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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度情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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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5日
  我怎么说呢?你生病了啊?如果我能替你多好?你那么优秀,为什么要遭遇这种命运。
  8月6日
  真的很难受。看到你我就想哭,我忍着,可是忍得好难过。
  8月7日
  你父母来了。我不敢留在病房。我觉得我骗了你似的,我不敢看你。
  8月17日
  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你要mp3,我给你买了。人家说音乐是疗愈心灵最好的药,所以我给你存了好多歌,希望让你心情好一点。
  8月31日
  你要走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见你。我很怕,法国的医疗肯定很厉害,你会好起来的。可是我真的很怕啊……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把我当小孩看。你为什么不说呢?
  6月1日
  方哲,你知道我在哭吗?
  7月1日
  方哲,如果我没有一直躲着你,多好……
  7月2日
  方哲,我不喜欢巴黎。
  方哲,求求你别死。
  笔在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字,杨桔子仰起头,靠到墙上。她还是觉得眼眶干干的,可心里像是有一台挖掘机在辛勤劳作。她在帐子里面躲了一个下午,室友给她买来了晚饭,她才知道天快黑了。
  她收拾了下自己,穿上鞋子要出门。室友很紧张,想跟着她,她把室友劝了回去。
  她只是有些事情要做。
  她带着日记本,去小店买了打火机,慢慢地走去了后山。她爬到山腰,找了块石头坐下,把周围的草清理了一下,便慢慢把方哲的日记本撕成一页一页的,点火,燃烧。
  纸张非常干燥,遇火即燃,那些字迹渐渐隐入黑灰之中。起风了,打着旋儿,燃烧后的黑色的碎片盘旋着升上了天空,又飘摇着四散而去。
  “我的回答,你都收到了吗?”
  杨桔子仰着脸看着那些黑色蝴蝶一样的碎片,终于可以流泪了。
  对于方哲,她做不了别的,只能听他的话,她要好好活着,带着他的份儿。
  可是如今她却把他丢了。
  杨桔子费尽力气爬上了一个陡坡,她记得今天白天是在这里坐了一会儿的。她跪在地上翻草皮,手指被粘着露水的草叶划得嘶嘶啦啦的疼,她也顾不上。她拼命找,恨不得把草都拔了,挖开地皮去翻泥土。可是她找不到。她已经没力气了,扑倒在草地上放声大哭。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人握住她的肩要拉她起来。她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光线很黑,眼泪太多,她看不清楚。
  “桔子,先起来。”是秦岳的声音。
  杨桔子一时间悲从中来,握起拳头拼命往他身上砸,边砸边吼:“你们凭什么扔我的东西?凭什么扔我的东西?你们给我找回来啊!找不回来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啊!”
  秦岳本想拉她起来,可却被她纠缠地摔倒在地上。杨桔子的一腔悲愤,一股脑全撒到了他身上。她打他,撕他的衣服,扯掉了他的领带,把他衬衣的扣子弄掉了好几颗。秦岳没有还手,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任由她厮打着。
  杨桔子打到精疲力尽,疲乏地倒了下去,趴到秦岳腿上。
  “秦衡说你丢了mp3,很重要吗?”他问。
  她又开始哭,哭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秦岳并没有打搅她,任由她蜷着身子哭到脱力。然后他背着她,很艰难地下了这个陡坡。坡下的路边停着他的车子,他把她送到车上,然后发动汽车。
  杨桔子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秦家的大房子灯火通明,越来越近,她陡然萌生了退意。
  她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她想走了。离开这个充满恶意的地方,离开这些讨厌的戴着有色眼镜的人。
  秦岳停了车,对她说:“呆在车上等我,别乱跑。”
