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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横刀-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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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大人让我找人,我这不给找了回来么。”苏小楼装的更像,毫无维感地尖着嗓子道,“你是不知道啊,这么沉一具尸体,我硬是给生生扛回来的啊。”
  胡离又拍拍他右肩,“苦了你。”
  “苦了我右肩。”苏小楼怜惜地扭过脖子,揉了揉被胡离拍了好几回的肩膀,“压死它了。”
  所以说,自己刚才和钱三斗的尸体亲密接触了一下么?
  胡离看看自己的左手和地上已经微微腐烂的尸体,当机立断走到花孔雀旁边,抓起他衣服的一角,使劲在手里搓了搓,嘴中不住道:“师叔,你这件衣服真好看。”
  “是吧。”浑然不知的白怀水笑得甚是喜悦,“师叔每件衣服都好看。”
  那头江豫终于听不下去,沉沉地喝了一声:“吵够了没有?吵够了干活。”
  旁边零落着的三人这才凑到尸体前,打量起这个前不久还要出大价钱找他们解决事儿的客户。
  死了是错不了的,至于怎么死的,致命一刀横在脖子上,这刀疤有点……
  “这刀疤有点眼熟。”不等胡离想明白,白怀水说了今晚第一句有用的话。
  江豫点点头,“这一刀很利索,高手所为。钱三斗不会功夫,一刀致命绰绰有余,但要是用刀从正面攻击的话,刺或者砍似乎更好。”
  胡离把话接了下去:“所以是从背面攻击,钱三斗在跑,没跑几步,就被人勒住脖子,一刀下去。”
  “是了。”江豫不忘给予一个肯定。
  所以说,钱三斗是被人追杀,灭了口。
  确定了这个想法,胡离本来想亲自看一看,想起毕竟是死了有几天的人,止住了动作,问江豫道:“是为财么?”
  江豫摇摇头,“不是,怀中的银两都在。钱三斗是在城外被发现的,还被埋了,应该是转移尸体,那里并不是被害现场。凶手大老远扔他尸体,还不拿钱……”
  “所以,为色啊?”始终不言不语的苏小楼一开口就打破了现场好容易建立起来的严肃氛围。
  更不严肃的是白怀水,他配合地抱着自己打了个寒战,“那我好危险。”
  胡离和江豫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后,江豫直入主题道:“这刀疤,应该不止我一个人见过吧。”
  胡离方才便觉眼熟,闻言凑近了看,锯齿状的裂痕,黑色的血痂,在脑海里过了一大圈后惊叫道:“乘月楼!”
  “想必是了。”江豫给予了这个猜测肯定。
  白怀水一旁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不是劫色就好。”
  胡离绕着钱三斗的尸体走了两圈,这个线索来的如此突然,如此重要,却仿佛一下子将之前所有的努力推倒重来。
  原本只是钱庄银票出问题的小打小闹,胡离和白怀水这对查事高手兼江湖骗子并未多想背后能牵扯出什么。可是从百尺巷,到自己的失忆,再到白怀水和钱三斗的消失,和如今钱三斗的死亡,事情可能远远超出了最早的设想。
  胡离心中又把所有的线索串了一遍,依旧无果。于是他摒弃了中间的冗长过程,直接串了开始和结局。开始是已经兑换过的银票又出来流通,结局是乘月楼杀了钱三斗。
  “乘月楼背着钱三斗偷梁换柱!”不等胡离开口,白怀水已经叫了出来,“看看,这不真相大白了么。银票就是乘月楼操纵的,利用这种方式洗钱。后来钱三斗找到了我们,乘月楼怕败露,杀了了事。”
  江豫对这个猜测不置可否,胡离估计江豫自己也是这么猜的,只不过这个猜测还是漏洞百出。譬如乘月楼不杀钱三斗万事大吉,一杀反而露出了马脚。再譬如,他们是怎么实现对银票做手脚的呢。
  胡离提出了第二个疑问,却只得到白怀水不屑地抖肩,“容易啊,安插一个内奸。”
  “不早了,休息吧。”原本硬生生把白怀水从床上拉起来的江豫,却在众人兴致盎然的此刻宣布结束今晚的推理,“明天走一趟钱庄,要真有内奸,你给抓出来。”
  最后一句是对白怀水说得,反正钱是挣不到了,白怀水摇了摇手,表现出与世无争的洒脱,“江大人不是一心想赶走在下么,不劳大人动手,我和我师侄明早就走,有缘今后雁然城见。”
