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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横刀-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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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去,二人各自准备就寝,江豫便迎了出来,靠在大氅的门旁,低着头沉声问:“别告诉我又是白跑一天。”
  “不白跑。”白怀水早料到他得这么问似的接过话去,“绣楼今天那两个姑娘,真是把我折腾得浑身舒坦,可比江大人会伺候多了。”
  江豫阴冷冷地似笑非笑,白怀水无非是在讥讽他招待不周。可要是吃了这套,便不是冷面无情的江大人了,江豫转而对胡离道:“你没学你师叔,也点两个姑娘?”
  胡离看看白怀水,又看看江豫,还是决心遵循白怀水路上的建议,“今儿太晚了,很多事我和我师叔也没弄明白,不如明日再叙。”
  江豫点点头,便回了。
  到了第二天,刚刚鱼肚白出个头,一向不愿亏待自个的白怀水难得起了大早,打扮得翩翩公子模样,边去弄醒了胡离。
  “这种事儿,赶早不赶巧。”撂下这句,白怀水从床上揪着耳朵捉起了胡离。
  待胡离清醒过来,看着床边居高临下打量着自己的师叔,指了指白怀水身后的墙。
  岂料白怀水脚下一点,身形一闪,立刻窜至屋梁之上,对着那面墙打量了半天,不解道:“没有刺客啊。”
  胡离一拍脑袋,“我是说,我要换衣服,烦请师叔您转过身去。”
  如此又折腾一通,二人总算出了门,赶往茶水滩去。
  路上白怀水愁眉不展,胡离见状好生慰问道:“又没钱拿,师叔你再忧心这案子,也不够换一身新衣服的。”
  “不是,我不是想案子。”白怀水很快否掉胡离的猜测,“你师叔遇到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何事?”
  白怀水看看四下无人,凑上胡离耳边,“绣楼的白姑娘,好像喜欢我。”
  胡离讪讪地笑笑,“何以见得。”
  “你不是说她昨日在我衣服里藏了东西么,你猜是什么?”
  胡离明明心知肚明,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什么?”
  白怀水弄得愈发神秘,“花生米。”
  胡离耸耸肩,“所以呢”。
  “花生啊!”白怀水夸张地跺了跺脚,带动着腰间一大串金银珠宝晃动起来,“你知道什么时候送花生么,成亲时啊!你知道花生的寓意么?你说白姑娘的意思该不是想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吧!”
  胡离完全折服于白怀水的脑洞大开,当然,他更不会说出那几颗花生实际上是自己的杰作。
  这种轻松的调侃没有持续太久,到了茶水摊,二人皆是一怔。
  这一番耽搁致使二人在茶水摊开摊的时辰之后才到,可本该出现的摊子和摊主都未曾现身。
  二人环视一周,确定无人后,一阵不好的预感双双席卷而来。
  “该不会……”胡离率先提出。
  白怀水难得严肃地眉头解锁,“走。”
  “去哪?”
  “百尺巷。”
  白怀水的斩钉截铁让胡离感受到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信,这桩案件从开始到现在,白怀水表现出了很大的反常,让胡离怀疑的同时也相信他的选择要更有根据一些。
  二人为赶到百尺巷,仅在路上的一条小胡同里,便发现了想找的人。
  只不过和钱三斗一样,俨然一具尸体了,横卧在地上,带着些许微弱的温度,与之一起的,还有那位茶摊的主人,瞅这模样似乎是在出摊的路上遇害。
  胡离上前探了探那人脖间,又试了试温度,肯定了这个猜测,“死了不到半个时辰。”
  白怀水恨恨地一跺脚,“早来一会便好了。”
  胡离打量过去,他这位一向恣意妄为的师叔,眼眸中竟难得流露出一丝悲恸,没看错的话,还有十足的愤怒。
  “师叔。”他觉得这种目光下隐藏着什么,“有些事,你今天是不是能告诉我了?”
