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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再生缘之侠隐-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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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华道:“岳母怪舍不得她,说她是家务上的好帮手,想必她为人不错,和娘想也合得来的。”
  太妃道:“那是最好不过。待她来了,我也把内库钥匙交她,求她相帮料理,我好偷点儿闲。她既是秀才娘子,咱们决不能慢待了她,就称呼她苏奶奶罢。”
  少华应喏。天已不早,勇娥告辞走了。少华请了晚安也回自己屋里来,铮儿、剑儿提着纱灯照路。一进房门,锄云、扫叶、双瑞、篆烟四个小厮迎了上来,伺候他卸冠袍,换便服。少华情怀撩乱,吩咐:“快收拾好,就散了罢。也让我独自静一静。”
  众人展被熏衾,一阵忙碌,收拾好了。铮儿知他带酒,去取了一盘黄柑,一盘金桔,供他解酒,剑儿泡一壶新茶,又添了香,才率领众小厮退了出去。
  少华独自走进卧室,在壁上钉颗小钉,把画挂上,搬过小几,移来金鼎摆在画前,再供上那两盘柑、桔,拖把交椅,倒上杯茶,对着画坐了下来,细细品赏。往事历历泛上心头:“怪不得考场初见,我便有极为亲近,愿为他赴汤蹈火的激动。这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罢!怪不得他那般谦逊,总不肯受我大礼。在师生情谊外,总叫人感到有另一份更深刻的亲切与关照。他对我是够矜持严肃了,可在饯别送行之时,金殿辞婚之日,还是控制不住真情流露!可笑我这蠢才,枉自猜了几年,到今天方解破佳人心意。”
  忍不住唇边漾起笑意,一股蜜也似甘甜直甜进心里去。呆呆盯着画像,瞬也不瞬,忽觉得那画中人樱口微动,眼波欲流,身子也凸了出来,便要从画上走下来了!少华忙不迭跳起来伸手去扶,乒地轻响,却是手中茶盏碰在墙上,洒了他满袖茶水。幸好不曾溅到画上!放下杯去摸那画时,依然冰凉板平,哪有一丝儿凸出动静。
  少华愣了愣,哈哈笑出声来。抚着画自言自语:“醉了。啊呀,我今儿真个醉了!”放下杯,捡了个金桔剥开,放两瓣在口中,甘凉微酸的果汁润入火热情肠,十分惬意。坐下来对画中人笑道:“几时我才能为你剖柑解酒呢?惭愧青衫,功名富贵出自闺中援引。少华不知几生修得,获此红颜知己!将来我该叫他丽君?恩师?还是夫人呢?”
  傻笑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事:“呀,不妙!恩师若是丽君,他该陈情认亲才是。为什么他仍是声色不露?岳父也暗示此时不能相认。莫非干碍着梁小姐?听说师尊师母,伉俪情深,因老师对我好,师母也另眼相待。我怎地虑不及此?”左思右想,委决不下。一时意绪如沸,呵开冻墨,乘着酒意援笔疾书,在画上写去:
  冰清不羡十朱轮,避世留图自写真。眉横翠黛新愁锁,目澄秋水柳腰轻。双髻绾珠珠含润,鸾绡系珮珮生温。灵秀飘逸兰思巧,浩然正气比松筠。拨开迷雾索真相,迎曦逐日斗权臣。侠胆琴心担道义,擎天妙手转乾坤。惭愧青衫求玉杵,玄霜捣尽访云英。咫尺蓝桥天涯远,碧海青天夜夜心。
  吟罢搁笔,意犹未尽,看看时辰,已交子正,叹口气,解衣就寝,却舍不得那画。候到墨迹干了,卷起来放在衾中道:“今晚我伴图而眠,权当是洞房花烛罢。”
  次日早早起来,叫铮儿去上房取来半疋茜纱,自把画轴挂好,笼上纱幔,以避灰尘污染。出门上朝时,吩咐管家曹胜,备轿去接苏奶奶。苏娘子到了王府,太妃一见她便觉投缘,亲送她去到厢房,那里的房间已收拾好了。太妃指定一个十四岁的丫头瑞柳,供苏奶奶使唤。苏娘子心中感激,安心住下。不几日太妃果然把内库钥匙交给她,求苏奶奶帮着料理家务。

  第二十一回 天缘巧合 初识婵娟面 雌雄难辨 撩乱少年心(

  当天少华回来,在上房见过娘,回转自己屋里,见熊浩正坐在外间等他。见他进来,先就笑道:“贤弟大喜呀!看来你不须苦守三年啦。”
  “是卫姐姐告诉大哥的么?”
  熊浩道:“她把她这个表妹简直夸得天上有,世间无,说她自己不论容貌、才能都甘拜下风。引得愚兄又羡慕,又好奇,特来瞻仰那轴真容。贤弟肯么?会不会责怪愚兄冒失鲁莽呀!”
