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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洗冤新录-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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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辛苦你了!”
  说罢,带着一支梅等人,回到了韩世忠的将军府,这一日连破两案,叫包正信心大增。
  在以后的几天里,包正使出自己神探的手段,连连告捷。到了最后一天的时候,已经破获了八件疑难案子。其中不乏积压了几年的旧案,一时间,临安府的上空,也仿佛清明了不少。
  到了第十日,包正升座临安府,却是满腹心事,高兴不起来:仅剩最后一天啦,可是还差两个案子,而最开始地郭汜死亡的那个平凡案子,却仍如一块巨石般拦在自己前进的路上,即使今天午时之前再侦破一件案子,还是完成不了十日破十案的任务啊!
  坐在包正身边的张俊,倒是心情十分愉快:虽然这几天包正如有神助,将一件件在自己看来,都是不可能侦破地案件顺利地破获,其手段也确实叫人瞠目结舌。但是现在还剩最后一天,只要到了午时,就算结束。包正想要完成任务,却比登天还难!
  所以,张俊大人就得意地翘起二郎腿,安心地等待包正的失败。这几日,他可是十分郁闷,看来,要在今日午时全部发泄出来了。
  正位上地包正也兴致不高,他看了看两旁的差役,然后说道:“诸位,我与大家相处了十日,在这十天之中,劳动诸位不少,在下先致谢啦。今日包正限期已到,不能再与诸位携手希望将来有机会,大家在一起共事。”说罢,就站起身来,向两旁抱拳施礼。
  下面的大部分差役也都对包正钦佩不已,心中也不免惋惜:如此人才,却是怀才不遇,实在是可悲啊!
  仵作赵鼎和包正接触最多,更为包正细致入微的观察,无懈可击的推断所折服,听包正这么一说,不由险些掉下泪来。
  这时,一个差役上前道:“包大人,对于郭汜的离奇死亡,您可曾检验了他的鼻孔?”
  包正想了想,摇头道:“这个还真不曾检验。刘喜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那个叫刘喜的差役说道:“大人,如果将长钉从死者的鼻孔钉入,长钉穿脑,人定毙命,而从外表,却看不出伤痕。大人不妨一验!”
  包正听了,心中也豁然开朗,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于是激动地说道:“好,现在就赶奔郭家,重新验尸!”


→第六十九章 … 套破连环案←
  包正率领着临安府的差役,一起来到了死者郭汜的家中。此时,郭汜的尸体已经盛入棺椁之中,只是没有官府的命令,不敢入葬。
  众人进院之后,只见庭院当中停放着一口红漆大棺。棺盖按照要求,并没有钉上棺钉,院中隐隐飘散着一股腐臭,毕竟尸体已经停放了十天左右,开始腐烂了。
  那毛春花见到官差又来了,连忙上前搭话。包正见她脸上已经是浓妆艳抹,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更显俏丽。于是对她说道:“今日本官到此,要重新开棺验尸。如果再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可以将丈夫的尸骨安葬了。毕竟是入土为安嘛!”说完,就留心在旁边察言观色。
  那毛春花听了包正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然后一闪即逝。对包正盈盈一福,口中说道:“多谢大人成全!”
  包正于是吩咐赵鼎道:“准备开棺!”赵鼎领命,先燃起了大量的檀香,祛除尸臭。反正主要就是检验死者的鼻子,也就不在乎其它气味啦。
  包正净了手,戴上了手套,又将鼻孔塞住,然后口中含了避秽丹,吩咐差役打开了棺盖。只觉一股恶臭升腾起来,立刻布满了整个院子。包正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俯身探进棺材里面,他先伸手摸了摸死者的鼻洼处,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物,不禁心头一颤:“难道还是没有找对方向?”
  随后,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截细棍,从死者的鼻孔中慢慢探了进去。细棍一点一点地在向死者的鼻孔中延伸,忽然,前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不能前行。
  包正不禁心头一喜,又试着探了探,再也难进分毫。于是。包正直起身子,吩咐道:“将尸体抬出棺材,本官还需进一步检查!”
