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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此情默默-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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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看着苏家没落。
  即使为了乔宋也不行。
  苏慕白定定的看着苏寅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他的话,他一向比较相信。
  苏寅乾心里暗暗地吐了口气,如果刚才苏慕白没答应的话,他真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按照爷爷安排的来做,让乔宋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美色误认,这句话果然不错。
  离开了急救室,苏慕白急匆匆的赶到关着白念的地方,白浅在死之前都没和他说乔宋的事情,心里不是不窝火的。但人都已经死了,他还能怪罪她什么?
  他到的时候,白念的身体被白色的束缚带束缚在床上,浑身上下除了脑袋以外别的都动弹不得,看到苏慕白,她眸子里流出一丝的脆弱。
  没了母亲,她心里的害怕、愤怒、惶恐没有人可倾诉,只能靠着发泄才能让自己不去想那件事情,她该怎么和爸爸交代妈妈的事情?
  “慕白……”。
  “白念,你告诉我,妈她在去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什么特别的事情?”,苏慕白全然没有看懂她眼里的情绪,开门见山的问道。
  所谓关心则乱,他劈头盖脸的发问,让白念愣了一下,而后是无尽的悲哀,“什么特别的事情?是关于乔宋的还是苏寅政的?”,她问完讥诮的笑了笑。
  是她自作多情,以为他是来安慰自己的,原来一切都不过如此,他关心的始终不是她。
  心底里的悲凉越来越浓重,她恨,恨苏慕白的无情,恨苏家人夺走母亲的命,总有一天,她要报复回来的。
  “你都知道?”,苏慕白眸子蓦地一沉,“是不是你撺掇的?妈才会那么做!”,脑子里的想法瞬间脱口而出,越想越觉得可能。
  白念神情又是一顿,她怔怔的看着苏慕白面上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表情,嘴张了又合,反复好几次,才轻蔑的说道,“你以为呢?苏慕白,你还真以为我喜欢你,接近你是没有目的的?乔宋她活该,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297 乔宋的去向

  “啪——!”,脸颊上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白念声音顿了一下,尝到嘴里的血腥的味道,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来,“着急了?你敢再动我一下,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她?”。
  “你敢!”,苏慕白眸光骤然凌厉,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你敢动她,我就让你死!”。
  “那好啊,你就杀了我……杀了我……”,脖颈处的力道渐渐的收紧,白念声音越来越低哑,她看着苏慕白,心里某一处疼的厉害,为了乔宋他就要杀了她,为了乔宋他连母亲都可以不顾,她爱上的人究竟有多冷血。
  她真想剖开他的心,看看他的心脏里流动的是不是冰。
  “咳咳!”,终于被松开,白念拼命的咳嗽了起来。
  苏慕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阴鸷,“你一天不说,我就关着你一天,你一年不说,我就关着你一年,白念你最好祈祷乔宋没事,否则……”,尾音消失在空气里,他紧绷着面容,手指落在她的喉咙上,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夕阳西下——
  绚丽的血红色浸染了大半的天空,急救室的门依旧紧闭着,长廊偶尔吹拂过冰冷的风。
  门忽然被推开,护士看着等待在外面的人,摘下口罩,轻轻的说道,“手术很成功,恭喜。”。
  这是邹风雅这段日子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话,几乎在同时,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抱住苏谨嚎啕大哭。她担心了那么久,伤神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满心的欢喜无法表达,只有泪水肆意的流淌。
  “成功就好,成功就好。”,苏谨拍着她的肩膀,亦是老泪纵横。
  他是男人,感情闷在心里表达不出来,自从知道寅政重病以后,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关系也全部动用了起来,忙碌、奔波,眼看着希望越来越渺茫,他心里的着急并不比邹风雅少半分。
  苏寅乾倒是镇定许多,迎上紧接着出来的主治医师,询问具体需要注意些什么,他查阅过相关的资料,心脏移植手术,不是有匹配的心脏就可以,接下来还有一道门槛,身体对心脏的排斥。
  如果寅政在心脏移植后出现抗体排斥,随时都有可能将前面的心血白费。
  “病人与捐献者是母子关系,出现抗体排斥的可能性要小的多,你们可以暂时放心。”,历史十八个小时的手术,主治医师早已疲惫到了极点,把主要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就离开了。
  苏寅政直接被推进了ICU观察,他依旧昏迷不醒,手术后的一个月时间,都要留在ICU进行观察。
  白浅被推出来后,直接被她安排的人带走了尸体,她的遗书里说,直接火化了她的尸体,将骨灰与明峰合葬在城北的墓地。
  一切似乎都告了一段落……
  又似乎才刚刚开始……
  ——
  宋宋……宋宋……
  脑海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回荡,黑暗的世界里身体陡然坠落。
  座位上的人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轰鸣声在耳侧不断的响起,高速下机身划破大气层发出尖锐的鸣叫,头好像要裂开了一样,乔宋抱住脑袋尖叫出声。
  身侧人赶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药效按理说不应该那么快就失效,怎么会这样?
