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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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夫君如果要辅佐一个帝王,李世民是不够资格的,因为我们要帮助的这个帝王,将要传其丹药增加寿元;靠其治理手段来改变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各种落后制度,比如人与人之间为何要分尊卑等等。”
元越泽点了点头道:“确是如美仙所说,如果真的有一个帝王能够在几百年内实现后世的那种制度,我们就绝对可以帮助他!”
“不过可惜!天下却没有一个这样的人!因为无论他多么的才华横溢,多么的出众,他仍然逃脱不了这个时代的框架。而我虽然知道一切道理,却根本不是这块料子。唉……”
元越泽叹道。
“对了!”
沉默半晌,卫贞贞突然叫了起来。众人目光便都投向她。
“夫君你记得不记得师傅回神界前告诉我们的,天下有五人带有皇者之气!这说明这五人是这个年代最杰出的人,为何你们却只想着那个李世民一人呢?”
“对!人家也记起来了!师傅当时说那五人分别在扬州,太原,洛阳,岭南,百濮。”
商秀珣也开口道。
“什么?岭南也有身带皇者之气的人?”
宋玉致好奇地问道。
元越泽与单美仙听后仍然是不发一言的冥思。
“太原肯定就是李世民了,扬州肯定是寇仲,其他三地的都还很难确定。”
元越泽开口道。
“如此我们接下来走走其他几个城市,看看到底哪个人会有皇者之气,只是不知道岭南身带皇者之气的人会是谁呢?是爹爹或者二哥?”
宋玉致有些奇怪地到。
想想宋缺与宋师道,元越泽摇了摇头。宋缺争战沙场确实强悍,但目光太短浅。宋师道如果真的为皇,绝对是个好皇帝,只是他和元越泽一样,根本就没那份心思,而且他有没有驾驭群臣的能力都还很难说!
“先别管那么多了,就按照致致说的吧,先走走几个城市再说。不过如果真的找到值得辅助的帝王,我们的日子可能就不会如此逍遥自在了。”
元越泽叹道。
“确实对我们的生活有影响,但应该不会很大,我们又不去争战沙场!只要关键时刻帮几下,再以书本中的后世资料帮助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单美仙笑道。
“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些了!看来即便有值得我们辅助的帝王,也根本不会对我们有多大影响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临走前会告诉我们天下带有皇者之气的人了,可能他卜算到了我们将来要走的路,所以给提前给了我们一条捷径。”
元越泽一把拉过单美仙,香了一口笑道。
“啐!姐妹们都看着呢,还不放手!”
单美仙红着脸道。
“都自己家人看着又有什么,我就要在这里做些示范给她们看呢!”
元越泽烦恼尽去,荒唐劲儿一上来,那可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单美仙被元越泽紧紧搂住,想挣又挣不开,被元越泽大嘴印上来一搅,登时没了半分力气,娇喘吁吁。
“好啊好啊,夫君快和美仙姐示范给我们看!”
单如茵大叫道。
性情稳重的几女齐啐一口。
再打闹一会儿,元越泽向发现了什么似的,抬头扫视众女,问道:“素素姑娘呢?”
“夫君才发现啊?素素姐姐早就被人家送回荥阳去了,人家拼命奔回来,大前天才到余杭呢!”
傅君嫱娇笑道。
元越泽一听,心底当即一沉:“为何不等我回来,她坚持要走的吗?”
傅君嫱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素素姐性子虽柔弱,但是却很刚强倔强,你们走的当天,她听玉真姐说起瓦岗寨李密要害大龙头翟让的消息后,便担心不已,非要回去报信不可,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素素性子确是如傅君嫱所说一般,如果她要坚持做的事,恐怕元越泽在场,也无法阻止。
见元越泽听闻素素走便有些怪异,已经读过大唐全书的卫贞贞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便讲起书中所记载素素在荥阳的遭遇,几女听后顿觉不妙。
单美仙笑道:“我已经留了一道奇力在素素体内,可保她无恙的!”
“美仙这次是糊涂了,奇力是要人集中精神才能从识海穴中引出来,假如素素一时惊慌,忘记了怎么办?”
