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娇-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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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旻唇角上扬,隐有笑意:“我知道你不愿意避开。在你心里,情愿自己个儿去应付他们。况且这件事情于情于理,都是他们不对,你又为什么要躲开呢?”
他说的,都是对的。
薛成娇不愿意走,在她看来,自己从没有做错过什么。
一直都是四房对不起她。
如今崔溥要她的命,她没有仗着父亲留下的那点儿分量对四房下黑手,就已经算得上仁慈了,可是钱氏呢?
这位一向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竟然有脸面叫孙子孙女找上门来。
薛成娇心下冷笑不已:“我如果躲了,倒像是我做错了。”
崔旻定定然看着她:“可是我不在京城,舅舅不好出面,子璋毕竟是同辈的外人。来日他们到了京城,你要怎么应付呢?”
“表哥想是忘了,”薛成娇脸上竟有了笑意,“我如今是御封的县主,我不想见的人,谁还能逼着我一定要见吗?”
崔旻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太小看这丫头了。
该狠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手软。
若换了旁人,只怕要觉得薛成娇的心是越发的狠。
可是在崔旻眼里,却只觉得满心的疼惜。
他很清楚,薛成娇变成今天这样,全都要拜那些人所赐。
364:太子到访
崔旻长叹了一声:“你既然自己有主意,我替你去回舅舅一声。”
薛成娇嗯了一嗓子。
崔旻起身便要走。
可是薛成娇心念微动,手一抬,就拉住了他的衣角。
崔旻感受到了一股外力。
那力道很轻,似乎很怕唐突了,可又不想叫他这样走,只是轻轻的拉着他,绊住了他的脚步。
和上次在崔家时候不同。
那时候薛成娇心底里是害怕的、恐惧的。
小雅居的院子里沉默了很久之后,她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是想确定身边还有人在。
今次却是为了别的——
念及此,崔旻收住了脚步:“怎么了?”
“溥四叔他……”薛成娇扬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眼巴巴的看着崔旻,“他毕竟是表哥的亲叔叔,也是姨父的亲弟弟。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今次四房老太太豁出脸面,叫崔易兄妹进京来,为了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表哥,我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
崔旻心中是说不出的感觉。
薛成娇在意他的看法,这一点认知,让他心头雀跃不已。
然而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眼前这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心性始终不坏。
崔旻右手的袖子还被她攥在手里,便抬了抬左手,在她头顶拍了拍:“凡事有因才有果,四叔自己种下的恶因,这个恶果,便得他自己来尝,更何况——”
更何况如何,他就没再与薛成娇讲下去了。
更何况,陛下如今,也是没打算放过四叔的了。
不管是谁出面去求情,四叔的这条命,是保不住了。
可是想完了这些,有那么一瞬间,一个令崔旻自己也惊讶不已的念头,一闪而过。
薛成娇听他这样说,稍稍安心,可是又见他后话不说完,就下意识的想要问。
然而她还未曾开口,看见崔旻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就收了声,没再问了。
崔旻心里存了事儿,就匆匆安慰了她两句,忙提步离去了。
等他走了,燕桑才凑到跟前来:“姑娘没事吧?”
薛成娇脸色其实算不上好看的。
不要说她上次和崔瑛弄的尴尬,更何况还有一个袁慧真呢。
她从前有多想要亲近这个姐姐,如今就有多么不想要见到她。
倒不是因为喜欢崔昱。
只是见到她,难免就会想起章氏的那点子算计。
叫她实在恶心。
薛成娇摇了摇头:“过些日子,只怕你得好好的替我拦着这道门了。”
燕桑站得远,并不曾听见她与崔旻的交谈,一时听了这话,没头没脑的,却也只好笑着应下,旁的一概不曾多说。
再说崔旻匆匆离开,一路寻高孝礼而去,可是半道上就叫高子璋给拦了下来。
他心里有事儿,正着急呢,见高子璋拦路,就白了他一眼:“今儿不跟你胡闹,我找舅舅还有急事,你自个儿……”
高子璋一撇嘴:“我便整日只知道胡闹?”
