妙的配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这造型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比我国任何一个少数民族都花俏,想来便是久闻大名的鄂罗人了吧。

  此刻他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我,表情辩不出喜怒。我琢磨着无论如何得先打个招呼,虽然我“吞”了他一箱货,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谁都懂吧。

  于是我优雅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冲他大方的拱手施礼道:“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见他还是没说话,我再度开口:“我叫林琉璃,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呃……”他依旧一脸呆傻。我纳闷,难道我这惊悚的登场方式,震得他连自己叫啥都忘了?

  又过了一会儿,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可能是适应了眼前的状况,他终于恢复了神智,然后朝我咧出一个笑容。大概是皮肤黑的缘故吧,衬得他的牙齿白的雪亮雪亮的。他说:“我叫流光。”

  “见过流公子。”我道。

  “姑娘有礼了,敢问姑娘从何而来?”他礼貌的询问我,我想他更想问我为什么会在木箱中吧。

  “我从沧州来的。”我实话实说。

  “这我知道。可是苍生会向来做的是守法生意,姑娘因何会出现在这货箱之中呢?”他大概以为我是被拐卖的人口吧。

  “实不相瞒,流公子,我是这瓷窑老板的女儿。只因一时贪玩跑到货箱中打算捉弄伙计,谁知不小心睡着了,大概是伙计太粗心了,没有仔细检查货箱,便被稀哩糊涂的送到了这里。”我一本正经的撒谎道。

  “可是姑娘,这瓷窑老板我是听说过的,他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啊。”流光大咧咧的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可真不含蓄啊。问得我的脸刷的就红了,谎言被当场揭穿,任谁表情都不会好看吧。

  “罢了。”我以拳掩唇轻咳了两声,来掩饰我的尴尬,然后摆出一副更诚恳的表情来,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实话实说吧。我与苍生会押货队的小三本是青梅竹马,可是双方父母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无奈我们只好出此下策,借送货私奔来到鄂罗,希望在贵宝地,能将我们多年的两情相悦修成正果。”说完,我双手捧心,做出泫然欲泣又无限憧憬状,其实鸡皮疙瘩已经落了一地……

  “可是姑娘,小三上个月成亲了啊。我从苍生会进的货一直都是小三负责押送的,所以我们交情还不错,他成亲的时候,货仓的管事忠叔还给我送了喜帖呢。”

  哇靠!天要亡我还是怎样?我随口瞎编的一个名字,还真他妈有人叫啊?于是我想起了漫画中经典的乌鸦过境场景。

  我哆哆嗦嗦的再度开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是再有所隐瞒未免说不过去。其实是小三他另结新欢,我一时想不开,想跳进箱中闷死自己,谁知竟被送到了这里。”

  “可是姑娘……”

  “还怎样?”我忍不住吼道。这家伙每次都要拆我台是不是?

  他大概是被我横眉怒目的样子吓坏了,半晌才指着箱子,弱弱的道:“……这箱子周围特意挖了气孔啊。”

  刹那间,我都感觉到我脸上的怒容像被泰坦尼克号撞过的冰山一样,咔吧咔吧的全碎掉了。

  “那个……”我干笑着,只觉得长这么大没这么泄气过。

  “好了,我知道了,其实姑娘并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吓唬一下小三而已。姑娘,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还望姑娘莫要伤心,看开些吧。”

  听着他语重心长的话,看着他无限同情的脸,我真的想死了。

  闭了闭眼睛,深吸好几口气,我才稳住情绪:“多谢流公子劝慰,小女子受益匪浅。”

  “不用客气,姑娘能想通最好。”他真诚的笑道,随即又像突然想起什么般,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神秘的贴着我的耳朵低声道:“不过话说回来,姑娘的品位还真是奇特呢。”说罢,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再次产生了想揍人的冲动,那见鬼的小三到底长了怎样一副尊容啊?

  不记得自己跟流光那直肠子鬼扯了多久,最后的最后,我被同情心泛滥的他请到了家中小住。本来我是该拒绝的,毕竟我是个女子,不该轻易接受陌生男人的邀请。但是他的眼底透着真诚,望着我的眸子毫无杂念,而且在我搞清楚回沧州的路线之前我也没有落脚的地方,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流光他老子竟是鄂罗族长!而那个苏夜玄早提起过的野心勃勃的好干份子,显然没有他儿子的热情和同情心,于是我被流光辗转藏匿到了他的小别庄。

  流光这厮是个毫不称职的鄂罗人,他完全不具备鄂罗人阴险毒辣野心庞大的特质。每天跑到小别庄跟我没心没肺的哈拉,滔滔不绝的给我介绍鄂罗的风土人情,还频频拉我上街切身感受这里的氛围,活像我国热情好客的傣族人。无奈我对这地方实在没兴趣,每次跟他出去都表现的意兴阑珊,而他却不以为杵,依旧乐此不疲。

  可能你会问我,你既然这么讨厌这里,那干嘛还每天干耗在这里不想办法回去,存心让苏夜玄担心是不是?

