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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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问墨还真恨不起这个打断他腿的仇人,他还很喜欢那个打碎了他头的仇人,他倒是对跟他称兄道弟四百年的人恨之入内。“我还就喜欢你这个傻气劲,你想怎么办?”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给我点时间。咱们先回平康宫,好好审审龙棘子再说。”张阳抓着问墨瞬间就回到了平康宫中。
张阳与问墨步履匆匆的走进内殿,桌案上他留下的那卷竹简还没人动过,可见张振羽还没到这内殿来过,还不知道张阳去了奇山的事。天也快黑了,怎么去帝宫议事还没有回来?
张振羽带追风到帝宫还真没什么事,钟离城主召各郡首脑过去商议奇山之事。张振羽说了张阳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死者已安葬,生者已安抚,凶手暂无线索。钟离城主在人前又卖力的夸赞了张阳一番,现在张阳不只是张振羽的儿子也是钟离景止的女婿。城主嘱咐各郡都多加谨慎、格外小心些,然后大摆筵席。
张振羽带醉回宫已是黄昏后,追风扶着他往寝宫走,他却执意要去内殿。
“主人,回去歇息吧。”追风不知道他酒量怎么这么差,张阳喝一整天都没事,他喝一口就醉。张振羽内心很是疲惫,儿子的迅速成长让他欢喜也让他惭愧。
“不,阳儿一定在批奏章,我歇一天了,不能让他太累了。”他们走到内殿门口见里面果然灯火通明,张阳端坐在主位之上,并没有批什么奏章。
第565章 虎患
内殿一片静悄悄,整个大殿空荡荡的,连个侍卫都没有。张阳在主座上正襟危坐,问墨在下面左手第一个桌子上半卧着。见张振羽和追风走了进来,张阳急忙下座迎接,问墨也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着去了。
“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事吧?”张阳和追风一左一右把张振羽扶到正座之上。
“我没事,你怎么不去歇着?”张振羽看桌上奏折非但没少还多了,可见张阳这一天也没批奏折。不干活在这儿坐着干嘛?去歇着去玩也比在这儿干坐着好啊。
“我刚审了个人,正在想怎么处置他才好。”张阳坐在他少府主的位置上,见追风规规矩矩的站着便招呼他:“你坐啊。”追风到下面挨着问墨坐了。
“谁呀?出什么事了?”张振羽以为是府里的什么人又犯了族法家规。
“泰泽国的灵兽护卫龙棘子,他杀了一个平康良民。”
“你抓他干什么?没的惹麻烦,不就一个人的事吗?算了,明天我送他回泰泽宫吧。”张振羽最不愿意搭理的就是泰泽国,那欧阳国主是最不懂事的,能躲他多远就躲他多远,跟他发生一点纠葛都闹心。
泰泽宫?龙棘子也就在梦里想想吧,张阳不会给他再踏进泰泽宫一步的机会了。“那我平康子民就任人欺负,随意杀戮么?”
“阳儿”张振羽知道张阳做事与理无亏,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原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人平等是不可能的,人就是有等级,就是有高低贵贱,无论你承认与不承认,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强者为尊,法律不可能是平民的保护伞而是统治阶级的利刃。“一点小事,让一步也是为了给自己省心。”
“人命是小事?”
“你还是太小了,要知道很多事不能太较真。”
“好吧,一条人命是小事,那一万四千余条人命还是小事吗?”
