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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洗冤新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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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知县和李大户定下了“君子协定”之后,这才对包正说道:“包仵作,咱们衙门可不是随便抓人的,你说李大户杀人,有何凭证?”
  包正于是就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又出示了张术士的那身衣服。胡知县听了,沉吟了良久道:“只凭一件衣服,恐怕证据不足,很难定罪啊!”
  一支梅又取出了装着桃花散的小瓶,说道:“这就是他谋害自己小妾的罪证——桃花散。此物服食过量,就会丧命。”
  胡知县命他将小瓶呈上,仔细往里瞧了一下,只是一些粉红色的药沫,散发着阵阵清香,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心中不由想道:“果然是好东西,这个我得留着,晚上在夫人身上试一试,看看是否像他们说的那般神奇。不过,可千万不能多用啊!”
  包正见胡知县望着小瓶发起呆来,心中就已经了然。于是说道:“大人,此物乃是激发人体的潜能,透支身体的精力,长久服用,必然反受其害,被害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胡知县听了,不由浑身一颤,这才说道:“包正啊,人家夫妻间行乐,这种事我们也不好干涉吧,再说,这药到底是死者自己吃的,还是李大户硬给灌下去的,也没有证人,不好判断啊!”
  李大户听了,心中暗暗高兴:“果然是钱能通神,这个赃官要了我的银子,就开始为我说话啦。”
  包正却暗暗皱了皱眉头,心中诧异道:“这个糊涂官怎么一味给李大户争口,显然是又要徇私枉法,莫非是受了他什么好处不成?”
  于是又说道:“大人,李大户杀害张术士的木桶就在门外,请大人验看。”
  胡知县不悦道:“不必了,刚才听你所说,那个木桶已经被用来和石灰,那还能用什么线索,只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我们审案,最重要的是要有真凭实据。如果你再拿不出证据,我就要将李大户无罪释放!”
  包正被逼无奈,于是对胡知县说道:“大人还嫌这些证物不够的话,我就只有请出太上老君的留音神罩,来再现一下当晚李大户杀害小妾事的声音,相信,李大户不会悄无声息地就杀人,口中一定会有些言语吧!”
  原来,在包正第一天去李大户就的时候,发现他的五夫人情况有异,于是就将自己的微型录音机悄悄挂在床下的蒲草垫子上。希望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虽然自己没有听具体的内容,但一定能有些线索,这才是包正制胜的杀手锏:要叫死人说话!
  李大户听了,也不由面色大变。关于包正的这件法宝,他还是有所耳闻的。那夜他立在床前,确实说了一些泄愤的话语,要是真被听到,自己肯定就完了。于是,连连目示胡知县。
  那胡知县曾经亲自耳闻留音神罩的神奇,也不禁动容,于是慌忙对包正说道:“包仵作,神鬼之说,虚无缥缈,不足为证。你们二人诬告良民,本应大刑伺候。但是念你们初犯,以前又有过些许功劳,就暂且饶过,快快退了下去!”
  一支梅还要争辩,却被包正硬生生拉出了县衙的大门。二人来到了门外,一支梅怒道:“你拉我作甚!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杀人犯逍遥法外不成!”
  包正劝道:“你难道忘了那个无名老仵作的遭遇了吗?我们要和他们斗智,而不是硬拼!”
  一支梅怒道:“你去和他们斗智吧,我会用我的办法来解决问题!”说罢,就气呼呼地先走了。
  包正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道:“你何必如此性急呢,明日我就带着证据,到府里上告,这下,恐怕连胡知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次日清晨,包正在县衙里又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李大户昨夜暴病而亡。
  同样震惊的还有胡知县,他不仅是震惊,而且很恼怒:那李大户的二千两银子还没兑现呢,他怎么就能死呢!于是就又派包正前去验尸,并且交待说“一定要如实检验!”
  包正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于是领命而去。他领着一支梅和小黑,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李大户的府上。此时,李大户的府上已经乱成了一团:四个夫人为了争夺家产,都吵翻天了。
  包正可没有心思去管人家的家务事,在看门小厮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四夫人的屋中,只见李大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早已僵硬了。
  包正观察了一番,然后掀开李大户的衣襟,查看了一下他的小腹,只见上面赫然有一个桃花状的印记,红如鲜血,娇艳无比。
  于是包正乐呵呵地取出了验状,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填写道:“死者自己服食过量的桃花散,纵欲而亡!”
