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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朝天子一朝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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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要你。”他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出。“你可以复活晁凰,我也可以复活你,你看,我做到了,你活过来了。鸢,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太晚了,陛下,”晁鸢漠然打断他,他吓了一跳,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疏离,就像在她面前的只是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再也不是托付心意的那个人,她转过身低头看了看高台下的花海,薄唇朗笑出声:“鸢尾花,谢了。”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愣在原地,看到她从石栏上晃晃悠悠站起,在高台上摇摇欲坠,他才恍然明白,他眼前的这个姑娘,她若去意已决,没有任何人能留下她。他脸色瞬间惨白,扑上石栏想要握住她,可她已飞下去,他拼了命地探出身子,却只握住她紫色的衣袖,衣襟被扯断的瞬间,他惊慌地跟着一跃而下,曾经他无情地将她推开,如今好不容易再见到她,他不想再错过她。
    坠落的这个瞬间,他用力一把将她拽进自己怀里,感觉心里那个空洞终于被瞬间填满。这么多年他坐在冰冷的龙椅上接受天下膜拜,都没有这一瞬间她撞进他怀里时让他感到热血汹涌。
    一直藏在胸口的丝帕随风飘落,帕子上凌然盛开着一朵紫色的鸢尾花。
    万斛相思红豆子,莫留只影种相思。
    他浅浅笑,将她抱得更紧,两片紫衣蝴蝶般飞落,紫纱飞扬,如同盎然开放的鸢尾花。
    这一日丽鸢宫外的鸢尾花海忽然出现了千花齐败的异象,花匠听闻后急匆匆带着替换的新花赶到,却正看到李怡追着一只紫蝶坠落丽鸢宫后的百尺高台。
    一代圣德明君薨逝的消息昭告天下时,大唐北方连绵千里的疆域皆降下鹅毛大雪。百姓无不失声痛哭。他一生收河湟、破北狄、定安南、除党争、固皇权,创下累世基业。后唐历史最后一个开明盛世被史官大肆挥毫,谓之“大中之治”,盛世佳话传为一段千古流芳。在这些颂扬之声中,不知是谁拂袖一声长叹。
    帝王家,终究是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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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史里的李怡,确实是后唐最后一位贤君,而他薨逝之后,他一手撑起的江山又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明晚八点,一个新的故事又要展开拉~~

  ☆、第八十九章 前世执念

李怡驾崩后,太子李温柩前即位,改元咸通,谥号懿宗。
    元昭后晁氏尊封为元昭皇太后,迁出丽鸢宫,移居怡然庭。
    听说元昭太后离开丽鸢宫后,将亡故多年的姐姐的骨灰迎入丽鸢宫,其姐不喜喧闹,太后一把大锁锁上宫门,此后降下懿旨,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丽鸢宫内,恐扰了姐姐的清净。
    李温承袭国统,即位为帝,自然不能像以往常年居于清凉院,而皇宫是最高权力的所在,也是心火最盛之地,对李温的戾火症十分不利,时常因戾火袭身而罢朝静养,朝政皆由几位宰相代为管理。
    即使如此,额头封印仍日益松动,虽新皇即位不宜大兴土木,但为疗养,皇宫中兴工修建一座咸宁殿,李温从长生殿搬出,常住咸宁殿。
    长生殿这个名字起的好,长生,自三皇五帝到如今,九州大陆上千年里头哪个帝王不渴望长生,只是这二字用在李温身上难免奢侈。时光一日日流淌,每过完一日,桑海老道士预言他二十三岁的大限就近一日。
    我只见过一次李温被冰蛊折磨的惨状,就决计不忍心看第二次,但百姓怎管他们的君王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只道懿宗皇帝荒废朝政,弃苍生于不顾。
    听说晁凰搬入怡然庭后,每日诵经礼佛,闭门清修,不再过问世间之事,是以再也没有召我入宫。
    咸通四年夏,我和墨白正计划去往令佛山避暑,晁凰却一道懿旨急召我与墨白入宫。
    我接过懿旨,将传旨的宦官恭送出府,忧心忡忡对墨白道:“朝中几年一直相安无事,为何晁凰要突然召见你我?”
