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魂-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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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我该感激你吗？臭老头？”苍云笑着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支撑着墙壁又站了起来，“感激你没有捏碎我的骨头？感谢你没有放我的血？还是感谢你让我背负了杀死母亲的负罪感，活到了今天？！”
“逆子！”苍惊雷的身影消失了，即便天眼是那么的细腻，即便自己的“心静体松”也有所建树，即便自己懂得了开启“白日领域”，但苍云却一点也看不见父亲的动作。
当苍惊雷写满愤怒的脸出现在苍云面前时，他带血的嘴角还挂着轻蔑的笑。
苍惊雷的拳头笔直的擦过了苍云的侧耳，正中了他身后的防盗门上，那灌注了水泥，用16跟喷张螺栓打进墙中的防盗门，像一张纸被掀翻的弹了出去。扭曲成了一个用任何机械都无法形成的古怪造型。
并非苍云躲过了攻击，而是苍惊雷最后还是无法泯灭最后一丝的亲情。
等苍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吓得坐在了地上。他的身体激烈的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这并非他意识的屈服，只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你能活下来，不是我决定的。在生命最危急的时刻，你的妈妈决定了把生的希望留给你，她认为只有生下了你，她的人生才能是真正完整的。
如果失去了你，活着对于她而言也不再有任何的意义……
她眷念这个世界，她也有遗憾，可眷念的是不能亲手给你喂奶，遗憾的是不能看你茁壮的长大……
你是你母亲全部的心血，让你生是她最伟大的决定，我不容许你侮辱她用生命做出的选择。”苍惊雷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深邃的目光中，习惯了干涩与空洞，但在这一刻却有泪光模糊了他的视线。这本是他最忌讳的行为，因为哭泣会让战士的心不再坚强，让战士的身体不再是巅峰状态，对于在战场上的战士来说，哭泣代表着败北。而败北之后，往往跟随的就是死亡。
“所以我才说，为什么不能给我妈妈活下去的机会？！为什么你要答应让她作出如此愚蠢的选择？我根本不值得她为我而死，我是一个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感受，任意妄为，从不听话的孩子……我根本不值得她为我而死！”苍云哭泣了，像孩子般的哽咽着。
这也许是这一对带着悲情se彩的父子，第一次带着血与泪的交心吧？
“因为在你母亲选择的时候，我动摇了……我发现我已不再是那么的爱她……因为我将一半的爱分给了你，即便你还没有出世，我也已经将你看的和你妈妈一样重要。
所以我只能尊重你母亲的选择，接受必须失去一个我爱的人的事实……”苍惊雷仰视着天空，努力不让眼角的泪落下。
“无论如何，我不会去你想让我去的那个世界的，在那里，只有你和妈妈的回忆，却没有我想要的生活，我就是我，不是你梦想的延续。”苍云支撑着再次站了起来。
“苍云，你太高看自己了，现在说出这番话的你，根本不配去到我和你妈妈所来的世界，你不配拿着卷轴。”苍惊雷说着将手中的卷轴向着地面摔去，只见手腕粗的卷轴竟硬生生擦进了玄关的水泥地面下，就是大理石的地砖都被插出了一个窟窿，深深陷进去了一般。
“这样最好……”苍云缓缓地向后褪去，就像天也感应到了这世间的悲伤，雨悄无声息地落着。
苍云的泪被雨水掩盖，唯有那嘴角的轻笑还是那么的清晰，他逃离了这个家，或许只是一个供他吃住了18年的地方。
“苍云！”丰舞雪紧张的追了上去，却在与苍惊雷擦身而过时，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伯伯，别拦我，那家伙脑袋秀逗的，让他一个人这种状态在外面太危险了！”丰舞雪努力的解释着。
“帮我劝劝他，别让他干什么傻事……拜托了。”苍惊雷诚恳地将两把雨伞塞到了丰舞雪的手里。
看着如此的苍惊雷，即便儿子那般的顶撞，还是无法抹去父亲的温柔。丰舞雪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此刻，丰舞雪真想抽苍云无数个大耳光，让这不懂得珍惜父亲好好看清楚自己错过的是什么。
