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惊龙-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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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击溃葛仙姑的人,当然是武功惊世的高手。”另一人说:“所以能发现被跟踪。咱们怎办?”
“已经找到他们的船,正好一网打尽。”
“十几个人,算得了什么?”
“注意留几个活口,用来胁迫他们把美人交出来。”中间那人沉声说:“其他的人,杀无赦。”
身后先传来一声轻咳,然后阴笑刺耳。
五个人冷然转身,毫不慌乱,镇定沉着所流露出来的慑人气势,表示出他们全是见过大风大浪,见怪不怪的高手名家。
三丈外黄自然双手叉腰,流里流气屹立,毫无慑人的气势流露,倒像一个好勇斗狠的三流痞棍,与这些名家名高手相较,气势上就输了一大半。
“他娘的!”他粗野地怪叫:“一网打尽,你们以为是放拦江网捞鱼吗?这条天河鱼很多,很早很早以前那些古人,在这里你打我杀。建木栅,筑瓦梁霸。三水闸,结果仍然挡不住入侵的人,连人都捉不住,那能捉得到滑溜的鱼?少吹牛了,诸位。”
“咦!这狗东西反而蹑在咱们后面?”中间为首的人大感意外。
“你们所看到的区区在下,可以保证决不是从阴司出来的讨债的鬼魂。”
“你是谁?”
“黄太爷。你们的人没把情势告诉你,表示你们是新来乍到的爪牙。亮你们的名号,看值不值得太爷动手打发你们。”
“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带走。”为首的人愤怒地下令,不耐地举手一挥。
出来一个青袍飘飘的人,拔出冷气森森的狭锋单刀。
“狗东西把脑袋伸过来。”这人神气地叫嚷:“老夫的宝刀非常锋利,砍脑袋有如砍瓜切菜,一下子就解决了,不会痛的,老夫加把劲给你个痛快。”
刀刚出鞘,森森刀气便猛然进发,可知在手触及刀把时。真力已凝注入刀身了,御刀的真力极为浑雄,宝刀的威力必定石破天惊。
“你这老贼的刀也许真的很利,我的剑磨得也相当快。”他拔剑立下门户:“利刀碰上快剑,各展神通。看谁在刀剑下断魂。上啦!老贼。”
一声冷哼,刀光有如排云驭电,挟殷殷风雷轰然光临,声势惊心动魄。
黄自然不敢大意,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一刀极为猛烈霸道,可知对方浸淫在刀上的岁月与精力,必定比任何刀法名家练得更为辛勤,刀一动便将目标限死在威力圈内,凛例的刀气也具有彻体的功能。
一道激光猛然暴射,硬从刀光中钻隙锲入,令人目力难及,只看到光芒一闪即没。
人影也倏然中分,一刀一剑一接触便结束了,没发生金铁接触的声响,仅传出刀气剑光冲击时,所爆发的锐利撕裂声。
那人斜冲出丈外,脚下一乱,身形一晃,立即以刀支地稳下马步。
“刀利没有用,不够快也是枉然。”黄自然退回原地,举剑沉静地说:“总算不错,可名列超等刀客而无愧色,可惜已没有机会,施展这种绝魂刀法了。”
那人身形一晃,突然仰面便倒。
抢出一个人,急急蹲下搀扶。
“郑老哥……”这人厉叫。
倒下的人仍在抽动,但力道极微。
“他受伤了?”为首的人惊问。
“左……左胸一剑,剖……剖开了心房……”
“咦!怎么可能……”
人已经被杀死了,这位为首的人仍说不可能。
两个绝顶高手同时刀剑齐出,心房被贯穿的机会太少太少了,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难怪这位首脑,不愿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
“你必须偿命……”救助郑老哥的人厉叫,跳起来拔剑向黄自然冲去。
拔剑冲出时,左手先一刹那向前抬起,传出轻微的崩簧声,袖箭先行致命一击。