  白怀水没有说话,只是走去将老摊主的尸体抱在怀间。
  胡离并没有放弃,“比方说失踪的那几天你去做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对这家人的事情很熟悉的样子。”
  “我本来,以为不会牵扯到百尺巷,也许是我行事太张扬,才害了这一家。”
  白怀水点点头,将失落的往事重提一番,“你师叔在京城呆过很多年,这百尺巷在京城算是个有渊源的地方。事情要说到早些年的时候,那会儿京城改建……”
  那会儿京城改建,首当其冲的一个便是这百尺巷。
  凭着胡离对百尺巷不多的经历与记忆中,也知道这是个神奇的地方。事实也是如此,百尺巷如同一片世外桃源,有着无与伦比的安和宁静,也有神秘诡谲。
  一说要改建,百尺巷的民众自然是不会愿意,只是苦于朝中无人,没有权势,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
  “后来呢?”胡离直接后半段和白怀水有关,“可别告诉我,是师叔保下了百尺巷。”
  “就是你师叔啊。”说起这些事,白怀水还有些自鸣得意,“过程你别问了,也很艰涩,好在最后成了。这位老摊主原是百尺巷里面管事人的儿子,那管事人死了,便留下这位老摊主掌事。”
  胡离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管事的就是出来摆茶摊么?”
  “不仅是摆茶摊,百尺巷里的规矩,除了管事的一家,其余人一旦出了百尺巷,就不许再回。”
  胡离脑中一闪,蓦地想到,“这么说,去偷钱三斗的那个小偷,就算没死,也不可能回百尺巷了?”
  白怀水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
  胡离示意接着说下去。
  “这百尺巷有个神奇之处,凡是外人闯入百尺巷,皆会失忆。譬如你,不是就忘了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胡离瘪瘪嘴,“那不是也还有你么?”
  “我没有。”白怀水摆摆手,“我不是都说了么,我和百尺巷是有渊源的,我那一晚……”
  胡离瞪大了眼,终于等到这段对话精华的惊喜如同喝酒喝到最后一口汁髓的快感回荡在他眼前,白怀水后面的话,很可能意味着要揭示些什么。
  果然,事实也没有让他失望,白怀水啧啧嘴,然后翻上一大个白眼,“我晚上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和你说?”
  如果有刀,胡离就冲他脖子抹过去了,他发誓。然后胡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刀,心中默念一句:“师叔到底有钱,杀了不好。”
  “得了,还能做什么?”白怀水看他这幅模样也不再卖关子,“去绣楼点了两个姑娘,花了点银子。”
  胡离不大信,“师叔既然没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还和百尺巷有渊源,为何不带着师侄一起去绣楼,反而要让我失忆?”
  “因为……”白怀水凑近他,“说实话么?”
  “说假话。”
  “假话是多一个人不多一份钱么。”白怀水就连说假话都有模有样。
  胡离不屑地扬扬唇角,“实话呢?”
  这句更像真的了,“怕你抢我姑娘。”
  这个问题二人后来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白怀水有自己不想说的事儿,那就让他烂死在自己肚子里好了,谁也没多稀罕去听。胡离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这番对话还是给胡离提供了些新的线索——百尺巷是个神奇的地方。
  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神奇呢?他想不通,便也不想。
  那他们为什么要去那呢?
  为什么呢?
  胡离眯起眼,“去哪不好,我们去百尺巷干什么?”
  白怀水没听出胡离什么深层次的推理,只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就是,所以你失忆和师叔无关啊。”
  胡离回去想了一路,去百尺巷干什么,抓小偷啊。为什么抓小偷,小偷偷过钱三斗啊。钱三斗呢,钱三斗死了啊。事情到这便断了。
  回去加上听了这两天发生这些事儿的江豫,三人一合计,江豫一双剑眉拱蹙,中指的骨节撑在嘴边,半晌冒出一句:“谁引你们去百尺巷的?”
  胡离不假思索,“钱三斗。”
  “谁那晚和你们名字一起出现在绣楼名册上的?”江豫下一个问题立刻追上来。
  “钱三斗!”
  白怀水一敲桌子,“我知道了,钱三斗是自杀的,他是这一切的策划者。”
  胡离刚想为这个假设叫蠢,江豫却难得赞同地点点头,“不是没有可能。”
  “这就是没有可能!”胡离再听不下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钱三斗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他能自己用乘月楼的武器自杀?”
  白怀水依旧执着己见,“钱三斗可能自己下不去手,买乘月楼的杀手杀自己啊。”
  胡离喜欢这个假设,大胆而颇具创意,并且毫无可能性,“他为什么要自杀?就算自杀,为什么要引我们去百尺巷?难道是为了让我们失忆,好忘记他是在我们面前找杀手的?”
