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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掌上娇-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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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崔旻左手微抬了抬,在包扎的伤口边缘划了划:“不知道。”

    太子讥笑:“你是聪明人,一定知道的。”

    “不——知——道。”崔旻一字一顿,咬重了话音,也噎住了太子爷。

    他果真不知道吗?

    不,他当然是知道的。

    退让,尊卑有别,朋友之义……

    假的,其实都是假的。

    崔旻心下冷。

    他也没法子怪太子。

    论亲疏,到底燕翕与之亲近。

    可这样的事,是能让该让的?

    他一时又觉得恨。

    燕翕连赐婚这种法子都想出来了,摆明了是要绝了他的后路,太子这会儿巴巴的跑到他的病床前,想叫他收手?

    欺人太甚——崔旻心中如是想到。

    太子叫他一句话噎了半天,一双手虚虚握着,放在膝头:“你说不知,便当你不知吧。”

    他一句话罢,左脚微踏了踏,出一阵闷响,一声声的,全都砸在崔旻心头。

    “也许你不知道,燕翕这些年,为了侯府,为了他的爹娘,更甚至为了我,牺牲了多少……也不对,”太子唇角扬了扬,“你纵然不知道,也该猜得出。天子猜忌,不是当玩笑的。谈绩喜欢他,你知道吧?”

    行走在京城里,但凡稍有头有脸些的,又有谁不知道——谈家大姑娘一颗芳心早已暗许燕翕。

    太子这时候提起这个来……崔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侧目看过去:“所以呢?”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太子冲他摇一下头,“谈绩是不同的,可他不能爱上谈绩,知道为什么吗?”

    崔旻捏了捏拳,有些咬牙切齿的:“因为她是谈绩。”

    “是了,”太子的话,接的很快,“大约七年前,那时候我还小,笑着问他——你既喜欢她,何不求皇祖母赐个婚下来,也是一段佳话。你知道,他如何回我的吗?”

    崔旻摇头。

    太子闭上眼睛,回想了许久:“她不是我的佳妇,我也不是她的良人,何必两相耽误。”

    崔旻心头一震。

    燕翕那个脾性……他是喜欢过谈绩的……

    怪不得这么多年,他任由一众好友起哄玩笑,一个字也不反驳。

    又怪不得,谈绩芳心暗许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却从没人敢当着燕翕的面儿,说谈绩一句不好。

    这一切,都是有因才有果……

    “殿下与我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呢?”

    “七年前我不懂,以为他不喜欢谈绩,这件事就再也没提过,”太子深吸一口气,摸摸鼻头,“后来我就懂了。时也,势也,这都是造化弄人。所以我想,如果有一天,燕翕遇上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无论是谁,我都要让他抱得美人归。”

    “嘶——”

    这一声闷响,是崔旻出的。

    太子一直盯着他,眼珠儿从没挪开:“你瞧,自己的身子,自己要金贵些。”

    崔旻呵了一声,忍痛坐正一些:“那殿下且恕臣不恭吧——”他一面说,一面把手按在心口处,“臣心尖儿上的人,自然是臣命里的一部分。殿下的来意,臣知晓了,可臣不能答应殿下。论理,殿下有所吩咐,便是刀山火海,臣也不该眨一下眼睛。可是殿下拿了一把尖刀,要把臣的心头肉剜走……推己及人,换了是殿下,殿下能点头吗?”

 413:金枝玉叶

    太子猛然顿住。

    他原想了一箩筐的话……如何劝崔旻,哪怕是卖一卖燕翕的委屈,都不要紧……只要崔旻让这个步。

    实则也是他自私了。

    他来劝崔旻,如何就不能转脸儿劝燕翕?

    太子按一按太阳穴:“你说……县主是你心头肉?”

