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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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你还不清楚吗?”白谣打断胡离的话,一字一顿的说道:“无相禅斗便是十六年前的鸿蒙派……”
白谣话音刚落,身后一人闪现,在场的人皆是没瞧清那人究竟是怎么进春日楼的。白谣回神抵挡,但速度却不如那人,白谣堪堪挡住了这人来势汹汹的一招,推出掌中的琴丝,那人却在眼前消失了,随即她的后脖颈被划了一刀,她躲开一些避开了重要的部位。
她捂着后颈,冷漠得站在原地,见了那人之后,冷声说道:“白怀水?”
白怀水用拇指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吊儿郎当的说道:“是我没错。白姑娘好久不见啊。”白怀水穿得还是走时的那件白衣,发型没乱,衣衫也没乱,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站在三人中间。
“白姑娘此番前来扑了个空真是不好意思。”白怀水的模样没看出有半分抱歉来。
“是你!”白谣愤恨的看着白怀水。
她到春日楼奉命将这群武林人士一网打尽,隐藏几日准备动手,整个客栈的人突然凭空蒸发。
“我怕他们误伤了白姑娘,于是就让他们先行离开了。”白怀水大言不惭的说道。
白谣气得浑身颤抖,白怀水笑了,说道:“别傻站着了,匕首上有毒,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命吧。”
话罢,白谣已经夺门而出。白怀水瞅着白谣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
江豫开口说道:“你转移了春日楼的人为什么不在字条中说明。”
白怀水无辜道:“我刚回来哪儿有时间转移那么多人。”
刚才说了话的人现在完全否认了,简直让人辨不清他嘴里到底哪句是真是假,白怀水继续说道:“刚才我骗她的。”
胡离良久没说话,白怀水将他从头到脚好好的瞧了一遍,然后说道:“一根寒毛都没伤到,回去和师兄也好交差。”
“师叔你似乎特别喜欢骗人玩。”胡离开口说道。
白怀水脸部红心不跳的说道:“是啊,不过肯定不会骗你们的。”
“无相禅斗和鸿蒙派是什么关系?”胡离步步紧逼。
白怀水微微扯了嘴角,显然有点尴尬,“这个……你师父你大把年纪,我总要支持他的决定。”
这算是认了。白怀水内心一阵崩溃,这么快就把底儿交代了,徐师兄大概会把自己的腿给打断吧。
“别的我不清楚,你别再问了。”白怀水一口气提上了,死也不再松口。
“不指望你。”胡离瞥了白怀水一眼。
白怀水凑到江豫身边,埋怨道:“江大人把我师侄拐坏了。”
江豫挑眉,“难道不是你先瞒着他的?”
“这是我们门派的事情,江大人搀和得明白吗?”白怀水悠悠然抱了胳膊,又小声说道:“再说了这里面也有江大人的份儿,您还想洗脱罪名不是?”
江豫看了白怀水一眼,说道:“总比你好一些。”
江豫说完便走,白怀水摸了摸额头,好一会儿才跟上两人。
78 一角
“你们两个那么着急做什么?”白怀水说道,拉长了声音,“这群人在江湖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比你们两个愣头青想象得聪明多了。”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白怀水总结了一下,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补了一句,“除了任盟主是自己找死之外。”
任简姗姗来迟,带了十几个人,询问情况怎么样了。
白怀水瞥了他一眼凉飕飕的说道:“等你来,大明都改朝换代了。”
话罢,白怀水权当没看见江豫对他瞪眼睛。任简有些尴尬,于求说道:“任夫人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江豫看了胡离一眼。
※※※
“藏身于这地道之中,岂不是让江湖人嗤笑!”
苏小楼乐了,说道:“别不在自在,江湖上的人如今都在,准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出去背锅的。”
那人听了仍是气的不轻,“那乘月楼何足畏惧,我们江湖上的各大门派武林高手皆在,如今却像鼠辈一样躲在这儿。”
“如果我想得不错,任盟主便是死于乘月楼之手,你若是自觉比任盟主更能胜任武林盟主之位,你想出去我们也不会拦着。”
那人被说得哑口无言靠在一边生闷气去了,苏小楼转而对不远处淡定靠着石壁的人说道:“白掌柜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
白掌柜轻声一笑,“你这是在怀疑我?”
