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回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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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言!”
“艾寒言!”
直到车里的人拉下车窗大声喊叫。如在梦里突然惊醒,眯着眼辨认,原来是那花花阿姨。
从38摄氏度的岩溶地带坐进9摄氏度的冰雪王国,感觉神经也没惊起什么反应。
“我说你这丫头傻是不是,这么大太阳不会撑把伞啊?”花花阿姨犀利的语气中带着心疼,“到时候皮肤晒伤就要死去活来了,晒伤也就算了,万一一不个小心晒个中暑晕厥,直接被抬进医院……”一口气讲了一堆,前方的司机都听得有点畏缩,一直朝着后视镜偷瞄。
寒言用特别真诚的小眼神望着她,“花花阿姨……”
“姐姐!”
“……姐姐。”
花可可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听后感就快说。”
寒言默默地往喉咙里滚了口口水,“我好饿!”
“……”如果没有车门,花可可现在应该摔地上了。这孩子的重点到底在何方。
被空调统领的世界,人类变得好渺小。服务员多于客人的西餐厅里,像是魔都里的阴森树林,时不时地飘进几个穿着名牌服饰的人类。
室内温度低的恨不得把羽绒服披在身上解恨。一进屋就被穿着长袖长裤套着黑色小马甲的服务员欢迎到了最角落的两人桌。花可可的脸色瞬间比餐厅气氛还阴沉,傲慢地抱起双臂,露出血红色的指甲,直接对着那服务员说:“我要窗口的四人位,你有意见吗?”
吓得那服务员“咕噜”地滚动了下喉结,估计是新来的,直接去找来了当天的值班。而笑脸相迎却不识面前这位母老虎的美女值班以一句“不好意思这位女士,那边的区域暂时不开放”想把花可可给打发。
她浅笑了一声,向这位值班靠近,“麻烦你可以告诉我椅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吗?顾那么多服务员是用来一起聊天的吗?花那么大精力开家西餐厅是来拒客人千里之外的吗?你脸蛋涂得这么漂亮是来狠心推脱客人的要求的吗?
一连串的问号像机关枪里蹦出的子弹,毫不留情地射向美女值班,一旁的寒言听得第一次有了崇拜的“毒舌”妇,外加第一次觉得说“饿了”是那么后悔的事。
结果,那美女值班没再说话,还亲自引领她俩入座到了窗边的四人位,外加亲自服务。寒言总是对那些服务员遇到这样难缠还毒舌的客人表示同情,对面前这位毒妇又爱又恨。
“花花姐姐,我好想给你取个外号。”
“什么外号?”
“S市第一毒舌妇。”
“谢谢你的赞美。”本以为她会把面前的水杯砸过来,没想到竟是这般淡定。
“不客气。”
花可可别有心机地看了看寒言,把脖子伸到最大长度,“哎,你不会失恋了吧”
话一出,寒言差点把满口的牛肉喷到她脸上。真应该放串鞭炮庆幸下自己忍住了。
“你才失恋了呢?”寒言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我倒想失,不过没人给我失。”花可可依旧优雅地切着牛排。
呵,你还不简单,像你这样的富婆想倒贴你的小白脸多得是。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这样的富婆小白脸多得是。”
寒言终于成功的把嘴里一半的牛肉飞在了花可可紧握刀叉的手上。还“哇哦”一声以示庆祝。花可可依旧那般冷静地用湿纸巾擦拭着她那微皱看起来却无比细腻的手背,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寒言,说,“我觉得你可以创吉尼斯记录了,到时候记得带我一起风光。”
寒言眉眼一舒,“没问题!”
这两人放到一起绝对可以上春晚说相声。
花可可虽然表面看起来叽里呱啦让人退步三尺,但内心还是个普通的暖心阿姨。她能依据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看透一个人,更何况是傻子般在大太阳下露着肌肤闲逛的艾寒言,直接带着这孩子去自己的豪华酒店奢度时光。
寒言带着乡巴佬进城的目光,扫射着酒店的大堂。一路的“花董好”萦绕在华丽的天花板面上。花可可冷然说道,“把你的嘴巴给我闭上,眼睛给我缩小点!”
