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君纲-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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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刑部的判决下来了,已经呈报皇上和皇后娘。娘。只待御笔亲批,便要秋后处斩了。”
“唉!”另一人长叹一声。“世事真是无常,去年宋先生借。调到书阁整理乐籍之时,与我还同事过三个月。不想这半载未到,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我倒也认得他,为人冷冷清清的,看着实在不像。是会如此狠毒之人。”
“所以说,平日里。那些吵吵嚷嚷之辈,倒也不足为惧,可怕的是那些闷声不吭的。正所谓会叫的狗,不咬人哪!”
温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上前问道:“两位大人,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谈论的那位宋先生,是什么人呀?”
令使抬眼见是温婉,便摆手说道:“去去去,小姑娘家家的,问这些穷凶极恶之事作甚,快快用完点心,修书去罢。”
温婉连忙解释说道:“两位大人不要误会,不是我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只是当初发生鸩杀事件之时,我正在宫中。而且很不幸的,我的一位闺中好友也被牵连其中。如今此案告结,我也想了解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人下此毒手,累得乔姐姐遭受了多日牢狱之灾,以免他日还心中惦记。”
那两名书令使听得温婉说她曾在宫中,又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到尚书院参与修书,来历必定不凡,当即如实相告:“既然如此,是我等多虑了,那便不再相瞒了。这下毒凶犯,姓宋,曾在乐府任职,不过在案发之前,已然辞官……”
姓宋?曾在乐府任职?温婉大惊失色:“那人之名可是叫作宋清羡?”
“正是他。”【消逝的小草】
另一人补充说道:“他为官几年,多不称意,决计辞官回乡。楚夫人与他相恋多年,他便想使楚夫人与他共同还乡。不想,楚夫人贪恋宫中荣华富贵,不愿离京。他一怒之下,方才下毒鸩杀……”
“宋先生不是那样的人!”温婉急急分辩了一句,随即见两位书令使神色有异,赶紧致了歉,独自回到屋里平复混乱的心情。
她一直以为宋清羡出京了,没想到他竟然身陷囹圄。按方才书令使的说法,宋清羡必是蒙冤。下毒鸩杀,一般是密谋许久。情急之下杀人,一般会更直接一点,比如用刀杀死。她思来想去,宋清羡之所以入狱,唯恐是因为乔纷受困天牢,无法脱身,他是帮乔纷顶罪而去的。若真是这样,宋清羡也真是太不明智了。如若是乔纷蒙冤,她有父亲在朝贵为尚书,又有皇帝有意保她,这案件或许还有水落石出之日。他如此一来,将罪认了,只怕是就此要成为千古冤案了,连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温婉心中焦虑非常,一抬头便见谢敬君坐在旁侧好奇地看着她。谢敬君问道:“你与那人熟识?”温婉点点头:“我在京的时候,他教我们音律课。宋先生外表清冷,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不会杀人的。而且他与楚夫人乃是多年好友,却并非恋人……”
“那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冤枉的?”
“我现在怕的就是他不是为人所冤……唉,我也说不清楚了。”
温婉焦虑不已,谢敬君连忙劝慰道:“你也先别忙一个人在这里烦乱了,还是找个时间去刑部探视一番,将详情问清楚再想办法吧。”
温婉点点头,本想在回家途中直接过去刑部探视,但是尚书院如今在加班加点,等这边的工作结束,刑部早已闭门谢客。温婉略作迟疑,当即唤车夫掉转马上,赶往乔家。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探监】
温婉来到乔家,乔纷亲热地引她上绣阁,寒喧了几句,便嗔怨道:“今天怎么记起来看我,以前就只有我去你家,你从来都不来的。”言外之意,她遭受牢狱之灾,出来后这么久也不见得温婉登门抚慰,有失姐妹之情。
温婉歉然笑笑,说道:“一直忙,前些日子忙着准备参加科考,如今又忙着修书,实在腾不出时间。”
乔纷抿嘴笑着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认真的。”
温婉跟着乔纷上得楼来,第一次瞧见了真真正正的古代千金小姐的绣阁。自己一直与母亲居住,虽然有自己的卧室,但布置得尽量简陋,还被隔出去大半做小书房,姐闺阁估计没有人会信。乔纷的闺阁便地道多了,偌大的一层楼被珠帘隔为前后两间,后边是起居室,红木大床,暖丝纱帐,锦绣被褥。当窗摆放了一张梳妆台,上面铜镜,粉盒,首饰盒等等一应俱全。轻纱徐扬,胭脂飘香,沁人心脾。前面一间则是绣阁,摆了书桌、绣床,琴台之类,想来应是平日里做女工、练琴、读书之处。
温婉在绣阁里坐了,侍女奉了茶上来,等她退出去后,温婉方才说道:“对了,乔姐姐,皇后娘娘百花宴那天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姐姐知道详情么?”