  少华哈哈笑道:“通家之好,还有什么不肯的。大哥请随我进去。”把熊浩让进卧室,揭开纱幔,两人并肩站在画前。
  熊浩乍然一见,不由惊叫道:“啊呀!这不是郦老师么?”
  少华笑道:“大哥也觉得像他?”
  “岂止是像。只需换上紫袍乌纱,就是郦老师的画像哩。”
  少华笑着把笔迹相同,姓名巧合这些都告诉了他,又把那封留书背诵出来。他原有过目不忘之能,念得一字不差。熊浩不住摇头咂舌,待少华念完,他赞道:“好一个才智超卓、侠骨柔情的奇女子!真要愧煞须眉了。郦老师必是孟小姐。你看他的所作所为,不正和留书所筹划的件件相符么?再说,他姓郦,太老师姓康,明明不是亲父子,这还不明白么。贤弟,你前世不知敲破了几多木鱼,种下恁大福缘,得了这无双佳偶!还不快去认妻迎娶,让我也托福喝杯喜酒。我宁愿推迟归期,也要参加你这场珠联璧合的婚礼。”
  少华失笑道:“大哥,你真个胆大包天啦!他是我老师啊,又且身为首辅,执掌枢要。稍有差池,只这门生戏师的罪名,小弟就禁当不起。他真是丽君,也只有候他自己发慈悲来认亲。否则我是提不敢提,问不便问,空乱情怀,徒劳牵系而已。只这份咫尺天涯的刻骨相思就会要了我的命,还说什么福缘造化!”
  熊浩道:“行军作战讲的是主动出击,你就不能先向他试探侦察一番?”
  少华苦着脸道:“我如今心绪如麻,哪还有半点主意。大哥,帮帮忙罢。”
  熊浩笑道:“元帅有令,当得效力。只是这主意却是难想。”沉吟思索:“此人绝顶聪明,不难闻弦歌而知雅意……他闲常也偶来访你,待他来时何不用这轴画试他一试。你先引他来看画,他乍见真容,必有异态。你乘他心动,向他细诉衷情,他只要稍露口风,你就说出求皇上成全赐婚主意。他不反对就是默认。你立刻上表,岂不是好事立偕么?”
  少华道:“若他不为所动,矢口不认呢?逼得过紧他一翻脸就糟啦!”
  熊浩道:“不至于罢。他对你一往情深,怎会翻脸。假男子也不能过一世罢。”
  少华紧锁双眉:“大哥,我心里不踏实哪。你想,我如今沉冤得雪,重整门庭,我为他金殿立誓,守义三年,终生不娶,也算得不负于他了。他为什么还是半点声色不露。我不明白他还想要我怎么样?”
  熊浩道:“想必他还有什么难处……”
  “他还有什么难处?当日卫姐姐吐露乔装,皇上不曾加罪,他就该乘机启奏。那时他不露声色还可理解是因刘捷父子大案未定,不宜放弃权柄。如今还顾虑什么?”
  熊浩沉思道:“只怕是你有什么对不住他的事,令他心灰意懒,不愿出头。”
  少华大叫冤枉:“我对他一片诚心,唯天可表。若有半分对不起他的心思,就叫我立刻死去!”
  熊浩笑道:“先别说满话。小春亭私订刘郡主,你对得起他?”
  少华叫道:“啊哟,这件事能怪得我么?那时变起仓促,刘燕玉主仆三个风风火火立逼我答允婚事,性命交关,我只得从权答允。郦老师豁达大度,就不肯原谅我苦衷?他也像一般妇女那样吃醋拈酸不成?”
  熊浩笑道:“你自己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反怪人吃醋拈酸!难怪他不肯出头认亲。这件事麻烦可大啦!”
  少华愁眉苦脸:“就算是我做了错事,如今刘燕玉已嫁了崔家,他还要怪我么?”
  “他怪的是你到处留情,却不关乎刘郡主嫁不嫁崔家。你既能刚刚订亲,就去干那后花园幽期密约的事,焉知你往后不会再有惹草拈花勾当?”
  少华叫起撞天屈来:“小弟素来不是好色之徒,大哥该是信得过我的。”
  “我信得过有什么用?要那人相信才成啊。”
  少华道:“其实他不信也无妨。是女子,总要考虑终身归宿,难道他不想有个叶落归根,可靠依托?”
  熊浩又忍不住笑了:“别的女人倒是如此,郦老师可不同于世俗女人。他自己才华盖世,位极人臣,连你的富贵、爵位都是他一手提拔得来。他还要什么依托?”
  少华着慌道:“难道他竟要当一世官!这姻缘就再没指望了么?好大哥,快想个法儿救我一救!”
