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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横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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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店小二反驳道。
  “于副官不过是希望看到那黑衣人而已。要说起于副官不过是利益熏心,如果我猜的不错。因为江大人押送过程中出了命案。于副官不听命令,提前半天出发,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于副官决定趁着大雨赶路。
  而天不遂人意,虽然如此半路还是出了事。于副官没办法解释为何他不按照计划行事,于是在我给他一个台阶的时候,他很迅速的从黑衣人这条线上爬了下来。于副官确实在雨夜见过黑衣人凶手,而客栈那夜只是为了隐瞒一己私利。”
  于求被戳中了心事,一时有些无法面对江豫。但江豫并没有看他,而是使了眼色,叫人将屋门口围住了。
  “江大人可还记得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客栈里没有点白烛,漆黑一片。”
  “记得清清楚楚。”江豫应道。
  “那天厨房里的确实是鸡血,只不过下面是人血罢了。”胡离手指了指店小二,“你把人掉包了。除了第一次留宿,我们瞧见过客栈中的厨子,可自那之后厨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当时在客栈喊了你许久,你却说你睡得太死。你一个人怎么也做不到分饰两角,只好拼了命的想转移我们的视线。而至于那天夜深而来早早离去的黑衣人,你说的就是你自己。而后来死在破庙的不过是你抛出来的替罪羊。
  本来这事可以因为黑衣人做了结束。没想到,钱森假意与你合作,还在私下动小心思,于是你干脆把他也结果了。”
  “红口白牙,空说无凭。”
  江豫敲了敲桌面,说道,“五年前在京城一户人家被灭门,之后因为线索过少而被判定为江湖仇杀。倒是与最近两宗案子有些相似。这户人家是朝廷的官员,与这群被流放的罪臣一样是参与水患治理的。”
  “如今这么一想,似乎这案子要重新审了。”
  店小二刚想开口辩解,胡离又把话接过去了,他抱着手臂说道,“你手上的茧子说是因为穷苦人家,这话姑且算你一半是真的。你的掌心纹路很深,小半天就在缝隙积灰尘,你在拿刀剑之前做过重活,这两年拿了刀剑便又成了厚厚的一层茧子,但纹路不会变。”
  “所以?”店小二冷笑了一声。
  “没关系,方圆百里的凡是能埋人的地方,我们都挖一遍总会把店小二的尸首挖出来。更简单一些,叫上酒肆的掌柜的瞧瞧你们两个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或者更简单一点——”说罢,胡离上前一拳往店小二的脸上招呼,拳风夹着胡离戏谑的话语,“这招祸水东引做得不够漂亮。想借江大人派人权利追捕他人的空隙脱身?小二,你太天真了。”
  店小二一个闪身,站定,阴测测的笑了两声,挺直了腰撕掉了谄媚的面具,大声道,“你们这些做官的,向来讲不出什么道理来。洽河水患几百年,前朝出了一个治水的萧家,宜州安然了十几年。那窝囊皇帝给萧大人定了个子虚乌有的罪。自那之后,恰河旁边的老百姓们就再没安生过。”
  “他们和蛀虫有什么两样。拿着百姓的血汗钱挥霍,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两真正到百姓手里的有几个子儿?反而还要倒搭着。五年前的人是我杀的,五年后的人也是我杀的,没错。我恨不得把那些人一个一个的都杀光。”
  “你是宜州人。”胡离说道。
  “没错,”他说道,“我家就住在恰河附近。”
  “八年前恰河闹大水,田地全淹了。没了粮就相当于断了生路。死了那么多人,还好我命大,被他们救了。我早就说过,我一日不死,这群天杀的贪官就没有活路走。”
  “照你这么说,时禹时大人受一方爱戴也成了贪官?”胡离笑了一声,“若不是时大人手中有你……”
  胡离顿了一下,“或者该说是你们想要的东西,这祸事怎么会找到时大人的头上?”
  “那又如何,我素来跟伸张正义没什么关系,人是死是活全凭我高兴。”
  江豫把杀牌往桌上一甩,问道,“你的?”
  小二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大人,你说呢?”
  江豫却没有接小二的话,侧过身说道,“宜州人,八年前恰河水患,命大被他们救下。你说的他们,可就是乘月楼?”
