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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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覃见她语带娇嗔,觉得可爱极了,不禁环住了她,挑眉问道:“不是为了见我,那是为了见谁啊?快说!不说我可要……哈你痒痒了。”
席云芝大义凛然,誓死不屈,步覃也没对她客气,一手搂住她,一手以飞快猛烈的动作在席云芝上上下下的敏、感处轻抓,惹得席云芝像条鱼般跳来跳去,却又怎么都跳不开步覃这片水潭。
两人胡闹了红一会儿之后,才双双换了衣物,调整心态,步履正经的走出了房门,叫人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两人先前在房间胡闹的模样。
席云芝买回来的八宝酱鸭深受小安的喜爱,他一个人就包办了两只鸭腿和若干鸭肉,吃的小嘴周围全是油光,席云芝将他强势抓到身上,用帕子给他擦嘴的时候,厨房又送来了羹汤。
而送汤之人,正是席云芝白日里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女人……她和敬王妃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呢?
☆、第80章 章内奸现形
一尊一人高的玉雕观音像被送入了席云芝的南北商铺中。
代掌柜见押送之人皆是穿着黄马褂的御林军;当即便派人快马去了将军府;报告给席云芝知晓。
席云芝匆忙赶到店中;只见为首那名太监有些面熟;他见着席云芝便就腆着笑脸走过来,边走边打千儿作福:
“奴才刘朝给夫人请安。”
刘朝这个名字;席云芝是知道的,皇上的贴身掌事太监,看了看他的脸;好像还真是他;当即便客气的对他抬手:
“公公不必多礼,不知公公将这尊玉雕像送来我店中是何意?”
刘朝做太监已有好些年,举止便完全是女性化了,翘着兰花指;对席云芝指着观音说道:
“哦,皇上说,既然夫人是懂行之人,那这尊观音便赠于夫人,卖不出便做个情义,卖得出那也好为皇上挽回些损失。”
“……”席云芝虽然表面在笑,但心底却对这个皇帝的行为表示很无语,这不明摆着想叫她做冤大头吗?
刘朝对席云芝亲口说出了皇上的意思之后,便就撤了御林军,将玉雕观音像留在了席云芝的店铺之中。
代掌柜凑上来问:“掌柜的,这东西是皇上赐的?可我前儿怎么在青石街见过这菩萨,是青石街那些人专门拼起来蒙外行的。根本不值什么钱儿啊。”
席云芝绕着玉雕观音像饶了两圈后,才若有所思的对代掌柜回道:“甭管内行外行,这就是皇上入的干股啊,叫人抬起来,把东西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皇上既然要挽回损失,那她就帮他挽回个大的。
正说着话,有一官兵模样的人便却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见着席云芝就说:
“夫人,出大事儿了,爷遭了刺客埋伏。”
“什么?”
席云芝得知步覃遇刺的消息之后,几乎是冲回了将军府,见府中多了好些官兵,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悬在半空,直到看见赵逸和韩峰好端端的站在院子里跟那些官兵的头在说着什么话。
韩峰见她赶回,便上前说道:
“夫人,爷没受伤,您放心吧。”
席云芝听了韩峰的话,心落了一半,步覃听见韩峰喊夫人的声音,便也从内里走了出来,身上的官袍裂了几处口子,发髻有些凌乱,倒是真的没有受伤的痕迹。
席云芝小跑到他身前,一边仔细检查,一边问道:
“怎么回事?怎会突然遭遇刺客呢?”
步覃见她紧张,不禁笑了,摇头说道:“没事儿,那些刺客我还没放在眼里,伤不了我的。”
席云芝还想再问,便见韩峰他们也凑了过来,对步覃说道:
“爷,刚才严大人抓了几个活口,其中一个便是前按察使的儿子秦建,他定是不服刑部判刑,才会找来杀手对爷下手的。”
席云芝一般不会参与这种大事的讨论,但这回关系到夫君的安危,她也不禁多问了几句:
“那可有漏网之鱼,他们会不会卷土再来?爷身边要不要多加一些护卫呀?”
