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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大唐自在行-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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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也不回,元越泽手肘后仰,迎上后方袭击之人。
  “砰!”
  人影分开。
  “小贼,你今日必须要死!”
  二人分开五丈站定后,元越泽回头打量对方一眼,只见被逼到水潭边缘的人长相英俊,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随风轻飘。年纪二十四,五的样子,身材比元越泽都要高出半头,瞳孔中泛着微蓝色,一身胡服劲装,似乎不是中土人士。最让人过目难忘的是他额头上一道长约两寸的疤痕,这疤痕不但没有破坏他的俊美,反倒更添几分诡异的魅力。
  偷袭之人也在上下打量元越泽,随即又大喝一声,似是动了真火。
  “阁下误会了,我与那位姑娘本是旧识,刚刚开个玩笑而已。”
  元越泽解释道,动手不是不可以,他先要问清楚婠婠与眼前这怪人到底是何关系。从他刚刚的话语推敲,元越泽隐约发觉这男子似是与婠婠关系不一般。
  “嘎多,不要听他的,奴家才不认识他。奴家的清白都被他毁了。呜!”
  婠婠在二人互拼之际就已飞速穿起衣衫,见偷看她的人竟然是元越泽后,美眸中狡黠闪过,站在那金发男子身边,掩面抽泣道。模样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心碎,忍不住想把她搂在怀中抚慰。
  元越泽一听那家伙叫什么嘎多,暗忖这名字可真怪的,从来没听过。随即又听婠婠的话语,明白婠婠定是想借那金发男子来报复自己。元越泽也不多说,朗声笑道:“阁下与这位姑娘是何关系。”
  “他是奴家的……”
  婠婠急忙插口道,她本欲说‘他是奴家的知己’,可‘知己’二字还未说出口,突然撞上元越泽那狠厉的眼神,婠婠没来由地芳心剧颤,紧闭檀口,不敢再说下去。
  “在下是婠婠小姐的朋友。你这色胚,今日绝不能饶了你!”
  那金发男子见元越泽眼神已转冷,当即答道。
  说完也不待元越泽继续接话,双掌化作惊涛骇浪般的掌影,大江倾泻地直取元越泽!
  元越泽通过气机交感,已经察觉到嘎多的强悍,他有些纳闷,这人名字古怪,听都没听说过。
  元越泽已察觉到婠婠与这男子关系似是不简单,只不过他们也才分开几日吧,怎么婠婠就认识了这么一个男子。元越泽心里更是不由自主嫉妒起来。
  再见到这人居然可以在自己的气势锁定下先行出手,元越泽面色更冷,身形一闪,一掌劈出。
  嘎多眼中闪过惊骇之色,眼见元越泽的手掌不断增大,轻飘飘的似是没有半点力道,叫人无从捉摸其轻重。
  更厉害是元越泽的劈出的掌劲的角度,正随他鬼魅前扑的身法而变幻不休。
  嘎多掌影骤消,中途改拳,似是不含半分力气般,软绵绵击向元越泽。
  元越泽又岂会看不出他的门道?他的双拳看似是同发,却有着微妙的前后之分,力道上更是前弱后强。
  冷哼一声,元越泽身形左倾,前劈的手掌突转拍势,无视嘎多的右拳,全力拍向他的左拳。
  嘎多已无法再变招,看着元越泽那循着无法言喻的玄奥轨迹而来,由轻飘无力突然转成凌厉万分,将周围寸许空气都强行迫开的一掌派来,只好硬着头皮以左拳抵上,右拳的攻势完全化为无形。
  “砰!”
  嘎多被震退,元越泽身形再闪,当胸一拳直逼嘎多。
  嘎多只觉得元越泽的身影并非飘忽不定,而是远近根本无发分辨,那种若在极远处,但又像近在眼前的距离上错觉,使得嘎多心境再度失守。
  瞳孔一缩,嘎多劲装鼓胀,金发乱舞,后退中竟可运气再次发招,同样挥出似缓实快的一拳,势道仿佛无穷无尽。
  “轰!”
  电光石火间,双拳交接,一触即分。
  “噗!”
  元越泽连上红光一闪即逝,后退小半步。嘎多身形直被震向水潭上空,口喷鲜血,坠落下去。
  婠婠被眼前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呆呆地望着。
  元越泽心头惊讶此人的本事,刚刚双拳触碰的瞬间,他已将自己的元气强行灌进嘎多经脉内,没想到嘎多也只是吐了口血而已。
  让元越泽惊讶的还不止如此。
  嘎多身形如无重量般轻飘,身形缓缓立起,足尖一点水面,身形骤然快如闪电,扑向元越泽。
  “咤!”