  小二并未作答,江豫起身瞥了他一眼,“乘月楼做的生意,不过是拿命拼命的生意。杀人越货但凡是给得起价钱的,乘月楼胃口不小来者不拒。乘月楼素来诡谲,行踪不定,这些年朝廷总是与乘月楼差上半步。”
  “你这牌子,五年前我也拿过一块,不过没琢磨出什么来。五年之后,倒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再予你五十年,也绕不是乘月楼的对手。满口的朝廷……走狗。”店小二呸了一声。


22 了结
  江豫一拍绣春刀。
  封守房间的锦衣卫一拥而入,门窗霎时紧闭。
  锦衣卫试图将小二团团围住,小二身形一动,形如鬼魅,在围攻之势尚未成形之时,便找出右后方的破绽,他抽出长剑,飞身而起,一挑一推之间便摆脱了围攻。
  看得出来,小二并不恋战,急于摆脱此境地。
  此刻房中的人,单独找出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深知大门闯不出,便择窗,此刻窗虽紧闭,但只凭他手中之剑,便可刺出一条路来。
  江豫手握绣春刀,迅速出手将人拦下。小二脚尖点于桌脚,江豫猛地将刀刺穿木桌,那小二却是更快一步,旋身已经跃至另一角。江豫左掌一拍,木桌登时从中央破成两半。
  小二重心不稳,微微倾了身子,江豫双手握刀向小二腹部攻击。
  眼见便要得手。
  却是身前一股巨大的压力。
  硬生生把江豫逼退了半步,待他再提刀来挡,那力已直逼他面门。江豫只觉嘴里一股腥甜之气,眼前发黑。
  小二举剑乘胜追击,群龙无首成不了气候,只要江豫死。
  腰间却缠住,小二低头一瞧,后方之人用力一拽,他便被带着后退半步,江豫举刀击来,小二挥剑与身后的长刀撞于一处。
  小二手被震得一颤。
  可见这长刀有多惊人的重量。
  小二身子一侧,躲开从身后而来江豫的刀锋。
  前方胡离却更为刁钻,分明用的是刀却是剑法,五尺的长刀似与他浑然一体,一刺一收收放自如,花哨全部省去,招招致命,密密麻麻如雨点般向他上半身各大软肋上袭来。
  “方才我腰间那钩子是何物?”小二调整了呼吸,游刃有余的躲避着他已适应的武功路数。
  “他还有心情说话?”胡离轻笑了一声,“江大人看来你得加把劲儿啊。”
  “你想吃牢饭了?”江豫转攻小二下盘。
  小二以力借力,向后一倒,袖口飞出一物。江豫与之距离过近,无可奈何拿手背挡下。
  江豫手背上一阵辛辣的痛感,只听胡离笑道,“江大人,谢谢您了。”
  正对着江豫的小二蓦地跪在地上。
  激起一层尘土。
  小二被胡离一脚踹倒,迅速把他的手腕握在一处,免得他再做反抗。
  小二扭头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脚腕,半响突然长笑不已,继而问道,“谁给你的刀?”
  小二已被锦衣卫接管。
  胡离把长刀收入刀鞘,他不想废话。
  “拿了它——就要不得好死。”
  胡离弯身盯着他半响,忽然笑道,“我倒是觉得,见了这刀的人才是不得好死。”
  小二听了却又是止不住发笑,他细长的眼睛突然瞳孔放大,胡离手指紧忙握上了他的脸迫使他张开嘴,但却晚了一步。
  黑血从他的嘴里淌了出来。
  “你——”
  “他们总会找到你们的,”小二呸了一口,吐出一大口黑血,嗓子干涩声音像拉风箱一样难听,“一个都别想跑得掉。不……得好……死,哈。”
  说罢,小二便再没了气息。
  江豫俯身送手指曲探小二的鼻息,以及脉搏,江豫半响站起身皱了皱眉,“死透了。搬出去,带回去结案。”
  几人手脚麻利的把人抬了出去。
  胡离看着满地的破桌子,把长刀负于背上。
  翌日。
  府衙大人破了案子神清气爽,忙前忙后的张罗。
  又一只队伍组成了。
  黑马镖局镖头殷勤的送上了几个镖师。
  从雁然到京城的路途遥远,这回镖保的是个死人,且黑马镖局不收朝廷半毛钱。
  镖头一拱手,朗声道,“毁了的名声,自然还要自己赢回来。”
  之后镖头便和府衙大人狼狈为奸凑在一起哈哈大笑。
  胡离凑到江豫旁边小声讽刺道,“尸体还有人要偷,莫非是恋尸癖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镖头似乎有所感,偏头往胡离这边看了一眼。胡离直了身子,神色自如。
  最舒服的推车让给了个死人。
