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余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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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为一个称职而高傲的公主,天生丽质,聪慧敏锐,懂,那是应该的,不懂,那是绝不可能的,何况我这里头有书,我想我自己看书也是可以明白的。
于是,我利落的点了下头。
嬷嬷状似还有意犹未尽的趋势,但是我已近不耐烦再听,挥挥手:“本公主已经明了,这等事情还需尚宫如此烦劳么,不必了,你可以退下了!”
打发走教养尚宫,我捧着那几本神神秘秘的书籍翻了翻,甚觉枯燥乏味,翻了翻那画册,倒是有些个情趣,但是我还是闹不明白,男人身体上何来那直愣愣的玩意又如何捅入女子身体,还一副□的模样?
我瞧着小玄子他们没有这东西么,难道太监是不同的?应该是吧,人不都说太监是假男人?
那真男人该什么样?
回想小时候扒令狐彦的裤子到底是没成功过,很遗憾这个问题到如今依然是个谜。
我越发好奇,对于宇文岚的兴趣,不仅仅是他的外表,亦有了一份对他内在的期待,
唔,棍子从何而来,貌似这个问题非(…提供下载…)常值得探究。
我由皇宫出嫁宇文家,临行前去和父皇道别,与这个生我养我十八年的皇宫道别,略感有些不舍,更多的是兴奋。
父皇给我的婚典可以比拟王公皇子,好一番折腾,等我被搀进洞房,已经是半夜了。
拜了堂之后领着我入了洞房,掀开盖头的时候,我看着一身大红衣裳的宇文岚风神俊秀的模样心中喜不自胜,喜嬷嬷领着人一通吉利话之后领着我们喝了合卺酒,便退了出去,我犹记得临来前尚宫告诫的,女孩子家家这一晚要羞怯,尽管我内心澎湃的很,实在不知为何要羞怯,但是我依然适度的红了脸蛋做出羞怯的样子等着宇文岚与我上床敦伦。
结果我盼啊盼,宇文岚却只是和我说了一句话:“公主恕罪,臣去应酬一下便回。”说完就走,这应酬,直到我打瞌睡栽倒醒过来天光亮,都未见他应酬回来。
之后两个月,宇文岚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没有踏入过新房,偶尔确实是回来了,也只是和衣而睡,同榻倒是同榻了,但是我没有弄明白,鱼水之欢是个神马东西。
因为嬷嬷给我准备的那块白帕子依然是白帕子,嬷嬷说那上头需要染了红才能拿出来,我却想不透,如何才能够染红它,而我也还是没弄明白所谓真男人和假男人的区别在哪里。
我对照了一下秘戏图里的男女欢爱,似乎不仅仅只是与之同床,我有心问,可是鉴于我在宇文家独特的地位和我的高傲,我实在问不出口。
于是我捧着秘戏图那个愁啊,太愁人了。
还是铃铛了解我,她拉着小玄子一起来问我,烦恼些什么,到底一起长大的,我便觉着也没什么好隐瞒,于是将心中烦恼与他俩说了一通。
结果貌似铃铛与我同是无知,而小玄子么,一个假男人就更不知道夫妻敦伦究竟咋回事了。
于是我们三个臭皮匠想了许久,还是小玄子朋友多,见识广一些,他就和我说,京城里要是论最懂男女之事的地方,莫若长安坊孔雀巷猫眼胡同,那里头据说乃男女极乐之地,公主我若是想弄明白所谓男女之事,怕是要到那里去研究研究。
我欣然往之。
猫眼胡同果然不愧是号称大梁七十二洞天三十六逍遥府第中的销金窝,踏入此地的,据说非富即贵,就是那些世家大族,也有不少子弟,会在这里出现,因着猫眼胡同中央猫眼乃极乐九重天之最高一重,思慕洞天,那儿聚集了天下豪族中的风流子弟,汇集了天下浪荡才子,乃第一流的放浪之处。
此所言之放浪,并非贬义,天下共相之的诗文风流,皆在此处传唱至大江南北,乃独领天下文辞风骚之处,自然不是简单的一处乐坊。
之所以这么说,皆因我到此处,不期然遇上了不少熟人。
头一个便是大兴赫赫有名的秦国夫人,我的母舅独女,表妹薛妙菡,说她有名是因为我这位表妹性情豪放大胆,可是大兴城出了名的浪荡,她那秦国夫人府可是养着近百个面首,也只有她,敢和我较劲。
不过,她脾气爽辣,敢作敢为,我倒和她并不交恶。
我见着她时,她正在思慕洞天五重小楼的第一楼院子里大摆筵席,几十号人回环而坐在抛打令,一旁歌舞伎花枝招展的热闹非凡,她这种酒筵三日一小开,六日一大开,她夫君早亡,府上她最大,由着她胡闹,我以往瞧多了,不甚感兴趣,本打算溜过去,不想这女人喝了酒却眼睛贼亮,愣是瞧见了我。
“裴如意!”她那破锣嗓子一声大吼,饶是喧嚣如此的地方,也成功的把附近几十号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然后她踢开身边缠着她的小倌儿,跌跌撞撞往我这过来,恬着红彤彤的脸两眼放光瞧着我:“哟,我道是眼花了呢,如意什么时候对这脂粉之地感兴趣了?是你家驸马没伺候好你呢?还是你这榆木疙瘩脑袋开窍了食髓知味了?”
