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奇缘-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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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解决石山的原因还是,它蓄藏的财富实在让人无法拒绝,如果能攻陷石山或者让显如屈服,夺取石山的财富,信长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出现看钱看到头晕的场景。有了那笔钱,什么扩充兵团、发展农业、开拓商业,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更重要,有了这笔积累,信长确信,自己统一天下的道路将往前迈进一大步!君临天下,成为天下人的时间将无疑大大缩短!
信长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手底下我们这帮人精,所以石山之战的统帅权几乎是人人竞相争取,因为大家都清楚,不管是谁,如果能在作为主帅,拿下石山,那日后在织田家的地位肯定是平步青云,有朝一日,信长若真的成为天下人,那更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封赏。正因为如此,当得知正面统帅权临阵改易,交给明智光秀后,像柴田胜家、佐佐成政、佐久间信盛乃至远在近江的羽柴秀吉和三河的泷川一益都是无比遗憾乃至怒不可遏!这简直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日后成为织田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机会从自己手头溜走了!
不过,俗话说,机遇总是和危险并存,身处攻略石山主帅的位置,明智光秀深知自己所面临的压力,不仅不能出现丝毫差池,而且要争取漂亮干脆地解决石山本愿寺,否则打上个几年,还是一事无成,被信长找人替换掉,灰溜溜地下台,那不仅一切幻想成为泡影,恐怕连自己原本的前程也是断送。所以,即便是一向讲究谨慎稳健,没有十全把握不轻易动手的明智也是不得不早早发兵,试探一下石山这趟水的深浅。
不过对于石山这个“不动如山”只能龟缩在自己领内活动的标准靶子型大名,明智自问有很多手段可以对付,敌军完全没有机动力,只能被动应对作战,这就是织田大军的最大也是最关键优势,可是完全依靠笼城,活活拖死本愿寺那也是不可取的,因为织田大军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粮草去无限制地浪费。
所以,在到达离石山仅仅二十里的宿野城设立本阵,通宵研究了一夜地图和战略计划之后,在大军驰抵的翌日,明智便果断命令留下预备队和护卫后勤的兵马,全军出动,分成四部分,开始消除外围可能存在的隐患,确保石山真正成为一座陆地上的孤城,之所谓只是陆地上,那是因为石山有通往海上的通道,那条水路除非用水军去堵截,否则不可能封锁,然而织田家仅有的御用水军熊野众在征服伊势战役中损失惨重,不堪再用,更何况,石山那片海路区域的统治者正是伊势之战中给了刚刚投靠织田家因而志得意满的海盗大名九鬼嘉隆一个下马威,直接摧毁了他一整支舰队的毛利家村上水军,拥有庞大楼船舰队的村上水军目前在日本海几乎是无人可敌,所以明智也不奢望,依靠消耗石山粮草来获取胜利这个愚蠢而且漫长的方法。
然而,出乎明智预料的是,剪除外围的行动竟是出人意来的顺利,于是,明智反而收缩兵力了,没有继续深入,因为让明智担忧地就恰恰在于这个顺利二字,平常攻击寺庙都会引起众怒,一揆此起彼伏,那些农民、浪人个个不要命地跟你玩游击战,杀伤你几个人就跑得没影,追又追不上,等你一放松,他又来,简直扰得人不厌其烦,然而此次,明智攻击的是堂堂净土真宗本山,居然四面压过去,没遇到任何袭击,这就极不正常了。于是,明智立刻通令全军,严防有诈,各部不得冒进,相互掩护,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袭击。
然而,让明智光秀没有想到的是,很快,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噩耗传来,联合军团副大将,织田家内臣、谱代重臣,信长最信任的森可成——战死!!!
