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家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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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妍娥柳眉一皱,虽然感觉这声音很是熟悉,可是一时间没怎么和陈平联系上,心想那陈平一个小小的家奴竟然是识字无师自通,还精通数艺,难道是暗中教授陈平读书的先生?
然而,就在此刻,又见小溪吃惊的伸出一支小手,激动的指着三楼上的一个窗户:大小姐,你看,是陈平,是刚才是陈平在唱歌
是陈平?
是师父?
二人同时寻着小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个三楼打开的窗前,正站着一个个子瘦小,其貌不扬的孩子,只是此刻他目视远方,面带愁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楼下议论他的人。
小溪张了张嘴,正要呼叫陈平,刹那之间,忽而感觉嘴边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接着又听见杨妍娥的声音说道:不要打扰他,他的诗歌还没唱完呢,你这一喊,恐怕后面的咱们两个就再也别想再听见了
赵颂也是温和的笑了一下,点头道:说得是,不能打扰师父的兴致,诗歌一道,本就是妙句偶得,咱们要是中途打断了,这首诗,恐怕就再也听不全了
果不其然,楼下的三人屏住呼吸,便听楼上的陈平接着又唱: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曲罢了,楼上的陈平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感觉这段时间一直压抑在自己心里的那种抑郁的情绪好了很多,忽而又是扬天哈哈大笑:五花马,千金裘,算个球啊,不足老子醉卧一杯酒
很破坏气氛的一句话被陈平吼了出来,随即,便看见他依然转身,消失在了窗前。
楼里又传来了簌簌簌有节奏的声音,看来是陈平又开始了他打扫藏的工作。
然而赵颂三人这边,虽然陈平已经唱完,可他们三人还是呆立了好久还回过神来。
师父不愧是我赵颂的师父,也只有师父才能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诗出来,我赵颂此生,能拜得这等名师,不辱也
赵颂模样癫狂,甩了一下袖子,哈哈大笑着继续迈步向前而去。
然而跟在赵颂身后的杨妍娥却是直接扭头就走,不再向藏靠近一步。
小溪不解:大小姐,说好的要给陈平一点眼色看看呢,他竟然把你赏赐给他的衣服丢进了臭水沟里,这个陈平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杨妍娥脚步不停,只听她带着几分自责的语气说道:既然衣服是他丢的,你也就丢了吧他,他不是故意要羞辱我的面子,这件衣服,确实配不上!
第四十三章 要回家老家过年(下)
第四十三章要回老家过年(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那赵颂能被人称作是落河县第一秀才,也端得是厉害,不曾学过平面几何,只不过用了区区六七天的时间,那个用八尺长的测绳测量十几仗高石塔的题目竟然让他琢磨出了一些门道。
一曲唱罢,生活还得继续过,陈平又开始一丝不苟的打扫藏。
咚咚咚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陈平直起身来,刚刚转身,便看见赵颂那不修边幅的疯子模样正好从楼梯口冒了出来。
明明神态急切,可他却偏偏要先是长长的一礼:弟子见过师父!
师父?
陈平小小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放下手里的扫帚向赵颂走了过来:这么说,我给你的题目,已经解出来了?
是的,这可是陈平和赵颂事先的约定,赵颂要叫陈平师父,必须得最少做出一题,否则,陈平宁愿不收赵颂这个弟子,毕竟,陈平的数学知识出现在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实在太大。
赵颂闻言,先是一滞,随即一张满是乱糟糟胡须的脸浮现出几分尴尬的之色,摇头道:弟子不曾解出师父的题目,这几日来弟子守在石塔下观摩苦思,发现要解出这道题目的关键正是师父出题的时候所说的要天气好才是关键,弟子今日过来,是专门向师父求证一件事情
求证?
陈平正色:你且说来听听
这赵颂一个没有学过平面几何的人,能发现要解出这道题目的关键是在好天气这个点上面,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赵颂接着说道:弟子发现,若是要用八尺长的测绳准确的测出石塔的高度,那么学生唯一能用测绳准确测算的,只有三个条件,一个是学生自己的身高,还有一个是学生的影子长度,再者,便是石塔被阳光折射出来的影子在最短的时候可以测算
哦!
