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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暗度情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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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岳怔了下,反问:“委屈?”
  杨桔子扬起下巴说:“对啊。”
  秦岳疑惑地看着她。杨桔子心想难道这世上真是好人没好报?秦妈妈那个样子,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的?她觉得有些挫败,问:“秦先生你一直这样的吗?”
  秦岳问:“你指什么?”
  杨桔子到底没好意思开口问下去,把巧克力塞回他手里,摇摇头,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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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  第二天杨桔子起了个大早,开窗后空气新鲜得能闻到露水的味道。她迎着晨光做了套第八套广播体操,梳洗完后下了楼。
  这次她来得最早,莼姐在餐桌前布筷,早餐还没端来。
  杨桔子过去帮莼姐的忙,莼姐也没推辞,跟她亲热了两句,突然把筷子从她手里抢过来,拔高了音量说:“杨小姐,您快别动手。这种事不该是您这样的人做的,您要是无聊了,就去院子里走走。”
  莼姐边说边往她身后使眼色。
  杨桔子心知有事,回转身子,见是詹悦容来了。
  她倒是换了身衣服,是条宽松些的樱桃图案连衣裙,她的长发束成马尾垂在身后,整个人显得年轻又有朝气。
  杨桔子为她这一身点赞,心想不管詹悦容这人到底怎么样,她穿衣打扮的功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杨小姐,早。”詹悦容问候道,一笑露出六颗牙,不多也不少。
  “詹小姐早。”杨桔子也笑,可总觉得别别扭扭的,笑不出真心。
  “这么早,也不知道该做点儿什么。”詹悦容有点抱怨的语气,人已经走到她跟前。杨桔子闻到一股香甜的花香味儿,定定神,才发现是詹悦容身上的味道。
  “杨小姐,一起去散散步怎么样?这里早晨的景色也很不错的。”詹悦容歪头看着她笑,发出邀请。
  杨桔子心里拿不准,不自觉回头看了眼莼姐,可莼姐背朝着她,没法交流。她又看了眼詹悦容,心想最不济詹悦容也就跟秦妈妈一样而已,想透了她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答应了。
  詹悦容带着她绕到别墅后面,杨桔子才知道原来屋后是个蛮大的花园。
  花园采用的是典型的欧式园林设计,花木种植得中规中矩。跟湖边一样的地方是也有一大片洋水仙,看起来长得比湖边那片更茂盛些。
  詹悦容蹲下身子拔了几支水仙花掐在手里,回头问杨桔子:“杨小姐在伦敦住得还算习惯吗?”
  “挺好的。”杨桔子说,看詹悦容又拔了几支水仙花,就问:“詹小姐打算采这些花干什么用?”
  詹悦容愣了下,继而失笑道:“看着漂亮摘几朵,到没想过用来做什么。”
  说着,她扬手将花扔到花圃里。杨桔子看得怪心疼,弯腰去把花捡起来。
  詹悦容歪着头看她捡花,问:“杨小姐要这花打算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杨桔子直起腰,左右端详着这些洋水仙,说,“摘都摘了,扔了怪可惜的,拿回去看插在哪里吧。”
  詹悦容用手掩着嘴笑出了声,调笑着说:“杨小姐有拣别人不要的东西的习惯吗?”
  这话说得轻声细语,却真真地噎人。杨桔子总以为自己会错了意,她瞧着詹悦容发愣。
  詹悦容莞尔一笑,转身款款地往前走,杨桔子犹豫了下,还是跟着她,低头看着她那双细跟鞋笃笃地踩在方砖的路面上。
  “那年秦岳修这个花园,他特意叫人在花园跟湖边都种了些这花他以为我喜欢这花。说起来,这是他做过的最浪漫的事了。”詹悦容柔声细气地说。
  杨桔子在后面听着,也不发言。她隐约明白詹悦容叫她出来的意图。
  “可他不知道我对洋水仙感觉特别些,只因为这是我唯一养活了的花,其实倒真没有多么喜欢。这花太常见太普通,要说特点,真是挑不出一星半点的。他从没问过我原因,就这么一厢情愿地种着,每年都补种,每年都要我来看。”詹悦容说话声虽轻,却也能听出嘲讽的味道,杨桔子听了觉得心里很不是舒服。
  詹悦容走到一条长椅前坐下了,对杨桔子说:“走得有点累了。杨小姐也来坐一会儿吧。”
  杨桔子摇头,摸了摸手里的水仙花。
  詹悦容一双杏眼波光流转,垂下眼睑,从裙兜里掏出一条丝质手帕擦着手,问:“杨小姐,是在飞机上跟秦岳一见钟情的?”