元越泽道。
单美仙立即无语,却又脸色委屈道:“为了引动奇力,我可是恢复了两日呢!”
元越泽慌忙抚慰。
“素素妹妹是个好姑娘,我们不能明知她的遭遇而不去救助,明日我们便去荥阳吧。反正此时巨鲲帮内也没有值得担心的事了。”
云玉真开口道。
“好啊,又要去别的地方玩了!素素姐其实对咱们家夫君芳心暗许了呢!经常让人家讲夫君的事情,一听到夫君的事就双眼冒光。”
宋玉致笑道。
几人便又咯咯娇笑起来。
翌日,与卜天志及几位长老告别,提醒他们小心敌人后,几女钻进手镯中享受生活,元越泽与死缠着他的傅君嫱二人独自奔向荥阳。
元越泽一家人学艺虽然五花八门,但他们身体上的优势是相同的,在高丽元越泽闭关前,众女对元越泽的练气法门都是异常感兴趣,是以如今比较勤奋练功的几女,元气都是充沛无比。如果说一个绝顶高手将全身元气都用在使用轻功上,最多也就是奔出百里而已。而元越泽与傅君嫱却最少可以奔出四百多里才会耗光元气。他们的元气补充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这不,一路狂奔的傅君嫱甚至还有时间炫耀她的御剑术,两道肉眼几乎分不清的人影疾奔在平原上,傅君嫱的宝剑更是在她周身飞舞不停,煞是好看。
行到淮阳附近的一片树林中时,元越泽突觉心脏急跳起来。有些好奇,便拉着脸色好奇的傅君嫱停了下来,原来是树林中的一片小湖泊。
映入元越泽双眼的是前方不远处伫立在岸边的一个女子身影,这女子身影有些熟悉,元越泽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与傅君嫱向那一脸惊讶之色盯着他的女子走了过去。
越走近就越觉得心跳加快。
走到近处时,一副从前的画面蓦地从元越泽脑海中划过。
“是你!”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元越泽尴尬地挠了挠头,开口道:“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那女子闻听元越泽两句甚妙的诗句,也开口道:“公子好文采,好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
声音缥缥缈缈,如仙乐一般动听。
随后目光转向傅君嫱时,内里闪过惊讶之色,不单是因为傅君嫱的姿色,更因她那看起来比杂耍都要赏心悦目的御剑术。
元越泽一愣,脸上微红:“姑娘见笑了,那诗句并非我所做。借用别人的而已。”
那女子“哦”了一声,显然不相信,因为她饱读诗书,从未听过有人作得这两句。
好奇地上下打量几眼那女子,傅君嫱听出元越泽似是与她认识,当下娇笑一声:“夫君与这位姐姐谈吧,我去前方一里处等你。”
傅君嫱连蹦带跳地走远,元越泽二人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便就那样站着,望向远方的湖水与草地。
元越泽凭着心跳与那女子的眼神,就已认出那女子便是当日在成都街头所遇的女子,只不过她此时的面容再变,虽然仍然是很丑,但元越泽瞬间就想明白了:此女一定是易过容的。
而那女子当然也从身姿与眼神中认出元越泽。尤其是元越泽那双广阔如灿烂星空一般清澈深邃的双目,她这大半年来从没忘记过。
“公子为何要易容呢?”
沉默许久,那女子开口问道,显然此时眼前的元越泽才最顺眼。
“当时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罢。姑娘应该也是易容的吧。”
元越泽淡淡地笑道。
“嘻,被你看出来啦!”
那女子巧笑嫣然,声音中满是娇俏与可爱。
言罢,竟然直接取下那丑陋的面目,露出那用“天颜”来称呼都不足为过的容颜。
此女气质清纯脱俗,清新淡雅,恬静端庄,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不可方物的玉容娇颜,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体态完美,尽得风流妙致,却又偏偏叫人不敢生出绮思遐想,怕亵渎了她的圣洁风华。
她是个常人,有此相貌绝对的难得,天下数一数二也就是如此了。元越泽见到她的真面目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从前的商秀珣。
不同的是,此女气质极其独特,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空谷幽兰。
元越泽绝非见了美色就痴呆之人,他也只是看了那女子一眼,便继续望向远方,笑道:“姑娘又为何要带着这样一个面具呢?”