看云雨,学鱼水
我懒得搭理她,但是问题是,我今日来,是为了研究我那一直没弄明白的所谓鱼水之欢,敦伦之乐的,可是这事情,委实丢分,若是让这个大嗓门知道我堂堂如意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指了个风光无限的驸马,却两月还不知道她那成日在我面前没少炫耀过的男女之欢,我不被她笑死才怪。
给她笑死倒也罢了,不出一日准还要被京城上下知道,那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于是,我拿出看家本领,故作高深状,今日我来此地,扮成的是个男装,一色青袴褶服,长靴马裤,摇着扇子端着架子不理不睬。
大兴城女子穿男装出行的多如牛毛,只因开国裴氏乃有胡族血统,并不过分拘泥男女大防,故而我这么穿,并不奇(…提供下载…)怪,也没人瞅着女子进这洞天私家乐坊有什么奇(…提供下载…)怪的。
不过薛妙菡可不是好糊弄的,她知道我从不踏入这种地方,故而对于我的出现,甚是奇(…提供下载…)怪。
“裴如意,早知道你要来,我就让人去叫你了,你不是新婚燕尔么?我这还怕打搅你和驸马呢,怎么滴?今儿个你夫妻俩一前一后都来了?这吹得什么邪风?”
我一时没把住:“什么?宇文岚也在?”
薛妙菡吃醉了几分的脸露出几许暧昧,打眼瞄了瞄我,嘿嘿道:“我说公主,您和驸马可还和睦?这才两个月,怎么就都耐不住了?”她将一只手拢成个圈圈一只手指往里插了插:“我瞧着驸马爷春风得意的样子,可你这可没瞧出来水润滋养的模样啊?你俩这个还和谐不?”
我自然瞧不明白她那手势的意思,可是这女人贵为公卿夫人却向来口无遮拦,我瞧着就不是好话,一横肘子往她肚子上撞去:“和不和谐关你屁事,玩你的去,别搅了本公主兴致!”
薛妙菡噗嗤一笑:“分明就是一副邪火憋着没泻出来的模样,和姐姐这就不必装了,大婚前头一晚那么囫囵吞枣一下子,我才不信你个黄毛丫头能懂其中趣味呢,怎么滴,要不要姐姐我教你些乐趣?”
我义正言辞的拿出鄙视的表情,冷冷拒绝:“滚你的,本公主天纵英才还需要你教?你那低级趣味能教好么?”
薛妙菡越发笑得花枝乱颤:“哎哟喂,姑奶奶,总算看你正常了,自打你迷上你们家驸马爷,可算是把妹妹的胃酸都给膈应出来了,我说,你在宇文府上不会也成日装腔作势吧?宇文岚知道你这野蛮样么?”
为了符合宇文岚世家大族媳妇的要求,我是千方百计收集了这方面的只言片语,诚如薛妙菡所言,我最近大半时间都在装名门贵妇,也不和她胡混的玩,不知被她刺了几回假正经了。
提到宇文岚,我立刻又记起她说的话来,一皱眉:“你说宇文岚也在这?”
嗯啊,薛妙菡打了个酒嗝,指了指五楼:“你那宝贝驸马在上头美人入怀呢,要不要,姑奶奶帮你去闹腾一回?”
我一仰头:“本公主的事,本公主自己解决,用不着你帮!”说罢,撩起袍子昂着头颅就往五楼冲去。
这洞天之地,那京城第一洞府,有不少世家帮衬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闯的,我气势汹汹往上走,有人就出来阻拦,五楼楼道口盘桓着数名钢刀劲装的汉子,非一般武士,拦着不让上去,我被薛妙菡气出一肚子火气想要硬闯,却被紧跟着上来的薛妙菡一把按住:“小姑奶奶,这,可不是撒泼的地,来来来,看我的!”