  几名差役上前,将死者抬了出来,平放在棺盖上。包正又转身对毛春花说道:“我要检验你丈夫的鼻腔,所以要用刀将他的鼻子割开,你可愿意?”由于他塞着鼻孔。所以声音听起来怪声怪气,十分难听。但是众人都专注在案子上,谁也没有留意。只有女扮男装的小阿紫,偷偷捂着嘴笑了起来。她从第三天开始,就耐不住寂寞。天天跟随着包正。这几天下来,倒也积攒了不少“苦劳”。
  那毛春花听了,忽然哭倒在地:“大人,我丈夫人已经死了,还要破坏尸体。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呀!求大人开恩,就让他好生安息吧!”
  包正听了。也正色道:“你丈夫死得不明不白,岂不是更不会瞑目?大概他在天有灵,正希望我来揭开事实的真相,还他一个公道呢!”
  说罢,就取出了一把小刀,来到了尸体旁边。那毛春花还要上前阻拦,早被一支梅从旁拦住,动弹不得。
  包正持着小刀。从尸体地鼻孔处开始向上拉开。尸体已经放置了十多天,身体内的血液早就停滞,所以这一刀下去,并无鲜血流出,这倒方便了众人观察。
  当割到鼻子根部。俗称“山根”的位置的时候,包正手中的小刀忽然受阻。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吱吱声,显然割到的不再是皮肉。
  包正精神一震,小心地分开附近地皮肉,一只黑漆漆的钉子头赫然显露了出来。围观的众人不由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
  包正吩咐左右拿来早就准备好的铁钳,掐住钉子,用力拔了出来。只见钳子上,掐着一根长达三寸地铁钉,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匕首一般,看起来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包正逼视着毛春花道:“这个是怎么回事?”而毛春花早就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包正又割开死者的另一个鼻孔,取出了一根同样长短的钉子。两只铁钉地头部已经被敲打掉,所以刚才包正在用手试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包正又叫人取来针线,亲手为死者将两个鼻孔缝合,然后长出了一口气道:“现在,你可以安息啦!”
  然后,吩咐将毛春花用冷水泼醒,然后开始审问起来。这毛春花见阴谋败露,于是也就不再隐瞒,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风流成性,与街市上地一个无赖子发生了奸情。两个人嫌郭汜碍眼,于是就由毛春花用酒将郭汜灌得酩酊大醉,然后由无赖子想出了毒计,用长钉从郭汜的鼻孔中钉入,活生生将其谋害。然后又擦去流出的血迹,这样,从尸体表面,就看不出一丝痕迹啦!
  包正听她讲完了案情的始末,于是下令去抓捕无赖子。这厮正在一个酒肆赌钱,很快就被抓捕归案,困扰包正多日的案子,终于告破。
  破了钉杀案之后,包正忽然将差役刘喜叫到了身前,询问道:“长钉从鼻孔入脑,如此隐蔽的谋杀方法,你是如何想到的?”
  刘喜笑道:“大人,此事说来凑巧,那日大人说了这个案情之后,叫我等也帮着思考。我回到了家中,就在房中苦思。结果,贱内就询问我所思为何。我于是就将经过给她讲述了一遍,她却笑着说亏了你们这般大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妇道人家于是就跟我说了这个钉杀法。我当时也只是以为笑谈,也未留意。直到今天早晨,听到大人在此垂问此事,我才猛然想起。这才对大人说了,不料想竟然真是如此!”
  包正听了,却凝神思索起来。忽然,他没头没脑地问道:“刘喜,你和妻子成婚多长时间了?”
  刘喜道:“回大人,我原来的妻子病故,这个妻子名叫小玉,是一年前新娶地。”曾婚配?”丈夫,这才和小的撮合在一起。”来的丈夫住在哪里?”原来地丈夫也在临安城里。”
  包正于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刘喜说道:“当日我曾许下了五百两银子,来答谢解决这个疑案之人,既然这个办法是你的妻子想到地,你现在马上回家,将你的妻子唤来,我要重重赏她!”
  刘喜连忙施礼道:“大人,这些都是小人份内之事,如何能要大人的银子!”
  包正执意要刘喜回家接来妻子。刘喜无法,也只好喜滋滋地回去啦。不一会工夫,就将满面春风的妻子小玉带来。
  包正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见她打扮的十分妖艳,眼角眉梢,暗含春色,颇有一股动人的风情。于是就问道:“本官听说是你指点刘喜,想出了这个钉杀之法,本官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知晓这个方法的?”