“什么?”张振羽一下站了起来,张阳一句话比醒酒汤都好用,张振羽的酒都醒透了。奇山大案原以为悬起来就没年月了,不管怎么说让人家杀了一万四千子民却连凶手的名字都不知道,这让张振羽这个当府主的心里很是堵得慌,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醉了。
“桌案上就是他的供状,父亲请看。”
张振羽拿起竹简展开来看。
“奇山大案是龙棘子干的?”追风也很激动,他盯着问墨,问墨跟张阳在一起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问我干什么?自己看去呗。”问墨懒得给他讲故事。
追风白了他一眼,又跑到张振羽身后看供状去了。还不如不下去坐了,这个折腾。
龙棘子去奇山杀人也不是第一回了,他突破到灵兽还不足四十年,许多野兽、妖兽时的习惯还一时改不掉。因为奇山离泰泽国很近,他想吃人了就到奇山悄悄的吃一个或是掠走一个。一年最少四五个,最多也就十来个。
最初没人知道,后来被他们大太子发现了便对他说:“你去一次就顾着自己吃,不能多掠点回来卖吗?”泰泽国的奴隶市很火,许多人专门去泰泽国买奴隶,阿木尔当年被断云峰拒绝了之后,格兰乌德就把他带到泰泽国卖掉的。
从那以后龙棘子偶尔也掠些人回去,但他修为不高,一次也就能掠个十几二十几个,多了他带不了。直到他遇到了立瓜,立瓜帮助他一次就掠走了一个三百多人的商队。连人带物着实让龙棘子和大太子吃到了甜头,他们极力的向欧阳君主举荐立瓜,立瓜凭一身好本事轻而易举的做上了泰泽国的护国法师。册封法师的那天,国王院子里的一株枯木忽然生叶开花,人人称奇都道是天降吉兆。
立瓜能有个安身之地他很是珍惜,在泰泽国中他并不为非作歹,既安分守己又与人为善,只是他经常的闭关练功。这一次他到奇山去修炼法器说是要二三年的时间,没想到才一年半就回国了。龙棘子问他法器修炼的如何,他说:“我一挥手杀了奇山一万四千三百七十六人。”龙棘子顿时崇拜的五体投地。
“想不到我平康边关如此不靖。”张振羽坐在家里每天看着奏报议事,没报上来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一点内忧外患的意识也没有。自己的领土都快成别人家的后园子了,平康子民任人杀掠,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好在大患未成,趁此时重拳出击以敬效尤。”张阳思考了半天于公于私这都不是小事,绝不能不了了之。
“你的意思是想跟泰泽国开战?”张振羽不喜欢战争,能和平解决的事他都不想动武,尤其是跟各郡之间,他喜欢以和为贵。
“对,讨血债、报血仇、聚民心、平边患、扩疆土、扬国威。”
“你说的都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打仗是一件多复杂的事?你要建州府设县制,我钱都拨出去了,新建的州县三年不纳税贡,原有的部落本就削减,支出这几年又增加了好几倍,你要开田垦荒,要种药制丹,兵丁都被你派出去干活的干活,护民的护民。你觉得现在开战时机合适吗?”张振羽当上府主之后最深的体会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尤其他的儿子参政之后,多少钱都不够花的,国库让他祸害的见底了。
“钱永远都不够用,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时机现在是最合适的,往后拖就等于养虎为患,等到他们羽翼丰满了,我们恐怕只有被动反抗一条路了。”张阳不怕钱不够用,他有钱,他在灵皓堡这一年半片刻未歇的赚钱了,他的钱比原国库的钱都多出一倍多。
问墨抬头看看追风,追风虎视耽耽的盯着张阳:“什么叫养虎为患?”
“就是”张阳看看追风,这个怎么解释呢?这么明白的词儿你不懂吗?“呃,就是那个,养着老虎就得为他忧患。”
第566章 亲爹
追风再傻也知道养虎为患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很不爱听张阳说‘老虎’,张阳也是和追风在一起才发现跟‘老虎’有关的词语、成语、歇后语怎么就那么多?这说正事的时候,追风也无意跟他矫情,笑笑就罢了。
“你说的容易,还是先跟他们谈谈吧,看看他们什么态度再说。”张振羽对战争这件事很犹豫,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他们什么态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不想打。想打有想打的谈法,不想打有不想打的谈法。”张阳是坚定决心要打,泰泽国是六郡中最弱小的一个,张阳一贯的主张就是先把最弱的干掉。