  杨桔子抿着嘴看詹悦容,不说话。詹悦容红唇微弯,问:“杨小姐生气了?”
  “没。”杨桔子蹦出一个字。
  詹悦容又轻笑出声,把手帕扔到长椅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一只手搁在腿上,微微歪着脑袋,问:“杨小姐了解秦岳吗?”
  杨桔子挺直了腰板,字字咬住地说:“当然了解!”
  “那秦岳喜欢什么?”詹悦容紧随着问。
  杨桔子想都不想地说:“他喜欢做巧克力。”
  詹悦容又掩着嘴巴笑起来,那笑声听来刺耳,杨桔子拧起眉头。詹悦容含笑看着她,问:“然后呢?”
  杨桔子卡壳了,再多的她确实不知道。
  詹悦容却缓缓说:“秦岳喜欢吃三分熟的牛排,喜欢深色系的西装,喜欢达芬奇胜过梵高,喜欢李斯特多过肖邦,喜欢打高尔夫球但球技不精,喜欢德系的车子多过英系的,喜欢听歌剧但是没什么时间去看。”然后她顿了一下,搁在椅背的那只手慢慢抬起来,搁到额角,幽幽地说:“刚才说那些,都不是他最喜欢的。他最喜欢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工作。”
  杨桔子觉得心里憋得慌,喃喃地念叨了句:“男人看重事业,不好吗?”
  詹悦容瞥了她一眼,慢慢站起身,继续往前走。杨桔子跟在她后面。前面有人在给花浇水,水雾随着风扑了过来,打在皮肤上凉丝丝的。詹悦容皱眉,朝那人呼喝一声,那人赶紧把水龙头关了。杨桔子心想娇气什么啊,下雨不也会淋水到身上?是自来水又不是下水道的。伸手抹了把胳膊上,手心湿润一片。
  “杨小姐,你觉得你跟秦岳很合适吗?”
  詹悦容的声音让杨桔子抬头。詹悦容比她高一头,又穿着九分细跟凉鞋,看她的时候便有了居高临下的气势。杨桔子倒是不想被她压了下去,挺起胸,反问:“詹小姐觉得我们不合适?”
  詹悦容眯起杏眼,凝视她片刻,终于说:“你知道他的身价吗?你知道他公司的市值吗?你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该怎么跟他的家人相处吗?”
  杨桔子瞪了眼。詹悦容微微倾身过来压迫向她,低声问:“你觉得你能赢过我跟他的曾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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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  杨桔子便明白詹悦容叫她出来的意图了。
  詹悦容这是犯病了,病名叫“我不想吃的东西就算扔了也不能让别人吃了”。虽然针对詹悦容,秦岳跟秦衡是两套说法,但是她长了眼睛,会自己看。
  她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谁是婊子,谁是好人,谁逢场作戏,谁肝脑涂地,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人根底上什么模样,靠演技不过撑个一时半刻,多呆一会儿就露馅了。她看詹悦容,这姑娘有钱有背景,有美貌有才气,有人喜欢有人爱的,什么都不缺。偏偏因为什么都有而惯了一身的毛病。
  该珍惜的当成了筹码,该感恩的当成了理所当然。
  这样的人就是过得太顺当了,没挤过地铁,没加过班,没被上司骂成狗,也没尝过交不出房租没地方住是什么滋味。
  那她今天就给她上一课。
  杨桔子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腰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詹小姐,我不知道你跟秦岳曾经经历过什么。可我没兴趣知道,不是我不敢跟你比,而是我懒得去跟你比。秦岳选了我,而不是你,你是他的过去,我才是他的将来,你懂吗?”
  杨桔子这调调倒是把詹悦容唬住了,她看詹悦容那副惊讶的样子,便乘胜追击,继续说:“你什么都想要。你要秦岳爱你,要秦岳陪你。那我问你,要是秦岳不工作天天陪着你,你就高兴了?要是他没钱了,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吗?秦岳他忙着工作,但是还能想到给你种这些花,还会给你在湖里养天鹅,你难道就不知道感激吗?你一边要他事业成功,一边要他随叫随到,做人不能太贪心啊詹小姐!”