韩峰被席云芝问的不知道怎么说,赵逸在一旁却忍不住了:
“夫人,就那几个烂番薯怎么可能伤的了我们爷呢,多几个护卫,只会给我们爷添麻烦。”
赵逸边说,还边将目光瞥向旁边一脸惭愧的官兵,因为若不是要救他的几个手下,在他们爷手上就绝不会存在漏网之鱼什么的。
步覃见席云芝仍旧一脸担忧,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做出了吩咐:
“行了,把秦建交给刑部追查,让各级涉案官员也全都小心点,出入多派些人手跟随,这事儿就这么揭了,去吧。”
官兵们得了指令,便从将军府中撤走了。
席云芝拉着步覃回到房间,打了水来给他擦洗身体,顺便检查是不是真的没有受伤。
“那些人为什么要刺杀你呢。”席云芝一边替步覃脱去脏衣,一边问道。
步覃也配合着她,将散乱的发髻也松散了下来,说道:“我是主审,秦横被判午门斩首,他家人不服。”
席云芝将毛巾拧干,过来给步覃擦拭,忧心忡忡的问:“只要你还在刑部,那今后这种事岂不是会更多?”
步覃没有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见席云芝一副闷闷不乐快要哭的神情,步覃才捧起她的脸,重重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后,才道:“你放心吧。你夫君我是领兵杀敌的将军,千军万马我都闯过来了,这种程度的刺杀,不碍事的。”
虽然得到步覃的保证,但席云芝还是觉得心慌的厉害,但也明白,这就是夫君如今在做的事情,她不能多加干涉。
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又被他搂在怀里安慰了好一会儿,席云芝才破涕为笑,让步覃嘲笑,成了亲当了娘,倒是越来越爱哭鼻子了。
席云芝大窘。
***
就在步覃遇刺的第二天,皇上便对刑部发出圣旨,说一定要严惩秦家,百官若有说情,同罪问处,各家官员都感觉风声鹤唳,纷纷在自家院子里多添了不少的护院守卫。
席云芝这日从铺子里回来,便听说席徵在花厅中会客,问来者是谁,门房老陆告诉她说也是一位大人。
既然是父亲朝中的朋友,那席云芝便没打算去理会,准备回房间去换身衣服,没想到席徵正领着一个人在家中回廊上走动,看见席云芝经过,席徵便喊住了她。
席云芝走近一看,只见父亲请回来的大人不是旁人,正是那身份可疑的顾然,双双点头至礼之后,她便将席徵拉到一边,轻声问道:
“爹,事情还没确定,你怎么就把人领回来了?”
席徵见女儿紧张,便也小声解释道:“我就是想确认,才把他带回来的,你就别管了,先回去。”
“……”
对于父亲急于认亲这件事,席云芝觉得有些头疼,但小黑还没从西北回来,顾然身份没法确认,她也不好太过干涉,便就随他去了。反正她是从心底里觉得,顾然不会是她的弟弟席云然的。
她比云然大三岁,云然内向,只喜欢粘着她这个姐姐,她没少给他洗澡换尿布,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在旁的人身上是感觉不出的。虽然已经十多年没有见面,但她相信,姐弟间那种默契的温情感绝不会就这样消失的。
但如果小黑回来,确认了顾然的身世,那……就只能再做思量了。
***
席云芝在店里算账,代掌柜走过来跟她商量事情:
“掌柜的,这尊玉雕观音像摆在这里太扎眼了,要是这玩意儿是真品也就罢了,可这根本瞒不住行家的眼睛,摆着都有点自砸招牌的意思了。”
代掌柜说的也是事实,一家专门卖真货的货行中,摆放着这么一尊明显是从青石街出来的赝品,确实不太像话,但皇帝那边……
见席云芝还在犹豫,代掌柜又说:“这东西别说是五十万两,就是五万两我都不会去买。”
叹了口气,放下正清点账目的动作,席云芝低头想了想之后,席便对代掌柜招手说道:
“你去将军府找老陆,让他安排几个官兵随你一同去青石街转一圈,就说皇上日前买了一尊玉雕观音回宫,被人指出是赝品,正龙颜大怒,要南北商铺的席掌柜代为卖卖,若是卖不出去,那就证明东西是假货,一个月后,他要抓那骗他的工匠回去问罪。”
代掌柜听得有些发呆,满脸的疑惑:“夫人,咱就这么去,人能信吗?”