寒言“切”了一声挺直腰板跟花可可一起享受着众人的目光洗礼。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面对这位着装奢丽、面容浓艳、言语犀利跟自己相差二十几年的中年女人,竟然有种莫名的契合。还愿意在她的再三逼迫下敞开心扉,真是别于了艾寒言一贯的作风。当告诉花可可有关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好之后,她则以一句“男女之间绝对没有单纯的友谊关系除非他们是兄妹,否则,一个男人对你这般的好绝对有猫腻”解着寒言揪心的心结。然后就这样在她的办公室蹭了一下午的咖啡,只怪时间太过于奢侈。
虽然花花阿姨的话暂时让自己轻缓了一下午,但脑海里却都是早上那怎么也挥之不去的画面。走在回家的马路边上,被一旁像螺丝一样叮在墙上的空调吹出来的热风惹得心浮气躁,真想一把挖下只知道污染大气的它们。
掏出手机一看真是吓煞旁人,8个未接电话,1条短信。2个电话一条短信来自安枫亦;2个电话来自闻孝杰;四个骚扰电话来自韩真真。短信上说“去哪了”,所以,淡然地回了一个“跟韩真真他们在玩”。随后给韩真真和闻孝杰回了个电话,就知道韩真真肯定和King混在一起,电话那头的喧闹声直接赋予了手指挂电话的权利。而闻孝杰则是邀自己吃饭,在确定不用自己掏钱和心情不太美丽的情况下,大脑告诉她要去接着厚脸皮去蹭吃蹭喝。
虽然不知道安枫亦和闻孝杰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她闻孝杰不是坏人,安枫亦更不是。
一家意大利风情的餐厅,主打意面和寒言最爱的芝士披萨。闻孝杰特意吩咐厨房在披萨上多加芝士,来满足这位吃货。对着寒言,他总是泛滥着无比疼爱的神情,恨不得把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只要她开心。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么?”早就看出端倪的闻孝杰对着吃了几口就挺下手来的寒言问道。
“没有,就是喝了一下午咖啡,还有点……”
“是跟……安枫亦他们么?”
寒言尴尬地顿住了表情,好不容易没想起那画面,现在却又……还有到现在为止,安枫亦也没回复短信。闻孝杰的灵敏度不逊于花可可,“怎么了,他们不会欺负你了吧?”突然变重语气吓到了寒言,赶紧淡淡地笑了笑说着“没有没有”。
可是,如果他再对她这么好,估计她就要自恋的以为——他喜欢她。
对着驾驶座的闻孝杰说再见,却被闻孝杰一句“谁欺负你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不开心也记得来找我”给逗笑了。然而这一幕清清楚楚地映入了在楼下等寒言的安枫亦的眼里。墨色的瞳仁在夜色里无比深沉。
他后退了。
窗外的灯光星星点点,像是一片五颜六色的星空。
杨天慧松散着精致的波浪卷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翘着二郎腿的闻世豪。
“有什么事快说!”杨天慧不耐烦地说着。
闻世豪邪笑着,“在美国待了两年本事又长了不少啊!”
“呵,这不都拜你所赐么?”像是个蛇蝎美人,“闻大少爷,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麻烦你以后没什么事少找我!”
