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冤新录-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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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家里一般,自由出入。谁料他竟然和那个淫妇勾搭成奸,做出这等无耻之事,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赵鼎听了,对老者说道:“既然如此,就请老者也将侄儿入殓安葬吧。”然后,转身出屋,准备招呼一支梅返回县衙交差。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包正率领着几名衙役,押着谢安,急匆匆地赶来。赵鼎见了,连忙上前见礼:“大人怎么又来了?”
包正淡淡一笑:“如此重案,不来走走,放心不下。再说,将谢家一老一小留在家中,如何安顿后事?叫本官实在挂怀啊!”
谢老者听了,连忙连连作揖:“老爷爱民如子,公事繁忙之下,竟然还惦记着小老儿,实在是担当不起。都是小儿一时兴起,给大人添麻烦啦!”
包正摆手道:“老人家不必多礼,这都是本官份内之事。”然后又对赵鼎说道:“现场都检验过了?”
赵鼎回道:“属下已经检验完毕,确实是捉奸在床,然后怒而杀人。”
包正点点头,然后说道:“好,你我二人再入内观瞧。”于是,率先走进了屋中。赵鼎见状,也就随着跟了进去。
进屋之后,包正将现场看了一遍,又取过赵鼎填写地验状,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对赵鼎说道:“此案还有疑点,现在不能定论。”说完,就扔下了目瞪口呆的赵鼎,走出了屋子。
→第四十二章 … 幼童诉真相←
来到了院中,包正就和谢老者攀谈起来:“老丈,这个奸夫你可认识?”
谢老者于是又诉说了一遍,包正听后,也不由叹息道:“真是家门不幸啊!老丈,你这侄儿作何营生?”
老者道:“这孩子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哪里有什么营生?”整日靠您老来养活不成?”颇有些家资,也够我那侄儿生活。只是这几年下来,也渐渐叫他挥霍个差不多啦!”
包正又跟着叹息了一回,然后说道:“老人家放心,奸夫淫妇为世人所深恶痛绝,本官一定为谢安周旋,从轻发落。只是家中停放着两具尸体,出入多有不便,不如将你这小孙女让本官带回县衙,那里还有人照看,不知可否?”
老者感动地眼中泪光闪闪:“大人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如此给大人添麻烦了。”
包正于是叫一支梅抱着孩子,差役押着谢安,离开了谢家。临走的时候,又吩咐老者道:“这两具尸体先不要入殓,明天县衙自会来人处理。”谢老者点头应了。
众人回到了县衙之后,天色已晚。包正将小女孩交给一支梅和阿紫带着,并嘱咐她们好生照顾,多给点糖果零食。然后将赵鼎唤入了书房,有事相谈。
赵鼎见包正神色严峻,于是就问道:“大人,此案还有何疑点,属下实在是想不明白,还请大人明言。”
包正取出了烟斗,叼在了嘴上,然后说道:“当你们一行离开大堂的时候。有一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怀疑qzone整理那放置人头的地面上,一处存有血迹,而另一处,却很是干净。你说,这正常吗?”
赵鼎一听不由皱起了眉头,沉思了起来。忽然,他的面色渐渐发白。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然后对包正说道:“属下这就再去重新验尸!”
包正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已经稳住了那个老者,明天再去不迟,免得打草惊蛇。不过。我们可能还有一个现场的目击证人,希望可以从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
赵鼎听得一头雾水,口中喃喃道:“证人?难道是…………”
包正微微颔首道:“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免不了奔波呢!”然后。就回房去了。
包正刚出了书房,李大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将手里的一个纸包交给了包正。嘴里说着:“老爷,买回来了。”包正接过了纸包。然后回到了卧房,只见小姑娘已经被阿紫打扮得焕然一新,正拿着一只果子,坐在阿紫怀里,香甜地吃着。
包正于是就走上前去,打开了手里地纸包,里面竟然是一些各种颜色的糖果。包正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糖人。举到了小姑娘的面前:“告诉叔叔,你想不想要?”
小女孩眼睛一亮,但还是有些发生,不敢用手去接。包正于是就把它塞到了小姑娘的手里,然后亲切地说:“吃吧!”