  杨桔子没吭声,也没动。
  她靠在车门上昏昏欲睡,开始打盹,不知道第几次猛地醒回神,看到天已经蒙蒙亮了。今天雾气重得离谱,秦家大宅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像是寂静岭里的避难教堂。
  秦岳从房子里走出来,步履匆匆的。她看到他心里又是一阵委屈。
  秦岳拉开车门上来,伸手向她,手心里赫然是她的mp3。
  “是这个吗?”他问。
  杨桔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微皱着眉头,脸上带着疲惫,他的衣服很乱,领带没了,衬衣领子没了扣子,西装上一片一片的泥渍。
  她的眼泪就又下来了,点点头。
  秦岳把mp3放到她手里,轻声说:“是在你卧室找到的,掉在床跟墙之间,悬在半空里了,所以不太容易看到。他们挪床的时候掉了下来的……我妈妈其实并没有捡到这个,她只是气你……”
  杨桔子哭着摇头。
  “桔子,对不起。”秦岳又说。
  杨桔子还是摇头,握着mp3泣不成声。
  秦岳把手搭在她背上,她有点儿不明所以,接着他把她揽过来,搂到怀里。
  她靠在他胸口,闻着一如他外套上的那种味道,淡淡的,有一点儿烟味儿。
  “你怎么这么会哭?”他叹了口气,说。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揪着他的衣服嚎啕大哭。她边哭边把方哲的事情讲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讲这些事情,就像源源不断的苦水,已经蓄满了,再也盛不了更多。
  她讲完了,秦岳什么都没说,扶着她回去坐好,帮她把mp3重新戴到胸前,然后开车离开了秦家。
  他们先去了一家餐馆吃了早餐,从饭店的镜子里她看到他们有多狼狈,就好像被抢劫了一样。来吃饭的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杨桔子觉得很难堪。她觉得昨晚那样对秦岳,也是挺不应该的。
  吃完饭后秦岳带她去了商场,买了替换的衣服鞋子,之后带她去开了两个房间,让她洗个澡后补个觉,睡醒了后给他打电话。
  他又给她留了一个手机。
  杨桔子站在房间门口,问:“你呢?”
  秦岳笑:“我在隔壁,别怕。”
  “你不去公司?”她犹豫了下,还是问。
  “今天不去。”秦岳低头看着她,把房卡从她手里拿出来,帮她把门打开,说,“去吧。”
  杨桔子依言进房、洗澡、睡觉,她握着mp3躺在被子里,小声说着对不起,便慢慢睡了过去。
  太累了,累得连做梦都没有。她睡醒了之后已经是午后了,阳光透过纱帘射进来,在地毯上照出一大片明亮的区域。
  她给秦岳打了电话,秦岳让她穿戴好后到大厅去,他在下面等她。
  她下去了,秦岳取了车,带着她离开酒店。
  “去哪里?”杨桔子问。
  “去伦敦。”秦岳说。
  杨桔子愣了,问:“这里不是伦敦吗?”
  “是。”秦岳扭头朝她笑笑,“可这是伦敦的一部分,我们需要看一下整个伦敦。”
  ?

☆、030

?  秦岳先带她去看了恢弘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敦实的大本钟,森冷威严的伦敦塔,古朴的格林威治天文台,华美秀丽的圣保罗大教堂,声名卓著的牛津公园。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坐上了伦敦之眼,俯瞰伦敦市容,看着火红的太阳隐入地平线之下,天际由暗青变成墨蓝最后隐入黑暗中,泰晤士河静静流淌,两岸灯火通明,一座一座的跨河桥罗列而去,像是亮晶晶的牙签搁在河面上。
  杨桔子趴在玻璃窗上,赞叹着:“真美。”
  秦岳没有回应,她转过头,他稳稳地坐着,双手搁在腿上,正满脸笑意地看她。她觉得难为情,用手指搔搔脸腮,把头又扭了回去。
  “今天是工作日啊,你一天没上班,不怕出事吗?”她小声问。
  “做为老板,可以在休息日上班,也可以在工作日休假。这话不是你说的?”秦岳难得戏谑一回。
  杨桔子噘了撅嘴。他能亲自带她出来,她其实很开心。他们利用一个下午走了这么多地方,他跟她,还有方哲,他们几乎把伦敦奔波了一遍。她心里很感谢他。
  摩天轮缓缓转动,送他们回了地面。从轿厢里出来,杨桔子看看秦岳,秦岳习惯性地把西服的扣子扣好,对她说:“今晚带你吃一下英国特色料理。”
  “是什么?”杨桔子问。
  “去了就知道了。”秦岳笑。
  然后他们去了一家餐馆,上了薯条炸鱼跟可乐。杨桔子傻眼了,拿起一根薯条冲秦岳晃了晃。秦岳笑得更开,他也拿起一根薯条冲她晃晃,说:“这就是典型的英国料理。”
  杨桔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饭,还不如麦当劳肯德基丰富。
  他们吃完饭,秦岳带她去了礼服店。杨桔子不明所以,秦岳问:“看过歌剧吗?”