    天气酷热,他摇着折扇把我从太阳底下拉进庭院里老梧桐浓郁的绿荫下。我感觉不到冷暖,天气再热也无碍,可想到李温身上被封印的戾火,身上竟冒出一身汗:“莫不是温儿的病……”
    看我心神不安,墨白举起扇子给我扇了扇风,安慰道:“或许她只是惦记你了。”
    因晁凰的懿旨,我和墨白不得不更改行程,动身前往大明宫。
    墨白在外驾车,我坐在车篷里打盹,迷迷糊糊之中却感觉马车似乎停了下来,以为路上遇到什么状况,正欲询问墨白,撩开车帘却见马车外空无一人,我心中一紧,恐惧油然而生,小声喊他:“墨白?”
    没有回应,我更加害怕,以为墨白遇上了山贼纠缠,又唤一声:“墨白!”
    空荡荡的桃林里没有任何回声,鲜美可口的桃子挂的满树都是,换了以往想必定会馋的走不动路,可墨白突然消失不见,很可能是遇到了危险,我哪里还有心情看桃子,自行将其忽略,箭步朝桃林深处寻去。
    墨白从来不会不告而别,就算去后院洗马也会支应我一声,我一面走一面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吓得心脏砰砰直跳,一股热流向眼眶里汹涌而来。我安慰自己墨白剑行天下无人可敌,就算遇上毛贼,毛贼也不能伤他分毫。这样安慰完,心中稍稍舒坦,继续在密林之中寻找。
    寻了许久,远处的桃树间隐隐传来说话声,虽飘渺听不真切,但墨白的声音,即使只有蚊子叫声那么小,我也分得出。悬在嗓子眼的巨石瞬间落下,我拔腿朝墨白跑去。
    透过交叠的树枝已能看到墨白玄黑的锦袍,手中轻摇红梅折扇,蓝玉扇坠微微摇晃。他背朝我,并没有很快注意到我。
    脚步不由自主停在不远处的桃树后,因为我听到与他相对而立的一个年轻公子的一番话。
    年轻公子面容端庄,虽穿的常服,乍看与常人无异,眉眼间却是修行之人超然物外的气度。
    “墨公子可还记得蓬莱山的主人?”年轻公子彬彬有礼道:“在下是蓬莱道长的弟子。”
    原来果然是修行之人。
    “自然记得,在下死而复生,还未报答仙长之恩。”墨白合上折扇,听其声音便能想象他一脸严肃的样子。
    “公子生前曾说,此番死而复生并非贪恋人世,只因有执念尚未完成,蓬莱复生术会索取人前世记忆,所以公子将前世记忆写在信中,托付师父在公子复生后把它交给公子,助公子完成前世所愿。只是师父年事已高,施用蓬莱秘术将公子复生之后,便已作古,应允公子之事始终未能兑现。”
    年轻道士说完,从袖口取出一卷竹简。
    “茫茫人世,除去师父,蓬莱无人知晓公子下落,这书信也一直没能交给公子,直到前些时日,师叔云游九州归来,对我说他在九州凤翔遇见了公子,我这才前来寻找公子,算是替师父兑现了诺言。”
    年轻道士将竹简捧在手心里,恭敬地双手奉给墨白:“公子想要完成的前世执念,皆在这封书信中。”
    我看着墨白举起握着折扇的手,朝竹简伸去,不知为何有一种疼,悄无声息从指间蔓延至全身,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无法跳动。
    我不想让墨白看到那封书信,这个瞬间,我心里的全部想法,就只有这么一个自私的念头。蓝玉扇坠像一个蓝色的风铃,在桃花林间晃出美妙的声音。
    我看向自己的手指,指甲深深嵌进树干里,粗糙的树皮将手指的皮肤磨破,疼痛从指间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地传到心口。我不想让墨白知道他的前世,我不知道他的执念是什么,是一番千秋霸业,或是一位似水红颜,不管是什么,我唯一知道的是,当他知道自己的前世,他就要离开我,去追寻他未竟的心愿了。
    可他明明亲口对我说,他不会像晁凰一样抛弃我,晁凰进宫的时候,他对我说,他和晁凰不一样,晁凰跳下长安北城门的时候,他对我说,他还在。
    我以为,他可以永远陪着我。我动了动唇,想喊住他,甚至跑到他面前把竹简抢过来扔进火炉里,可嗓子里像灌了铅,什么都喊不出,原本想站出来,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往桃树后更紧地缩了缩。
    墨白的手附上竹简,我看到他指尖轻轻颤抖,带着折扇上的蓝玉扇坠也轻轻颤抖。

  ☆、第九十章 许今生

手掌握住竹简,握了好一会,却突然在竹简上拍了拍,把手缩了回去。年轻的道士不解地看向他,我心中却暗自舒了一口气。
    “在下不知生前到底有怎样的执念,竟要违背天意复生来实现,只是既然已是前世,今生又何必执着。”
    年轻道士捧着竹简,犹豫着,并没有把竹简收回去:“但我记得师叔曾对我说,你曾主动向他问起过自己的前世。”
    墨白语声淡淡:“那是当年,如今不再想知道了。”
    年轻道士点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撇到桃树后的我,墨白感受到年轻道士目光中的异样,猛然回过头,我从桃树后一点点挪出来。
    年轻道士略有所思,笑道:“看来公子不再追寻前世之人,是因为今生已遇到……”说着,将书信收回袖中,声音虽小,却足以被我听到,我一面朝墨白走过去一面听年轻道士把话说完,墨白却突然将其打断:“烦劳道长远道而来,实在过意不去。”
    声音里有些支吾,要故意遮掩什么似得,不似以往雷打不动的平静。
    年轻道长笑着对我行了一礼,转向墨白:“我自幼生长在蓬莱,如今能有机会到大千世界游历一番,是沾了公子的光,公子不必过意不去,今生无愧则足矣,我告辞了。”
    我挠挠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年轻道长离去的身影,疾步追上去问:“道长说墨白今生已遇到什么?”
