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择路-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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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激怒了他们的首领。见目的已经达到,接着为师马上下令兵士们缩成一团,围成一个紧密的圆阵,把剩下的长枪都在外围架了起来,剩下的兵士眨眼间变成了个铁刺猬。这也是多亏了此次带了的步卒都是最好的精锐,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变阵。反应稍差一点,下场就只能是被这股骑兵再次冲散开来,然后就难说了。那突辽骑兵首领此刻显然已经气昏了头,照着这铁刺猬就直愣愣扑杀了过来,可这次一点也没让他占着什么便宜。他们的首领围着我们这个铁刺猬团团打转,可就是攻不破,马匹冲到近前,看到那闪着寒光的密集的枪林,就会本能得扭头避开,马上的骑兵也不想就这么撞过来被串成肉串儿。,他们放箭,咱们就架起小盾,仗着身上铠甲坚守,更兼为师在阵中央靠着原气修为高,不时地投枪击杀他们的骑兵,直气的他们的首领哇哇乱叫,却拿咱们毫无办法。咱们弟兄的伤亡这时也控制住了,不过有人零散被箭矢射中铠甲的缝隙受伤而已。”
“哈哈,这首领真是蠢啊,骑兵遇到俱甲步卒的铁桶阵,历来也只有放箭骚扰而已,哪里能直接硬冲的。”李得一高兴道。“还真让你说准了,这首领也不是个彻底的白痴,他冲了两三回发现冲不破这铁桶阵,便让手下的骑兵骑离开十几步,开始放箭。可咱们的兵士都是全身俱甲步兵,头盔都是钢的,哪里是他那原始的兽骨箭能射透的。”孙老医官接着说道。李得一听到这儿忍不住笑道:“哈哈,这部落也真是够穷的,还用着兽骨箭矢那。”
“草原上的夷人并没有冶铁的手艺,他们只有大部落才有几个铁匠,比如突辽人部落的那些个铁匠,都是历年侵入我朝时掳掠走的。小部落要么没能力攻入我朝,要么就跟着突辽人腚后面喝汤,但铁匠这类战利品突辽人是绝对不会分给其他部落的。小部落弄不着铁匠,就炼不出铁来,他们酒被迫只能用兽骨做箭头。去年突辽人攻破中神城,整个北方中路各府糜烂千里,还不知抓走多少匠人,待过得两三年,突辽人的实力恐怕又要大增了。”孙老医官忧心忡忡地说道。
“待过个两三年,咱威北营的实力也会增长的,师父。”李得一出言安慰道。孙老医官感叹道:“那不一样,咱们威北营才多大点地盘,目前仅仅控制了三县之地,还都是被突辽人攻破屠戮的破败县城,丁口更是少的可怜。突辽人可是拥有了整个草原的牛马,丁口,铁矿,金银。不一样啊!差得远着呢,不能比。”李得一听了师父这番话,嘴上不好反驳,心里却不太认同,在少年的心里,总还是有希望的。年少不知愁,说的就是他。可再一想也是,再强大的王朝也会有衰落的那一天。平周朝原来那么的强盛,平周开国太祖窦匿万,扫八荒一**,建立御极天下六百载强盛帝国,当时号称日不落。周围的小国要么内附,至于那些不肯低头的小国则全都被开国太祖扫灭,文治武功强横不可一世。可到了王朝的黄昏,仅仅因为连续出了三代不屑的儿孙,强横一时的王朝顷刻间就如梦般破碎一空,被草原上的夷人摧枯拉朽一样攻破了都城,中神城,曾尊称为天下共主的皇帝陛下,更是落得个生死不知。其败落之快,让人唏嘘。天知道当年这些草原蛮族曾被开国太祖窦匿万杀的血流成河,最后不得不给太祖上尊称,称其为天可汗,连续数百载,年年来贡,岁岁来朝。甚至其可汗想要回草原继承草场,还要先在皇宫当十年的护卫,才可返回草原。这世事,还真如白云苍狗一般,让人应接不暇。
“师父,接着拉,赶紧的啊,今天时间又快要到了。”李得一来过两天,在心中就暗暗算着时辰,每天拉差不多一个时辰,师父就会以疲乏为由把自己撵走,心中算着今天又要到点了,赶紧催促着师父往下说。