  说罢他拱拱手,以示开溜的决心。
  浑然无知的苏小楼还乐呵呵地招招手:“我也去我也去,我还没去过雁然呢。”
  “一个都不许走。”江豫冷着脸击破他们的幻想,“这桩案子结不了,你们就都留在京城养老吧。”


66 奇怪
  第二天一早,胡离和白怀水大眼瞪小眼地出现在了钱庄门口。
  江大人日理万机断不会同行,苏小楼活不见人死不见鬼,最后坑的还是这对倒霉师叔侄。
  二人去到钱庄,例行将钱三斗手下几个得力的都询问了一通,并未发现什么线索。
  问人没有,就问问这座庄子吧,白怀水正打算领着胡离向里面深入,立刻被人拦住。
  “二位留步吧,钱老板吩咐了,里面任何人不准进。”
  吩咐你个鬼哟,胡离在心里暗自讽道,人都没了,死人的规矩还硬塞给活人遵守。
  然而他断断不会说出钱三斗死了这种事,正寻思着怎么争辩两句,白怀水已经摘下了腰间的玉佩,一副老江湖的模样递过去,“小哥通融一下。”
  岂料小哥正义凛然,“钱老板交代过,不收礼。”
  正是这两人纠缠时,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提着盛满脏水的水桶,肩上搭着抹布,一副粗使小厮的模样。
  白怀水立刻一碰三尺高,“凭什么这个人就准进?”
  “在我们这,碰不到钱的都不算人。”拦着的那人嘲讽道,想必很是为自己狗腿的身份洋洋得意。
  胡离不假思索,面不改色地蹦出连环的三声:“汪汪汪。”
  这招很明显是不会成功的,胡离也早就预料到,所以依旧被挡在外面时也没有太生气。
  倒是花孔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归去的途中和胡离抱怨着:“还有没有理了,这世上竟还有有钱也去不了的地方!”说这话的时候白怀水不忘抖抖自己高级定制的褂子,摇摇腰间镶金戴玉的一大串。
  “有啊,百尺巷,师叔忘了我们怎么被撵出来的了么?”胡离眯起眼,老生常谈道,“话说回来,师叔你那两天到底去做什么了?”
  白怀水却在此刻突然顿住脚步,答非所问,“你不觉得,那个小厮有点奇怪么?”
  “哪里怪?就因为他能进他就怪,师叔你这是嫉妒。”
  话虽如此,胡离心里还是想了想,按理说这小厮的确值得怀疑。钱三斗亲批的禁地,他却能自由出入没人拦阻,而从钱庄的人语气听来,这小厮又是个地位低下之人,凭什么让钱三斗如此放心。
  白怀水依旧不死心,试图说服胡离道,“我觉得,这小厮也许是个线索。”
  “那我们现在也不能回去,上人家府找他,不是有些打草惊蛇?”
  白怀水点点头,“而且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胡离直觉没有好事。
  果不其然,白怀水佞笑着擦了把嘴,“好久没去绣楼烧钱玩了。”
  这两日也是繁忙,百尺巷、钱庄、绣楼,若是再查不出个所以然,想必也没个所以然了。
  胡离还是知道的,白怀水虽然吊儿郎当,但事已至此,案子总得查到底。
  二人并肩来到绣楼,有了上次和江豫强闯的经历,加上又知道有白谣在,胡离这次收敛不少。
  白怀水走进去没几步,一左一右便多了个姑娘,等到第三个姑娘凑上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没好气的女声:“白公子这青天白日的,身子消受得起么?”
  二人齐齐回头,看见出来捉奸似的白谣,正趾高气昂地伫立后方。
  “这不,听闻白老板在此坐镇,特意来照顾生意。”白怀水完全没有被捉的觉悟,还一副施了恩惠的样子。
  白谣才不领这情,阔步超至二人前方,“闲话少叙,若是什么正事儿,楼上详谈。若是只为寻欢作乐,二位公子就自便吧。”言罢便抬腿楼上走去。
  胡离见状立刻乖巧地跟着,准备楼上详谈,走了两步发现边上没人,一回头白怀水早和那三两个姑娘调情地不亦乐乎,“师叔,走啊。”
  “不是说寻欢作乐自便么?”白怀水正把玩着一旁女孩的发丝,随口应付着胡离,“师侄我们各自安好,谁也别打扰谁啊。”
  到底高估了这只花孔雀,胡离恼恼地吹了口气,一抬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瞅着白谣似乎气得快要烧了起来。
  到了楼上,胡离开门见山,“你们那名册准么?”