  其余的活人全靠两条腿站着。
  江豫的绣春刀带在腰间,迈步的时候,长袍和刀鞘反复的磨蹭。
  “就这么运回京都去,岂不是烂透了。”胡离瞥了一眼舒舒服服躺着的尸体。
  “不然你一路护送过去?”江豫目不斜视,尖酸的说道。
  “江大人嘴这么厉害,”胡离意有所指的在江豫的手背上逗留了一会儿,“今日为了顾及我,手慢了些。”
  江豫瞪着胡离看了一会儿,说道,“好好做你的靶子,话太多。”
  长空落日。
  胡离推开无相禅斗的破门。
  小院屋檐下的摇椅上难得没人。胡离进了屋,里屋外屋寻了一遍也没瞧见人。
  莫不是又被谁找上门来了。
  无相禅斗上有老下有小,留他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个在小山坡上,随随便便就被人欺负去了。
  杯子里的茶水还热着。
  胡离出门去寻,方走两步便瞧见那三人顺着土坡正往上爬。时越在最前面,后面的徐季和白怀水分别驾着时越的胳膊。
  三人磕磕绊绊终是爬了上来,这才瞧见是胡离回来了。
  “早说你师兄最迟今日就回了。”白怀水拍了拍长袍上的灰,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对时越说道。
  “去哪儿了?”胡离问道。
  时越挣了一下左右两人的钳制,但废了力气也没挣开,倒是自己脚下不稳,几乎跌倒。胡离瞧了一眼便心中清楚,时越这是被灌了不少的酒。
  “小徒弟,今儿这酒味道不错?”徐季的小胡子满足的翘起来,对终于把小徒弟拉下水的事儿十分得意。
  “下次……”时越迷迷糊糊的还不忘了说,“下次带师兄一起去,尝尝,好喝的很啊。”
  说罢,两人把刚赶回来的胡离当成摆设,大小酒鬼互相搀扶着进了无相禅斗的门。
  胡离瞥了白怀水一眼。
  白怀水耸了耸肩,立即撇清关系,“这全是你师父的主意跟师叔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胡离目送两人进了屋,良久没吭声。
  白怀水微微抬了下巴,“时家出事,我听到消息之后就从府衙溜出来了。不过梁牧比我和你师父想的周全。这些天由他一直守着时越。”
  胡离微微颔首,问道,“梁牧走了?”
  “昨日夜里就走了。”
  深夜。
  窗外树枝乱动,北风呼啸。忽地一个黑影闪过。
  胡离抓了长刀,迅速从窗口一跃而出。
  那黑影在客栈门口一闪就不见了。
  胡离一步一步贴着客栈走,至转角处,他抽了刀,快速转身。
  四周仍是无人。
  只是地上丢着一个铲子。
  还有一个挖出的坑。坑里黑乎乎的。
  他蹲下身子,这才看清了坑里的尸体。
  胡离与梁牧不过有几面之缘,他不太能确定。如今时间对上,他心中可以断定。昨日夜里引他出门那位果真就是梁牧。
  “这么说的话,江豫并不知道梁牧的存在?”白怀水问道。
  “官员的流放名单本就无他,今日我也并未说出埋尸体的具体位置,锦衣卫不会找到梁牧的头上,他们只管拿了凶手的尸体去结案就好。”
  “不错,”白怀水突然拍了拍胡离的肩膀,咧开嘴笑起来,“师侄长大了还是很有用处的,如今连江大人也敢算计,不愧是我白怀水的师侄。”
  “江豫似乎是打算在雁然逗留几日。”
  “他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当然不会走。”白怀水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雁然城可真热闹,这一阵子都安生不下来。”
  他指了指南边,“锦衣卫到雁然押送罪官不过是个幌子,实则他们是为了给一个人开道。朝廷派了个不得了的高官来雁然的极乐寺以求大明风调雨顺。”
  胡离顺着白怀水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昏黄的光。
  隔着几层若轻纱一般的薄雾。
  极乐寺的钟声传了很远。


第二卷


23 西南上墉城
  三日之后,极乐寺内好不热闹。
  那位京城来的人物,据说是内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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