  回到县衙之后,包正把验状呈到胡知县的桌案上,胡知县看了两遍,也只好作罢。同时,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这两日夫人来潮,才没有服用桃花散!看来,一会回到内宅,要把这个祸害远远地扔掉啦!”
  包正等三人回到了别墅之中,看到阿紫正在逗弄小白,只见她如蝴蝶般穿梭在花树丛中,而小白则蹦蹦跳跳地在后面狂追。
  包正在心情大好之下,就冲着阿紫喊道:“今天我请客,咱们痛痛快快地吃一顿烤羊肉串!”
  阿紫听了,立刻高兴得叫了起来,当然,一起欢呼的还包括小白了。于是,几人各司其职,不一会就准备停当。在轻柔的晚风中,铁箱子里升起了淡淡的青烟,正式开始点火。
  箱子就放置在一棵桂花树下,小黑、一支梅、阿紫各坐在一把椅子上,沐浴着傍晚的斜阳,嗅着桂花的清香,同时还有烤肉的浓香,不觉有些陶醉了。
  包正则少了些闲情逸致,他正在箱子前忙忙碌碌。不过,倒也乐在其中,他很喜欢这种能用自己的双手,给别人带来快乐和享受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成就感吧。
  这么温馨的气氛中,当然也少不了酒了,就连阿紫和一支梅也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啜饮。而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就是小黑了,他喝酒的架势,足可用鲸吞牛饮来形容也毫不为过。而包正在受到无名老人关于“仵作喝酒”理论的熏陶下,也开始锻炼起自己的酒量来。
  一顿丰盛的烧烤晚宴之后,一支梅终于知道了那天阿紫说的确实是实情:包子的手艺比小黑强了十倍。
  不知不觉,几个人都有些醺醺然,包正的脸上也红扑扑的,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叫嚷道:“我宣布,晚宴结束,下面就开始盛大的舞会!”


  第一卷:锋芒初露龙游县 


→第三十七章 … 案发双桥镇←
  阿紫一听包正说要跳舞,立刻高兴地拍起了小巴掌:“好呀,包子哥哥早就说要教人家,一直都没有兑现,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啦!”
  包正乘着酒兴,于是就在草地上把自己所会的舞蹈一一展示了一遍,叫三人挑自己感兴趣的学习。阿紫抢先嚷嚷着要学习华尔兹,一支梅则十分喜爱舒缓的慢舞,小黑看了半天,那些高雅的他都学不来,最后只好选择了比较自由的街舞,只见他口中哼哼哈嘿地吆喝着,身体毫无章法地舞动着,倒也自由奔放、自得其乐。直看得阿紫笑疼了肚皮,一支梅也忍俊不禁。
  渐渐地,月亮升起来了,是一轮金黄的满月,毫无吝惜地把她的光辉洒在婆娑而舞的四人身上。当几个人初步掌握了要领之后,包正才发现一个问题,没有乐曲伴奏,气氛未免差了几分。于是就学习了小黑的经验,口中数着节拍,想要邀请一支梅月下共舞。
  却不料阿紫忽然横空出世,含情脉脉地走到了一支梅的身边,架起了她的胳膊,翩翩起舞。包正不由十分沮丧,这时又听到了阿紫温柔的吩咐:“包子哥哥,你闲着没事,就用嘴给我们伴奏吧!”
  于是,包正就临时充当了一件乐器,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啦。等到阿紫终于累的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这才放开了一支梅,自己倒在椅子上休息去了。
  包正赶紧就乘虚而入,先在一支梅身前很绅士地行了一个弯腰礼,然后伸手相邀。一支梅脸上也荡漾着笑意,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包正的手上,于是,两个人终于共舞起来。
  月光悠悠,夜风习习,包正和一支梅渐渐远离了小黑兄妹。就在一支梅的俏脸就要贴在包正肩头的时候,包正忽然温柔的说道:“昨夜辛苦了!”
