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边缘-第5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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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丽王妃脸色数变，最后从嘴里咬牙切齿地迸出一个字：“走！”她利索地穿起长裙，走出门外，用脚踢了踢两个给凯瑟琳打晕的心腹，带着滔天怒气一路远去。
艾伦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凯瑟琳道：“你知道王妃会来？”
“不知道。”
“那墙上这个？”
凯瑟琳将摄像器轻松拢入袖管，又随意荡出握在掌心，晃了晃道：“吓唬她的，这东西是我临时拿出来的玩意，哪有什么录像。”
艾伦竖起大拇指，又道：“可你刚才显然对这位嘉丽王妃知道许多。”
“废话，奥法西斯大帝近十年来最宠爱的妃子，你觉得联邦情报局会视若无睹吗？别说嘉丽王妃，就连皇帝那些个子女，他们的信息在情报局里均有档案。”凯瑟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反之亦然，在艾达华星的情报机关里，肯定也有我们这些人的资料。当然，像你这样的平民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
艾伦这“平民”苦笑起身：“我哪知道这皇家里头如此复杂，那嘉丽王妃着实吓了我一跳。”
“吓？”凯瑟琳眯眼：“我看是享受吧。等闲男人，哪尝到王妃那双峰玉舌的滋味。艾伦先生会不会气恼我打扰了你的好事，否则这会，嘉丽王妃当在你身上欲仙欲死了吧。我可知道，这个王妃还是完人，也难为她绕了这么大个弯子，打算拿自己的身体来报复那位皇帝和你的公主。”
艾伦哼了声，恶狠狠道：“再来打趣我，小心晚上我吃了你。”
凯瑟琳轻笑：“我可没有那宏伟双峰，更休想会为你舌卷枪。你要是心火难泻，我做回好人，去把萝拉那个女人给捉来，反正她巴不得被你吃了才好。”
“至于我嘛，一日你末胜得过我，就别想骑在我头上。如果我心情好的话，或许会考虑给你些好处，可你只能在下面！”
艾伦怒道：“既然这样，快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凯瑟琳哼了声，道：“睡个屁觉，赶紧滚去静坐，争取明天天亮前让刻印完成进化。今晚外头我替你守着，省得哪个发。春的王妃又往你这块跑，没个清净。”
艾伦咂舌：“你知道了？”
“废话，看你晚餐时笑得春心荡漾，我就知道你的源力算巩固住了。这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高兴归高兴，却不要忘形。如今你一破二十级大关，便连升五级，当得上勇猛精进，却也是厚积薄发。这份实力，在联邦军部里已经是上校级别的实力。校级战力，已经当得起一地重托。可联邦百万师，校级战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老实说，仅是校级，真没什么好得意的。”凯瑟琳眨了眨眼睛，半开玩笑半鼓励道：“等哪天你摸到了将军的门槛，我便主动亲你一次。若冲破了三十级大关，我那张床你什么时候想来便来吧。”
说罢要走。
艾伦忍不住叫住她：“如果我达到元帅战力呢？”
凯瑟琳回过头，一字一句道：“那我便脱了这身将服，你在哪，我便在哪。”
然后再不停留，出了门去。
独留艾伦呆立房内，过了片刻，他喃喃道：“奶奶的，为了这句话，怎么也得拼他一回。”
“你在我在？”艾伦忍不住发出一阵笑声。
门外，听得这阵笑声，凯瑟琳嘴角牵起，笑容方现既逝。
距离天亮还有一个钟头。
天色如墨。
黄金之城纵使在深夜，也是一付灯火通明的气象。街道四通八达，两边路灯成排，也不见半个士兵巡视。黄金卫也仅见于皇宫内庭，至于黄金之城里，却不见半个守卫。两个人走在偌大的长街上，街上安静得落针可闻。前面那人意态从容，双手负后，在灯火中留下一道硕长剪影。