  嘎多双拳再度袭来,口中更是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开始短促有劲,刺激耳鼓,瞬间便如狂风怒涛,铺天盖地地传入元越泽耳中。
  以元越泽的修为,亦在瞬间感到周围一片茫然,天旋地转。
  嘎多整个人化做一道金色光芒,划过的轨迹至美之极。
  心灵上的缝隙一闪即复,嘎多那飘忽不定,如羚羊挂角般玄妙异常的拳头已到元越泽身前半丈,惊人和高度集中的气劲将元越泽完全笼罩。
  元越泽左手长剑连鞘反手划出一个优美至毫巅的弧度,鞘尖朴实古拙地刺向嘎多双拳中央力道去最强的一点。
  “砰!”
  元越泽连退数步,鼻空带血。嘎多仰头再箭,身形射向水面。
  “铮!”
  长剑出鞘,身形如鬼魅一般的元越泽力人剑合一,化作浑然天成的长芒,向嘎多追击而去。长剑以弯弯曲曲的不规则路子刺出,犹如春雾蔓延,光彩万千,渗透而来。
  感受得到元越泽气劲,精神上强大到足可使人丧命的气息,嘎多竟然凭空止住身形,再喷一口鲜血后,左拳猛的击出,这一拳拳仿佛充塞了整个天地,让人生出无法闪躲的颓废感。拳头周遭一尺内的空气仿若被抽得一干二净,形成真空。
  拳头甫与元越泽的剑尖相碰,爆出与轻慢动态节奏完全不相符合的刺耳怪响。
  嘎多心头大惊。
  他只觉已被元越泽的剑引入天翻地覆,上下颠倒逆位,全身失重的可怕境况。天旋地转间,嘎多头昏脑涨,诸般扭曲幻象纷至沓来。
  一声冷哼中,嘎多右手化掌,杂乱无章地挥劈而出,这一招实乃嘎多毕生功力所聚,杂乱中深谙玄理,忽左忽右,上攻下袭,犹如玄鸟划沙,大有横贯天地,洞穿宇宙之势。
  气劲漫空,呼啸连连。
  交击之声连响十数下后,人影一上一下分开。
  元越泽身形疾掠岸边,嘎多后劲不继,“扑通”一声落如水里。
  元越泽提气后人与剑重归一体,再次挥剑攻向嘎多,剑尖颤震,抖动中带起极具美感的圆形气旋,去势凌厉无匹,浑然天成。
  二人分开的瞬间,婠婠已定下心神,跃起身形去救嘎多。
  察觉到元越泽剑尖上小小的气团带起的力量重逾万斤,又若轻如柳絮,既庞大如岳,又缥缈若虚。婠婠心头泛起无力与颓然,只是她如今已挡在元越泽剑前,手还没拉到嘎多,只有万念俱灰,闭上美眸。
  察觉到长剑就要贯穿婠婠,元越泽慌忙收剑,将剑中气劲猛然收回后撤。
  “噗!”
  强行回收元气的恶果随之而来,元越泽气血一涌,喷出一口鲜血。
  浑身湿透的婠婠已经将嘎多救了上来。
  嘎多受伤颇重,但眼中精芒却不见减少。盯着闭目调息的元越泽的双言满是愤恨之色。
  “是奴家连累了你。”
  婠婠不复魔女之态,一脸歉意地对勉强立住身形的嘎多道。
  “不碍事,你们……真的认识?”
  嘎多发觉浑身像要裂开一般。见到婠婠看元越泽的眼神,不似是陌生人,便摆摆手道。
  婠婠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恢复得差不多的元越泽睁开双眼,目光冷冷地扫了嘎多与婠婠一眼,转身离去。
  婠婠见状忙要追上去,又见嘎多似乎受了伤,正犹豫着该怎么办时,嘎多苦笑一声:“他该就是小姐所说使你倾心之人吧?不必在意我,我还可以走的,去吧。”
  婠婠玉容上更显愧疚之色。她本就是想作弄下元越泽而已,谁知最后差点害死嘎多,虽然魔门中人早习惯了随手杀人,可刚刚事态显然并非一般情况下的事情。
  “希望洛阳城里还可见到小姐芳踪,在下要先去恢复一下了。”
  嘎多挤出一丝笑意,率先转身离去,留下婠婠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元越泽离开后,心里也有些纳闷为何刚刚会那般失态,简直就是不杀嘎多就不会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似的。
  旋即想起那金发男子对婠婠的维护,元越泽心里不由自主地酸了起来。仰望星空半晌,坐到附近一块大石头上,开始筹划起下一步行动来。
  婠婠不知何时已来到元越泽身边,大方地坐下,只是那柔美的坐姿就足够让人心神荡漾。
  元越泽看都不看她,动作,表情依旧。
  “你……你有没有伤到?”