乔纷坐到温婉身旁,蹙着眉说道:“我如何知道,出舞之前,师父还与我说得好好的,叮嘱我好好跳,不要损她的颜面,不想一回头,她便……”说着伤情处,乔纷捏着帕子,轻轻地啜泣起来。“所幸真凶终于伏首,师父的在天之灵总算得以告慰,我虽蒙冤在牢中呆了五日,也毫无怨怼。”
温婉闻言一惊:“乔姐姐难道。不知道现在因为此案被判刑的,不是别人,正是宋先生么?”
“宋先生?”乔纷大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宋先生?”
温婉心中微顿,问道:“那乔姐姐知。道宋先生他,喜欢你么?”
乔纷倏的俏脸飞红,轻声说道:“。他,他是与我说过,但是我,我一直将他当成先生敬重,并无儿女之意。我也与他说过,他知道的。”
温婉沉默了半晌,说道:“宋先生绝非是此案的真凶,。我猜想他八成是为了乔姐姐能够早日出狱才去认的罪。本以为对于这件事情,乔姐姐会知道得多一点,或许有办法查明真相,救出宋先生。”
乔纷蹙眉道:“我也是完全不知情啊。那天宴罢准备。回家,皇上派人传我过去,正在问我话,皇后娘娘便带着太医过来了。说我师父被害了,中毒时间正是百花舞出舞之前。而那个时候,师父告病,只有我和司乐大人进过她的房,所以我们两个就成了嫌疑犯,被抓起来了。”
“那司乐大人可曾说过什么?”
乔纷摇摇头说道:“她什么也没说,我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她也一起出来了。”
温婉心想看来。果真是皇后娘娘所为了。如若是司乐大人下的手,那她与乔纷同时下狱,她必定想方设法推给乔纷而自己出狱。若她是无辜,无端入狱,必定心中不忿,不可能不为自己喊冤。如今她既不鸣冤,也不猜疑,那唯一解释便是她知道喊冤没用,而且也知道下手之人针对的并不是她,她必能无虞。
这样的话,宋清羡换了乔纷出来,那等着他的,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温婉与乔纷一块儿想了半晌办法,也是全然地束手无策。天色已晚,温婉起身告辞时说道:“我近日来奉命在尚书院修书,没有时间去探望宋先生,乔姐姐若是得空,便去刑部探望他一下吧。”
乔纷脸色一变,说道:“这个……明天开始,我就要进宫排舞了。”
温婉心中一顿,勉强笑笑说道:“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
宋清羡受陷刑部大牢,无法营救他倒也罢了,若是连探望都不去探望,温婉心里实在难安。但是之前已经因为苏政雅之事贻误了科考,若是这次工作再出个差池,未免也太辜负了世子的一番好意。本想托苏政雅代她去探望宋清羡,又想到如今苏家的立场,怕给苏政雅惹祸上身。思来想去,只得第二天晚上赶去柴家,让柴启瑞和水玲珑先去探望,并写了信托他们一并带去。
隔日,水玲珑便带回了宋清羡的回信。他在信中说道,他孤身一人,生死无惧,只是让温婉她们担心了,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还说从前连累乔纷被公主责打,如今想帮她点忙,却又害她身陷囹圄,心中非常愧疚,觉得很对不住她。信末还说帝王家乃事非之地,让温婉多劝劝乔纷,莫要一心惦着嫁入帝王家,不如嫁个门当户对的官宦之家。
温婉看罢信后,长长地叹息,水玲珑从旁说道:“宋先生气色倒还可以,看来没受什么刑罚。只是,婉婉,真的没有办法救宋先生出来么?”水玲珑嫁作人妇,少女时披散的长发已经梳成了如云的发髻,身体也丰腴了些,珠圆玉润的,颇见福态。只是眉眼间的一股英气,犹如当初。
“办法是没有了,机会倒是有一个。”温婉说道。
水玲珑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什么机会?”【消逝的小草】
“刑部宣判秋后处斩,从时间上看来与皇上祭庙之期相去不远。太子大婚的时候,就曾大赦天下,不少死刑犯改为流放。若有人在皇上面前帮忙进言,为宋先生求大赦,说不定能够免去一死。”
水玲珑立马说道:“那我让我爹爹去皇上面前求情!”