  杨桔子摇头。
  “今晚可以试试喜不喜欢。”秦岳含笑说。
  杨桔子觉得今天快被秦岳的笑容淹死了。接着她又被无数华丽夺目的礼服晃得花了眼。她从衣架这头走到那头,挑花了眼,好像都很漂亮,又好像都不合适。她想听歌剧是要穿得成熟稳重一点的吧?那她得找件成熟的衣服。她冲着深色衣服下手,可大都不是深V就是吊带露乳|沟款,好不容易找到一件高领礼物,是件胸前缀满水晶的鱼尾长裙,服务生帮她去换上了,她出来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服务生问她是否觉得满意,如果满意便帮她改一下尺码。杨桔子拿不定注意,往男装试衣间那边瞭望。秦岳正好换好了礼服出来,他穿得是一身深黑色西装,上衣口袋里塞了一条丝绸的手绢,他微笑着跟服务生谈了些什么,整个人看着就像从豪门剧里走下来的男主角。
  杨桔子呆了呆,秦岳已经走到她跟前。
  “选得这件?”他温和又带点广播腔的男中音,让她的心室颤了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问:“这件行吧?”
  秦岳垂眼看了她一会儿,继而笑了,说:“你现在穿这件还有点早。”
  杨桔子拉了拉衣领,又低头看看胸前的水晶,问他:“是不是太闪亮亮了啊?也有几件看着还蛮端庄的,要不我找给你看看?”
  “不用。你在这里等我。”秦岳说完朝衣架走过去,须臾便拿了一件鹅黄色的礼服过来,递给她。杨桔子看那个颜色便觉得不好,拧着眉头说:“太嫩了吧这个颜色?很幼稚的,小孩才穿这个颜色。”
  秦岳却笑,伸手揉揉她的头,说:“你不就是个孩子?”
  杨桔子撅嘴。秦岳吩咐一旁的服务生去帮杨桔子换衣服。
  这是件抹胸小礼服,款式简单,裙长及膝,穿上后小露香肩,却没有风尘感,颜色也衬得她肤色白嫩。杨桔子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觉得她也像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女主角了。
  她从试衣间出来,秦岳见到她后眼里便闪着激赏,她便觉得开心。
  “好看吗?”她问。
  “很美。”他说。
  她转了一圈,笑盈盈地对着试衣镜,说:“我从来没这么好看过呢!”
  秦岳却走开了,杨桔子歪头看 ,他去鞋柜那里挑了一双白色高跟鞋,又拿了同色系的手包,最后在饰品墙上拿了一根项链。杨桔子把他拿来的配饰都带上后,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喜欢吗?”秦岳问。
  “你真厉害!”杨桔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由衷地赞叹,“你的副业是不是造型师啊?怎么这么会配?”
  秦岳只是笑。
  透过镜子,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猛然间就笑不出来了。
  她觉得心慌。
  “怎么了?”秦岳察觉到她的异常。
  “头发啊,头发这样行吗?”杨桔子忙指了指自己的马尾,扯了个由头混过去。
  “这里可以做发型。不过,你把头发放下来就很好,不需要做太多修饰。化淡妆倒是必要的。”秦岳说。
  最后秦岳给她选了一个头饰,别在耳边。
  他们离开礼服店,前往歌剧院。歌剧院里衣香鬓影,所有的人都看起来特别上流社会。杨桔子有点儿紧张,紧紧揪着秦岳的袖子。秦岳忍俊不禁地把她的手从他衣袖上拿下来,把她的胳膊送到自己臂弯里。
  “别紧张。”他安慰她。
  她苦着脸说:“我怕给你丢人……”
  他又笑起来,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跟她说起了晚上的歌剧。他说今晚上演的是《茶花女》,主唱是著名的弗莱明维拉宗,乐队指挥是康仑,乐队是英国皇家爱乐乐团,所以是一场很值得看的演出。而杨桔子出了知道《茶花女》是威尔第的小说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人们入场后都很安静,不像国内看剧的时候那么喧闹,只听到脚步声,跟衣服椅子摩擦的沙沙声。杨桔子也不敢吭声,紧紧跟着秦岳,找到了座位。
  他们的位置很靠前,就在离乐池两排座位处。杨桔子看到指挥拿着指挥棒朝众人鞠躬,众人便爆出掌声,她也跟着鼓掌。
  乐队演奏了几分钟的前奏,她听得不明所以,偷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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