“不敢不敢。”苏小楼笑着回应道。
“你们死在春日楼,我日后的生意也不会好做。”白掌柜说道,“对此不必谢我。”
“白掌柜可是对乘月楼有些了解?”苏小楼试探着问道。
白掌柜挑了挑眉,半晌才开口说道:“讨消息总要付银两,苏公子应该比我懂这个道理。”
苏小楼的眉毛抖了抖,心中明白,白掌柜这人就是个随意倒戈的商人而已,谁能给他好处他就跟谁跑。单看这人在春日楼的地下挖出一处地道来,以备随时从淹城逃脱出去。
地道之中,挂在壁上的烛光很暗,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这位小兄弟,此次我丐帮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到找苏小楼。”丐帮帮主打破了沉默说道。
苏小楼刚想辩驳,他跟丐帮没有什么实质的牵连,丐帮的人情倒是让他一个人全背了。他视线一触及到帮主的眼神,立马气势就颓了,认命般得道:“白掌柜只管到京城来寻我,苏小楼定然全力相助。”
白掌柜自上而下的赏了他个眼神,摆明了他根本不需要苏小楼的全力相助。他被人看轻了!
“我们躲得了一次,总不能再躲一次。”唐良突然说话,好歹这么久说了一句人话。
白掌柜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一脸的气定神闲,他往身后靠了靠,身后的石壁被敲了三声。
他立起身,说道:“诸位随我一同出去。”
※※※
苏小楼喝了一大口凉茶,坐在江豫旁边,小声说道:“你们朝廷中的人,就那个姓吴的,在地道里一声不吭,像块墓碑一样守着地道入口。”
话罢,吴无的视线挪了过来。苏小楼惊呼一声,连忙瞥向江豫问道:“别告诉我,他听见了。”
胡离插话说道:“他听不见,是你心虚。”
“要怎样收场?”胡离转而问道。
春日楼的前厅各桌都坐满了人,不只是吴无将目光投了过来,这些门派的视线也在他们身上绕。
江豫按了按太阳穴,他颇有些头疼。胡离环视一圈,发现白怀水不见了,“江大人瞧见我师叔了吗?”
江豫不出声,胡离转而看向任简,任简也并不清楚。胡离起身走到春日楼的店门口,果然白怀水那匹骚包的白马已经不见了。
白怀水肯定还有什么瞒着他的,他隐隐得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
无相禅斗既是鸿蒙派,而一路上案件与乘月楼相关,这并非是碰巧,或许是乘月楼中人有意为之。
这是准备逗弄他们在鼓掌之间?
胡离狠狠的攥了一下拳,他时至今日也想不清楚,乘月楼拐了这么一大圈,不过是找无相禅斗,反而无相禅斗就在最初的雁然城。
胡离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人生一多半都在跟着徐季逃亡,直到前几年才在雁然暂时住下来。十六年前在鸿蒙发生了什么,之后乘月楼失去了鸿蒙派的消息,等到十六年后才稍有发现。
而现在尚在雁然的徐季和师弟此时到底怎么样了。白怀水这个坑货半句实话都不给他,他现在前有狼后有虎。
一阵狂风吹过,胡离一震,仰头看,晴空万里,而方才的狂风过境,猝然就不见了踪影,而春日楼的窗子轰一声合上。胡离被人扯进客栈,回头一眼是白掌柜。
客栈内静了下来,客站之外连一声寻常的鸟叫都没有,难得的大晴天却是妖风四起。
门窗终于停了下来,静止的像是一幅好看的画,屋外骤然传来一人的声音,那声音很大,似乎说话的人就在耳边。
“你们逃得了一次,逃不过十五,阎王要人的命怎么会拿不到。”
“装神弄鬼。”
那人连笑了三声,说道:“说起来还没与各位说清楚,上次请诸位吃的那道醋鱼,鱼腹中的拓片上写的字样,各位瞧了个清楚。”
“鸿蒙派早已消失在江湖,你们在醋鱼上下毒又藏了拓片,究竟意欲何为?”