崔旻闻言,稍稍站住脚,蹙眉看他。
高子璋摸了摸后勃颈:“燕翕来了。”
“他来做什么?”崔旻这一句,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但是说完了,就想起来,是了,燕翕是要一起下江南的,估计是来找他谈两句?
崔旻啧了两声:“你先陪着就是了,我这儿正经的有急事,过会儿就过去。”
“不是……”高子璋见他错开身要绕过去,忙又挡了一把。
“你今儿怎么回事?”崔旻几次叫他拦下来,脸色就有些黑了。
高子璋压低了声:“他还带了个人来的。”
崔旻眉心一跳:“谁啊?这么神神叨叨的。”
“太子殿下。”
“谁?”崔旻听闻这四个字,惊愕不已。
他和这位太子爷素无来往,即便是与燕翕交好,他也从没有攀过太子爷这个高枝儿。
在崔旻看来,他已经快要被推上风口浪尖了,没道理还上赶着去攀附太子。
而去陛下也一定不会容他这样做。
保持距离,不卑不亢,这才是对太子最好的态度。
燕翕似乎也深谙此道,所以从不在他和太子中间搭线牵桥。
今天是怎么了?
燕翕带着太子登门来?
而去看高子璋的意思,他二人应该还不曾入府,也没让舅舅知道。
这么说来,太子是微服出的太子宫了?
崔旻哪里还敢耽搁,忙推了高子璋一把:“还不快带我去。”
高子璋吐舌:“不是大表哥你一直说有急事的嘛。”
他虽然这样说,可还是老老实实的领着崔旻往外走。
果然不出崔旻所料,这两个人压根就没有进府,太子也的确是只带了两个仆从,就出了太子宫。
好家伙,这要是出了事,谁来担待?
所以见到了太子爷,请完了安,崔旻下意识的拉了燕翕一把。
燕翕唷了一声,就随着他挪了两步:“怎么着?”
崔旻拧眉:“你怎么能这样带太子出来。”
燕翕嗳了一嗓子,似乎是无辜极了。
那头太子却笑了。
他信步往二人这边近了近,在崔旻肩头拍了一把:“可别错怪他,我今次出来,是有父皇的口谕的,你放心。”
陛下的口谕?
崔旻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头一把,旋即便舒展开了。
太子见状,始终噙着笑:“燕翕叫人在太白楼定了地方,走吧,到那里去谈。”
于是崔旻就更觉得不对劲儿了。
人都已经到了高府门口,可是却不肯进府谈事,还要把他叫出来,特意到太白楼去定地方。
这就可见,陛下不太想让舅舅知道太子这次带着口谕出宫。
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崔旻心中过了千百个念头,脚下却不敢耽误。
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叫太子和燕翕二人先行,他跟在后头。
高子璋原本也是要跟上去的,还是燕翕顿了顿脚步,扭脸儿看他:“你跟上来做什么?”
燕翕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斜了崔旻一眼,话却仍旧朝着高子璋说出口:“你又不去江南,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既然是陛下有口谕,哪里有你听的份儿?”
高子璋虽然有些讪讪的,可却也没生气,反正燕翕说的也是实话。
那可是皇帝的口谕,难不成随随便便就给人听了?
于是他只好拱手同太子礼了礼,做了个恭送的姿态,目送他三人远去了。
365:这是圣旨
却说高子璋才目送三人走远,他撇着嘴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要往府内进。
可是谁成想,这一转身,先撞上个人。
高子璋一时的吃痛,只以为是哪个没有眼色的小厮与他生生撞到了一起,于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嘿了一声张口就想要骂人。
可是等他扶着脑袋抬头看,入眼是自己亲爹一张黑如包公的脸时,一瞬间气焰就消失不见,蔫儿了下去。
高孝礼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你在这儿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他说完了,往高子璋背后看过去。
高子璋心虚啊,下意识张嘴就叫道:“没什么,没什么事。”
倒不是说太子爷见不得人。
只是燕翕方才都说了,今次太子爷是微服出太子宫,带着陛下的口谕单找崔旻来的。
既然是这样,那不就是不能叫旁的人只限吗?
