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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朝天子一朝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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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房中黑暗的角落里闪出一道明亮的冷光,下一秒铁青色的青偃刀已落在李瀍身前的案几上,竹简瞬间劈成两半。
    夙沙擎着刀,双眼通红:“思过,为什么要让我思过,我有什么过错?”
    李瀍皱眉,唇角却一阵冷笑,看向她的目光怒不可遏:“夙沙炎,吸收了我女儿的魂魄,秘术修习地可有长进?”
    他站起身,将攥在手里的长命锁丢到夙沙身上,红黄两色的长命锁已被血染成绯红。“朕亲眼看到你给承平戴上长命锁,宫女苏死前留下血书指认你,这些,你怎么解释?”
    长命锁落在夙沙脚下,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在她心头砍了一刀,可那样硬生生的疼终究只能她自己体会,她不是会说好听话的姑娘,也不是爱向别人展示软弱的姑娘,她看向他:“你不信我,我还解释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千辛万苦求来的尽是冷眼和委屈,她爱上的这个人,宁愿相信一条没有生命的长命锁,宁愿相信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留下的一张血书,也不愿意相信她。她曾为了他收起她的锋芒,收起她的刺,她只想着不去伤害他,可他的刺却一次次刺伤自己。
    有一种爱情如同璀璨烟花,尽头就是毁灭,夙沙拔起青偃刀,迈上案几直向李瀍刺去。
    李瀍侧身躲避,刀锋蹭着他的衣襟砍下,他回身抄起身后支架上的百斤长刀,迎上她的青偃弯刀,响声惊动了在外巡逻的侍卫。
    但当今的这位帝王何其强大,根本不需要护驾,侍卫赶到之时,他已将夙沙的青偃刀击落在地,手中长刀比在夙沙胸口。
    “你的刀永远也赢不过朕。”他语声冷淡。
    “李瀍,在雁门关前你就该杀了我。”
    她昂起苍白茫然的脸,闭上眼睛主动挨近刀尖儿,刀尖儿刺破她血红衣襟,一点点刺入她的血肉。她脸色惨白,嘴角淌下的一丝血红,他的刀却在这时猛地抽离她的心口。
    “朕说过朕不会杀你,你配不上朕的刀。”
    李瀍把她推给前来护驾的侍卫。侍卫试图反剪她双手,她抬起头,几步之隔的李瀍已转过身,不再多看她一眼。
    她突然苦笑,她一生只败给过一个人,其他人还没有资格制服她,笑声中她一手拗断一个侍卫的脖子,夺过军刀杀出紫宸殿。
    大红衣裙漫飞于刀光剑影,她是一株开放在地狱之门的彼岸花,生命注定要用血色铺就,越是鲜血如雨,越是妖艳邪魅。
    她冲出了大明宫,身后一条长长的血路,横七竖八的尸体如同道路上的阶梯,通往地狱的阶梯。她站在正阳门口,深深吸一口宫外的空气,银铃脆响经久不息。
    她突然想往外面的世界,她已经把最美好的年华锁在了深宫,不能再把余生锁进青灯黄卷的寺院里。她看着天上两只云鹤飞过,心想如果此次能甩开追兵,就远离长安,到东边沿海或南边深山,领略无尽风光。
    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破灭。她武艺超群,但既然有人能打败她,就说明她并非不可战胜。逃亡的第十三日,官兵围追堵截,终还是把她逼到了令佛山的山顶。
    身后是万丈悬崖,面前是几百追兵,山顶上盛开一团团佛头花,白如三冬落雪。
    她退到悬崖边上,身后云雾缭绕,血红纱裙立在雪白花丛中。
    “我有多喜欢你,你是不是从来都感觉不到?”她无路可逃,终于放弃了挣扎,兀自苍白笑,一股酸热漫上眼眶。
    原本只是自言自语,官兵后面却忽然传来冰冷的回话声:“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朕,可你伤朕爱妃,杀朕朝臣,又杀朕骨肉……”官兵让出一条路,宝蓝华服的帝王提刀走出,眉头紧皱,冷冷斜睨她:“夙沙炎,你就是这样喜欢朕的?”