“也没什么,好玩而已。”
有人拍桌而起,豁然夺门而出,这人欺人太甚,但却四处没有寻见人,苏小楼一缩脖子,叹道:“这家伙千里传音啊。”
惹到厉害的角色了,“江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别找了,你们找不到我在哪儿。今天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们。鸿蒙派并没有消失,现在你们中间的那位胡公子正是鸿蒙派如今的大弟子。”
那人说罢大声几声便任这边怎么骂也再不出声了。
现在很显而易见的就是,他们被困在淹城了。
唐良忽地站起身来,踱步到胡离身前站定,问道:“这位胡兄弟,他们怕是冲着你来的吧。”
江豫站起来冷声说道:“唐门主这是什么意思,撇开关系吗?”
“撇开关系又如何,江豫你本就不是江湖中人,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很宽容。而胡离,欺骗我们在先,如今捅了天大的事儿要求我们帮忙,我们为何要答应?”
79 讨教
良久,江豫打破了沉默,掷地有声道:“既然如此,唐门主不如自行离开。”
话虽然这般说,但于求立即带人挡在了春日楼的客栈门口。唐良脸色有些难看,大笑了一声,“朝廷的区区几条狗,还能拦得住我唐良不成?”
苏小楼在江豫身后小声说道:“他既然想走,让他走便是。想来方圆几十里就这春日楼还算得上安全些,他出去死在哪儿也跟咱们没半毛钱关系。”
以唐良的耳力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的脸色更是白得发青。胡离趁着这个时候往前迈了半步,“诸位心中必有疑问,胡离从开始到现在都并无欺骗在座的意思。一时半会儿我们都不会离开春日楼,不如胡离便将自己清楚的与大家说明一下。”
客栈内一时七嘴八舌,不知该是听谁的才好。
丐帮帮主此时站起身来,说道:“这位胡小公子救过我们这群人的命。江湖上最忌讳的便是背信弃义,此时胡小兄弟有难,我们非但不帮忙会妄想落井下石。今日在此丢了性命是小,日后在江湖上因此而丢了名声才是大事。现下无法判断,不如听胡小兄弟讲来听一听。”
北派长老亦站起身来,“我同意丐帮帮主的想法,且听胡离说一说。”
唐良冷声插了句,瞥了丐帮帮主一眼,“我瞧着帮主总是向着那胡离说话,而贵帮的苏小楼也与胡离等人是旧识。”
丐帮的弟子急了,“唐良你血口喷人。”
丐帮帮主扬了扬手,安抚众弟子。
那北派长老眼睛一瞪,“唐门主这是何意?难不成北派也与胡离勾结了不成?!”
唐良冷笑了一声,“也并无不可能。”
胡离权当没听见唐良说话,转而对众人作揖,随后张口说道:“胡离到今日才清楚自幼长大的地方无相禅斗便是江湖上已经消失很久的鸿蒙派,今日若不是各位被围在春日楼,大概胡离一辈子都不会知晓这件事情。”
“我并不清楚石碑拓片上所说的鸿蒙心经是否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能耐,更不清楚鸿蒙心经是否存在。也许干脆这就是个胡编乱造的传说而已。”
胡离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今日他们将我们困在乘月楼又将这消息说给诸位听,无非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们诸位是江湖中人聚集在淹城是为了武林大会,而江豫江大人出现在淹城也并未偶然,是为了追查乘月楼而来。若是江大人和江湖人士拧成了一股绳,他们自然不想看到。”
“任盟主的死不过是他们走的棋而已,”胡离悠悠然说道,“之前乘月楼虽然不惜杀人夺宝,但碰到江湖上各大门派之时倒也很收敛,如今他们似乎没有后顾之忧,露出利爪稳准狠的将任盟主置之死地。胡离并不认为,乘月楼的目的只在于我胡离一人。若是如此,为何各位走不掉而是会与我一起在这春日楼里枯坐。”
白掌柜坐在账台前面饶有兴趣的听着胡离说话,时不时得往嘴里塞颗花生豆,嚼了好一会儿懒洋洋的插话说道:“你们江湖人我白某人算是摸透了,畏手畏脚又头脑简单,你们若是还乱作一团,便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你们。”
“胡离想请问,在座的各门各派的掌门,门中可是有东西丢失?虽有冒失,但诸位心中也清楚,十六年前便有人搅合江湖上不得安生,而后虽想追查但怎奈那些人没有再作案,线索便从此中断,而十六年的今日,乘月楼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