  婠婠低声问。
  见她如此,元越泽一愕。这与往日的魔女形象完全不符。
  “你不去关心你的小情郎吗?”
  元越泽一脸冷淡,酸酸地问。
  “扑哧!”
  婠婠笑出声来,随即伸出藕臂抱上元越泽的胳膊,娇声媚笑道:“冤家是不是嫉妒了?”
  闻听此语,元越泽又是一呆,刚刚他的表现及话语,的确是吃醋的表现。
  “你……你休要胡说,我只是喜欢作弄你罢了。”
  元越泽别过眼神,语气不坚定地道。
  “哼!”
  婠婠娇哼一声,眼神简直就是在说:奴家就等你先认输,拜在人家裙下。
  “谁先投降还指不定呢!再说你身子几乎都被我看完了!”
  元越泽望了一眼后,心里暗笑。
  随即想起那金发男子与婠婠关系似是不一般。当即面色一沉,不再理会婠婠。
  女性的细腻心思使婠婠察觉到元越泽的大概想法,心中一甜,开口道:“冤家的实力真的强到可怕呢。只是不知你如遇到奴家的师尊又是何种情景?师尊的修为已是圣门千年来的第一人了!”
  婠婠说起祝玉妍,元越泽的思念之情一下子被引了出来,一年多未见,也不知她过得如何?
  元越泽越想越入神,那种满含情谊的眼神将周遭气氛改变,婠婠见元越泽如此,以为他在思念家中的妻子,当下心头不悦,暗道这冤家,有人家在这里,还想别的女人,哼!
  婠婠直接起身,看也不看元越泽,眼带恨意地飞身离去。
  元越泽还沉浸在思念之中,回过神儿来时,婠婠早已不知去向,只好收拾情怀,直奔洛阳城方向而去。
  梁都,城守府。
  旧隋四大世阀之一的宇文阀阀主宇文伤恭身立于书房内,不远处的屏风后,隐约可见一人影正在细声细语地交待着什么事情。
  “李密那老贼果然奸诈,不过任他如何想也猜不到法后的计谋如此高明。”
  年届七十,外表五十岁上下的宇文伤冷酷得有若全无人类情感的眼神,流露着盖世绝伦的顶级高手风范,长年高高再上,修习冰玄真气影响下,他仿佛就是世间一切寒冷的根源,万载不溶的坚冰,让人颤栗瑟缩。只听他语气恭敬地对着屏风后的人影道。
  “唔,有劳阀主了。本后一切皆有算计,你勿须担心,李密既留你在原地镇守,就是忌惮你的实力。你且听从他便是。今次本后所来只为和氏璧。得到和氏璧后,他们都只是蝼蚁而已。”
  屏风后柔柔的声音响起。
  “如法后需要老夫出力,请一并说出来,老夫亦以能为法后出力而鞠躬尽瘁。”
  宇文伤又道。
  “不必了,洛阳中有实力得和氏璧的不出三方,本后早已安排好一切,十数年未踏入中原,今次多得阀主款待了。化及之事,本后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屏风后的声音又响起。
  “是,老夫告退,法后如有吩咐请别见外。”
  宇文伤躬身退出。
  时间已近戌时之初,城内许多人家早已熄灯入睡。
  元越泽展开身形,摸进自己家的宅院内,就见主宅中灯火通明,阵阵欢声笑语皆可入耳。
  还没走到门前,屋内几女皆出来迎接。
  萧琲,云玉真,傅君婥,卫贞贞四女飞快奔出门后,双龙的身影也出现在元越泽眼前。
  “他们也来凑热闹了?”
  元越泽暗道。
  无法再深想下去,搂过几女,挨个儿一顿热吻,在几女面红耳赤的不依声中,扫了一眼寇仲那挑起的大拇指,元越泽一脸得意地走入客厅。
  “你们而人何时来的?为何现在到此地?”
  元越泽接过卫贞贞的茶杯,抿了一口,问双龙道。
  双龙这一年多确实成熟了许多,可以预想他们的将来的确无可限量。元越泽都赞赏地点了点头。
  “嘿,我们在荥阳走动时,偷听得那‘俏军师’讲起和氏璧与慈航静斋之事,小弟对争夺天下也有些兴趣,不来凑凑热闹岂不可惜?”
  寇仲答道。
  说起荥阳,徐子陵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你们跑荥阳去做什么?我听玉真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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