小女孩伸出了小舌头。在糖人上舔了一口,然后忽然抽泣了起来。。。阿紫见状。不由埋怨道:“包子哥哥,你买得什么糖啊,不会是苦的吧!小囡乖,不哭!”
小女孩却哭得越发激烈了起来:“不是,小囡是看到这糖,想起了妈妈啦…………呜呜!”
包正于是轻声问道:“小囡乖,妈妈是怎么死的?”
小女孩脸上现出了惊惧的神色:“是…………是爸爸杀地!”
包正追问道:“你妈妈那时候在干什么?”衣服。”方?”迷藏。”
包正直起腰来,看着一脸惊愕的一支梅说道:“现在案子很明显了,明天就可以结案了。”
一支梅道:“怎么会这样?”
包正幽幽地说道:“那就只有问谢氏父子啦!”第二天一早,包正带齐了一干人等,再次来到了谢家。谢老者见到知县大人这么早就来了,还以为是勤俭为民,帮助自己来处理后事呢。于是连忙谦逊道:“怎么敢劳动大人呢,折杀小老儿啦!”
包正却笑而不答,将小女孩抱到了前面,然后说道:“小囡,你来告诉爷爷,妈妈是怎么死的!”
小女孩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谢老者听了,脸上立即色变:“大人,您可不要听信一个小孩的话啊,她还不懂事呢!”
包正面色一沉:“童言无忌,小孩才不会说谎,不像你这人老成精,竟然编排谎话欺骗本官!”
谢老者一口咬定道:“大人,冤枉啊,不能只凭一个小儿之言,就给人定罪吧!”
包正道:“当然不是,赵鼎,再去验尸!”
赵鼎昨夜半宿未眠,思来想去,心中早有计较。听到了包正的吩咐,于是就再次走进了屋子里,二番验尸。很快,他就走了出来,对包正说道:“大人,两颗砍下地人头,切口各异。那个男子脖颈上的皮肉整齐,肉色苍白;而女子头颅的脖颈四周的皮肉紧缩,血漫周边。由此可以推断,这男子乃是死去之后,才被割下头颅的,当时气血已止,所以切口齐整;而女子确实是活着被砍头地,请大人明断。”
包正点点头:“这番检验,才与事实相符。”然后又对谢氏父子道:“你们自作聪明,以为死者已逝,就不会开口了吗?此案的破绽还有很多,待本官为你们一一点明,看你们还如何抵赖。”
然后,包正将他们父子带进了屋子里,指着床上的男尸说道:“他地脖颈下面,还有绳子的勒痕,血於于此,颜色黑紫。虽然你们在割下人头的时候,十分小心,但还是没有完全将痕迹隐去。可见,死者是先被你们勒死,然后才割下脑袋的!你们承认否?”
随后,包正不待他们回答,又指着床上的衣物说道:“那女子的衣物上,鲜血自上而下,形成了流痕,可以确定,当时,她是穿着这身衣服,就被谢安砍死,当时她还在站立挣扎,所以血液下流。这就证明,她当时是穿着衣服被害死的。可是现在却是赤身裸体,明显就是你们伪造通奸的假象。不仅如此,女尸地上身也有类似的血痕,也可证明这一点。不知我说得对否?”
包正看着面无人色的父子俩,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也是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确有奸情,谢安开始丧失了理智,可是在一怒杀人之后,肯定就已经清醒。此时一定会考虑后路,哪里还会再去丧失理智地破坏死者的下体,此乃画蛇添足耳!”
众人都凝神细听着包正的分析,不由暗暗点头。赵鼎却听得冷汗涔涔,心中暗暗追悔:“看来,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啊!”
包正分析完案情,然后对谢安说道:“现在该你们父子来说明一下案件地经过啦,不知你们是要在这里说,还是要到大堂上说呢!”