“信不信,试试不就知道了。”
席云芝说完,便就又继续埋头算账,代掌柜半信半疑的往将军府赶去。
两日之后,席云芝正在后院教小安写字,代掌柜便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指着外头对她说:
“掌柜的,您出去看看,青石街的好几家匠人掌柜都来咱们店看那尊玉雕观音了,正看着是哪家的手法呢。”
席云芝敛目一笑:“让他们继续辨,辨出结果了再来喊我。”
“哎。”
代掌柜出去没多久,便就又进来唤她:“掌柜的,找到了那工匠了。他们要把东西买回去。”
席云芝将小安交给乳母,自己则擦着手走到水缸前,勾唇说道:“好啊,那就卖给他们,一百万两。”
青石街那些人做赝品买卖不是一两个年头了,这回他们撞到了枪口上,席云芝也没有理由纵容他们,给他们个教训也好,让他们今后骗人的时候,能够想起今次的教训,下手悠着点。
***
刘妈从洛阳跟着席云芝来到了京城,又从兰馥园跟到了将军府,算是府中的三朝元老了,在将军府中自有一分地位。
当席云芝将厨娘三福的事情跟她说了之后,刘妈便就明里暗里都在替席云芝监视着她,直到这一日,三福鬼鬼祟祟的走向后门的时候,被刘妈当场截获,连人带物都给扭送到了席云芝面前。
席云芝让人将厅门关了起来,只留下刘妈和如意如月在旁伺候。
“夫人,您待府中各人宽厚大方,可这贱、婢竟然还不嫌不够,竟然偷盗主家东西。”
三福大喊冤枉:“夫人明鉴啊,老奴虽然没钱,但也不至于做出偷盗主家东西的恶行啊,请夫人明察呀。”
席云芝坐在上首悠闲的喝着茶,不说话,倒是刘妈很是给力,一脚便踢在三福身上,让她倒地不起,刘妈扑上去便在她身上找出来一个小包裹,对三福说道:“还说没有,这是什么?”
三福看了看东西,难以置信的指着刘妈,说道:“这是前几日你送我的东西,怎会是我偷盗的?你这女人好毒的嘴,好狠的心啊。”
刘妈不管三福说什么,兀自将东西呈到席云芝面前,三福三两下爬到了席云芝跟前,大声哭诉道:
“夫人,这不是我偷的,是那个那人日前送给我的,她说要与我结拜金兰姐妹,我这才收下的呀。不是我偷的。”
席云芝若有其事将小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对珍珠耳坠来,说道:“这东西是将军送给我的,刘妈怎会拿它去送给你?一派胡言!”
席云芝突然脸色一变,厉色拍在案上,言语中尽是偏袒刘妈之言,三福知道自己着了她们的道,当即苦着脸跪在地上。
席云芝见她这般,又开声说道:
“你老头子患的是肺热,若是没有银子抓药续命,他活不过今年冬天,敬王妃只是个失了势的,你帮她陷害主家能得几个钱?”
三福一听席云芝开口便说到了症结,惊讶之余终于明白今日她被陷害是为何了,当即焕了心神,泪崩哭道:
“夫人……我二十五岁出宫,嫁的一老实男人,心满意足,我生不出孩子,如今只剩他一人愿陪伴我,我怎能眼睁睁看着老头离我而去呢。敬王妃只是让我将府中发生的一切告诉她,我,我没有做什么伤害主家的事啊。夫人,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席云芝看着她,依旧冷面以对:
“只是将府中的事告知于她?没做别的?”
三福连连摇头,从头发里掏出一张纸条,颤颤抖抖的递给席云芝,说道:“她让我每隔三五天便将府里的事写下来,从后门交出去,我真的没有做其他的了。”
刘妈指着她叫道:“你出卖主家,这就不叫事儿吗?”
三福泣不成声,看来是真的在乎她那缠绵病榻的老头子的,席云芝将那张纸条看了一遍,便放在一边,对如意挥了挥手,如意便对三福递去了一只锦袋子。
“这里是十两金子,足够你家老头子看病。还是那句话,敬王妃不过是个失了势的,她连自己的生活都保证不了,如何保证给你的赏金,将军府如日中天,我自是待人不薄,你自己想清楚,应该站在哪一边?”
三福拿着金子忘记了哭泣。良久之后,才对席云芝感激涕零的磕头。
席云芝对她挥了挥手,让她继续给敬王妃传递消息,不过每回的消息写完之后,要先给她过目一番,才能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