“讲到哪儿了刚才?”孙老医官问道。“师父,您刚讲到成功带着步卒缠住了那股突辽部落骑兵。”“哦对,那首领被为师激怒,越发想一发吃掉咱们这小撮人,然后再去追跑掉的那支较大的。他不停地催促骑兵过来围攻,急乱之下终于露出了破绽,让为师成功在乱军之中找到了他的所在。为师找到了他,就悄悄瞄上了,等他在一次冲锋中稍稍脱离了周围的骑兵护卫,露出身形,无人能替他遮挡的时候,为师立即运起全身的原气,奋力掷出一枪,当场把他钉死在了马上,扎了个穿膛。”李得一插嘴道:“师父,原来王壮彪的投枪绝技是跟你学的啊?俺说他咋一扔一个准呢,年前那仗多亏了他有这手绝活。”
孙老医官笑道:“哈哈,他那手投枪可与为师没有一点关系,乃是王壮彪他自己琢磨的绝技。为师也就在战场上成功过那么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找到机会了。”“那个首领也是倒霉,战功没捞着,反倒把自己赔进去了。”李得一说着嘴角拉出一个讥笑的弧度。孙老医官点头道:“你以后若是在战阵上急功近利,保不准也跟他一样下场,先别急着笑话他。”
“为师击杀了这支骑兵的首领之后,他们顿时就慌乱了起来,再也组织不起像样的冲击,拖着首领的尸首就仓惶往回逃窜。为师解决了这支骑兵,略歇了两口气,便带着剩下三百多兵士继续赶路,赶紧追你三爷爷李有水去了。李有水带的兵士此时已经冲到距离突辽人大营不过百步远,却被一大群奴兵和杂兵团团围住了。这群杂碎虽然战斗力不强,可是人多,足有上万之众,你三爷爷被他们围住,一时间也杀不出去,只能一边紧守阵势不散,一边缓缓向突辽人的本营移动。”
“为师赶到时,眼瞅着突辽大汗的图腾大旗附近,已经出来一股人马俱甲的精锐骑兵,看样子是奔着李有水来的。为师在阵外大喊道:李有水,有精锐骑兵奔着你来了,现在不能杀向突辽人的本营,就再没机会了。咱俩一起使劲啊!看看谁杀进去!”
第六十八章 风火连营
“师父,师父,那时候你先冲进去有什么用啊,可别忘了,你们这队人当时身上又没带着引火之物。”李得一忍不住插嘴道。“你这叫什么屁话?为师如果率队冲进了突辽人后营,就可以帅兵士在前头为李有水开路,方便他在后面安全引燃火种。傻小子,你得学会随机应变,打仗得多动脑子,不能光一根筋猛冲。”孙老医官提高了嗓门训斥道。孙老医官现在训徒训的是过瘾咯,等以后天下人都破口大骂他这宝贝徒弟诡计多端的时候,孙老医官也不知是该红脸,还是该高兴。
“李有水当时正在阵中奋战,听见为师喊的这话,也知道这是到了最后的时刻,成败在此一举。李有水当即下令兵士们放弃守备阵势,配合为师外面的攻势,全员拼死往突辽人大营里突进。你师父我当时手持一杆铁枪,挺身拼杀在了队伍最前列。为师仗着有原气修为在身,宰杀那些突辽跪奴和杂兵就如屠猪狗一般,这些杂碎洒出的狗血都浸透了为师身上的甲衣。为师冲在队伍最前面,那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后来嫌这么刺杀太慢,干脆把铁枪当了棍使,凭着俱五通境的修为,一棍打出去,就能扫倒一大片杂碎。很快便杀的他们心胆俱裂,再也不敢来上前围攻。一时间为师所到之处,突辽人的跪奴和杂兵尽皆抱头狼狈逃窜。有为师打头,带着兵士们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接应上了被重重包围的李有水他们那些人,然后护着兵士们一起,往突辽人的后营猛冲。为师在最前面开路,后面你三爷爷带着兵士们紧紧跟着,趟着突辽杂兵的血水,终于赶在前面那队骑兵赶来增援之前,摸到了突辽人大营的边。当时为师见时间急迫,来不及找到营门进去了,只能强行破开眼前的营栏,便手持那根铁枪,运起浑身的原气,对着那木栅栏猛劈了下去,只一下就砸了个粉碎,强行破了个口子,带着身后的人就冲了进去。”孙老医官说到这儿,站起身来,挥手做了个下劈的姿势,老人家此刻回想起自己当年的英勇,显然是有些兴奋,谁还没有个当年勇的时候。
“没想到师父年轻的时候也这么凶悍,哈哈。”李得一忍不住笑道。孙老医官也笑道:“哈,为师年轻的时候,那真不是吹。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这句话拿来比为师我真是再合适不过。”孙老医官别看一把年纪了,可回忆起年轻时候英勇奋战的场面,仍然忍不住聊发少年狂,都开始自吹自擂上了。正美着呢,扭头一看小刘医官已经进来了,对着李得一说道:“师父年轻时确实英雄了得,可惜不知爱惜身体,一味的虚耗精气神,再加上后来跟你三爷爷李有水学会了,每战必然敢死当先。结果现在落下了一身的伤病,到如今老了,就只能每天靠药物养着。咱俩可不能学师父这样损耗身体,不然到老了难受的可是自己。”
