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回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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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安枫亦,你会不要我吗’?”他滚动着喉口,“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先不要我了吗?”他的话里,有爱,有痛,也有怨。寒言心固然难受,可眉梢的微微一紧,却缓冲了心中一半的歉意。凌乱的脑海里猝然飘过那天秦远给她看的两段监控录像,女主角,都是杨天慧。她深吸了口气,抹干残留在两颊上的泪痕,把目光投向了安枫亦。
“你说,你已经整理好你曾经的感情了。”寒言流连着满脸的心痛,却紧紧抱着他,聆听着他紊乱的心跳,接着说道,“那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整理好了吗?”安枫亦被这一突来的反转绕起一层疑雾。她却加速了音调,“安总,那你能告诉我,当初到底是谁把你送我的腕表扔在了玫瑰花束里?到底是谁盗了公司的产品方案?你能告诉我吗?”寒言开始了歇斯里地的盘问,哽咽却让她的嗓音那般沙哑。安枫亦蹙起疑眉,惊讶地看着她。
“怎么?你不打算告诉我吗?你要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么?!”
“这就是你所谓的整理好了?你宁愿看着我被大家用口水攻击着被大家嫌弃着被全公司的人当作间谍谩骂着,你知道真相也不愿向为我澄清一句哪怕,只是一句。”
“寒言,不是你……”
“别碰我!你只是因为我跟杨天慧性格相似才向我这个失忆的可怜虫伸出了援手!”
寒言微颤的手臂狠心推开了凑向自己的安枫亦,而安枫亦,却因未痊愈的身体被轻松推开,疼痛让他不自主地扶向左肋。寒言胸口一蹙,本想去扶他的手忍了回来。继续,朝着神情错落斑驳的安枫亦说道。
“杨天慧说的对,我跟你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比得上她跟你五年的深情,说出去都是一种笑话!所以,我跟你几个月的相处,也比不上我对闻孝杰十几年的等待!”
是车库漏水了么?不然脸上怎么会有这么湿漉?还淌湿了冰冷的地面。
底下的空地似乎愈发的稀薄,开始作痛的心脏让自己踹不过气。寒言转身离去,却被安枫亦再一次猛然拉入了怀里。
“艾寒言!事情不是你想得这样,你……”
“够了!”寒言忍痛用力推开了手无寸铁无任何防备的安枫亦,他无措、他震惊、他欲绝、他心痛,他痛苦地被摔躺在地上。直到这一刻,他痛得再也起不了身。而他却不会知道,面前这个丧失理智的女人,她所承受的疼痛,是他的十几倍;推得有多用力,她自己就有多痛。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死心,离开。
拧不紧的水龙头,是暂时的,也永远不会让水源干涸。眼泪依旧无止境地漫延,视线里飘忽着好几个满脸堂皇的安枫亦。
一滴落下,一滴又起。
寒言不敢有半丝犹豫,转身离去。等到没有了他的视线,倚在角落紧捂胸口,三般疼痛,也一个人用泪慢慢诠释。而另一个,又何尝不是如此?
透明的雨滴,滴落凡尘,伤了多少玻璃心。溅起几段情,化成心碎。
透明的泪滴,滴落浮尘,痛了你的心。一阵风,带走了她最后一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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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肆起
? 湿冷的大风在窗外呼啸,太像一个人的哀怨。闻勋和王深眉头紧蹙着坐在沙发上,担心?惶恐?害怕?愤怒?尽显在两人褶皱的暗黄色脸皮上。
“艾金这只老狐狸,竟敢忽悠我们,古凡平的孩子根本没死,还被他养得这么活现!还有张怡岚这臭女人……”闻勋气得腮帮在微微抽搐,搭在沙发上的手几乎欲把里头的棉絮抠出来。而另一旁的王深稍比之淡定,回忆着当初在夜总会突然出现的女孩,就是她!那双眼睛就像是从古凡平脸上活生生挖下一样,生气时的恶与狠;那张脸,更是从朱一一脸上扒下鲜淋淋贴上的。他冷静地品了一口上好的龙井,带着撕破布般的嗓音说道:“古凡平的种怎么了,那也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但是说完这句话,整张脸看上去依旧面如靴皮,望不出一丝悦色。即使头顶的灯亮得刺眼,但无处不在的阴沉像极了阴曹地府。