龙战于野 第一百节 马革裹尸还
一个时辰前,石山南部弥勒岭下,
一支大约4000人左右的织田大军正沿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溪川,背对着雄奇险峻的山岭蜿蜒行进着,正是负责向石山以南进行武装侦察并建立南部第二本阵的森可成部。
“将军,按照事先的计划,我军已经推进到预定地点,请求安营扎寨。”森可成正驱马立于大军一侧,眺望着远方依稀可见的石山主峰,这时副将田间直三郎拍马赶了过来,神情略显疲惫地禀告道。
“嗯。”森可成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转过脸,肃然道:“既然如此,就传令全军,安营扎寨吧,命令土木作业番队,告诫他们,不准有丝毫闪失,第二本阵一定要营建成牢不可破的堡垒,即便慢一点都无妨。这一战注定是一场持久战,我军只要扼守住这里,便是掐住了敌人的七寸,即使攻坚不成,耗也迟早能活活拖死那帮秃驴。”
“将军放心,属下一定亲自监督,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田间很清楚自己上司森可成是个御下极其严格的人,自然不敢稍有懈怠,立刻躬身应命道。
“好,最重要的是后勤粮草和水源安全,一定要严密守护。”森可成见田间掉头去准备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又叫住他嘱咐道。
“喏!”田间嘴上应了,心里却不禁有些好笑,将军这神经也太过于紧绷了些,例行的任务也是不厌其烦地叮嘱一遍,真是让人无语。不过,想归想,脸上可不能表现出丝毫不耐烦,不然恐怕就是重罚。所以田间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方才转身下去安排去了。
很快,行进中的大军队伍便停了下来,依山傍水,安营休息,而负责随军土木工程作业的番队则在田间的亲自指挥和监督下开始搭建坚固的永久性工事,作为第二本阵的所在地就近对石山本愿寺施压。
片刻之后,主将大帐被第一个搭建好,森可成翻身下马叫旗本牵战马去休息吃草料,然后脱下铠甲随手丢给另一名旗本,就大步走入营帐,毕竟就算铁打的身子也是禁不住在山林里长途跋涉,更何况,深入到石山腹地,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伏击,森可成是一刻也不敢放松,精神始终高度集中,此刻可谓是身心俱疲。
然而,就在森可成准备坐下稍稍休息之际,突变骤起!!!
“敌袭!!!敌袭!!!”……突然,帐外传来一声高吼,紧接着,便是无数人错乱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叫喊,整个平静的军营仿佛顷刻间炸开了锅一样,变得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给我镇定,哪里的敌袭?!!”森可成一听,登时神色微变,霍然站起,大步抢出营帐,神情威严地吼道。
帐外原本也是被突如其来的混乱搞得不知所措的旗本们一见森可成出来,立刻安静了下来,各守其职,仅有的一丝骚动瞬间归于平寂。森可成眺望不远处纷乱摆动的靠旗,大部分集中在河的那一边,心中一动,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脸色惶急地闯了过来,大声叫道:“将军,我军遭遇本愿寺军偷袭,密密麻麻的僧兵居然从河里浮出来,而且他们有不少铁炮,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田间副将正在组织各部反攻!请将军速速示下,该如何处置!”
“混蛋,区区偷袭就让你们都昏了头了吗?!立刻传我将令,后军保护粮草辎重不得轻动,中军各守营垒,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出兵,你马上去告诉田间副将,让他负责第一、二番队的组织反击,至于三、四番队,我会亲自去处理!”森可成没有丝毫慌张,条理分明地下达一条条军令。
“遵命!”斥候似乎也是被森可成的气势所感染,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粗重了,啪的干脆利落地行了个军礼便大步跑了出去。
“旗本番队集合!!!”森可成转过身,铿的抽出腰间长刀,大声吼道。
“喝!!!”整齐划一的低喝声中,一百名旗本武士立正行注目礼,充满战意的眼神凝视着森可成。
“随我杀敌!”森可成轻抚了一下森冷的刀锋,蓦地高举长刀,大声喝道。
“杀敌!!!”一众旗本齐齐咆哮如雷。
……
“闪开,挡我者死!!!”森可成面露狰狞之色,手中长刀当空划过一道炫目的光弧,凌空劈斩而下,噗嗤一声,毫无阻碍地将一名满脸惊恐的僧兵连人带刀斩成了两断,滚烫的鲜血连同内脏纷飞溅射,涂了一地。
