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择路-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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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副将也看不太清二公子与那敌将打斗的具体情况,只是能模糊辨别出两人的身影罢了。这副将奔着视线中段明那模糊的身形,怒吼一声,纵身就扑了上去。
合该李势銮今天命不该绝,这副将舍命一扑,居然好巧不巧挡住了段明的必杀一击。锋利的长槊直接刺透了这副将的腹部,锋利尖长的槊锋顿时就透体而出,鲜血当场就彪了出来。这副将吃这一击,浑身的脏器当场被这一击附带的巨烈原气震碎。这员副将喷出一大口鲜血,用劲最后的力气,死死攥住段明的长槊,却拿眼瞅着自家二公子。口中的鲜血淹没了乌倜白临死的话语,乌倜白虎目圆睁,软软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乌倜白!”李势銮怒吼一声,眼瞅着自己的心腹爱将为救自己,命绝当场。
段明脸上无悲无喜,从乌倜白身上抽出仍在滴血的长槊,迈着坚定地步子,继续向着李势銮杀过来。李势銮拼命招架,无奈一条手臂受伤使不上劲儿,没过两招,身上又多了一条血口子。段明一槊当胸刺来,李势銮闪身躲过,但擦身而过的锋利槊锋,还是直接挑开了他的护身精钢甲,给他添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奋力闪开这致命一击之后,李势銮也已近乎力竭,单手用长刀拄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一击过后,段明也稍稍停止了攻势,运转着原气,暗暗积蓄力量,准备一举击杀面前这李家的公子。
三息过后,段明原气缓了过来,重新举起长槊,照着李势銮就刺了过来。这蓄力一击奇快绝伦,重伤的李势銮此刻根本无力招架,只能狼狈闪躲。可段明与他交手这么阵子工夫,早已摸清了他的招数。
李势銮一闪,段明马上变招,槊随人走,紧追着李势銮又刺了过来。这一次,李势銮一口气已经使完,①正好接不上力,再也没法闪开这一击。李势銮双眼一闭,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眼瞅着就要把这李家的公子一槊刺死,段明心中也是略有些得意。这一槊已经刺到了李势銮的护心镜上,再一使劲儿,就要刺破他的心脏,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忽然从城下射来一支劲箭,直奔段明面门而来。段明此人一身本事其实不在进攻,而是在于防守,从王松城把函武关这么重要的关隘交给他来防守,就可见其防守能力之强悍。
凡擅守者,一般都缺少那种与敌人拼上一切,以命换命的煞气。这类人行军打仗,最讲究个稳稳当当,绝不肯让自己轻涉险境。
于是,在这致命一箭将要射到自己之际,段明做出了决断,回槊把这一箭格挡开来。李势銮趁着这个机会,使了个就地十八滚,迅速退到了黑甲长刀兵的军阵之中,让兵士把自己层层保护起来。段明挡住这一箭之后,还要追击,却不防又是一箭射来,这一箭力道更大,箭矢上附带的原气更加暴烈。段明这一次有些狼狈地躲开了这射向自己头颅的一箭,虽然人没事,但头盔却被这一箭射落在地。
段明惊出一身冷汗,知道射箭之人本事之高,还在自己之上,若是再逞强硬要击杀这李家公子,自己多半也要交待在此地。略一寻思,谨慎的他选择了退却,退回阵中继续指挥兵士来争夺这段城墙,同时利用兵士掩护自己,不让城下射箭之人找到自己。
城下李寺乃收回了手中的强弓,沉声对着兵士下令道:“本帅将领!传令大公子,让他率部速速登城,支援二公子。”
直到此时,接到父帅催促的李欣孝,才率领麾下兵士一路谨慎,开始攀爬云梯登城。随着李欣孝的飞虎营兵士爬上城头,这段城墙终于被李家彻底占住。