  一支梅淡淡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包正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有一种挫败的感觉,以后这样的胜利,还是少一些吧。”
  一支梅刚要辨别,但被包正向怀里一搂,也就轻轻地点点头。
  四人舞到月上中天,这才兴尽而散。
  第二天,包正等人仍旧到县衙应卯。胡知县阴沉着脸发完了差事,刚要到后堂休息,这时,堂口的衙役忽然来报:“现有双桥镇的地保在堂外求见,说是当地发生了命案,请大人前往勘察。”
  胡知县一听,脸上的肥肉不由抽动了几下,心烦不已:“最近是怎么搞的,地面上总不太平,而且竟是大案重案。”
  于是就沉着脸说道:“那双桥镇不是有钱塘县管理吗,怎么又找到我们县上了!”
  这时,夏主薄说道:“大人,这双桥镇历来都是我们龙游县和钱塘县共同管理的。上面也没有明确的划分地界。我们年年也从那里收取一半的赋税,现在出了事,要是撒手不管的话,恐怕会影响大人的官声。”
  胡知县听了,只好吩咐赶紧备轿,前往双桥镇。知县出巡,忙坏下人,县衙的差役赶紧准备轿子、伞盖、铜锣、告牌等应用之物。忙乱了一番,这才出发。
  谁知还没等出了县城,前面就有一群人拦住了轿子。胡知县只好吩咐落轿,然后挑开了轿帘,原来是太白楼的掌柜和伙计,扭送着一个醉汉,一起跪在当街。
  掌柜的向胡知县禀报道:“大人,这个莽汉在小店酒后闹事,还砸破酒缸、打伤小二,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胡知县一看,果然那个醉汉满面通红,醉态十足,被绳子捆着,旁边还有一个鼻青脸肿的店小二。
  胡知县本来这心里就不痛快,一听就更火了:“好啊!酗酒闹事,委实可恨。先把他押到县衙,收监后审。等我回来,非让他好好尝尝屁股板子不可!”
  小黑派了两个捕快,把醉汉押回县衙。大队人马这才继续前进,出了西门,赶奔双桥村。这一路上,又苦了抬轿的衙役,摊上了这么一个重量级的县太爷,也真是这些下人的悲哀。
  包正等三人由于深得胡知县器中,所以这些粗活自然就没有落在肩上。一直到了中午,终于赶到了双桥镇。
  这个双桥镇乃是一个大镇,地处两县交界,镇子两头各建有一座石桥,故此得名。龙游、钱塘两县都舍不得这块肥肉,所以就成了一个两不管、又谁都管的地方。
  案发现场离镇子有二里多路,胡知县一行在地保的引领下,径直来到了这里。胡知县落轿之后才发现,原来,钱塘县的知县也提前一步赶到了,再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就瞪了地保一眼,上前和钱塘知县寒暄起来。
  那钱塘知县姓王,三十多岁模样,乃是进士出身,仕途顺畅,所以才当了这第一大县——钱塘县的县令,虽然同为县令,但是却是六品,比胡知县高了一格。
  胡知县不情愿地向对方作了个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想不到王大人也亲临现场,真是勤政爱民的典范啊!”
  王知县对这位脑满肠肥的同僚可没什么好感,于是也还礼道:“在下怎么敢和胡大人相提并论呢!胡大人怎么重的身子,能远路而来,才是辛苦啊!”
  包正在旁边听他们表面互相吹捧,但是都笑里藏刀,不禁又对古代官场多了几分认识,深刻领悟了“捧”字诀和“挤”字诀。
  胡知县打了一个哈哈,然后说道:“有王大人这个六品正堂再次,就不用下官插手了,告辞,告辞!”然后,就想打道回府。
  王知县也呵呵一笑道:“胡大人过谦了,此地也不单是我钱塘县的地界,胡兄要是一走,我也不好单独行事,这案子可就无人问津喽!”
  一旁的包正又受益匪浅,又领悟了一招“推”字诀。又看了看旁边的一支梅,更是满脸的不屑,想来更是看不惯了。
  最后,两位知县相视大笑:“哈哈,好,那咱们就共同审理此案。”然后一甩袍袖,各自回归本阵,看来。两位大人是见推委不成,就起了争胜之心,要在侦破案件上压倒对方。
  地保见他们扯完了皮,这才上前道:“两位大人,死者是本镇农民李贵,就死在前面自家的稻田里,请大人们屈尊移步。”
  两位知县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把手负在身后,埋着四方步,头上有衙役打着伞盖,一起前行。身后各自的手下也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紧跟在自家大人身后,一同来到了稻田附近。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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