雨越下越下了，从朦胧细雨到倾盆大雨只用了几分钟而已。大雨冲刷着浮躁的都市，用雨水洗尽了街头巷尾的尘埃与故事。
没有雨伞的苍云游荡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虽只有晚上8点，街道上却已没有行人的身影。偶尔有两个打着雨伞的路人，也是急忙忙的向家赶去。
苍云觉得已无家可归，无处避雨，自然不必行色匆忙。
他的银发被雨水冲刷的全搭拉在了脸上，连路都快看不清。什么路灯信号，什么车流的喇叭声都已看不清，也听不到了。苍云如游魂般过马路时，身边一辆悍马越野车急刹车停在了他面前不过3厘米的路上。
“草，你想死啊！要死死远点！快给老子滚开！”司机一个体格健壮的平头男放下了车窗，冒着大雨的叫骂道。
“你在跟我说话吗？”苍云错愕的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还是谁，快点滚，在不走我撞死你丫的！”平头男叫嚷着。
“那……试试吧……”苍云说着侧身而立，平行的肩膀顶住了这悍马越野车的钢制保险杠上，苍云不过一次呼吸，太极拳“起势”而起，轰隆一声！整个车头就如同被穿甲炮弹击中了一般，整个车头如炸裂开的金属花朵，变成了一团废墟，平头男在车里被震得一头撞上车把手昏了过去。
苍云的起势出力控制的越来越好了，即便这么短的距离，换来了可怕的冲击力的同时，还能做到不震碎车窗的地步。
如果苍惊雷看到苍云如此一手，一定会为儿子近2个月来的进步而骄傲……
“我试过了……你撞不死我……”苍云又将双手插回了裤袋，低头向前走去。
第一百六十章 大姨妈来了
“完啦！完啦！雨好大啊！这怎么回家，要变落汤鸡了？！”一个肥嘟嘟的女生嘟着大嘴，站在培优班大楼的门沿下怨念着。
“天气预报都说过今天要下雨了，你没带伞吗？”晨欣温柔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只印着小熊的折叠伞。
“晨欣你真是的，明明手心那公子哥追你追得要死，虽然最近没来，但一个电话一定豪车到位。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用，还要自己打伞回家？
我要是你，一定利用死他不偿命！”肥女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算了吧，你当又帅又有钱又是瞎子的男人好找吗？我不是帅哥，但正好顺路，可以带你一程。”一个扎着两只小辫的女生打趣道，正好挥手又拦停了一辆T。
“正好，有免费的T，白坐谁不坐。但是晨欣你……“肥女还颇有几分义气的看向了晨欣。
“不可，我们完全是两个相反方向，你们走吧，我打伞就够了。”晨欣笑着撑起了雨伞，在“小熊”的掩护下，走进了雨中。
如果看过《探索发现》栏目的人都知道，在这种大雨天中，慢慢的走，远比奔跑所淋到的雨要更少。
因为跑动中的人需要用比头顶更大的正面面积，硬接更多的雨水，所以晨欣走的并不快。可即便如此，皮鞋鞋面也湿了不少，毛衫的衣袖上也粘上了点点的水迹。
“这么大的雨，明天上学可惨了……”晨欣抬头看了看雨伞外的天空，那漆黑不见一点光亮的天空，注定明天也不会是什么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了。
“不知道现在的苍云在干什么？对了，他的衣服收了吗？”晨欣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苍云，在任何一个看上去稀疏平常的时刻。她一边走一边掏出了手机，按了一个1号键，就自动拨通了苍云的号码。
一如以往，晨欣依旧等不到对方的应答，最近晨欣也已经习惯了给苍云打3个电话，才会被接通一次的待遇，但即便如此，每一次拨打，晨欣都会等着对面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应答后才挂断。因为可能苍云正在赶来接电话的路上，晨欣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不耐烦就让苍云白白奔向电话，哪怕自己等待数次，也不会让苍云浪费一次的时间。
可这一次是特别的，在晨欣正拨打电话的时刻，从身旁的小公园里竟传来了那熟悉的电话铃声。晨欣侧头看去，只见低垂着额头的苍云正坐在没有摇摆的秋千上，他的全身早已湿透，雨水顺着他苍白的刘海向下滴落着雨线，面前的沙地上正躺着苍云不断震动唱歌的三防手机。
他的模样就像鬼魂一样，全身不光湿透了，脚上连拖鞋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身上带着泥巴，铁屑，甚至血迹，你根本无法想象他是经历了些什么才坐到这里来的。