  白谣这么一问更是火冒三丈,“不信我又何苦让我查这一遭?”
  胡离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寻思着白谣也许可靠,便透露出来,“钱三斗死了。”顿了顿又补上半句,“那一宿之前可能就已经死了。”
  不提倒还好,一提似是又触着了白谣什么点,换来冷言冷语的一句,“你那师叔那晚也在名册所载,怎么没一并死了?”
  胡离吞了口唾沫,女人的逻辑果然无解,自己也在名册记录中,白谣怕是恨不得全天下那一晚留宿青楼的男人死绝。
  “我师叔若死了,我们无相禅斗便只剩下三人了。”胡离不自觉地念叨着,不禁不寒而栗。
  调侃完这一段,白谣和胡离总算说了些正事。
  白谣到底不是绣楼土生土长的人,对其中的事端不甚了解。不过到底算半个老江湖,敏锐的嗅觉还是促使白谣一口提出:“本不该说,但既然你提起了,倒也无妨。我只说与你一人,这地儿有猫腻。”
  “什么猫腻?”
  “帐不对。”白谣压低了声,“你也知道,绣楼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我这掌事还没几日呢,便日进斗金,远比过去要多。我本来洋洋得意着,以为是自己经营有道,不过后来我翻了翻账,发现账本根本对不上,我怀疑,绣楼里面不止一本账。”
  胡离闻言不由一惊,白谣的意思很明显,绣楼的钱有问题,而那钱三斗是做什么的,不正是个捯饬钱的么?之于绣楼背后的势力,想必大的也不一般,这些事儿若联系到一起,恐怕是个大局。
  总算今天也不是白跑了一趟,若是绣楼真和钱三斗有关,那伪造一个名册来混淆视听也未尝不可。那有没有可能是绣楼想让钱三斗帮忙,遭拒后痛下杀手,诬陷给乘月楼呢?
  胡离脑子里千回百转,最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决定先回江府再商量。
  下了楼,白怀水喝了几盏酒,正伏案而睡。
  “起了。”胡离抄起吃剩的半盘花生米,拧起白怀水的后衣领,一粒一粒的投进去。
  白怀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抓着胡离的手向门外去,口中大大咧咧地嚷道:“走,师叔请你喝茶。”
  一边走,白怀水觉出些不痛快,挠着背道:“怎么好像有东西?”
  “嘘,别说话。”胡离贴上去,“方才白姑娘为了掩人耳目,把要给我们的东西藏在了你衣服里,你好生藏着,回去再一探究竟。”
  原以为白怀水那句喝茶是玩笑话,却不想当真如此好兴致。
  白怀水半醉半醒,硬是揣着那几粒花生米,拉着胡离来到百尺巷外那处茶摊,胡离记得,之前正是那位摊主给了他盏灯。
  只是这次依旧不巧,茶摊正张罗着收摊,除了老摊主,这回多了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帮衬得十分卖力。
  不等胡离上前,白怀水兀自寻个还没收起的位置坐下,口中招呼道:“近来生意可好?”
  摊主笑着吩咐年轻人端上茶,“白公子,稀客啊。一切都好,我这儿子也孝顺,有他陪着没什么不好。”
  年轻人盛了两碗茶汤,熟稔地搁在二人面前。
  胡离一抬头,惊了,此人不正是钱庄里那位小厮么。再望白怀水,早有预料似的浅笑着端起茶,送入刚尝了三两酒的唇齿之间。
  一杯茶下去,白怀水起了身,“掌柜的,多有叨扰。这茶汤味道不错,白某告辞。”
  胡离看看白怀水,又看看那年轻人,不知这出哑剧在演什么。
  只见白怀水还未走远,年轻人又追了上来,“今日时日不早,我得送我父亲回去。倘若二位有兴致,明日一早,还邀在此一叙。”


67 局(补齐钱庄案)
  回去的路上,白怀水洋洋得意。
  胡离满是不解,何以白怀水偏偏就知道这儿能偶遇这位小厮,而何以这位小厮偏偏对白怀水一见如故似的,约定明日再会。
  到江府之前,白怀水叮嘱道:“有任何事儿都明儿一早见了这小厮,听完说辞再议。”
  言下之意甚是了然,什么也不要告诉江豫便是了。
  一回去,二人各自准备就寝,江豫便迎了出来,靠在大氅的门旁,低着头沉声问:“别告诉我又是白跑一天。”
  “不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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