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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再生缘之侠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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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珠溅玉,水声轰轰震耳。师父们选中这里,叫二人日日在瀑布激流中练水性,学技击,寒暑不辍,功夫日精日进。老祖宗鹤仙念着师弟皇甫炯情谊,怜少华一家负屈衔冤,又爱他聪悟好学,是个可造之材,时常叫了他去亲自指点。罗仁方猜测皇甫长华必是母亲关门弟子,爱屋及乌,对少华也是另眼相待。仁方有个儿子罗砚英,肖迪的儿子肖喆都是九岁,一对儿顽皮,是重孙中最得老祖宗宠爱的两个,因此伴随在老人身边。这对孩子和少华极是投缘,常缠住他嬉闹玩耍,后来索性搬进他们屋里,和他们同卧同起,天天一处练功夫。鹤仙喜爱少华,亲传了他奇门遁甲之术,说不可使三师弟绝技失传。又教了他一套练气之法,嘱道:“你先学会基本口诀,以后勤加习练,可以强筋壮骨,却病延年,是长生诀里基本功夫。练它还可以培元固本,治一切劳损内伤。你别小觑了它的作用。”少华唯唯受教。他心心念念只在东征救父,听说四师父冲虚,早年四处游历,曾旅居高丽,不但能说一口流利的高丽话,还精通高丽文学,便缠着冲虚求教。冲虚知他心意,自是倾囊以授。此外,少华还留心历算、地理、航海、星象等各种知识,练武归来,便一头埋进书堆里去。黄鹤庄有一幢书楼,其中包罗万象,汇集了古今各类奇书,少华徜徉其中,孜孜研习,浑然忘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少华、熊浩在众师父磨砺下武功日进,见识日增。一年多来,少有闲时,偶一有暇,熊浩便会挂念妻子,不知婉玉生的是男是女,母子是否安健?少华却似一匹不知倦的天马,奋翼扬蹄,冲云破雾,不断飞驰。父陷高丽,母、姐身落绿林的家仇国恨,犹如无形长鞭,不断鞭策着他,使他不敢稍有懈怠,进步更是神速。
  这天一大早,少华和熊浩冒着刺骨寒风,踏着积雪到那山涧中破冰游泳,锻炼耐寒本领。忽有庄丁寻来传话,鹤仙老祖宗命他们速去上房,有话面谕。两人慌忙来到上房,见鹤仙和四位师父都在那里。
  两人参拜罢,鹤仙含笑道:“你两人学艺十八月,世间已少有敌手。现今蒙古皇帝开恩科出榜招贤,选拔东征将帅,正是你二人出世的机会。事不宜迟,今日便下山去罢。”少华、熊浩乍听此言,都觉十分意外。少华日夜盼望出山救父,如今真要走了,想到老祖宗和众师父待他的恩义,又恋恋难舍起来。熊浩也是一脸意外和留恋。两人目光一触,不约而同跪倒叩头:“老祖宗和师父造就之恩,徒儿终身难报!”鹤仙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二人不必依依,好生去罢。”
  少华再拜起身:“徒儿此去若得寸进,定要再回黄鹤庄探望老祖宗和众为师父。”鹤仙微微一笑:“你们若真个不忘师长,就答应我一件事。”二人同声道:“请老祖宗吩咐。”鹤仙一字一顿:“忘了这个地方。”两人愕然,都疑是听错了。却听老人续道:“你们出山之后,不得对任何人,包括父母尊亲说出此山、此庄和老夫等人行踪。”少华为难道:“若有人问起师承来历,我们怎样回答呢?”鹤仙略一沉吟,微笑道:“就说是深山遇仙,云接雾送,不辨途径便了。”二人无奈只得唯唯应喏,又拜了八拜,叩别师长。老人叫罗仁方送他们一程。
  罗仁方把他们带到自己住处,取出两把宝剑,一柄短些的递与熊浩道:“此剑叫做斩蛟剑,水断蛟龙,陆斩犀象,锋利之极。那日我剖蟒就是仗它。此剑长仅一尺八寸,利于近身肉搏时使用,今以赠你。”取过那柄长剑递给少华道:“这把剑名叫青冥,也是上古神兵。它比白虹剑重,你用它更称手些。白虹就交还拟姐姐罢,那原是女子用的。”提起桌上两个革囊分递两人:“老祖宗料定,你两个此番必得大用。论文韬武略,首推少华,水性却是熊浩稍胜。因此各替你们打点了一些适用之物,分赠你们,也不枉了师徒情义。你们各自去收拾好行李,到厨下取可供三天的干粮,我在庄门等候,送你们出谷下山。”