孙老医官被大徒弟顶了几句,兀自强辩道:“为师年轻时若不奋勇拼杀,你们这些小崽子早不知被突辽人杀多少次了,还能活到今天?!”小刘医官连连点头道:“是,是,多亏师父您老人家保住了我们的性命,可能不能上阵之时穿点好甲。您老人家年轻时好歹也是俱五通境,穿两层甲不妨碍吧,您非只穿一层,白受那么多伤。”孙老医官知道自己这大徒弟平时看着话不多,其实嘴巴厉害着呢,便直接绕开徒弟的话头,径直说道:“还敢说为师,去年,年前与蒙兀人那场大仗,你又穿了几层甲?不也是一层么?”小刘医官边往里间走,边说道:“我倒是想批两层甲,可当时哪怕咱们还多剩半套,我一定都批身上。实际当时咱们连一套破烂皮甲都没剩下,全都给兵士们穿上了。”李得一瞅着不对劲,赶紧插嘴道:“俺以后一定注意,披甲上阵。俺一定认真学打铁,争取早日学会造甲,也好帮着咱威北营多制几套钢甲。师父师哥,你俩就别斗嘴了,咱威北营日子过得穷,俺也知道。当初刚来威北营那工夫,俺还弄过木头盖子当盾牌使那,那时候好些个刀盾兵连个木头盖子都没有,光拿把锈铁刀。”
让师弟这么一打岔,小刘医官也反应过来了,师父这么大岁数了,自己还跟师父争辩啥,让老爷子痛快痛快也就算了。想到这儿,小刘医官随即改口说道:“你们爷俩接着拉,我取些东西就走。”说完,也不管这一老一小,进里间拿了东西,径自又出去忙活去了。李得一看师哥走了,对着师父说道:“俺现在还顶不上大用,师父您如今一身的伤病又只能在家休养,三位把总又是粗汉,弄不来那些精细费脑的活儿。如今咱们威北营的大事小情基本都得师哥参一手,这阵子师哥也是忙坏了。”孙老医官点点头:“为师也知道他忙,与他斗嘴不过是解闷罢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把突辽人的大营砸开了个口子,您已经带着人冲进去啦。”李得一答道。“唔,冲进去之后,为师便独自一人去寻找突辽人的草料所在,李有水则带着其他兵士分头乱窜,四下挨个营帐放火,挨个点突辽人的帐篷。虽说那时天寒地冻,可突辽人的帐篷都是皮毛制成,泼上火油,遇火即燃,很快便烧起了熊熊大火。那天正好还刮着西北风,火借风势,烧的极快,眨眼间火势就成了熊熊烈火,借着风力,从后营奔着前方突辽大汗的帐子就烧去了。这火一烧起来,突辽人的后营顿时就炸了窝,到处都响起了哀嚎呼喝声,营里的突辽人也开始乱作一团,不知是该先救火,还是继续追杀四下里放火的你三爷爷他们。一直坐镇突辽人前营的突辽大汗这工夫再也坐不住了,不得不派出部分自己帐下的精锐骑兵,拦截砍杀那些慌乱的跪奴和杂兵,试图稳住局势。”孙老医官说到这儿,脸上神情愈发激动,面色也因激动显得发红,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突辽大汗虽然做出了应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被西北风吹着,这火烧的极快,没一阵功夫,突辽人的帐篷就一个接一个被烧着了,烧塌了。没用一刻钟,火势已经烧遍了整个突辽大营,只有突辽大汗的王帐,见机行动的快,把周围的小帐篷都拆了,又把人拿刀子驱赶开来,这才硬生生隔开了火势。可突辽人这时再想组织人救火,却已是回天乏力了。为师当时汇合你三爷爷趁机在混乱的突辽大营内四下乱窜,继续试图找到突辽人存放草料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为师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突辽人的马料所在,那时这里还未被火烧过来了。突辽人看来也是知道冬日作战马料的重要性,特意选了一处光秃秃的小土丘存放草料,还专门挖了壕沟,建了个小寨,来保卫这些草料。这里与四下里的帐篷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