    她看着他,眼里再也没有半点痴情。突然想起族人叛乱的那一夜,她几乎拼上自己的命才取走他的一幅画像,而如今,画像上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却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她曾经想要博得他的欢心,可在她面前他的眉头从来没有舒展开过,他从没给过她一个笑脸。
    “李瀍,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她嘴角噙起模糊笑意,裹挟着死亡,却恬静安然,手里松开沾满鲜血的军刀,后退半步,脚下碎石滚落山崖。话音刚落,整个身子已猝不及防地向后仰去,血红衣裙飞舞在滚滚云雾之中,红绫肆意舞动,即便是死亡也美的如幻如梦。
    李瀍眼中有片刻惊色,很快又恢复一贯冷漠,漫不经心走到悬崖边随意向下望了一眼,悬崖下只剩云雾缭绕。
    夙沙的爱情以毁灭结束,不是毁灭对方,而是毁灭自己。
    佛说,缘即是劫,超然浮尘之外的佛,也懂得这么多浮尘之中的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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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个人薄情如此,还会不会爱,还该不该爱?
    故事难道到此又要画上句号?no!no!no!故事的高氵朝刚刚开始!
    明晚八点见哦~

  ☆、第四十三章 永世之约

夙沙的记忆中有关李瀍的部分停止在朦胧云雾中的模糊蓝影,之后山上的小和尚在悬崖下的溪水旁发现一息尚存的夙沙,将她救到寺中,而她随身携带的画像不幸被血迹染脏。
    李瀍与夙沙隔着国仇家恨,夙沙又一次次被人陷害,李瀍对她的冷甚至是恨都在我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夙沙抱着必死的决心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竟然没被摔死。
    火红夕阳隐入远山,天幕渐黑,神思回到现实中时,桌台上已点燃一柄白烛,蜡泪流转在火光下,墨白已将夙沙的画卷修补好。
    终归墨白有一双妙手,自画卷下方被血渍染脏的角落,蔓延盛开出大片血色的彼岸花,年轻英俊的将军持刀跨马,奔驰在无尽彼岸花中,竟比之前单纯的画像更加生动。
    我和墨白在浮生寺中叨扰一夜,翌日,我们打算下山,走到寺中佛像前恰看到夙沙也背着包袱向老主持辞行。
    佛前有个姑娘正在剃度,青丝落下,她眼里涌出豆大的泪珠子,哭哭啼啼讲述她的心上人是如何冷落她,她心灰意冷,决定不再踏入红尘。
    她剃度出家,以为浮华一世都能像一缕青丝,说剪断就剪断,以为断了青丝就真的断了红尘,也不知道她真的遁入空门后,午夜梦回会不会依然想起那个负了她的男人,会不会依然落泪。
    我看了看夙沙,她也望着正在剃度的姑娘,眼里没有任何表情。
    “我曾经遇见一个姑娘,像你一样爱上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但那个人误会她,伤害她,她就离开了他,后来,她遇见了另一个倾心爱她的公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夙沙的目光从剃度女子身上移开:“我原本想紧紧把握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感觉,但既然紧握着它只会让我痛苦流血,我又何必太过执着。”她说给我,也说给她自己。
    她拜谢了墨白,先我们一步下山。我看着这个红衣翩飞的背影,无论世道将她摧残成什么模样,她永远都在孤傲的盛开。
    回想这段不算长久的风月,就像在茶馆里听了一段虎头蛇尾的评书,高氵朝过后便是草草收场。若这真的是一个风月段子,那它就不是一个好段子,但这段风月算不得真正的风月,从头到尾只是一个人的单相思,既然是单相思,草草收场未必不是件好事。
    “她能放下执念,这样很好。”
    我们雇了一辆马车,墨白换了个坐姿,撑着头问我:“那你呢?”
    我反问:“我怎么了?”
    他不再说话。
    我也不再说话。我还没有放下执念,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人死了,感情还在。没有人能够告诉我是否墨灵的身体停留在死去的那一年,感情也停留在了那一年。我只知道随着时光的流逝,那种感情愈来愈强烈。这些年我一直无法忘记的身影,孤独长眠在帝王陵里的那个人,我想他,想他陪着我,到了哪怕只是个和他相貌相似的人替代也足以自欺欺人的地步。
    昨晚下了一夜大雪,晨起推窗,墨白在庭院里种的红梅吐出第一缕香。
    墨白起得早,裹了一顶玄黑狐裘在红梅丛中作画,雪花落在他身上,瞬间变成晶莹的水珠,纷繁的花枝掩映,他墨发随意扫下来,有时被风吹到雪白的绢布上。他出神的望着冬梅,看到雪花轻轻飘到梅花的花瓣上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我撑伞踱至他身侧,碰到花枝,枝头积雪簌簌落下来。
    三尺白娟上两只凤头鹧鸪正在梅花掩映间嬉戏打闹。
    眼前似劈过一道闪电,我捂着心口后退两步,脑海中蓦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雪后初晴的晌午,雪地为绢,剑锋为笔,李湛在红梅盛开的雪地里挥毫一幅雪鹧鸪。
    “想了许久,不知写个什么题词,既然来了,便帮我想想。”墨白听闻脚步声,抬起头看我,看到我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放下手中笔:“怎么了?”