“哪这么多说法啊?我们就跟他们说这件事情,要他们一个态度而已,他们要是懂事,赔个礼就算了,他们要是不懂事再说别的呗。”张振羽跟张阳想问题的方向不同,张振羽把要不要打这个决定权直接交给了对方,你想打我奉陪,你不想打就给我认个错。
“爹,你考虑的就是解决奇山的问题,是吧?我考虑的是我想从泰泽国手里拿到多少好处的问题。这件事是天赐的好机会,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开战的绝佳理由,可以说奇山事件就是战争的导火线也是直接原因。有这件事很好,没有这件事我早晚也得制造一件事来开动这场战争。”张阳这么一说张振羽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刻苦的钻研了许久张阳给他写的竹简,里面天文地理什么都有,还有许多战争故事,从头到尾的叙事然后还有注释说明,什么这场战争的直接原因是什么,根本原因是什么,什么生产力与生产关系……
看得张振羽一个头两个半大,偏偏还爱不释手。张阳说了一大堆的话,张振羽就注意到四个字‘直接原因’,他的理解‘直接原因’就是拿来说事的那件事,而真正的根源上的原因是‘根本原因’。那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张阳这两年给平康军队发丹药并且进行基础修行教导,大部分士兵都到了两仪期,虽然都算不上是修行者,但都比凡人强壮很多。以平康西郊为首的许多州、府、县、乡的百姓们也都安居乐业,种田、种药、养桑、渔猎、纺线、织布……五行八作都兴旺起来。这些百姓劳作之余都学文习武,男女老少都发自内心的热爱平康,都有着闲时为民战时为兵的情怀。
平康王府与大宁国联姻,和荣成郡同上断云峰,和静海王府共战大妖寒炽,可以说内政日渐清明,外交一团和气。这些都是发动战争的本钱,有强大的军队,有上下一心的民意。而泰泽国一直是国力不强但很无赖,地广人稀到处掠夺,搞得六郡有五郡都对他敬而远之。泰泽国上奢侈腐化,下民不聊生。内政一塌糊涂,外交孤立无援。
战争的根本原因就是平康王府需要钱也需要泰泽国的矿产资源,而泰泽国国力很弱。
张阳哩索的说了半天,最后总结一句:“要不要打不在于这件事让你心里积攒了多少怒气,也不在于这件事你占不占理,完全取决于你能不能打得过他。”张阳的这句话直接说到了问墨的心里,问墨对立瓜的感情完全就是这样的,怒气值绝对的爆棚,理也绝对占上风,就是没有能力一招制敌所以一直没敢跟立瓜动手。从断云峰上下来,他虽变成了灵体不受魔族控制,可他进不去荡魂海,没法找立瓜报仇。现在他能进去荡魂海了,而立瓜又在外面,他期待了四百年的一战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本来挺有理的事,让你说的我怎么觉得没理了呢?好像就因为他们弱我们去欺负人似的?”张振羽没有欺负人的概念,从来没想过侵略谁,不被欺负就行了,或者欺负的不太过份都可以忍。凡是跟钱财有关的事,他都不好意思争先,他更擅长吃亏。就一起杀大妖,战利品他都让人家先挑个够。他哪有到别人家里去抢的概念?占人家的城池,抢人家的土地,霸人家的钱粮,掠人家的战俘和子民,这不是强盗吗?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候,现实就是这样的,只是人们都不愿意直面现实,都不愿意说实话,非要找千百种漂亮的理由去掩盖真实的相貌。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本就是大道。什么善良、仁义、礼法、道德都是因为打不过才拿它们来讲理用的。我的原则就是能动手的情况下我尽量不骂人。”张阳是个擅长讲理的,因为他一直处于弱势状态。与大宁郑家在帝宫几番朝议大辩论,因为那时平康的实力是可战可不战,战也没有太多的好处,所以以讲理为先。这一次对泰泽国,张阳的胜算很大,当然战争的变数无限,谁都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但胜算占到七成左右就可以一战了。“我很想打这场仗,正好检验一下这几年改革的成果。”
追风和问墨两相对望,张振羽也一脸茫然。本来觉得义愤填膺,浩然正气的感觉,让他给说成了打家劫舍以强凌弱。这还是会讲理的,理就这么讲?当然这是跟亲人说话,对外张阳是最会装可怜诉委屈的,总能慷慨激昂的伸张正义。
“只是城主一向维稳,我们要向泰泽国宣战的话他肯定会阻止的,好歹他也是你岳父,他要能让泰泽国给出个合理的说法,咱也不好太坚持吧?”张振羽总觉得不好意思打似的,有什么事说什么事呗,就这一万多条人命泰泽国要能认个错赔个礼,象征性的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