同样的大风吹刮着另一面窗户,倘若凑近眼睛细细观察,坚厚的玻璃上真有皮开肉绽的痕迹。相似的神情,担忧,无奈。安岳恒与秦远坐在茶几旁,而沙发上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隐隐作祟,让两人坐立不安。
安岳恒深深叹了口气,“看来张怡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了。”字里行间充斥着无尽的叹气。他只是深沉地望着窗外的风,任其也疏不散眉间的愁。
“这孩子,性格随了她母亲,而骨子里的血都遗传了他父亲的铁骨,一旦狠下心做的事,不成功绝不罢休。”秦远早已褪去了昔日的严厉,就像一个慈父,为自己的孩儿担着心。
而就在这时,花可可就像是一团被熔岩侵满全身的火球,冲入了安岳恒的办公室。高贵的香奈儿手提包被她紧紧地拧在手里。安岳恒和秦远徐徐起身惊讶地望向她,像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怕被妻子知道。而在花可可在眼里,依然蕴藏着夫妻之间该有的信任与期待,“安岳恒,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秦远想先离开,却被花可可一声“不准走”,死死地锁在原地。而安岳恒依旧淡然,并且不忘深情地望着眼前的花可可,想着也罢,该来的总会来,该浮出水面的总会浮出水面。他用一五一十、一字不差,把整件事告诉了她。甚至包括让秦远去照顾寒言的插曲。
当年艾金虽突然消失,杳无音讯,但花下血本终究能打探到个所以然。那时除了自己在寻找艾金之外,闻勋也在秘密打听(当然闻勋只是为了他手里的股份,他死了自然会把股份交给张怡岚),好在艾金聪明,率先把寒言送进了孤儿院,只不过自己却没逃过那一劫。张怡岚带着闻孝杰进入闻家,自己便让秦远离开公司,去照顾那个孩子。可现在……哎……
花可可心疼地“吧嗒”下了豆子般的眼珠,脑子里被朱一一和艾寒言的画面满满占据。“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一一的孩子还活着……安岳恒,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风拍打着窗户,却独让眼泪为之伴奏。门口是安枫亦手触门把的姿势,但许久都没有使上力。三岁那年害怕地看着花可可在安岳恒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而此刻,依旧一个人在门外听着花可可在安岳恒怀里痛哭。只是不再恐惧。这就是那件或许可以知道,或许永远都不需要知道的事?从济州岛相识的女孩,从H市带来身边的女孩,甚至早已爱上的这个女孩……
一周后,Zero集团召开股东大会,艾寒言身着修身纯黑系的西服西裤,把乌黑的秀发盘成了一种傲娇的高度,尽显中性之美。浓眉俊鼻,红唇黑眸,凌驾于浮尘之上。踏着十厘米的暗黑色高跟鞋,进入了这个陌生,却本该熟悉的地方。
闻勋见着艾寒言伴着闻孝杰带着律师进入会议室,神情里溢满了惊讶与呆滞。当后方的律师宣读完张怡岚的遗嘱之后,闻勋松垮的下巴之下,出现了上下滚动的无措痕迹。
“……张怡岚女士将在Zero集团所有的股份转到艾寒言小姐名下……”
所以,现在艾寒言的股份已超过了现任董事长闻勋的股份。闻勋虽脸色暗黄,但听到这个结果之后那铁青的画面让人终身难忘。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暂时拥有了,总有一天你也会失去地一无所剩。在众董事的表决之下,艾寒言成功踢下了闻勋董事长的位置,完美上任。闻勋咬牙切齿地望着在座的董事,气愤地手指不自主的颤抖,一手捂着心脏,铁青的脸瞬间涨红。立马,瘫到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闻世豪既慌张,又愤怒,不停地呼喊着心脏病突发倒地的闻勋。一声声“爸,爸……”扰乱了整个会议室。寒言冷冷地望着这一副罪有应得的情景,好像没有同情,又好像浓密的睫毛之下有东西在细微的颤动,只是谁都没有发现。包括一旁的闻孝杰。
两天后,新闻开始大肆报道:Zero集团新上任董事长——艾寒言,腾空出世……
“天呐!真的是寒言吗?Zero集团新任董事长?!”