    还没迈开步子,被墨白一把拽回来。年轻道士没有回答我,径直走向桃林深处,纷乱桃木中瞬间消失了行迹。
    我抬头瞪了墨白一眼,怒气冲冲地甩开他的手,大吼:“怎么不告诉我就独自离开,让我好找!”
    “见你睡熟,恐吵醒了你,故才与那道士离远了些说话。”他淡淡道。
    这算什么理由,说得好像是在为我好,可我明明被他的突然失踪吓坏了,捏紧了拳头,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拳,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怎的就这么生气,气得泪花都啜在眼角,一拳下去仍不解气,换了只手又是一拳,一拳一拳打在他心口,好像把他打疼了我就能开心了:“你知不知道我醒来见你不在,还以为……还以为……”
    他突然扼住我的手腕,温柔的手指并没有用出多大力气,却牢牢将我握住,细长的眼睛低下来:“你是在担心我?”语调像是不温不痒的戏谑,松开我,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变出一个水灵灵的大桃子:“喏,给你摘桃子补偿你。”
    我当然在担心他,很担心他,他却还用这种开玩笑的口气说话,我被他激的更怒:“才没担心你!”他把桃子凑到我嘴边,我脖子一扭:“不吃!”
    他愣了愣,手中不论握的什么,身姿都一贯优雅,声音含笑:“真不吃?”
    我扭着脖子继续不理会他。
    他笑意愈发深:“好,那我吃。”
    丝毫不管我正在生气,说完就折身往马车方向走,我咬咬牙,小跑几步追上去:“你……”
    ……
    又行半日方到长安城下。
    城高三丈,投下的阴影却很短,我们的马车排队等待入城,阳光把马车的木梁照的锃亮反光。马车里像是个大笼屉,蒸的我喘不上气,跑出来和墨白并排坐在马车前的沿子上。
    守城的士兵一路小跑着吩咐排队进城的车马向两边避让,猜测是城里有大人物要出来,果然一队马车慢悠悠从黑黢黢的城门洞里驶出来,打头的马车上坐一位白发老人,戴一顶竹条编的草帽遮阳。
    马车离我们近了,我看清草帽底下白发老人的面貌,碰了碰墨白的胳膊:“那不是朝中宰相令狐绹么?”
    老人头发虽花白,耳朵倒极为好使,说的这么小声还是被他听到,马车在我们前方停下来,慈祥面容笑盈盈的:“老朽是令狐绹,却不是朝中宰相喽。”看到我身旁的墨白,慈祥笑容里添了一份惊讶:“哦?是墨公子,久违了。”
    墨白拽着我跳下马车行了一礼:“子直前辈。”子直是令狐绹的字号。
    我亦向令狐宰相行了一礼,李怡在位时,他就是朝中肱骨之臣,官至相位,李怡远征河湟的几年中,他一直担任靖怀身边的首席辅政大臣,对大唐忠心耿耿,十分令人敬佩。话说回来,我低头斜睨了墨白一眼,小声嘀咕:“你怎么谁都认识?”
    墨白亦含笑望了我一眼,笑而不语,转向令狐绹,一队马车驮着行李包裹,墨白面露担忧之色:“子直前辈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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