关下李寺乃见到自家兵马已经成功占据了一段城墙,立即开始指挥麾下的兵马次第登城,扩大战果。李寺乃登上关墙之后,段明就彻底失去了对城墙的控制。
段明也是光棍,见到城墙已经失守,知道事已不可为。加之惧怕李家那员实力高强的猛将,他干脆放弃了巷战,仓惶撤入关内,打开后面的关门,带着麾下剩余的精兵夺路而逃。
经过三个多月的苦战,李家终于拿下了函武关。敲开了这一层硬壳,繁华的洛都城,再也没有了屏障,直接就摆在李家眼前。
战后诸将论攻,李寺乃故意压了李势銮一头,顶着诸将的压力,将头功硬是给了大儿子李欣孝。可李势銮毕竟率先登城,这先登之功是无论如何压不住的,李寺乃只得给了他二等军功。
明面上军功评定是这样,暗地里,李寺乃特意命人多备牛肉和好酒,送给李势銮的黑甲长刀营,说是为了褒奖将士奋勇先登,其实主要是为了安抚李势銮。
李势銮坐在营中,吃着父亲赐予的牛肉和美酒,心中却不是个滋味。大哥明明本事不如自己,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处理人事,处处皆不如自己,只是仗着比自己早出生几年,位居嫡长,便要事事占先。小时候自己不懂事儿,问过父亲,大哥凭什么,被父亲好一顿打。最后还是母亲哭着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家族稳定延续。现在母亲已经逝去,大哥更是有恃无恐,处处都想要硬压自己一头。这些年来,父亲也对此坐视不理,甚至乐见其成。
想到此处,李势銮怒从心头起,劈手就把手里的酒杯摔了出去,底下的一众兵士慌忙抬起头望着自家主将。李势銮赶忙解释道:“方才想起白日里函武关上,乌倜白为救自己而死,现下心中实是饮不下这美酒。”这番话说完,李势銮又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趁机遥遥拜祭了一番乌倜白,把下面一众黑甲长刀营兵士感动的热泪盈眶,纷纷高呼能得主将如此看重,敢不为公子效死云云。
李家兵马正在大肆庆功,忽然有侦骑在帐外报道:“报告元帅,有紧急军情!”李寺乃立即扔下手里的酒杯,亲自跑到帐外,接过了军情。
打开,只看了一眼,李寺乃脸上顿时就大惊失色。
第一百五十七章 拜见岳父大人
原来是洛都北面来了一支兵马,侦骑不知是敌是友,只能报上来让主帅决断。没,来的正是威北营的兵马。
威北营,李得一经过这几个月不断地琢磨,终于凭着识海中灵光一现,让他鼓捣出了一种奇怪的东西。李得一与仨铁匠夫子合力,制作了一个蛋形的铁罐子。本来按照李得一识海中出现的画面,这个蛋形铁罐子应该是纯由几块钢板打制而成,可与三位铁匠夫子商议之时,仨铁匠夫子连连摇头说这绝无可能,除非铸模铸造。到后来,李得一还是听了仨铁匠夫子的意见,选择了分两半铸模,铸造处一个蛋形铁外壳。最后,仨铁匠夫子按照李得一的描述,做了一个空心铁蛋出来。
从钢铁学堂拿着这个比自己脑袋略大一圈的铁蛋,李得一回到屋里之后,就犯了愁。为了保密起见,最开始李得一就根本没告诉三位铁匠夫子这个铁蛋是用来干嘛的,所以三位铁匠夫子也不知道这个空心铁蛋内里是要装东西的,也就根本没留下开口。
没奈何,李得一只好自己吭哧吭哧每天晚上独自在屋里拿钢锯加工这个密封的铁蛋,给这铁蛋锯开了个拳头大小的洞,好把那块火麟石塞进去。这钢锯也是平周太祖发明之物,但钢铁学堂做出来的这个,质量太差,为了锯开铁蛋,李得一锯断了三把钢锯。
把这头一个铁蛋大体做出个模样之后,李得一心中就有了数,接着要求那三位铁匠夫子,照着这个铁蛋又做了十几个出来,都是李得一回屋再给开的口子。铁蛋准备好了之后,李得一又捧着一捧较小块的火麟石,找到师父,让他老人家给用原气灌注到火麟石中,激发这些火麟石。孙老医官在炸开了石块火麟石之后,终于把握住了其中诀窍,成功给剩下的几十块不足指头肚大小的火麟石灌注了原气进去。回去之后,李得一再把这火麟石暂时先装到那些个铁蛋里头,盖上盖子。
接下来,李得一在师哥的亲自护送下,用篓子装着几个铁蛋,带上足够的吃食,骑着“悍马”,独自走进了清源山的深处,开始了爆炸试验。