    “是。”崔旻不假思索地就回了这句话。

    太子哦了一声,有些意味不明。

    崔旻想,他应该是有些不高兴的。

    可实际上,太子并没有如何动怒,只是觉得心头惘然。

    他长这么大,没喜欢过谁,对太后、对皇帝,都是敬爱,而他的母后……太子没办法去理解这样的情绪。

    似崔旻,似燕翕,在他看来,都是人中龙凤。

    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小姑娘,若闹的不痛快,来日分道扬镳,是他所不愿见的。

    “燕翕也不愿意让步呢?”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诚然,他是清楚的——燕翕当然不肯让步。

    崔旻咬咬牙。

    他需要一小段的时间来平复心情。

    如果刘光同没告诉他那些话,他还能心平气和的说一句——左不过各凭本事。

    可他们背地里算计到了这地步,还这样堂而皇之的来问他,若燕翕也不让步,又如何?

    如何?能如何?

    若真那样,他还能如何呢?

    他身无长物,能为薛成娇舍弃的,也不过功名利禄。

    可这功名,这利禄,是皇帝给的,也是崔家给的,他就是要还,也得还在崔家身上。

    再有别的……那就是抗旨不遵,把一条命给出去。

    可他不是莽撞的人,那样做,对大家都没好处。

    他死了,燕翕照样能十里红妆,把薛成娇娶回家去。

    所幸……所幸是刘光同以真心待他,替他操了这样的心。

    太子见他许久不说话,便眯了眼:“我再问你话。”

    崔旻定定神:“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殿下。”

    “哦?”太子反手摸着下巴,“这样难?”

    “不是难。”崔旻略抬头,状似不经意,实则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是细细想过的,他说,“是从没想过。”

    太子一时不解,便咦了一声:“接着说。”

    崔旻喉咙处滚了滚:“臣从没想过,要把成娇让与他人。”

    太子一震。

    崔旻的态度,这样坚定决然,他此趟来的……委实有些唐突。

    可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燕翕为了很多人,很多事,已经错过了一个谈绩,现在让他冷眼看着,再叫燕翕错过一个薛成娇?

    他想,他是办不到的。

    至少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太子站起身来,脚步又顿住:“崔卿,你是难得的明白人——自然了,这个话,不知多少人与你说过。你今年十五而已,这次回了京,升迁还是少不了,再加上你上次揭露崔溥的事儿,所有的功劳积在一块儿,便是给你个六品,也是能够的——燕翕拿你当兄弟,我希望,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与他相交,与我相交的。”

    太子走了。

    就仿佛,他今日从没来过一样。

    留下崔旻自个儿,歪在床榻上,眼中一片茫然,胸口亦是。

    太子做了那么多的铺垫,无非是怕他跟燕翕反目,怕他再不肯亲近燕翕。

    自嘲的笑意在崔旻脸上晕开。

    一码事归一码事。

    他没办法拦着世人不喜欢薛成娇,但也不会为了这个,迁怒谁。

    赐婚的事情,他生气归生气,可如今,他也这样做了。

    至少,在他和燕翕之间,皇帝陛下,该更倾向于他才是。

    ……

    一如崔旻所想的那样。

    这一日的清风殿中,皇帝再一次召了襄安侯入殿回话。

    大殿中气氛还算好,只有其素一个人在旁边儿服侍,小内监托着茶盘来上了茶,就叫其素一个眼色给支了下去。

    皇帝一手托着茶托,一面打量襄安侯:“算起来,燕翕啊,也该成家了吧?”

    襄安侯面皮是松软的,始终挂着笑,只是听了这话,手上的茶杯,几不可见的斜了一把。

    他因不愿叫人看见,尤其不愿皇帝看见,便凑上嘴,吃了口茶。

    待一口茶咽下去,才慢悠悠的回话:“是到了年纪,难得陛下还惦记着他。”

    “如何不惦记?”皇帝笑着反问了一嗓子,“朕这两日盘算着……盘算着……”他说着,却又像是忘了一样,眼珠子稍转了转,看了其素一眼,“上一回与你说的,是谁来着?”