“我戴上这个面具,亦只想能更深刻的去看懂人心。世间诸人脸上虽无面具,心中却有,令人不知他人内心里真正是善是恶。戴上这个面具,反能令人看明白许多东西。”
那女子幽幽地道。
“我赞同姑娘的说法,比如当你的家人伤害了你。当你碰到自认为是朋友的人,出卖了你。昨天还跟你卿卿我我,泪沾衣襟的恋人与你形同陌路时,你痛苦,你无助,终于明白已无法挽回时,再去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是到底做错了什么之后,无奈,只好给自己找幅面具带上。这种面具就是心灵上的面具吧。”
元越泽也感叹地道。他读过的书籍数不胜数,追求自在逍遥就是不想与尘世沾染太多的联系。
那女子听他说完,脸上满是好奇,又见他只是对自己的容颜略微一瞥,也暗赞此人了得。
“公子内心可也是带着面具吗?”
那女子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突然又觉得冒昧,粉面微红,抬眼望向远方。
“没有,我易容只是不想有人缠着我,影响我的生活。”
元越泽很干脆地答道。他的内心的确不曾有任何遮掩的行为,心中所想,全部都在脸上,口中表达出来。
“那公子可是真的让人很羡慕呢!”
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道,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在下感觉得到姑娘很孤独,内心很痛苦,眼神最深处更似是在流着血泪。”
元越泽道。
那女子也不知为何,只听这一句,眼中竟然流下两行清泪,默默不语地继续凝望远方。
元越泽这家伙说话直来直去,根本不分场合。又见那女子哭,他又不好上去哄,急得手忙脚乱:“姑娘……是在下孟浪了,对不起。”
那女子见元越泽急得手足无措,便“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宛如百花齐放,抹干了泪水答道:“只是想起了些往事,与公子无关。”
“公子又是如何察觉得到我的孤独呢?”
那女子开口问道。
“在下也说不清楚,在成都时,在下与姑娘对望的那一眼是因为在下不知为何的突然心跳加快,便忘向姑娘的,今日也是如此,在下经过这里,突然心跳加快,便下来看看,结果又是遇到姑娘。”
元越泽坦白地道。
那女子也是心头诧异,因为她的感觉与元越泽一模一样!
“公子也很孤独吗?”
那女子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问。
“我?我一点都不孤独,哈哈。”
元越泽大笑道,开朗无比,那女子仿佛也受其影响,微微笑了一下。
“不过呢,在下以为,孤独是一种透明的封闭。孤独者用心来感知周围的一切,而非尘俗的沾染。孤独使人纤尘不染,使人纯真,使人心静如处子。于是孤独者往往充满清纯的浪漫,又似蒙了层神秘的面纱,并由此而受人赏识。但就孤独者来说,受人赏识却是陷入尘俗,它使孤独曝晒于人群的灼灼目光中,蒸干生命之水,失去存在的意义。不过天下之人,有所失必有所得,也许孤独者得到了欣赏,却注定要失去平常人该拥有的温情吧!”
元越泽继续道。
那女子似是被精彩的语句所影响,也点了点头。
“刚刚那位姑娘的御剑法门是何种功法,如此神奇?小女子也练过一些武艺,但是最多也只能以气御剑而已。却也做不到那般收放自如。”
那女子想起傅君嫱刚刚的御剑术,便好奇地问道。
元越泽笑道:“那是一门叫做《御剑神诀》的功夫,分别是以气,心,神来御剑,内子天资虽然奇高,却也只是悟到了以心御剑而已。”
那女子瞳孔略微收缩,因为这门剑诀光听听都十分可怕了,当下盯着元越泽,好奇地上看下看。
元越泽被她看得不太自然,而且心中也在担心素素,便开口道:“在下还有急事要做,后会有期了。”
“公子多保重,后会有期。”
那女子抬起头来,对轻轻一笑。
元越泽拱手后转身而去。
那女子呆呆地目送元越泽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