她将身上大红五福披帛一甩,旋开一缕红云,右脚在栏杆上一搭,仰着半敞的雪白脖子俾睨着几个大汉,面容似笑非笑:“这几位大侠,可知道今日是谁来你们这地方么?可知道姑奶奶是谁?”
大汉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抱拳:“秦国夫人安好!”
薛妙菡咯咯一笑:“还算没瞎了狗眼,那姑奶奶就告诉你们,别说是这洞天,就是整个大兴城,这位小公子爷要是不高心,也能让它翻个个,今儿个要是顺了她的意思么,你们就当没瞧见让开,要是不顺着,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小心脖子上脑袋!”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犹豫了下,薛妙菡往我身边挽起我的手:“各位不放心,本夫人陪着她一起,里头的规矩我替她把着,如何?”
思慕洞天五重小楼能入的,都是大有来头,世家大族甚至并不把皇族放在眼里,我通常也从来不去贴他们的冷屁股,我裴如意斗鸡走马,大街上横冲直撞不假,这地方,却是不来的,当初连父皇都难得讨要得到名帖,可见其中的清高。
但是这不代表我不够资格,也不代表这些人可以肆无忌惮,薛妙菡是这京城一霸,在思慕洞天,更是比我名头响,她这么软硬兼施,几个大汉再不好阻拦,往两旁一闪:“二位请!”
薛妙菡得意的拉着我就往里头走,这五楼玄妙之处,在于内进。过驾驭在半空中的天桥,进入内洞天,那里正聚集着世族名流,老远便可听见丝竹钟磬之声。
薛妙菡两指头提溜着个小瓷瓶往口中倒一口酒,不屑道:“一群道貌岸然的妖魔鬼怪,斯文败类罢了,却在这里头滥竽充数,自诩天下文风仲裁,姑奶奶瞧着全他妈是虚的,还不如我下头喝我那洞天瓶敲锣打鼓的痛快。”
我没听她叽咕,远远隔着回廊瞧里头大厅上座无虚席里的人影。
薛妙菡道:“你家那位可火着呢,主位上头那个不是?”
我自然瞧见了,也瞧见他身旁那个我见着一回窝火一回的殷傲霜。
“这就叫金童玉女吧!”薛妙菡一旁不阴不阳道:“自从上回百花宴上一鸣惊人后,这二位可是这里的常客,亦是主客,人家花前月下可比你这个公主正妻都要风光呢,你这根本就是给人家做登天的台阶!”
我瞧着里头那一对笑语嫣然的模样磨牙,却又脚底下生根没有动弹,薛妙菡道:“如意,你怎么越活越没劲了?拿点你公主气势出来么?”
我默然,越看越觉着刺眼,可是与宇文岚相处这么些日子我充分认识到一个事实,所谓公主气势,在宇文岚面前,是不顶用的。
薛妙菡把她那红脸蛋往我面前凑:“得,你要是觉着不敢上去,咱也不勉强,人生在世,得乐一回且乐一回,男人可以找自个喜(…提供下载)欢的乐子,女人也可以啊?这男人嘛,不是说是风,是海么,东边是风,西边也是风,此风彼风还不都是风,走,姐姐给你找几个,保管你乐不思宇文,如何?”
薛妙菡一向是一个从不亏待自己的主,也是个极会玩儿的主,今日她在这一楼宴饮,名字叫做洞天瓶,此玩意的妙处乃是与饮酒有关。
在房梁上头悬着用鹿肠做的酒囊,盛着美酒,十部乐舞穿梭其间,兴之所至,便取头顶美酒饮之,边舞边饮,随心而动,实在是一种率性畅快的游戏。
与薛妙菡在一处,玩乐是不愁没趣味的。
不过半日,我已经喝了不下十斤佳酿春雨霖,身边鼓乐钟磬,笑靥如花,美人穿花拂柳,只觉得天旋地转般不知身在何处。
我捧着掐丝银花盏,有些个不甘心的拉着薛妙菡发牢骚:“妙菡,你说本公主哪点比不上那女人了?凭什么宇文岚都不肯碰我?”
薛妙菡哈哈一笑:“裴如意,我告诉你,男人都是犯贱的,你再有钱,有势,那都是没用的,你能伺候着他舒坦了,那才叫本事,懂不?”
我似懂非懂:“那些云雨之事,鱼水之欢,真那么好玩?”
薛妙菡摸摸怀里一个小倌的脸蛋,香了口:“裴如意你总算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