谢安一见自己以为是天衣无缝的事情,在人家地眼中,却是破绽百出。要是再不承认,难免就要皮肉受苦,于是只好讲明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谢老者的侄子继承了父亲的大量遗产,使谢氏父子极为眼红。眼看着侄儿就要娶妻生子,谢老者就心生毒计,于是和谢安密谋,要杀死侄儿,那样就能继承家产。
谢安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于是就将兄弟邀到家中饮酒,将他灌得酩酊大醉,然后将其勒死。但是,如何处理这具尸体,父子二人却又犯难。
谢老者就出主意说:“不妨将他碎尸,然后丢入河中,谎称他外出不归。”
谢安却阴阴一笑道:“这样难免惹人怀疑,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第四十三章 … 山中行路难←
原来,这个谢安在外面又勾搭了一个年轻的放荡女子,二人打得火热。于是就把自家的媳妇视为眼中之钉,想要休妻,可是妻子十分贤惠,却又没有正当的理由。今日杀了兄弟,他不由心生毒计:假作二人通奸,自己一怒之下,诛杀奸夫淫妇。这样,即可夺去了弟弟的家产,又除去了碍眼的妻子,可谓是一石二鸟。
而杀死奸夫淫妇,这样的罪名是很小的,只要花费一些银两,很快就可以出狱。到时候,既能继承大量的家产,又可重新娶来娇妻,真是一举两得。
计议已定,谢安就找出柴刀,进了自己的房中。妻子正在床上缝衣,于是,他就趁其不备,用力将妻子的头颅砍下。然后,又将弟弟的尸体搬了过来,也斩下了头颅。并且将二人的衣物除去,又将其下体砍烂,伪造了通奸的情形。
没想到的是,当时,他的女儿正躲在床下,要和妈妈玩耍,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更主要的是包正细致入微地观察,发现了疑点,然后才从小囡的口中查得了实情。
父子二人做完了案子之后,自以为是天衣无缝。然后才出门喊出了邻居,以便获得大众的支持。果然,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被假象所欺骗,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县衙,为谢安鸣不平。
就这样,谢老者押着儿子,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来到了大堂,演出了一场诛杀奸夫淫妇的骗局。只是天网恢恢,最后还是难逃包正的法眼。
谢氏父子交代完了之后,包正叫衙役将他们押入大牢,然后上报刑部,听候处理。以他们的罪行。肯定要秋后问斩了。
最后,包正的目光停在了小女孩的身上: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孤儿,该如何处理呢?
这时,一支梅走了上来,抱起了小囡道:“今后,这个孩子就由我抚养了!”说完,也不等包正点头。。。就抱着小囡,走出了大门。
包正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由想道:“一支梅地童年,也一定是缺少母爱吧?”
在以后的几天里,包正叫人将谢老者和他侄儿的家产全部处理。然后将所得的五千多两银子交给了一支梅保管,看来只有留着给小囡做嫁妆了。
包正又命林升起草了一份告示,将谢氏父子的罪行公布于众。告示一出,四方皆惊,人们在震惊于这场血案的同时。也对知县大人由衷地敬畏。东莞的民风,又为之一正。
也因为如此,包正地衙门也确实冷清了不少。不过,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此时包正不由动了游兴:是该到下面的农村走走了,自从上任之后,也已经过了几个月啦,一直是忙于公务。对农村的情况还不是十分了解,毕竟,那里生活着东莞一多半的百姓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契机出现了。这一日。包正刚刚升座了大堂,忽然堂下有人击鼓。包正听了,也不由精神为之一阵:这些日子,忙于处理杂务,自己断案地老本行未免有些生疏。今天终于又有生意上门啦!
等到衙役将喊冤人带上了大堂,包正定睛一看。原来却是熟人…………那个哑子石全。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个自号为山野居士的老者。包正一见是他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定是他的哥哥隐瞒了家产,分家不公,所以哑子才又来找自己做主。
包正于是对山野居士道:“老人家,可是为了哑子分家之事而来?”
老者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当日石全的父亲在世之时,家资甚丰。可是分家之时,却只有房屋器具等不动产,并无多少银两。所以哑子心中不服,一直迟迟未能分家。到了后来,他们族中地那些长着显然是受了石心的私下贿赂,竟然强行主持了分家。哑子只分到了一些粗笨家具和两间破草房,老朽气愤之下,这才又带着哑子来告状。包正听了,点头道:“老人家古道热肠,实在是令人钦佩。本官正好要去乡下走走,体察一下民情,这第一站,就去你们石家岗吧!”
于是,包正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