  白知行扣住她的手,将人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半个月以前,他就接到了来自白浅的电话,电话里让他过来借一个人,他原本以为会是念念,却没想到老李交给他的,是一个孕妇。
  前因后果,他知道的只是一星半点,老李交给他人的时候,就告诉他,只要把人照顾好,其余的都不要管。
  他是白家唯一的后人,当年大清扫,白家被上面的人一夜之间清洗的干干净净,他是白念冒死带出来的,才免遭祸害。
  自那以后,他就被放养在美国一个小城镇,他欠白浅一条命。
  这次,一笔勾销。
  “别乱动,再乱动,你的头会更痛的。,乖,别叫。”,感觉到怀里的人的痛苦,白知行声音越发的温和,“对,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就可以忍耐过去了。”。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空姐走到两人的跟前,面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白知行摇了摇头,“她头痛病犯了,可不可以给我一杯牛奶?”。
  “好的,请稍等。”。
  很快,一杯温牛奶断了上来。
  白知行把老李临走之前给的药强行塞在乔宋的嘴里,又混着牛奶让她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白知行松了口气,英挺的眉舒展开来,窗外层层叠叠的云层仿佛一团团洁白的棉花,太阳坐落在云层之上,身边的女子浑身湿透,像一只落水的猫儿一般,一切似乎还没那么糟糕。
  白浅在美国的事业并不如表面那么干净,他一度做好了把自己陷进危险的准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照顾这名女子比他想象的各种最坏的准备要好的多。
  “乔宋,你还好吗?要不要喝点饮料?”,白知行低头,对上那双眼睛,目光不由得一滞。
  他见惯了美国那些性感开放的女人,对国内的女人反倒没那么多的兴趣,可眼前这双眸子该怎么形容,说是淡眉如秋水,又多了一分惹人怜爱的韵味不至于太过凄冷,说是灿如春华,又少了一分的喜气,氤氲着雾气,看不清那双琉璃眸子里的情绪,反倒让人越发的想要探究,勾魂摄魄,浑然天成。
  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白知行咳嗽了两声,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别处,“你要是还头疼的话,就先睡觉吧,对你好一些。”。
  没得到回应,白知行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交往过的女友里从来没有这种类型的,忽然就有些手无足措。
  他接到人的时候,告诉自己以后就把她当成妹妹养着,可她都怀孕了,看着也应该有二十岁了,他过了今年的生日才20岁,叫姐姐又感觉别扭。
  打算等她醒来再问她具体的打算,人家连理他都不理。
  唉……
  真是接了一个大麻烦……
  白知行隐隐的有种预感,或许照顾她比进行一次危险的交易还要来的麻烦。
  从海城到美国西雅图,乔宋都没和白知行说一句话,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吵闹也不要求任何东西,给吃的,她就吃,给喝的,她就喝,乖巧的像一只提线的布偶娃娃一般。
  白知行,都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只能带她去看医生。

☆、298 提线木偶,依样学样

  西雅图的春天绵绵细雨,一连几天都未曾停歇,天空淅淅沥沥的飘着雨丝,望远乌黑的云层仿佛要压在人的心头上,白行知拉着身边的乔宋,面色越来越沉。
  这已经是他带着乔宋到的第七家医院了。
  “她之前是不是遭受过精神创伤?”,医生拿着检查报告,一脸郑重的问。