温婉摇摇头:“水伯伯可能皇上面前说不上话,而我爹爹向来明哲保身,也不会出这个头。”
水玲珑忽然一拍手,说道:“苏政雅!大长公主去说,总有份量了吧?”
温婉还是摇头:“大长公主虽然敢于仗义执言,但我们手里并没有证据证明宋先生是清白的,大长公主也不会贸然出面。”
“这个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呢?”水玲珑在一旁干着急,原地转了两圈,忽然一拍巴掌说。“要不,咱们直接劫法场算了!”
“不急,不急。”温婉劝慰住她。“现在离秋后差不多还有三个月时间,我们慢慢想办法就是,总能找到个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说话间,温婉想到了世子,还想到了乔纷。但是之前她叫乔纷去探望宋清羡,她都似心有不愿,约摸是为了避嫌,毕竟这件案子她也曾牵涉其中。若再让她在皇帝面前说情,估计也不太现实,那只能又麻烦世子了。但温婉总觉得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他实在不太好,便想着能有另外的方法就尽量用另外的办法。
这样迟疑地过了几日,这一日午后温婉正在书堆里专心致志地抄着书,听得外面有人传唤:“温婉温小姐可在这里?”
温婉抬起头,便见有小厮进得门来说道:“温小姐,有位宫里来的公公找。”温婉一听是宫里来的人,不由惊了惊,连忙放下笔出去。那小公公朝温婉施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温小姐,公主请您进宫一趟。”【这书章节真短】
【第一百三十章 痴缠】
毓心公主这个时候传唤温婉入宫,温婉心中隐约想到或许与宋清羡之事有关。但是不想见到公主之后,她却只是让温婉在下座坐了,有一匝没一匝地问着书局新书的事情。
“书局近来出了好几本余子晴的旧作,我明日便到书局取了带来,公主什么时候想起来了,遣个人到尚书院取便是。”
公主点点头,低眉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个绣袋。静默良久,幽幽地吁出一口气,问道:“婉儿,你说这书上两情相悦总是那般容易,现实里为何却是这般艰难?”
温婉心中一动,回话道:“书之所以为书,便是有超乎现实之处。但是只要公主放开心怀,不要汲汲于一处,必能找到称心得意之人。”
公主叹着气摇头:“当初我与驸马相看两厌,终日争吵,但他一死,我确实也伤心得很。后来想想才发现,原来只要有一个人不论生气或者高兴,都能陪在你身边,便已然足够了。”
“公主能够这样想,说明公主。已经长大了。”温婉不禁唏嘘。若是她能够早日想到这一层,或许就能好好地珍惜驸马,驸马也便不会避家外出游学,更不会遭遇不测,公主也便不会青春守寡,孤独至今。
或许是思至往事,公主眼中已有。盈盈泪意,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拭了拭泪,方才继续说道:“其实今日唤你至此,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
“公主请说。”
公主叹气说道:“你也应该知道。宋先生涉及鸠杀案,被押刑部的事情吧?”
温婉点点头,迟疑着说道:“宋先生与我有师徒之义,。无奈如今尚书局修书工作繁忙,未有时间前去探望,心中实在有愧。”
“唉,我又何尝不是,其实我是最知道他是清白无辜。的人,但是我又不能说。”
温婉心中一顿,连忙说道:“公主有证据证明宋先。生是清白的?”
公主点头:“其实。有一事我一直没有说。百花宴之前,我在宫中遇到宋先生,想到他琴弹得好,让他弹琴给我听。他却是不肯,我一气之下,便将他,强行留在宫中,留了十天……”
温婉暗自听着,心中一阵无奈。公主还是没有改改这任性妄为的脾气,她越是这样蛮横,宋清羡便愈是反感。
“直到宴后第二天,我才放他离宫,所以他应该没有作案的时间。只是他自己认了罪,而且还认了与楚夫人的私情。楚夫人虽然未曾正式过门,夫婿便已然身亡,但是她多年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