后面一人气度威仪，虽着便服，但大气磅礴，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可惜现在夜深人静，否则如果让人撞到这两人，肯定会惊讶一个帝国之主，另一个国公大器，怎么会在晚上瞎溜达。
“你看，咱们这黄金之城号称日夜同辉，繁华不可胜数。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是安静出鸟来。”当先那人出口成脏，隐带三分酒气。
格里佛公爵听得直摇头：“虽说四下无人，可陛下总得顾及自己的形象才行。”
“狗屁。”那人笑骂：“你都说四下无人了，还要顾及什么形象。再说形象这种事，在皇宫里头端得还少了？还不容易出趟宫，你啊，就别煞风景了。”
大公无奈耸肩，接着和当先那人齐齐笑了出来。他这种年少时的举止，已经许久末做。如今不自然地做了出来，却觉畅快无比。
笑完，大公提醒道：“嘉丽王妃无功折返，却是被那位年轻将军挡了道。”
“凯瑟琳？”那人点头说：“那女孩子一身锐气，如果是男人就更好了，必定是那一人可敌万师的将种。”
“凯瑟琳将军有死神之称，也未必输给男人。”大公持不同意见。
皇帝陛下摇头说：“错了错了，武力上不输。可女人啊，一旦动了情，不管如何都已经先输了。她既然替艾伦挡下了嘉丽王妃，这位将军啊，已经把自己先输掉一城罗。”
大公直接白了前面那位一眼：“你也不是如此。男人女人，除非天生凉薄，否则有哪几个真能无情。无情无情，那也是看对谁罢了。”
皇帝大点其头：“说得在理。”
他喃喃道：“有情无情，谁分得清。恐怕连自己，也说不明白吧？”
第879章 万象灰烬
看到皇宫偏门，格里佛大公止步。皇帝挥了挥手，两人便分道扬镳。
进了皇宫，大帝轻自熟路，径直往星罗院而去。星罗院，取的是繁星可罗之意，此院十宫百房，是为皇帝妃妾的起居所在。大帝来到嘉丽王妃的房间，推门而入，王妃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看着无边夜色似在发呆。
“没睡？”大帝问。
王妃点头：“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
“赐死。”转过身，嘉丽王妃一脸平静地说：“我们那位外宾居处，四下不见半个黄金卫。肯定是你授意，特意留给我勾引那个男人的机会。”
“你既然知道，还往里面钻？”大帝颇为无奈地说。
嘉丽王妃笑得明媚动人，可眼中却无半分笑意：“你既然已经布好了局，我如果不往里面钻，那不辜负了你一番苦心么，陛下。”
大帝无语。
王妃继续道：“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只是露莎。你把我娶进这皇宫里头，也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露莎，而是拿我当成疏远你那宝贝女儿的借口。你爱露莎，更爱露茜。疏远自己女儿，让公主受到冷落，这是你保护她的一种方式。你爱她们母女，可你独独不爱我。”
“就连今晚，你故意布局，也不过拿我当一回工具，好替你女儿试那男人。我认了，陛下。你要我作工具，我便作。别说是个男人，就算你要我和一条狗上床，我也不会皱下眉头。”嘉丽王妃眼角一湿，道：“我只求你，赐死。”
大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女人。
嘉丽王妃与他对视，帝皇无情，她早懂这个道理。可皇帝的脸色却逐渐转柔，他走到窗边，喃喃道：“我知道你恨我，恨露茜，更恨这个皇宫。嘉丽，我都知道。这些年，也实在难为你了。等这次庆功宴过后，我会对外宣称你病逝。至于你，我会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可自从之后，你得换过另一个名字，更不能进入黄金之城半步。”
嘉丽王妃身体一震，不可置信地问：“真的？”
“当然。”皇帝叹道：“事实上今晚你如果和艾伦真发生点什么，我便打算以此为借口废妃。现在，只不过另寻他法罢了。”
嘉丽王妃擦干了眼泪，首次真真正正对眼前这个男人一躬到底：“感谢您的仁慈。”
皇帝苦笑，受落下这记嘲讽。突然，他微微动容，转身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更深，墨云翻涌，一如那漆黑夜色下的汪洋大海。看着窗外，皇帝突然道了声：“有趣。”