这点儿高子璋心里还是有数的。
所以高孝礼黑着脸问他干什么,又往他身后看过去,只一眼,就已然把高子璋吓得不轻了。
高孝礼可不信他的鬼话。
本来他是还在等崔旻去回话的。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影,心说这去跟成娇谈,也用不了这样久的吧?
于是便叫了底下人来问。
这一问,才知道高子璋把崔旻拉走了,说是府门口来了客人,拉着他去迎客的。
但是高孝礼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儿来了。
府门口来了客人,为什么不迎进府中呢?
高子璋平素也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今天见个客人,还得把崔旻拉出去见了?
想到这里,高孝礼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心下虽然知道高子璋做事不会太没分寸,可眼下好些事儿混在一起,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端着千万般的小心,别一个弄不好,搅乱了这盘棋,那可对谁都没好处。
这也就是为什么高孝礼会出现在府门口了。
高子璋这个闪躲的模样,并着他心虚底气不足的话语,就更让高孝礼怀疑来人身份了。
高孝礼眉头紧锁:“刚才来的是什么人,你大表哥同他哪里去了?”
高子璋见状,大概知道自个儿瞒不住了。
但是他又不愿意说出太子来,眼珠子转了又转,轻咳了两声:“是燕翕来着……”
“胡说!”
殊不知高孝礼也不是那样好糊弄的。
燕翕平素往来高府,哪次不是如出他们侯府似的?还会登门而不进,拉着崔旻到外头去说?
高子璋脸色微变,表情也垮了下去:“您甭问了成不成,您要真想知道,等大表哥回来了,您问他……”他越说声音越小,“我真不知道怎么跟您说,也没法开口啊我。”
他不说还好,说了这番话,高孝礼脸色是彻底的变了。
高子璋一看,心道一声坏了,连忙解释:“您别乱想,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就是……人家尊贵着呢,又不肯叫人知道行踪,我不好说……等大表哥回来了,他敢告诉您,您叫他自己说,别把血门儿堵我呀……我就是传个话儿,没见都不叫我跟着吗?”
高孝礼眼皮子突突地跳了几下。
是啊,崔旻走了,把高子璋留在这大门前,这算什么事儿?
于是他眯了眼,点点头:“进去吧。”
高子璋立时如释重负,嗳了一声,告了个礼,绕开了高孝礼径直入府去了。
再说崔旻那头随着太子和燕翕一路到了太白楼,自然有人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去。
燕翕打发了小二下去,太子爷一个眼色给出去,随行的两个侍卫就把守在了门口。
崔旻一看这个架势,眼神略变了变,站在一旁,也不言声。
这位太子爷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平日里他就沉默寡言,即便是同燕翕一起时,话也从不多。
此时他径直坐下去,抬头看着崔旻,直奔主题而去:“我今天出来,的确是有父皇的口谕。”
崔旻啊了一声,便双手交叠,抬至胸口处,拱手端了一礼。
太子嗯了一声:“去江南,还得带上一个人。”
崔旻略抬了抬头:“陛下钦点了何人同行?”
其实他虽然是这么问,但心里头也忍不住的犯嘀咕。
太子、燕翕、刘光同,哪个不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
此去江南的这一行,都已经是贵不可言的人物了,怎么还要带人去!?
不过又如此的隐秘……这里头,只怕大有文章。
太子也不吊人胃口:“清河县主。”
崔旻感觉眼前一黑,声音都拔高了:“您说谁?”
太子脸色微变,看向燕翕。
燕翕挑眉笑了,在崔旻的手上按了一把:“陛下的意思呢,早些年在西北和保定府都给薛公立了祠,而且从给薛公立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