森可成看也不看,大步向前,不得不说,此次袭击的确十分出人意料,大量的伏击兵马竟是潜藏在河里,这种诡异的手法令人防不胜防,若不是几名汲水的后勤足轻碰巧发现,等到晚上突然发起袭击,还真是个大麻烦。
不过既然发现了,森可成就不会再放在心上了,后军不动,中军各守营盘,缓缓成半圆阵向河边压过来,已经混乱的前军则在分散出去的旗本指挥下,结成小组进行反击,那些只凭一股锐气试图打乱大军部署的僧兵,森可成压根不放在眼里。
扫了一眼四周,初始的混乱已经逐步稳定了下来,虽然偷袭兵马也是人多势众,但是和织田家的武士战斗力一比,则不可同日而语。
提着滴血的长刀,森可成犹如地狱的凶煞般横扫过整个战场,那些小伙的僧兵碰到他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森可成身形飘忽,宛如鬼魅一般,在人影中间腾挪如飞,手中利刃更是像游龙似的上下翻飞,斩出一道道凌厉的刀光,接着便是万籁俱寂,那些僧兵一个个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捂着颈项上血液激射的刀口,委顿倒下。
突然,森可成的脚步一停,眼神死死地盯住了一个方向。那里,大约100名僧兵正手持铁炮,张狂大笑着在大批僧兵掩护下将一个个挥刀冲上前的织田武士击倒在地,黑洞洞的枪口不断喷吐出橘红色的火光,一道道火舌腾空穿射。
森可成目睹之下,立时目眦尽裂,想也没想,直接身形一闪,冲了过去。
“嗯,什么人?!啊……”两名护卫铁炮队的僧兵看见一道影子闪过,立刻大声厉吼着挥刀扑上,可惜声音还没喊完就变成了惨叫。胸甲上一道血线隐约可见。
森可成并没有打草惊蛇,反而利用僧兵的身体作为掩护,飞速逼近,动作快的那些僧兵甚至来不及反应。
“去死吧!”终于,冲到最近的铁炮僧兵身边,森可成杀气爆发,怒吼一声,身形闪电般冲上前,几乎不给任何人机会,直接刀光纷飞而出。
“啊、啊、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连绵响起,前一刻,还在充当着刽子手的铁炮僧兵们此刻却成了被屠杀者,头颅滚滚,鲜血四溅。
围拢在附近的僧兵都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浑身颤抖,不敢上前阻拦。
森可成冷冷一笑,手速再增,加快杀戮。
然而,突然,“砰砰砰砰”一阵连绵不绝的枪响声传来,仿佛割麦子似的,铁炮僧兵阵地上的人成片成片地直挺挺倒下,尸体铺满了地面。
森可成僵硬地停下脚步,用刀支撑着地面,缓缓转过身,眼神灰白地投向河对岸的那片树林,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能说出来,雄壮的身躯仰面倒下,轰然作响。
执旗四方 第一节 转瞬四年
四年后,永禄十三年(公元1570年),
纪伊国,杂贺庄,
“砰!”辽阔的演武场上,一个雄壮高大、身着赤红锦衣、胡子拉碴的身影正站在一处靶位上,手持着一杆青黑色的铁炮,神色震惊地看着远处自己刚刚射击后的靶子,嘴角微微牵动,仿佛在喃喃自语着什么。赫然竟是杂贺庄头号猛将,也是人称‘杂贺孙市’的铁炮达人铃木重秀,而在他的身边,铃木重朝、重兼二人也是同样的目瞪口呆。
也难怪让重秀他们这三个精通铁炮的达人如此难以置信,因为,就在距离他们此刻所站的位置大约百步(也就是150米左右的长度)的地方,一个悬挂着的靶子正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奇迹。精钢铁甲!一件全部用精钢打制而成的环身铠甲!居然,在百步之外,被铁炮的弹丸毫无阻碍地击穿,胸口处留下一个足有鸡蛋大小的空洞,边缘焦黑,令人视之骇然。
“我的天!大哥,这不会是真的吧!那靶子离这可是有足足百步远啊!”万籁俱寂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半晌,脑袋有些滚圆因而整张脸显得有些憨的重朝突然蹦到靶位前,动作夸张地在比划着从这到靶子那里的距离,同时,口中充满惊骇地惊呼道。
另一边,尚算是稳重的重兼也是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撇过头,语气充满不信道:“大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铁炮怎么可能打这么远,而且穿透力这么强?!!难道真的像伊藤大人,这真是什么划时代的利器前膛燧发枪?!!”
重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收回手中的铁炮,神情凝重地细细打量着手中那杆制作精良的青黑色火枪(我亲自赋予其的新的名称),心中五味杂陈,这杆无论是外表还是细节构造都与传统铁炮(即火绳枪)极为不同的火枪,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即便是他们以运用和制作铁炮著称整个日本的杂贺众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