最开始的时候,由于不知道这火麟石具体的威力,李得一只敢往铁蛋当中塞入指头肚大小的一块。由于这铁蛋是李得一亲自要求做的,三位铁匠夫子在铸造时做足了功夫,质量好得很,一小块火麟石放在里头,根本连这铁蛋都炸不开。后来经过反复试验,李得一终于掌握了炸开一个铁蛋需要的火麟石量,在这基础上又慢慢增加火麟石的量,总算能比较好的控制这铁蛋爆炸的威力。
还有一次,李得一往铁蛋里头塞好了火麟石,捧着这铁蛋打算去试验的时候,由于当时全部心神都放在这铁蛋上,脚下没留神,就被树根绊了一脚。这铁蛋直接就脱手摔了下去,李得一当场脸都吓绿了。幸亏那次火麟石塞的还不多,连铁蛋的外壳都没炸碎,这才没发生什么要命的事儿。
从那以后,李得一就发现这铁蛋塞入火麟石之后,搬运起来也是个大问题。万一过个沟,过个坎,一不小心发生了剧烈晃动,里面的火麟石一旦受到足够的冲击,很容易当场炸裂。想来想去,李得一最后想到,突辽人的爆箭都放在特殊的箭囊之中,这才避免发生这个问题。受到启发,李得一开始试着往铁蛋里头塞些干草,当做软垫子把火麟石包起来,这样即便外面的铁壳搬运时遇上碰撞,火麟石有干草垫着,也不会受到碰撞就轻易爆炸。
可这样一来,如何引爆这铁蛋就成了个大问题,寻常的震动就再不足以引爆这铁蛋。到最后,李得一脑袋瓜一转,想起王壮彪交给他的绝活,把铁蛋搁到几十步开外,开始试着拿石头砸,试图用这招来引爆这铁蛋。
撇了几块石头练手之后,李得一心中有了数,照着几十步外的铁蛋飞快砸出一石头,然后赶紧趴倒在地上。轰一声巨响,被急速飞来的石头砸中,那铁蛋顿时发生剧烈爆炸,直接把周围一圈的乱石都炸成了碎末。
当天晚上,李得一捧着剩下的铁蛋和火麟石,兴匆匆赶回到威北营中,直接来到了师父那儿,汇报了自己的成功。李得一顺便还让人把师哥也叫来,想要让师哥也知道这个消息,跟着一块儿美美。
小刘医官见到李得一,听师弟说了铁蛋的威力之后。皱着眉头寻思了一阵,开口问道:“师弟,你这铁蛋能炸开城门么?”李得一被师哥给问愣了,寻思了一阵,才点头道:“应该能,俺在山里时,这铁蛋能把一人高的巨石都炸的粉碎,也应该能炸开城门。”小刘医官听了这话,又追问了一句:“若是炸洛都城那样的城门呢?”
李得一去过洛都城,自然知道洛都城门是多么巨大。嘬着牙花子,李得一摇头道:“恐怕一个铁蛋还炸不开那洛都城门。”小刘医官急忙说道:“一个不行,就多放几个。”李得一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师哥,俺还从没试过一次引爆多个铁蛋,万一到时候……”小刘医官道:“明日你再返回山中,试验一番便是。”
“恩,俺明天就再跑一趟,师父,师哥,俺累了,先回去歇歇。明天一早,俺再进山。”李得一点头答应了,然后就先回去歇歇去了。李得一走了,屋里就剩下师徒俩人。
孙老医官见小徒弟走了,开口问这个大徒弟道:“你要攻洛都?”小刘医官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原因。
一面是三年前就答应过李秀鸣,另一面也是痛打落水狗的意思。洛都城这块大肥肉摆在面前,小刘医官早就琢磨着要咬它一大口了。
听完徒弟的话,孙老医官没说话,伸手把屋里的油灯挑亮了一些。坐在桌旁,孙老医官伸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酒壶,又掏出两个小酒盅,全摆在了桌上。小刘医官接过酒壶,给师父和自己各倒了一盅。
滋一口酒下肚,孙老医官拉开了话匣子:“那王松城也真是蠢到家了,坐拥西京洛都这个膏腴之地,天赐的帝王之基,经营几年,居然才搞成那副样子。”小刘医官举起酒盅与师父碰了一个,道:“他要是不蠢,咱么哪里有这发财的机会。这回打破洛都,定要狠狠咬下一大口来。”
听了这话,孙老医官紧紧盯着徒弟,就那么一直盯着,也不说话。小刘医官跟师父这么多年,自然最知道他老人家的心思,道:“师父,咱们现在实力不足,即便攻破洛都,也占不下来。那洛都城方圆几十里地,丁口数百万,咱们如今兵不满万,将不过我,师弟,王壮彪三人,可是吃不下这样的大城。”
“你说实话,你有没有怨恨师父,当初把这么个烂摊子交在你手里。”孙老医官没来由冒出这么一句。小刘医官被师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