  白行知摇了摇头,他和她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老李告诉他的是她脑子不怎么好使,总西环忘事,她的名字叫乔宋。除此之外,关于她的一切,她一概不知,“医生,她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治好?”。
  “根据核磁共振扫描,她的大脑并没有受到伤害的,应该是受到重大精神创伤,或者人为植入记忆造成的。她现在不能说话,不会思考,具体的治疗方案还是要进一步观察和诊断。现在我建议,你把她留在医院里治疗观察,对她的病情恢复会好一些。”。
  “如果……如果治不好,她就一直这样了?”。
  “不一定,真的治不好,可能会维持原状,也可能会进一步恶化。”,医生遗憾的说道,“她现在记忆可能有些混乱,基本的生活能力还记得,如果再不进行治疗的话,可能会把这些也逐步忘记的。”。
  “连穿衣吃饭也不会了吗?”,白行知眉头越发的紧皱。
  无论是维持原状,还是进一步恶化,他都不愿意看到,照顾一个精神健康的人,远比现在的她要好的多。
  “多谢医生。”,白行知站起来,乔宋扯着他的袖口也站了起来,目光空洞,落在他那张脸上似乎停滞了几秒钟,而后又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低着脑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白行知唇动了动,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宋宋,以后就住在这个地方好不好?要乖乖的听医生的话,不要乱跑,知道吗?”。
  他现在还在上大学,不可能一直照顾着她,原本不住院,他也要找一个保姆在家里看着她的。现在住院了也好,能让他得到更好的照顾,他也能继续安心的伤心,白浅留下的那笔钱足以让两人衣食无忧一辈子。
  白行知交了住院费,带着乔宋到她的病房里,单独的隔间,她现在这样子,和别人住在一起恐怕会受到欺负。从医院找了一个老实可靠的黑人护工,白行知一直陪着她到晚上,才离开。
  翌日早晨,白行知一大早就赶到医院里,黑人护工正在给她梳头发,乔宋对着窗口坐在椅子上,皮肤白皙的近乎透明,眼神清澈而明亮,却没有正常人所有的精神和灵动,只是安静的任由人打理她长长的头发。
  白行知询问了护工几句话,就接过她手上的工作。
  对乔宋,他不知道她的过往,只是看着她这样就觉得心有些疼惜,她到底经历过怎样的打击,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宋宋,真乖,等行知梳好头发,就带你出去散散心怎么样?”,他弯腰轻轻的说道,半个月的她不曾说一句话。
  他该怎么办?
  真的任由她这么下去吗?
  手上的动作缓慢了下来,白行知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让她站起来,深深的望进她的眼睛里,“宋宋,听到我的话,就回答我一句好不好?”,他微笑着看着她,十几秒钟后,笑容又渐渐的消失,还是不行吗?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出来。
  没有任何生息。
  妖娆到了极点后,是凋零的命运,一如现在盛开的鲜花。
  白行知沉默了几秒钟,勉强牵扯了下自己的唇角。
  连绵了十多天的雨终于停下,白行知带着乔宋到广场上散步,正值万物复苏的日子,广场上拥挤了很多人,不时有鸽子受惊飞起一片。
  白行知带着她看了在街头卖场的吉他手,看了正在进行行为艺术的街头表演者,还有示威游行的队伍,这是一个和中国完全不同的国家,西雅图的生活充满了浪漫的气息,广场上或白或黑或黄的人群三三两两积聚在一起,大声的说笑,欣赏着美丽的的春天。
  经过买气球的红鼻子的老人面前,乔宋忽然站住了脚,迷茫的眸子迎着阳光,怔怔的看着其中一个气球。
  而后她拉着白行知的手,抬起手,指向那只气球。
  白行知黑色的眸子里骤然迸发出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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