  小玉听了,脸上忽然色变,脸上留露出惊恐之色,想了一会,才回答道:“奴家也是听先夫张敞在闲谈中偶然提及,因为它十分奇特,所以才记下了。”
  包正继续追问道:“你原来的丈夫作何生计,是怎么死的?”
  小玉神色渐渐缓和了过来,回答道:“大人,奴家原来的丈夫是个教书先生,他是得病身亡的。”开蒙,还是到别处坐馆?”安周围的各县,找一些大户人家坐馆。”
  旁边众人见他和小玉聊起了家常,不由心头焦躁起来:“一会就到晌午了,大人怎么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包正身后的阿紫最是气愤:“这个死包子,一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迈不动步了!”阿紫真想在后面狠狠掐他两把,给他提个醒,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无法出手。
  正在焦急之际,猛听包正断喝道:“大胆的小玉,你竟然伙同他人,谋杀亲夫,还不认罪!”
  众人听了,不由奇怪起来:“这大人是不是落下了职业病,一听人家死了丈夫,就怀疑是谋杀亲夫!”
  那小玉也顿时慌了手脚,委委屈屈地说道:“大人,你叫奴家来领赏,奴家这个赏钱就不要了,大人也不用污人清白啊!”
  包正冷冷地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知晓如此毒辣诡秘的钉杀之法?除非是你自己亲身经历之事而你的前夫又经常离家在外,一定是你耐不住深闺寂寞,与别人勾搭成奸,然后合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张敞。今天,我就要到你丈夫的坟前一验究竟,也好证明一下你是否清白!”
  那小玉听了,不由惊呼一声,瘫软在地。


→第七十章 … 功亏一篑时←
  包正见小玉被吓到在地,更显其心中有鬼,于是就率领着差役,准备好了锹镐等用具,押着小玉,赶奔埋葬他丈夫的坟场。一路上,小玉哭哭啼啼,百般阻碍。但是包正仿佛认定了她谋害了丈夫一般,毫不放松,最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西湖边的一处坟地。
  那小玉就是不肯指明自己丈夫张敞的墓穴,包正道:“你也不必撒泼,我已经叫人通知了你先夫的亲友,一会他们就能赶到!”
  说话间,几个人在两名差役地带领下,来到了坟场。包正于是问道:“你们谁是死者的亲戚?”
  其中一个年近四旬、相貌儒雅的男子道:“大人,我是张敞的哥哥张鲁,这些都是我兄弟的亲友。不知大人传唤我等,有何吩咐?”
  包正说道:“本官怀疑你的弟弟是被他妻子小玉害死,所以要开棺验尸,不知你同意否?”
  张鲁连忙拱手道:“大人,我兄弟谢世的时候,我们也都甚是疑心,可是检查了全身,却并无伤痕,所以只好作罢。大人既然是想为我的兄弟昭雪,在下当然没有异议!”
  包正听了,又说道:“那就有劳你指明墓穴的所在,那边有一块墓碑上刻着张敞的,是也不是?”
  张鲁看了,点首道:“大人,正是!”包正于是吩咐差役刨开那座坟墓,,挖出棺椁。这些差役跟了包正几日,竟然掘了好几次坟墓,也都习惯了。一会工夫,就挖出了棺木,起出了棺钉之后,打开了棺盖。里面是一具已经基本腐烂的尸骨,在白森森的颅骨上,原来鼻子的部位露出了两个黑乎乎的小洞,每个洞里面,赫然各插着一只生锈的铁钉!
  张鲁见了,不禁潸然泪下,口中哭诉道:“兄弟。你死得好惨啊!”哭了半晌,这才向包正叩谢。
  包正转向小玉道:“如今你还有何话讲?”
  小玉恨恨地说道:“都是我自己多嘴多舌,祸从口出,这才露出了破绽,被你捉到。我真恨自己多事啊!”
  包正凛然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休要怨天尤人。是你自己作孽,理应受到天谴!”
  那小玉听了,再也无话可说。。。包正于是又询问道:“和你一起谋害张敞的,又是何人?”
  小玉听了道:“那人也是一个混混,后来在一次群殴中被打死了。所以我才嫁给了刘喜。”包正于是挥挥手,叫差役将她带回临安府,然后对刘喜说道:“本来是要给你送一份大礼。想不到却将你的妻子牵连其中,都是我地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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