韩真真震天慌的嗓音吓掉了单薄在枝头的最后几枚残叶。安氏集团的众多员工看见此条新闻下巴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合上,尤其是那一张张比机关枪还尽职尽业的嘴巴,再一次翻出了之前的间谍风波,来为今早的新闻相辅相成。而三人帮却被着突如其来的消息瞪着电脑木讷了一早上,脑袋里都是一个个黑点以蜗牛般的速度,缓冲着。
寒风开始袭击这座繁华永不落幕的现代大都市,拂过钢筋水泥,松土枯枝,却还是善良地带了份腼腆。即使阳光再猛烈,也不及它来得快与狠。路上少了一个人的独自闲逛,却多了情侣们相依相偎的彼此取暖;半空中少了几丝飞鸟的掠影,却多了几隅憧憬的罅隙;土壤上少了几抹盎然的绿意,却多了几缕萧瑟的凄美……然而,唯独没有变化的是那一颗颗依然像螺丝般紧紧吸附在建筑物上的空调,比站岗士兵还尽职尽业,无论酷暑还是寒冬,它还是它们,都在为世间最脆弱的高等动物——人类,给予凉爽与温暖。顺道再把那无色无味的气体送往澄澈的天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暖人热闹的中餐厅里,一向严谨刚硬的秦远,第一次面对着眼前的寒言,弯曲下了笔挺的背脊,像父亲般慈爱地望着她。那次葬礼上一面之后,期间似乎都没有机会像这样静静地聊聊天,回忆那一段段的过往。只可惜,空气里回旋着一股莫名的味道,难道是空调在作祟?
“师父,您快多吃点,自从你离开后,我都没机会好好孝敬您。”寒言不停地往秦远碗里夹着各色美味的菜肴,像个小孩子般,想讨大人的欢喜。两个人,却堆了满桌子的菜。而秦远只吃了几筷堆在他碗里的菜肴,便缓缓停箸,忧心地望着寒言。可寒言早已用余光瞟到了他驻下的动作,却还是时不时地往他碗里夹着菜,笑得还是那般自然。
“孩子,你真的要继续这样下去吗?”秦远低沉着被时光滤去了洪亮的嗓音,像是关心,像是劝慰。不想它来的,可它还是来了。寒言来回忙碌的手瞬间缓下了速度,嘴角的笑被扯得那般僵硬。她从小就最听秦远的话,他说一,自己也从不敢说二,只因他是她心里最尊敬的师父,甚至是现在超过闻孝杰最亲的人。她担心他来劝自己放下,就像上次劝自己离开安枫亦一样。她相信他做事总是有他的道理。可现在,她是多么不希望。因为有些事,一旦生了根,发芽茁壮是必然的事。
寒言继续挂着孩子般的笑容,对着秦远说道:“师父,您不用担心我,这些事我能自己解决啦!”说完开始朝自己嘴里无止境地塞入菜肴。
“寒言……”
“好了,师父,您快吃吧,再不吃菜都凉了,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寒言带着小孩子的口吻立马打断了想再次开口的秦远。秦远没办法,看看她,望望夕阳,太多心疼挂满天际。或许,还夹杂了某种担忧。
裹着厚重的大衣,围着暖棉的围巾,一个人晃荡在寒夜里。看着哈气在眼皮下瞬间即逝;看着霓虹在400度的世界里扑朔迷离;看着女孩满脸幸福地把小手捂在男孩口袋里……唯独自己,渐渐朦胧了视线。
到了闻孝杰的公寓门口,可一打开门,便听到楼上传来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声。
“二哥,妈妈刚走不久,现在爸爸又被那个艾寒言气得住进了医院,而你却跟她那么快就同居在了一起,还帮她把Zero夺走,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闻瑶馨的吼骂声撕碎了整栋别墅的宁静。“妈妈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把全部股份转到了她的名下?”
闻孝杰红着眼眶轻蔑地呵了声,一字一字咬着说道:“那是你爸爸,可不是我爸爸!还有,好好上你的学,有些事情你不要管。”
“呵……”她嗤之以鼻,“就算不是你爸爸,你也在闻家待了那么年!你只不过是为了艾寒言那个女人在找一堆的借口!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对!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爱她,我爱她爱过我的生命!”在楼下听着争吵声的寒言,心里被什么东西莫名地咯噔了下。是开心?是惊讶?
闻瑶馨不自信地凝视着他,“包括我这个妹妹吗?”闻孝杰心疼地望着她,他只是不想她也搅和进来,太多的歉意堵在心头,却也只能独自哽咽。闻瑶馨望着沉默的他,稚嫩的脸颊早已被泪水侵蚀地沦了陷,精致的妆容被冲刷地一塌糊涂。
“瑶馨……”
“别碰我。”闻瑶馨掸开了闻孝杰想去搀扶她的双手,“二哥,你还是我的二哥吗?”她拎起了名贵的手提包,气愤失望地冲下了楼,完全不再理会追喊着自己的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