兄弟两个忙提了革囊宝剑,回屋收拾行李,扎缚利落,来到庄门。罗仁方见了说声走罢,三人相跟着出庄。少华猛地停下脚道:“昨晚就不曾见到两个小兄弟,该寻着他们告别才走。”罗仁方笑道:“不用啦,这两个小捣蛋消息灵通,这时候准是缠磨老祖宗去了。”少华心中一阵惆怅,对这里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觉恋恋难舍。不多时出了谷口,罗仁方带着他们攀藤附葛,跃涧登峰,全不是来时路径。少华暗记路途方向,寻找标识。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座峭壁之前,罗仁方站住脚道:“从这个缺口滑下去,有一条茅草小路,顺着小路向西跃过前边小溪走不多远就是大路,再走三天就到山下了。”两人进山走了几个月,今日下山却只三天路程,都大大松了口气。
  少华道:“二师父,若弟子们回来省视问安,该怎样进山呢?”罗仁方道:“老祖宗不是叫你们不用再来了,你们也都答应要忘掉此处的。”少华和熊浩都道:“师恩深重,弟子们没齿难忘。我们答应的是不向外人泄漏,自己是一定要来的。”罗仁方只是摇头。少华道:“我猜老祖宗是怕我们出去当了官,背弃民族,做出有玷师门的事;又或是引了外人来探访,扰了老人家清修,所以不许我们回来。这猜对了么?”“大概对罢。山野之人原是最厌尘嚣的。”少华眼中满是乞求之意:“难道我们就再也见不着各位师长了么?”仁方见他语出至诚,心中一软道:“万事万物都离不得一个缘字。有缘自可再会,无缘强求无益。实话告诉你们,凡是黄鹤门人,离山之后必有人查他行迹,果然无愧于师门而又确有必要的,自会准许回山省视。否则便是缘尽于此。若有违犯门规,罪大恶极的,也有人执法清理门户,决不宽饶。你二人好自为之。机缘到时,自有人接引回山,不必徒劳去记忆路径。故地是寻不到的。”向少华笑道:“你既通晓奇门,当知我言不虚。你刚才记那些方位途径,已经不在了,任你找寻也只是寂寂空山,旧路难寻啦。”说罢摆摆手,转身去了。
  两人怅立多时,滑下峭壁,寻路向西,一回头那面峭壁已隐去不见。两人嗟叹不已,一时只觉归心似箭,洒开大步迳向前行。三日后果然到了山下小镇,景色依然,只不过季节换成了冬季。仍去来时住过的那家小店投宿,店小二迎出来,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嘴角漾起一丝神秘笑意,将二人带进一间干净上房。转身送来热水,摆上酒饭,熊浩在少华耳边悄声道:“我看他好似山庄的人。”少华连连点头。
  用罢酒饭,两人商议明天去市集买两匹好马,赶回平江报考。店小二进来收拾碗筷时,正好听见,笑道:“咱这里是小地方,哪有好马卖。前两天倒是有个董爷,寄养了两匹马在店里,吩咐说若有姓熊、姓吕的表兄弟要买马,就把这两匹马给他们。两位不正是姓熊、姓吕,只不知是不是表兄弟?”熊浩心中诧异:“他要多少银子?”小二诡谲一笑:“不要银子,白给。”少华也觉难以置信:“你敢莫是弄错人了?”小二一叠连声道:“不错,不错,正是你们两位。”少华沉吟道:“莫不是大哥的朋友?”“我没有姓董的至交朋友呀!况这人怎知我们这两天要出山,预先把马留在这里……小二哥,烦你先带我们去看看这马。”
  店小二笑嘻嘻点了个油纸灯笼,照着路引他们到马厩去。这店不大,可店后的马厩却不小,在一个隔开的单间里拴着两头骏马。一匹毛色雪白,额上和四腿各有一个黑旋儿;另一匹铁灰色,从头至颈一溜红中透紫的马鬃。两人认得正是三师父董崇光马厩中的上色良驹——追风五云驹和逐电红鬃马。董崇光最会相马、驯马,平日爱马如命。如今舍得把这两骑宝马相赠,足见师徒情深。少华、熊浩好生感激。那店小二笑问:“是两位的马,不会错罢?”两人连忙谢了他。小二指着壁间道:“喏,这里挂的鞭子,地上两副鞍镫,明日你们自己给它们上鞍罢。”
  次日两人备马。少华骑上五云驹,熊浩跨了红鬃马,放开辔头驰向平江。真个如追风逐电一般,跑得极快,不过数日工夫,已到平江。两人绕城而过,黄昏时分到了集贤庄。这天恰是除夕,熊浩一路想象着家中年三十晚的热闹景象,算来婉玉所生孩儿该有一岁多了,也会拍着小手看烟花啦,恨不得一翅飞回。如今兄弟二人立马门前,却是大出意料之外。只见那两扇黑漆大门紧紧关着,静悄悄鸡犬无声,门檐下冷凄凄悬一对白纸灯笼,点着一双白烛,阴森森鬼火一般在寒风中抖抖晃晃。两团昏黄光影朦朦胧胧一派冷落凄凉,哪有半分年节喜庆气象。熊浩吃惊不小,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心直冒上来,由不得全身发抖,举起马鞭在门上猛拍。少华也看出情形不对,接过他手里缰绳,拉着马默默站在他身后。