黄自然恰好闪身冲进主动出击,身形扭转时.感到有利器以高速贴右上臂掠过,冲破护身神功的烧灼性摩擦,令他猛然冒冷汗,也杀机怒涌。
一剑吐出,他全力卯上了,用上了魔剑的绝招,吐出的激光也因之而消失,剑身从有形幻化为无形,无俦的真力长驱直入,击破对方的护体神功有如摧枯拉朽,毫无阻滞地贯入对方的右肋,入体八寸以上。
人仍向侧闪出,剑因人移位而把中剑的人扳退了两步。创口扩大剑亦离体。
“呃……”这人闷声叫,斜摔出丈外,像是被剑挑飞的,倒下便起不来了。
人影急闪,三支剑汇聚。
黄自然已损去不少精力,立即陷入重围,在剑下萎缩,突然倒地斜滚出三剑汇聚点,险之又险地逃过三剑碎裂的危境,可怖的凌厉剑气,压得他气血为之浮动,有难以抗拒的现象发生。
他在两丈跃起,出了一身冷汗。
“无耻。”他怒吼,开始移位制造攻击的机会。
三人再次急分,仍想把他围住。
他快速地移位,紧钉住为首的人移动,避免陷入阵中心,引得另两人追随他的身影追逐,根本不可能重新把他围在剑阵内。
旋了三照面,一声冷叱,他突然反旋,激光向第三个人进射。
“铮!”第三个人在仓卒间,居然凭感觉封住了他这一剑突袭,被震出丈外。
激光转向,射向为首的人。
这是说,三打一他居然主宰了攻势。
“铮铮!”为首的人封住了他两剑,第二个人抓住机会攻他的右肋背,减少为首的人一半压力。
三人联手的默契相当圆熟,内功与剑术皆是宗师级的高手名家,但无法有效地把他堵在绝境里,一比一又无法禁受他的雷霆攻击。
四个人在坡顶,展开了一场空前激烈的生死恶斗,人影剑光已无法分辩,黑夜中全凭经验与本能缠斗,地下五丈方圆的野草全被踩平。
他碰上了最强悍的劲敌,但仍然主宰了六成攻势,每一击皆险象横生,没能打破对方圆熟的三人联手均势,逐渐有点沉不住气,要走险行雷霆的致命攻击了。
他年轻气盛,实在受不了三个老贼的联手纠缠,几次险招无功,也让他气恼。
黑夜中搏命,本来就极为危险,那种心中有所顾忌,又无法全力发挥的力不从心感觉,年轻气盛的人很难控超拼命一击的冲动。
三个老贼已经知道一比一毫无胜算,因此在联手合击上下工夫,不躁进不露空门,还真把他缠住了。
如果拼命一击,一定可以打破目下的平衡局面,谁死谁活,很可能在一击时分晓。
终于有人出现了,而且声势浑雄。
“他们不要脸三人围攻,咱们也让他们尝尝围攻的滋味。”第一个出列的人是海扬波,举剑怒吼像打雷:“咱们也三个伺候一个,那两位弟兄与黄太爷联手?出来。”
第一个跟出的是三姨,然后是江小兰。
一声厉啸,三个老贼突然飞掠而走,久斗之后,撤走的速度仍然相当快捷。
“不能追!”黄自然拦住了冲出的海扬波,语音显明地有倦味:“三个老贼联手的技巧非常圆熟,追上去一定会吃亏的。”
“唔!是很危险,尤其是夜间更为危险。”海扬波那敢追赶?语气中有恐惧:“得派人查这三个老贼的底。唔!很可能是那三个老妖,除了你,没有人禁受得起他们联手合攻。”
“他们御剑的内力,像是两仪神功,阴阳正反的配台,几乎快要接近浑然如一境界。刚攻柔守,阳进阴退,相互为用,天衣无缝。下次,哼!最好是在白天。”
“那一定是他们了,好险。”海扬波声调变了。
“他们是谁?”
“王屋三妖,大河北岸的可怕妖孽。”海扬波打一冷颤:“咱们以为魔爪丧门可怕,已经觉得不敢招惹了。王屋三妖的武功剑术,比魔爪丧门更可伯。老天爷!那个狗王真的不惜工本,舍得花大量金银请他们做走狗,难怪敢到南京来杀人掳美女。王屋三妖爱财如命,如无重金礼聘,休想请得到他们的大驾。”
“我知道这些妖魔的根底。”黄自然也感到不安:“如果是王屋三妖,那表示三妖四怪,甚至五穷六绝,这些妖魔鬼怪,为了赚棺材本,很可能都接受王府的礼聘,做王府的走狗了。这表示他们决不会甘休。将集中全力对付你们。”
“我们不算是江湖顶尖人物……”
“不是顶尖人物,他们才敢放心大胆找你们的晦气呀!从现在起,你们所有的人和朋友,都必须躲起来,躲得远远地。我负责拖住他们,掩护你们远走高飞。”
“老弟……”
“不要和我争辩。”黄自然郑重地说:“我甚至没有必胜三妖的把握,你们……今晚如果他们再多一个武功相当不远的人,我恐后尸骨已寒了。鸡蛋碰石头,划得来吗?赶快上船离开,我不希望他们带了更多的人赶来下毒手,走!”