  让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回去吧。因为鄂罗是苏夜玄眼下最棘手的大麻烦,既然我有幸来到这里,当然要把握机会,深入敌方内部,作为卧底暗中调查一些敌情,好为苏夜玄分忧解愁……

  好吧,我没这么伟大。正确的原因其实是,流光这厮不肯告诉我怎么回沧州,理由是我一个姑娘家自己走这么远的路他不放心。而他最近又有事在身,没法抽身护送我。可是我就不明白,他有什么事在身是不能护送我离开鄂罗,却可以天天带着我逛街的?

  我甚至试图自己雇辆马车回沧州,可是我从苍生会跑出来时身上分文没有,这帮奸诈势利又没爱心的马车夫完全不相信我到达沧州之后再付钱的说法,我又不能自己徒步走回去,于是我现在是表面云淡风轻的敷衍流光,内里却早已心急如焚。

  流光这家伙哪都好,就是看不出来火候这点不好。

  **********

  “流光,你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好不好?我头都快被你晃晕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们早已摸清了对方的性子,都是大大咧咧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公子来姑娘去的。

  “我不管,琉璃,你一定要帮我想个法子,我可不想娶阿娜依。”流光哭丧着脸,停下脚步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我能有什么法子?”你那族长老子跟苏夜天一样喜 欢'炫。书。网'玩乱点鸳鸯谱这种游戏,关我什么事?我腹诽。

  “你都能躲到货箱里,从沧州跑到鄂罗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办的?”流光一脸不满的冲我喊。

  “那个……我是迫不得已的。”这厮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不帮我想办法,我就不帮你回沧州。”

  “你——卑鄙!”

  “嘿嘿,承蒙夸奖。”

  “天底下还有比你脸皮再厚的人了吗?”

  “呃……大概没有了吧。”他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来。

  “好啦,好啦,我帮你想办法就是了。”我无奈的接下这苦差事。

  娜依,在我国苗语中是芍药的意思。巧的是,鄂罗这里的娜依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名字大多是用在那种像芍药一样美不胜收的女子身上。阿娜依是鄂罗第一美女,虽然自小父母双亡,但她的亲叔叔是族里极有名望的长老,所以她跟流光的婚事是双方长辈都乐见其成的。我挠头,要破坏这种众望所归的婚事,难度系数可想而知。

  思来想去只能从阿娜依身上着手。可是,我能怎么办?难道拖着流光去找她兴师问罪,声称我才是流光的正牌女友,上演一出骠悍的“二女争一男”大戏?拉倒吧!那种事情我可做不来。

  迷路

  今早,我趁流光还没过来,便自己先悄悄的溜了出去。昨天从他口中问出了阿娜依最近的行踪,我打算跟她来个“偶遇”,先了解了解她到底是什么性格,好对症下药。

  我一边嘀咕一边东张西望,最后当视野之内再也见不到半所房子的时候,我不能不承认,我迷路了。= =!

  流光告诉我,今天阿娜依会去鄂罗大祖祠祈福。于是我调整好状态,风风火火的杀将了过来。谁知在穿过一片密林之后,便彻底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欲哭无泪的站在一个分岔路口前面,左中右,三条路,哪一条都不讨喜。我往三条路延伸的地方看去,无力的发觉,三条路的尽头竟然一模一样,似乎都是绵延不绝的大片田地。故作深沉的思索片刻,我决定还是采取最“保守”的办法好了。

  于是,我摸出身上一直随身携带的一枚骰子,咻的一下抛了出去。骰子在空中打了几个翻滚,然后平稳的落在了我的手心。

  好吧,听天由命,我走左边。

  本来我是不想再说什么:“走着走着,我愣住了,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之类的话。因为自从来到这个时空,我已经被太多的意外磨练的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万恶的但是,无所不在的但是,此刻我不得不说的但是。我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广袤无垠的茂盛植物,绿的叶,红的花,在空旷的土地上伴着徐徐的微风簌簌抖动。像团团炽烈的火焰燃烧在绿色的原野之上,红色的花海汹涌澎湃的铺将开来,几乎染透了半边天。我几时见过这般壮观的景色,拼命的眨了好几下眼睛,依然无法适应这片几乎延伸到地平线上的妖娆冲杀进眼眶的震撼。我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朝这片花海靠过去。打算将这无与伦比的美丽,细细的尽收眼底。

  你知道那种亲眼目睹一件美好的事物近在咫尺,还来不及欣喜,却发现这美好只是表象,实则只是一种邪恶本质的艳丽外衣后,那种既惊悚又痛心的感觉吗?

  我知道。因为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这一片颠覆我以往单薄匮乏的对美的认知的红花,竟然是——罂粟!

  如果苏夜玄得到的消息所说属实,鄂罗正在紧锣密鼓的悄悄炼药,炼的刚好就是这一大片罂粟,那夜阑还有明天吗?

  **********

  我努力的凭着记忆按原路返回,沿途小心谨慎的做着记号。

  回到别庄,流光一见到我便冲过来,神色异常兴奋:“琉璃,那件事情有法子解决了!”

  我满脑子都是那一大片罂粟,无暇其他,心不在焉的问:“哪件事?”

  “就是娶阿娜依的那件事啊,我有把握可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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