  “我知道你跟我这种人成长的环境不一样,价值观不一样也正常。可有些东西不会因为穷富而不同。一个人对你好,迁就你,是因为他爱你。你不能因为他达不到你心里所想就去伤害他背叛他。你说他不知道你不喜欢水仙花,可你有跟他说过吗?你看着他种花却什么都不说,你是怎么想的?你既然决定离开他,又干嘛去管我跟他合不合适?你要是还对他有想法,那你去跟他说啊?你背地里找我说了这么多,你是觉得没自信还是就喜欢干这种暗戳戳见不得人的勾当?”
  詹悦容脸上已经有了怒意,说话语气也变了,冷淡道:“真没想到今天会被杨小姐教训。”
  杨桔子毫不示弱地瞪着她。
  她想看看詹悦容还有什么话可说。
  詹悦容忽然收起了怒意,就像变脸一样,瞬间笑得三月春花一样。
  她直起身子,把杨桔子好好打量了一通,朝她伸出手,笑着说:“那么,杨小姐,以后请多指教喽。”
  杨桔子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是故捏紧了双手没动。
  詹悦容吸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昂着头跟她擦身而过。
  杨桔子连看都懒得看她。她站了一会儿,洒水的工人又打开了水龙头,水雾乘着风势把她罩住了,弄得她眯起眼。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汽,迎着太阳,看到手里的水仙花鲜嫩嫩的,花瓣上沾了不少水珠。
  刚才冲詹悦容慷慨陈词的时候觉得很爽,可到现在又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看着满地灿黄色的洋水仙,她替秦岳心疼。
  她慢慢走回那条长椅,詹悦容扔掉的手帕挂在椅背上,她看那手帕不便宜的样子,就去捡了起来揣到兜里,也走了回去。她进屋的时候,远远地看见那家人已经在吃早饭了,詹悦容坐在秦岳左侧,偏头跟秦岳说这些什么。她现在真不想过去,便悄悄上了楼。
  没多会儿莼姐来叫门,跟她说秦岳找她。杨桔子一声不吭地出门了,莼姐关心地问:“你是病了?”
  “没,我气得。”杨桔子硬邦邦回答。
  “谁惹你了?”莼姐问。
  杨桔子咬了咬嘴唇,把手帕递给莼姐,说:“这是詹小姐落在花园里的,你给她洗洗还给她吧。”
  莼姐
  一怔,把手帕接过去了,跟着小声问:“你跟詹小姐起冲突了?”
  “哦。”杨桔子承认了,关上门往外走。
  莼姐跟着她,小声地自言自语:“难怪今天她回来就不太一样……哎呦真是造孽呦……”
  杨桔子听了后停下来,回头问莼姐:“她怎么了?”
  莼姐一副说漏嘴的表情,低眉顺眼地不再说话。杨桔子也不想逼她,转身下楼。楼下秦岳在等她,管家拿着包陪在他旁边,其他人倒是不在屋里了。
  秦岳见她来了,温和一笑,问:“去哪里了?早饭都没来吃?”
  杨桔子心情不佳,闷着头走到他身边,只说:“不饿。”
  秦岳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则递过来一个饭盒,说:“杨小姐,这是秦先生吩咐给你准备的三明治。”
  杨桔子捧着饭盒,又噘了嘴。
  秦岳问:“不喜欢吃?”
  杨桔子叹了口气,问:“你对谁都这么好?”
  秦岳又是面露疑惑。杨桔子甩甩头,说:“咱们走吧。”
  院子里依然有车在等着,他们上了车往山下开,秦岳跟杨桔子坐后排,杨桔子把饭盒搁在腿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她脑子里挥之不去是詹悦容那些做派,她想这男女之间果真就像跷跷板一样,一边压下去,一边就翘起来。秦岳把自己摆得太低,詹悦容飞入云端愣是不知足。结果就是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被伤得体无完肤还心心念念着对方的好。
  老天在国外不带开眼的,那圣母跟耶稣呢?都看不到?往近了说,秦妈妈呢?她也看不到吗?
  她越想心里越不痛快。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好管闲事。妈妈说她这是随她爸。说她爸爸管了一辈子闲事也没落好,帮过的人都越过越红火,剩他们家憋在小山沟里面过一辈子。妈妈嘱咐她长点心,独身在外更要多替自己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杨桔子都懂,可是还有一句话她妈妈忽略了,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惯秦家这些事情了。她知道这是人家私事,秦岳都没说什么,她本不用替他置气。可是她就是很生气,气得她胃里面满满的,应该到中午都不用吃东西了。
  
  她抱着胳膊气呼呼的时候,听秦岳吩咐司机:“先去白金汉宫,再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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