海扬波打一冷颤,乖乖向江滨急走。
黄自然断后,他是最后上船的人。
船推入水,立即扬帜远扬。
强敌来得比想象中快,船刚驶入波涛中,十二个一式短打扮的男女,已出现在江滨斗场,几个人收拾尸体,其他的人穷搜江滨一带隐蔽处所。
江上帆影依稀,大小船只甚多,很难分辨船的型式归属,也就无法认出哪一艘是他们的船,在岸上搜索,只是虚应故事而已。
不久.所有的人在原处聚集。
有人接二连三赶到,人数已超过二十名。
后到的八个人,穿的不是短打扮,而是穿袍穿衫的男女,一看便知是地位高的人。
为首那人身材修长,穿了宽大的所谓青博袍。
所谓袍,指两层的长衫。衫是单层的,冬春两季不能穿。
这人的袍可知是双面的,一面青,一面另有大灰斑,夜间反穿,有变形掩体的作用,所以称为袍。
黑夜中无法看清这人的相貌,反正年岁不小了,举动沉稳,一举一动皆流露出阴沉冷静的气势,令人心中惴惴不安。
“我要你们立即采取激烈的行动,清除所有的可疑人物。”这人向众人下达行动指示,语气阴森冷厉:“宁可错杀一百,不可走漏一个嫌疑犯。他们既然能盯紧我们,表示我们的处境险恶,威胁到国主的安全,必须毫不迟疑加以排除一切障碍。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先到的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居然对付不了几个江湖亡命,哼!”
“长上,这会把事情闹大,会激起众怒,将难以收拾……”右面一个矮身材的人欠身说:“何况,我们无法控制他们的动向。尤其是那个黄太爷;神出鬼没,难见首尾,没有根底可查……”
“你们不知道用绝户计断然手段对付?”
“这……”
“用雷霆手段对付南京地区的牛鬼蛇神,牛鬼蛇神就会迁怒他,把他当成瘟神,他还能在这里立足?你们办事真能干呢!哼!”
“可是……”
“不要可是。”这人沉叱,声色俱厉:“你们唯一可做的事,就是严格执行。”
“是的,严格执行。”矮身材的人急急惶然应喏。
“那个小女人,一定要给我抓回来。”
“是的,属下将全力以赴。”
“办不好,或者惊扰了国主,唯你们是问。哼!一群饭捅。”这人一抖袖,领了两名随从大踏步走了。
不是强龙不过江;打击十分迅疾凌厉。
江浦地面的地方大爷,是乾坤掌韩兴。
这位仁兄的实力相当雄厚,所以才有力量控制南京外围的地盘,不但城狐社鼠听命,过往的江湖朋友也得买他三分帐。
但与王府的实力相较,他却又差得太远了。
王府的爪牙在他的地盘内作案,他敢不点头同意?乖乖躲得远远地,躲到十里外的绿杨村避风头。
当然,江浦城和浦子口镇所发生的事故,他一清二楚。
黄自然一出面,这位地头蛇心中叫苦。
他并不怕四海狂鹰江家的人,四海狂鹰仅拥有过气的江湖之王虚名,这条强龙已是过气的缺爪老龙,不能再兴云布雨,奈何不了他这条凶悍的地头蛇,所以江家的人出面,他有点不安却不在乎。
可是,无根无底的黄自然,可把他这条地头蛇吃定了,连王府的爪牙也死伤惨重,他手下的城狐社鼠,那禁得起几下切割?
这天。他准备迁地为良,躲远些,躲到滁州避风头。
一早,他准备动身。
绿杨村很小,位于天河的右岸,仅有百十户人家,至浦子口镇整整十里。
传递信息的人腿上加把劲,一刻半刻便可到达,所以他的消息非常灵通。他那群城狐社鼠是很能干的。
住处是他一个爪牙的住宅,养了两个女人。
他平时在各处走动,身边带有六个死党心腹,也是他的保镖。
这次避风头也不例外,六个死党保留不离他的左右,而且多带了四个以防意外。
出了村,小径向西伸展,要走十余里才绕出官道,大清早小径中罕见人踪。
十一个人毫无戒心地,穿越村西的风木林,在前面领路的两名保镖,突然发出小心的信号,两面一分,反应相当灵敏,首先拔刀在手,紧张的神情,表示出发现了需要戒备的情况了。
前面二十步左右,林右踱出两个相貌威猛,剑插在腰带上的中年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