  “有没有可能……”思忖须臾的江豫复又开口,“乘月楼和钱三斗原本狼狈为奸,后事情败露,乘月楼杀人灭口。”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胡离迅速地按照江豫的想法将事情联系起来,乘月楼的发展无疑需要巨大的金钱,钱三斗会不会一直帮乘月楼洗钱,然后两方分赃?
  这么一想,很多事自动串了上。最早钱三斗找上无相禅斗这二人,正是说有人兑换原本兑过的银票,这可不就是对不上账的时候快速来钱的好法子么。钱三斗贼喊捉贼,实际上私吞下这笔钱,并不是不可能。
  还有那个小偷,谁见过?
  除了从钱三斗口中,描绘过这个身高几尺都不知所云的小偷,还有谁真的见过?
  可能压根没有这个小偷,钱三斗故意将他们引入百尺巷,自己另有打算,却不想半路遭到乘月楼的杀手。
  胡离愈发首肯江豫的推测,只是仍有几个问题,“如果真的是这样,茶水摊摊主和他儿子是谁杀的。钱三斗已死,为什么还要害死他们?还有绣楼名册,是谁把一个死人名字挂在绣楼的?”
  这些问题都很难解答,噤若寒蝉的现场已经回答了胡离的疑惑——大伙儿都不知道。
  白怀水蓦地扣了下桌子,转身就走。
  胡离抬起头,“师叔去哪儿?”
  “去绣楼,找白谣。”
  话音未落,门外先进来一个小厮,慌里慌张喘着气,入内禀报道,“江大人,门外有一女子,说求见大人。那女子身上满是血污,见状身受重伤,小的没敢让她进来。”
  江豫叹了口气,想必也叹服于这小厮的愚鲁,人都重伤了不让进,还等着让一姑娘死在江府外不成?
  江豫扶了扶额,“把那姑娘请进来吧。”
  “请什么呀,不是说了身受重伤么,还要如何请?”胡离也叹服于江豫的一根筋,上前拉了把白怀水,“得了师叔,还是我二人先去看看吧。”
  白怀水却紧锁双眉,一脸严肃地推开胡离,快步像门外走去。
  这几日总是被甩的胡离一头雾水地追上去,“走这么快作甚?怕那姑娘是你在绣楼的相好,找上门来么?”
  不成想,这话对了一半,也错了一半。
  那姑娘真是绣楼的姑娘,撑着气若游丝的身子找来了江府,却不是白怀水的相好。
  白怀水亲自蹲下身子,拨开姑娘遮在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貌美而虚弱的脸庞,白怀水不禁脱口而出:“白谣?”
  这趟绣楼便不必去了,要找的人如今躺在面前,紧闭双目,无法言语。致使这一场变故的来源在腰部的刀伤,刀是白谣自己的刀,不等她醒,什么也问不出来。
  白怀水沉默,并萧索,静默坐在白谣旁边,看着那张没有苏醒迹象的脸庞。这是这只花孔雀难得地反常。
  胡离冲白怀水身旁的江豫招招手,用口型示意道:“出来。”
  江豫跟了出去。
  “第四个人了。”胡离开门见山,“这桩案子牵扯到的第四个人,钱三斗,茶水摊老板父子,如今加上了白谣。”
  “会不会,白谣和前三个人的死没有关系?”
  “可能性不大。”胡离摇摇头,“白谣不是京城人士,没有人需要向她下毒手。倒是我担心,是我们之前让她查绣楼的帐和名册出了问题。”
  江豫想了想,“走趟绣楼吧?”
  “嗯?”
  “总比干等着好。”
  二人言尽于此,一路无法,去了绣楼。
  白天绣楼生意萧条,带着个面熟的,平日常跟着白谣的人一问,说白姑娘大早便离了绣楼,只说要去找昨日来的两位公子,说这话时,她还一直盯着胡离看,似乎在琢磨什么。
  胡离和江豫视线剪短地撞击了一下,解释了她的表情:“她口中这两位,怕指得是我和师叔了。”如此又问,“白姑娘几时离开的?”
  那人答了个时间,胡离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比白怀水和自己出发去茶水摊还要早上一炷香。
  这段时间里,白谣去了哪儿?若只是来江府找他二人,为何现在才到,还身受重伤?
  胡离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打算离开时,那姑娘又说了一句:“怎么?白姑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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