    其素腰便又弯了弯:“回主子,王爷家的小郡主,您又忘了……上一回王爷送了折子进京请安,跟你提起郡主了。”

    于是皇帝拍了拍额头,嘴里念叨着是了是了,随后就是笑而不语。

    该说的,其素都说透了。

    襄安侯那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面色,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

    其素口中说的王爷,他当然知道是谁。

    除了当年被穆贤皇贵妃养在膝下的那一位……皇帝登基后,册的郡王郡公多一些,亲王也只册了这一位而已。

    可是跟姓谈的沾上了关系,哪怕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襄安侯陡然一个激灵,忙笑着打哈哈:“是永平郡主啊……那臣知道,臣知道。原来保荣还常同臣提起来,说永平天人之姿,还说什么……”他说着,也拍拍脑门儿,“上了年纪了,好些话都记不住了。”

    皇帝看似在笑着,可笑不达眼底:“就是她,她好像是比燕翕小了一岁多点儿,年纪也正好了。本来呢,去年就该给她指婚,但是又没有十分合适的人选,就耽搁了。还有上一回,对就是几个月前那回……朕还跟你提了个事儿,还记不记得?”他说着,又顿一下,“估计这个你记得,上回皇姐连着进宫来,到太后那儿哭了好几场……”

    果然,他把前面的事情一提,襄安侯的脸,是彻底的绷不住了。

    这位鬓边已生灰白的侯爷,屈膝便跪了下去。

    皇帝唷了一声,就叫了声其素。

    其素步下殿,伸手去搀襄安侯:“侯爷这是怎么说,陛下叫您起来呢。”

    襄安侯却微动:“陛下,燕褚一向养的骄纵,这个您不是不知晓的,若让她去配谢家那位二爷,不要说谢家人,老臣自己,都觉得亏了人家。燕翕这两年,倒是出息了些,能替陛下分忧了,可永平郡主毕竟是……”

    “金枝玉叶是吧?”皇帝仍旧笑,截了他的话,“先起来,起来再议事。”

    议事……他不是商量,是正经要议了。

    襄安侯心头一凛,一时没了动作。

 414:担罪

    可皇帝话了,他再跪下去,就有些胁迫君上的意思在里头了。

    其素扶着他,他也借了其素的力,起了身来,又挪挪臀,往太师椅上坐,却只坐了一半儿。

    皇帝眯眼瞧见了,心下冷笑。

    老狐狸,这是打量着一言不合就下跪了。

    他忍了忍,又把话在嘴边过了过,最后深思熟虑的,才说出口:“朕一宗一宗的同你说吧。”

    襄安侯鬓边有冷汗直往外冒,可他一时又觉得热,这大殿之内,委实太热了些。

    皇帝笑了,指了指其素:“叫人再去弄两斤冰来。”

    襄安侯刚想开口,话音又收住了。

    其素那个眼神……

    皇帝把前头的话又接了起来:“先说燕褚吧。你总说她养的骄纵,可小姑娘家嘛,便是骄纵些,又有什么?她嫁了人,侍奉舅姑,一样也少不了。况且谢鹿鸣还不是宗子,朕也不是把她许出去做宗妇,不叫她肩上挑担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他话说完了,又见襄安侯动了动嘴,便一抬手,先阻了他:“自己家的孩子,你每日家自个儿先嫌弃,叫燕褚知道了,该难受了。”

    “可是老臣……”

    皇帝那里,却是压根就不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

    正好外头小内监搬了冰块儿回来,皇帝就又挥挥手,示意他先不说了。

    内监们有眼色,知深浅,动作麻利得很,半盏茶的功夫就安置好了所有冰块儿,又猫着腰,连瞥都不敢多瞥一眼,就退了出去。

    待内监们尽数退了,襄安侯欠一欠身,便正是打算要再开口回绝皇帝的提议。

    可是他还没开口呢,皇帝就笑着自顾自的讲了下去:“其次呢,你说永平是金枝玉叶,可你别忘了,燕褚和燕翕两个人,身上也留着我们赵家的血。”

    襄安侯便立时无言以对。

    可见皇帝心机之深。

    召他入宫之前,显然是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好了。

    他会如何回绝,又会拿什么借口来推辞……

    所以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皇帝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能够一一的堵死他的退路。

    还能说什么呢?

    离开清风殿时,襄安侯有些垂头丧气的。

    安分了一辈子的老侯爷,此时心中尽是迷茫。

    他这样谨慎,为的是什么?

    可到头来,陛下还是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们家。

    拿燕褚拉拢谢家,又要用燕翕稳住谈氏和那位王爷……他这一辈子,和保荣也只有这一儿一女而已……

    他怔怔地走出去十来米,身后其素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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