“苍云？！”晨欣顿时遗忘了什么雨中的法则，也不再管被打湿的皮鞋与衣袖，快步跑到了苍云的面前，用自己小得可怜的雨伞为苍云撑起了一边无雨的天空，代价就是晨欣半个后背都暴露在了雨中，顷刻便已湿透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坐着？你的伤好了没多久，是不能淋雨的，会得肺炎的！”晨欣蹲了下来，掏出了手帕为苍云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也许只有将那雨水擦掉了，她才看清了苍云那痛苦的表情，他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的孩子。
“苍云，你怎么了？说句话啊，你这样子我好怕！”晨欣控制不住，都哭了，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好冷……”苍云断断续续的挤出了几个字。
“苍云，别这样好吗？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晨欣紧张的用自己的额头顶上了苍云的额头，“好烫啊，你发烧了。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晨欣只是一个女孩，平时拿过最重的东西，也就是期末考试全班的考试试卷。可此刻，就是这么瘦弱的一个女孩，将已经有些晕晕乎乎地苍云的臂膀搭在了肩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将大男人的苍云给架了起来。
晨欣被压的眉头深锁，连腰都站不直的颤抖着，还是强咬牙齿的搀扶着苍云向前走去。
她努力伸出了半只手去拦T，，书包一不小心掉道了地上，溅得满身泥水，却一点也不肯放松肩头的男人。
终于一辆本挂着“暂停服务”牌子的出租车，似乎看不下去这柔弱的女孩如此辛苦了，主动拿下了牌子，停在了身边。
“师傅，谢谢你。帮我开一下门好吗？”晨欣实在快没有力气了。
师傅很讲义气的下来为他们拉开了后门，还帮忙将苍云扶进了后座上。
“你们是要去哪里？”坐回了驾驶座，司机问着。
“去……”说到这里，晨欣愣住了，她侧头看了眼已近乎昏过去的苍云，最后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也许这就是女人小小的“自私”吧。
晨欣不懂什么叫天眼，所以也没办法发现那一直默默站在公园旁，看着出租车远远驶去的丰舞雪。她的手里还拿着那把没有撑开，本该交给苍云的雨伞。
也许晨欣的家，是苍云目前最好的归宿吧？所以丰舞雪一直都只是默默的看着，并没有上前阻止。
晨欣的父母是普通的公务员，最近因为组织会议一起去外地了，需要10天才能回来。她的家在一座小区的15楼，是套复式公寓。晨欣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苍云搬进了自己的房间。打来了一盆热水为苍云一边擦身，一边换下了身上的湿衣服。
不过唯有四角内裤脸红红的晨欣不敢去脱，但那湿透了的内裤不换一定会很难受的。
好在人类都是拥有智慧的神生物，晨欣想了想，从床头的抽屉里拿来了两大包的夜用护舒宝，一片一片的贴在了苍云的裤子上，估计那强大的吸水能力，过不久就会干掉吧？
晨欣将苍云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拿来了冰袋放在了苍云的头上。
他烧得真的有些厉害，嘴唇都已经发乌了，即便盖了两床棉被都还在不停的哆嗦着。紧张的晨欣为他量了一下体温，竟然高烧到了39。8度。
“冷……好冷……”被烧糊涂的苍云抽动着，跟打摆子一样。
“别怕，一下就好了！”晨欣翻出了一堆自己的衣服，也不管是毛衣还是外套，全搭在了苍云的棉被上，但整整在雨中淋了2个钟头的苍云，从前是有运用心力硬顶着没事，现在连心都不知该去哪里了，自然身体连普通人都不如了，甚至开始出现了失温的现象。
“别抖，苍云，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别吓我啊。”晨欣又想哭了，她好想打电话去给抠门的物业，为什么现在了还不打开暖气管道。害得她只能睡在棉被上，紧紧抱着苍云。
“我……快死了吗？为什么地狱……这么冷？”苍云开始说胡话了，却吓得晨欣眼泪止不住地掉。
“我不会让你去地狱的！那里不是属于你的地方！”晨欣咬着嘴唇，一狠心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了，一件随着一件，落到了地上，唯有那白色的蕾丝内衣与内裤的晨欣，就像那第一次在酒店里遇见苍云时的样子。
但这一次的晨欣，完全是心甘情愿的脱成了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