    记忆里雪地上相依相偎的两只雪鹧鸪忽然振翅飞走,只留红梅树下一席白衣的李湛安详在我怀中辞世,漫天风雪,落梅残香。
    我偏过头躲开墨白的目光:“没什么。”
    他有些莫名其妙:“真的没什么?”不放心地起身走到我面前,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下颌微尖,嘴唇薄凉,这副眉眼,是全天下绝无仅有的好看,明明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眉眼,现在却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怎么会没什么。
    我再次避开他的目光:“假的。”
    摊开手掌接住落下的雪花,洁白的无根花刚刚碰到指尖就消失不见,我望着在自己指尖融化的雪花,良久:“我有一位故人,他和你一样好看,一样会画画,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抓起毛笔:“你不是想要一个题词么?”
    送人发,送人归,白蘋茫茫鹧鸪飞。
    题词还能写在画上,写下题词的人却再不能是当年那个冷厉高贵的帝王。送人发,送人归,他那个时候,已经知道我终究会目送他离开。
    我将题词写好,放下笔起身离去。
    他低头看了看画上的题词,我已走出老远。
    “阿源。”他突然叫住我:“你可听说过‘永世之约’故事?”
    李湛生前曾对我讲过九州中流传的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红梅和白雪原本是一对恋人,红梅拥有漫长的寿命,白雪的生命却只有一瞬。白雪的生命年复一年的轮回,每一世红梅都会在他到来之时盛开,倾其芳华。这是红梅和白雪的生死之约,一个漫长等待,一个生死追寻。
    我回过头,他正抬眼望着天上的无根花。
    “白雪的一世很短,但曾在它凌然飘落的时候,有盎然开放的红梅陪伴。我想,你的那位故人曾有你相伴,至死也不会有丝毫遗憾吧。”
    他极少说出这样严肃认真的话。我抬头和他一起看天上的雪,无根花落到我的脸上、眉间,想象着,应是凉凉的。
    湛儿,你是那三冬大雪么?
    ……
    -----------------------------------------
    我们的墨白花尽心思对清源讲的这个故事,清源好像完全看不到他的心意,一心想的还是她前世的爱人呢……呜呜呜……替墨白大人桑心……
    明晚八点再次出现夙沙和李瀍这相爱相杀的一对~
    明天见~

  ☆、第四十四章 阴谋算尽

自枕怡继任兵部尚书以来,朝廷对军事表现出极大重视,枕怡官拜宰相后,更提出一系列兴兵政策。那时坊间就不断有猜测说,朝廷正在酝酿一场大战,但刀锋所指到底是西境回纥,北漠吐蕃,还是南方藩镇,则各说纷纭,莫衷一是。
    当年雁门关一城一池的战役已造成全国震荡,我私下认为朝廷不会再兴师动众地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但考虑到李瀍半生戎马,早有阔疆之心,发起战争也不无可能。
    早前曾经提过,皇族为平定安史之乱,搬来回纥做救兵,同回纥签下不平等条约。
    李湛生前致力于与回纥签署新的契约书,最终因雁门关一战而不了了之。至今回纥依然年年从大唐掠夺大量丝绸珠宝,毫无节制地搜刮我大唐的国库,是王朝边境问题的最大症结。
    如果大唐早晚必迎来一战,敌手很可能就是回纥。
    会昌六年春,凤翔城里柳絮纷飞。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墨白一个在凤翔驻军的朋友前来辞行,说朝廷旨意,调拨凤翔守军三分之二的兵力,由他亲自带兵驰往雁门关。不光是凤翔,各大城池的驻军将领都收到了圣旨,赶赴雁门关集结。
    雁门关外,隔着苍茫大漠,就是我大唐最大的劲敌,回纥。
    战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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