  “大哥是局外人,占着个旁观者清。那人原是性情中人,只要你肯低声下气,屈膝请罪,央告得他消了那口气,或能松口认亲。”
  少华皱眉道:“那不成个怕老婆的都头去了!岂不被天下英雄耻笑?”
  熊浩哈哈大笑:“他原是你的师尊么,素来拜惯的,卑躬屈膝又有何妨!”
  少华跳起来指着他道:“好啊,我是真正讨教,你却恶作剧,作弄人,开玩笑!”
  熊浩忍住笑正色道:“说正经的,在那闺房之中,弄些小意儿哄老婆高兴,原是无伤大雅的。张敞画眉传为佳话,他自己在皇帝面前还大言不惭的说‘闺房中有更甚于画眉者……’,有何人笑过他?别看许多女人扛着块贞良牌子,在丈夫面前百依百顺,背地里却一肚子小九九,专一替自家谋占些小便宜,排挤别的女人,终日琐琐屑屑,言不及义,烦死了人。就像那柔柔的寄生藤蔓,只要被它缠上了,就会死死拽住你,坠在你脖子上,不死不休!刈去不忍,留下又不胜其烦,那才要命!我宁愿娶那有才干,能当大事的主儿,就便背地里陪些小心,又无人知晓,何损豪杰英名?”
  说得少华也笑了:“我只担心大哥这法儿不灵。白陪小心,落场话柄,仍无济于事。”
  熊浩笑道:“你放心,这法儿百试百灵。连你卫姐姐那么个大马金刀的性儿,也服甜话儿哄哩,怎会无济于事。”
  少华哈哈笑道:“好呀,大哥素常端重,一副正人君子样,肚里却这般不老实。我必告诉娘,要她说与卫姐姐,防着些儿才妥当。”
  熊浩道:“六月债,还得快!我看你愁眉苦脸,诚意相帮,你反来害我。这好人还当得么?”
  两人相对大笑。忽剑儿来报:“郦丞相来访小千岁,已在府前住轿。”
  熊浩鼓掌道:“说曹操,曹操便到!贤弟快快照计行事,试探出击!”睒睒眼告别走了。
  少华快步出迎,一行走,一行整理冠袍。只见门官正躬身带路,郦相已进了仪门。少华忙趋前行礼:“不知恩师驾到,有失迎接,望祈恕罪则个。”
  明堂笑道:“孟夫人到京,下官去孟府道喜,归来时顺便看看你。小君侯不必多礼。”
  少华见他头罩风帽,紧裹着紫貂大氅,上面沾着一层雪粉,乘机道:“外面雪下得好大。殿上空旷,朔风分外凛冽,请恩师书房坐罢。”吩咐剑儿到厨下传话:“速备精洁肴馔,我陪郦相爷饮酒驱寒。”一面陪着老师走向书房。这书房内间,便是少华卧室。上得阶来,篆烟打起帘子,双瑞捧盘献茶。
  明堂打量这间书房,颇是宽敞。窗明几净,靠墙一列书架,满放图书。略一浏览,除兵书战策之外,诸子百家、诗词、随笔、文苑、传奇,品类颇为齐备。临窗一张古藤条案,放着两方端砚,一个冻石笔架,笔筒里插满各型大小毛笔。案边一张古藤高几,几上摆一对联珠瓶养着红梅,枝干横斜高低错落,颇饶雅趣。东壁挂着大幅山川形势地图,旁边剑架、琴架放了琴、剑、玉箫。
  明堂脱口赞道:“好一间清雅的书斋!原来年兄还静擅音律,足见雅量高致,豪杰襟怀,的是不俗。”
  少华笑道:“老师过奖。门生一介武夫,能懂得多少音律。只因当年倾慕孟小姐琴棋书画俱精,也只得勉力学些琴箫,附庸风雅而已。就是这书房也不过放些兵书宝剑,怎及得老师的听槐轩精雅,不但汇集天下图书,就是壁间书画精品也美不胜收,那才是真正的名士幽斋,门生这间陋室哪里能及。”
  说话间,帘外朔风阵阵,吹动树梢,扫下团团积雪,落地有声。少华叫道:“好冷!老师,请到里间坐罢,那里暖和些。”
  明堂不知是计,跟在他身后走向里间。锄云揭起猩红毡帘,一阵暖香扑面而来。明堂见这间屋子和外间一般大小,设有床帐,叠着衣箱,屋中暖炉正燃着熊熊炭火,窗上安着琉璃,壁间挂着大红绣金帷幕。果然温暖明亮。
  明堂道:“原来这里便是年兄卧室。怎地这般简朴,不似王爷寝宫,倒像是行军作战的临时别馆?”
  少华道:“门生孤帏独守,孑然一身,原也和在军营中一般。况我如今心悬原配,终日郁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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