  熊浩一面打门,一面极声高叫:“开门,开门!”半晌,才有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谁呀,干么这么又吼又叫的?”“是我!我回来啦!你们听不出我声音么?”里面一声惊叫:“是大官人么?”接着一阵杂乱声响,似在手忙脚乱的开锁、抽拴,吱溜声响,双扉大开。老家人熊勤迎着叫道:“果然是大官人和吕相公!”转身往里便跑,一路高嚷:“大官人回来啦……”熊浩见他臂上缠有黑布,直觉家中必有变故,顾不得招呼少华,把马鞭一扔,大步流星奔了进去。少华心里也是惊疑不定,拉着马走进大门。已有仆人奔出接了马去。少华步向中堂,猛听得一阵哭声,却是熊浩声气。三脚两步赶进看时,只见堂上设了灵位,素帏高悬,白烛光下香烟袅袅,熊浩哭倒在灵前蒲团之上。少华慌忙抢到灵前,见牌位上赫然写着“熊门徐氏宜人之灵位”。不禁也扑翻身拜倒在熊浩身旁,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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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脚步声,内室转出一个老妇人,手中抱着个男孩,哽哽咽咽哭着走来,正是熊浩岳母胡氏。少华忙起身作揖见礼。那胡氏不瞅不睬,指着熊浩向怀中孩儿道:“快叫爹爹,苦命的儿啊,你爹爹回来啦!”那小孩儿把右手食指衔在嘴里,瞪着对大眼发怔。熊浩站起来接过孩儿抱在怀里,细看这孩子眉目间依稀有两分婉玉的影子,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问道:“岳母,婉玉是几时去的,是什么病?”胡氏咬牙哭叫道:“都怪你这糊涂油蒙了心的混帐行子,害死了她,还来问我!”放声哭起苦命的女儿来。那孩子见姥姥大哭,熊浩也泪流满面,把小嘴一扁,哇的一声也哭了起来。熊浩心如刀绞。那胡氏一行哭一行数落:“放着偌大家业不顾,临产娇妻不管,跟着个外人满天下逛荡,年多两年杳无音信哪!我的女儿啊,你是想死的,苦死的,你死得冤啊!”熊浩听胡氏嚷叫得难听,少华站在那里满脸惶悚,手足无措,忙把孩子递还道:“岳母,小婿今天赶了好几百里路程,实在又脏又累。你容我们洗把脸,吃饱饭,再细叙罢。”拉着少华径往书房去。这边两人才进小院,熊勤已带着僮仆前来张罗,服侍他兄弟盥沐更衣。却不见吕忠。少华满心要问,只不便启齿。倒是熊浩问道:“怎地不见吕表叔?主母是几时死的,生的什么病?”众人一面七手八脚摆上晚膳,一面细细禀告徐氏病死的经过。
  那徐婉玉原本体质娇弱,熊浩离家不到三月便生了个儿子。虽有母亲照应,哪及熊浩在身边的熨贴,一心想念丈夫,常自悲啼。给孩子取个乳名叫怀郎,隐寓自己思念之切。不想产褥中思虑过度失了调养,出月后便觉神思恍惚,精神不济,夜晚难以安睡,渐渐的饮食减少,午夜潮热,人也消瘦不堪。徐仰善夫妻也多次延医诊视,药倒吃了不少,却如石投大海,没半分效应。拖了半年多,转成痨疾瘵,终日病恹恹辗转床褥。挨到今年十月,终至不治而死,至今还未满百日。胡氏心疼女儿,怪怨女婿,把一肚子恶气统通撒在吕忠头上,终日絮絮聒聒言三语四。徐仰善拦她不住,只得请吕忠住到南庄去,相帮那里管事照料些耕耘杂物。这也是为的顾全女婿朋友义气分上,以免开罪了客人。
  大年下徐老回自己家看望儿孙,留下胡氏在熊家照管。僮仆们对这位外老太太素不钦服,她又终日思女含悲,拿人撒气,众人都远远躲开她,各寻方便。因此把个除夕夜也弄得凄凄惨惨,像个冷坛破庙一般。熊浩问明原因,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立即吩咐家人:明天去南庄请回吕表叔,打扫厅堂,端整三牲祭祖。特别叮咛,骑回那两匹马要另拴单间,仔细刷洗,上精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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