嘉丽王妃抬头看去，却看不出哪里有趣。可惜她没正对皇帝，否则就会看到此刻大帝的双瞳，于瞳孔深处燃起一缕金色的火焰。于是从这双金焰斗生的双瞳看出去，天地大有不同。
落在嘉丽王妃眼中黑压压的天空，在大帝眼里却是波澜暗生，惊雷四起。天空中源力跌荡起伏，如怒海惊涛翻腾不休，气象磅礴。便在此时，有一气冲天。那道气势带着煌煌炎意，撞进虚空天海之中，当即如一朵火星落入了汪洋中，生生将一片怒海催成了火海！
“星星之火，亦可燎原？有点意思……”皇帝淡淡道。
从他双眼看去，皇宫上头这片天空已成火海，火海中又有诸多颜色较深的流瀑汹涌奔驰，途中相遇，两瀑叠成一道，十瀑叠成一股。层层叠叠之下，终于那焚天气机冲起处汇成最后一瀑。这最后一道火瀑自虚空垂落，倾泻而下。挟万均之势，如奔牛冲马，浩浩荡荡地落入皇宫某处。
天火成瀑，初落时粗如山峰，渐而消蚀。片刻后只如合抱之木，到最后仅剩一线。然而火瀑由粗而细，色泽却由浅逐深。那只余一线时，色泽浓烈近赤。大帝意识稍与之轻触，既觉一股滔天热浪扑面而来。他啧啧称奇，自语道：“斗生天火也就罢了，难得的是还不贪心。趁虚空交感，将这天火去粕存精，倒算是有些远见。”
嘉丽王妃终是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
“有人晋阶，感应到虚空源力的存在，引得异象。当然，你是看不到的。实际上，这黄金城里能看到这番异象的人也委实不多。”大帝感慨道：“很久没看到晋阶时引动异象了，而且这手天火垂瀑，倒有些当年那位皇帝虚空天火的味道。只不过那位至尊引动的虚空天火可不只这么点，千瀑成河，万江汇海的景象，大概很难重现了。”
“不过那个小家伙不过进化出一个源力基盘，就有这番气象。嘿，联邦那边早晚跳出又一个上。将来，没跑了。”
嘉丽王妃为之动容。
虽说这些年给当成金丝雀般养在皇宫里头，但耳濡目染，对于地球联邦这个盟友，以及约顿星域那边的死敌，许多事情皆有耳闻。她自然知道，联邦百万师里头，也不过四位上。将，两名元帅。近十年来这个盟友倒是出了不少人才，可那里面除了一个惊才绝艳的温莎贝洛之外，却还没诞生上。将级的人物。
上。将以下，凯瑟琳已经算得上备受关注，却也末曾突破三十级大关，成为联邦第五名上。将。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竟说那引起异象者，潜力至少直达上。将，这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了。若非这事出自此人之口，嘉丽王妃断不敢相信，皇宫里竟然有这号人物。至于是谁，当真一目了然。
想现在皇宫中的地球贵宾，凯瑟琳久末突破，应当不是她。其它几人，也自不像。算来算去，除了今晚自己处心积虑去勾引的那个年青人之外还会有谁？
此刻，艾伦的房间外，凯瑟琳双手环胸靠在墙边，却不敢去推门，好看看门内的动静，自然是怕打断艾伦。她虽无法像大帝那样直接看到虚空异象，但看不到，至少感觉得到。以少将的敏锐洞察力，那会感觉不到此刻这片宫殿上空的源力正如热锅沸汤般翻腾不休。
像艾伦这样晋阶个觉醒者，便生出偌大动静的绝无仅有。凯瑟琳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当初温莎贝洛晋阶时才有这番气象。凯瑟琳没有亲见，只听鲁森偶然一次谈及贪狼元帅的晋阶，这位联邦老将只说了一句话：“山崩地裂，月陨星垂。”
纵使有夸张之嫌，可也不难想像，当年温莎贝洛晋阶得生出多大气象，才当得起鲁森这句话？
可那次晋阶，是温莎贝洛突破三十级大关引发的动静。那一日后，第二天联邦便授与元帅之职，成为继卡普罗之后第二位元帅。晋升最快，年纪最轻的贪狼元帅！但艾伦今日不过突破觉醒者而已，便已经引起一番异象，凯瑟琳心里已经肯定，至少这个家伙冲击三十级大关该不是问题了。
凯瑟琳嘴角微微一扬。
脚步声起。
贝尔摩德三名从者从廊道现身，却是感应到艾伦这边突破在既，源力跌荡，忍不住过来看个究竟。一见凯瑟琳守在门口，哈勃把贝尔摩德往前一推，三人里，也就贝尔摩德还能和凯瑟琳说上几句话。哈勃是加图人，总觉得跟一个联邦少将搭腔百般别扭。而且这个女孩虽挂着少将的军衔，但一双眼睛如冥河波涛，深不见底。哈勃打死也不相信凯瑟琳的实力真的就只是个少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