闻世豪浅笑了几声,“杨天慧,你给我记住了,你爸妈有今天的生活可都是我给的。”“按安枫亦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杨天慧愤怒的一句“不用你管”摔门而去。
闻世豪点击着电脑,一张张闻孝杰与艾寒言的照片折射出了他脸上的得意与邪气。黑夜,更是将他推向了更深的地方。
心疼着昨天晒伤的皮肤,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次神经病也没有消除那份对皮肤的愧疚感。所以,义无反顾地给自己穿了件叫防晒霜的隐形衣。
玩着手机等地铁绝对是一天中最浪漫的事,旁边还有各色各样的人陪着。真不知道有些老人大早上起来挤地铁挤公交车干嘛!当然了,姑且自己到了那个年纪说不定还会大早上起来去挤飞机。
每个上班日的早晨都要怀抱着伟大的志向——一定要挤进那扇地铁门。像是在冲刺人生的巅峰之门,进去了便了结了一桩心事。挤在人堆里像是颗乒乓球被任由摆布,倘若知道自己曾经武功盖世,估计会直接把旁边气大如牛的男男女女给扫到铁轨上吧。
在每个人都拼尽全力冲刺的间隙,倏忽间,后方的一声“啊”博得了所有人的转头。
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摔仰在地痛苦地动弹不得。冷漠与热忱就此拉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有人继续回过头朝着倒计时的列车做最后的挣扎;有人停下了脚步却选择做着一个原地不动的思考者;而有人在眼见为实的第一眼就用脚步迈出了自己的选择。
寒言紧紧握着女人的手,布满了跟她一样密密麻麻的汗珠,对她安慰着:“别紧张,没事的。”一旁来了个带框架眼镜有点书生气却不失愣的男青年,跟着寒言一起安抚着她。
清晨空荡的走廊里,在新生儿的呱呱坠地声洗礼着宁静瞬间,抢救室外所有人的笑像是清晨最美好的气息。姗姗来迟的丈夫更是喜极而泣,盈着泪对着寒言和另外一位朋友说感谢。想着早已过了上班时间,寒言更是一副无所谓,反正还有两次机会。不过,看着旁边这位兄弟垂头丧脑满是心疼,估计是这个月的工资又没多少了。乘着家属都进去看大人和婴儿的间隙,他俩也商量着离开。
“兄弟,都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就想开点吧!”寒言直接拍着他的肩膀称兄道弟。
他深叹了口气,苦笑着,“呵呵,也对啦!”但表情看起来完全不对,“我叫王顶峰,很高兴认识你。”
“哈哈,艾寒言!”突显《水浒传》里结拜的场面。
“呵呵。你在哪上班,这边过去近么?”
“哦,在安氏集团,坐地铁就能到。”
“你也在安氏集团?”
“难道你也是?”
瞬间变成了认亲的场面。
“这真的太巧了。不过,你迟到了还这么淡定?”
“反正还有机会,不怕!”“你太沮丧了,迟到个一次扣点工资受点白眼没事的,想开点!”
王顶峰没有讲话。
大大方方地走进办公室,就被艾米那双鹰眼给盯了个正着。“哟,有些人的时间观念真的是太强了,自尊心也强,换作是我今天就不来上班了,真给我们市场部丢脸。”真怀疑咖啡里是不是有有毒因子,让她讲出来的话这么恶毒。其他同事也细细碎碎地跟着嘲讽,同流合污。
寒言装作无所谓,直接往座位上一瘫。就发现左右前六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有话好好说,把眼珠子收进去。”
“艾寒言,我说你真是……”King用手指指着寒言的脑袋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就是,离上次迟到才几天,又迟到,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
“对呀,怎么回事,还满身汗臭,大早上插秧去了啊!”
面对他们仨,有种哑巴说黄莲有苦说不出的憋屈。
“早上等地铁有个孕妇倒在我旁边羊水破了满地的血别人都不敢靠近她你们说我这样的好心人要不要救她呢?”寒言懒散地整着桌上的资料一口气禀报完毕。
“然后呢?”他们仨竟然异口同声。
“当然是把她送医院了!还给她在铁轨旁接生啊!”真想在这帮放错重点的家伙脸上飞一巴掌。
韩真真翻了个白眼,“那你不会给公司打个电话啊,上次白说了是不是。”
“鬼还想得到电话这件事!”
“那你连鬼都不如喽!”
寒言直接把擦桌子过后的一坨纸扔向了韩真真。King像个年过半百的沧桑老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估计等会儿部长就找你谈话了。”
“估计还有Rose。”
切,随便。她就是这么无所谓。
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办公室里三三两两在交头接耳地议论,肯定是公司里又出了什么惊涛骇事。屁股还没贴上座位,寒言的好奇心便已按耐不住,问他们仨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韩真真叹了口气说:“就上次跟你说的销售部那个已经迟到了四次的小伙,王顶峰,今天又迟到了,上头已经发了辞退令,估计现在已经在整东西了,真是可怜呢?”那怜悯的小眼神敢情是自己被辞退了。
“所以啊,你给我悠着点,估计下一个就是你了。”King搞得一惊一乍,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寒言翻着白眼切了一声,但又感觉某个字眼有点熟悉。“你说谁啊?”她抬起了一直抵着的头。
“什么谁啊?”
“你说被辞退那小伙叫什么?!”
韩真真摸着她肥胖的爪子,轻轻地一声“王顶峰”!
“王顶峰!”整个办公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