陈平震惊,再一次对赵颂刮目相看,三个条件,处处是破题点,只需要再列出一个相似三角形对应边成比列的等式,便可轻松得到石塔的高度,这题分明已经是被他解出来了,可他却怎么说没有解出来呢。
陈平疑惑,接着,又看见赵颂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张纸,恭恭敬敬的给陈平递上来:弟子苦思,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就是共用同一个角,第三边平行的三角形,无论学生怎么画,他们相应两边长度的除值,总是相等,学生不解,还请师父解答
为人谦虚,学术严谨,举一反三,厉害,果然不愧是落河县第一秀才!
陈平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就赵颂现在的回答,哪里是没有解出他的题目这么简单,分明已经上升到了更高的理论研究高度。
陈平心里甚是欣慰,看来这个时代一点都不缺乏聪明人,只是缺少引导而已。
还好自己好歹也是个正宗的研究生,微积分,线性代数都玩过了,这种初中生题目,哪里又能难得住他。
找来那支用钝头大针做成的‘圆珠笔’,沾了些油墨,陈平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可惜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正余弦定理,若是用正余弦定理来证,只需要三五个步骤便能得到结果,不过也没关系,换个思路,咱们先在这两个三角形上面做一条垂直的辅助线,再根据面积比例等式,同样可以得到同样的结果,哦,对了你知道这个三角形的面积为什么会这么算吗?
赵颂摇头。
算了,为师还是从最开始的基础给你讲起走吧,你可记好了,凡是为师传授你的东西,都只讲一遍,能学多少,是你的造化
啊师父且慢,弟子不善强记,容我找来笔墨纸砚
如此这般,二人一个讲得兴起,一个听得着迷,不知不觉之间,竟已经是下午的未时之后。
说来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从这一刻起,二人终于正式的确定了师徒关系,赵颂是从心里佩服陈平这个师父,当然了,能收到赵颂这么一个聪明近妖的弟子,陈平心里也是异常的欢喜。
送走赵颂之后,陈平才伸了伸懒腰活动一下身子,然而,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
陈平自嘲一笑,才想起刚才讲得兴起,竟然连午饭都忘记吃了,这一刻,陈平再一次想到了小玉的好,若是小玉还在这边,定然不会忘了他这个大哥还没有吃饭的事情,肯定巴巴的早送过来了。
然而小武那个养不熟的狼孩子,现在整天就知道和黄小虎腻在一起,别说让他送饭了,就连看见一眼都困难。
想着这些,陈平从藏过来,刚刚走到自家那两间房屋附近的时候,顿时就听见家奴区那一连串的偏房中间,突兀的响起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当家的,你怎么就这么撒手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我们怎么活啊!呜呜
死了,有人死了,谁死了?
还能有谁,黄老三呗,上一次被大少爷带的人打了个半死,躺床上这么久了,药也吃了不少,还是没挨过这个冬天
哎!人啊,咱们这些家奴,胳膊肘拧不过大腿,谁让他还敢和大少爷犟呢!大少爷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主,陈老实家的二狗命好,被大少爷打得躺床上一个月都硬是又活过来了
这下黄家可惨了,孤儿寡母的,我看过不了几天,那黄老头也非死了不可
可不是吗,上午的时候主家的就差人送来了裹尸的席子,还是那打人的杨五亲自送过来的,你也别可怜别人,咱们也是一样的,作为家奴,活着的时候没一天的福可以享,就连死了连口棺材都没有,更别说坟地了,活着没念想,死了连个香火地都没有
一群人嘀嘀咕咕,气氛甚是压抑,虽然早就猜到黄老三会死,可这会儿真的死了,又给这一片本就生活凄苦的家奴们,勾起了心底的悲哀,没有任何一个高兴得起来。
陈平没有走上去看,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两间被阴霾笼罩的偏房,心里五味杂陈,活着没有人片瓦是属于自己的,死了,连个可以长草的坟头都没有,这就是每一个最底层的家奴,一生最真实的写照。
天空没有飘雨,反而出奇的阳光明媚,低沉的气氛里,陈平仿佛听见了雪化的声音。
好天气,这样尸体会腐烂的更快一点,听说城西郊的乱葬岗很多野狼,别都便宜了野狼才好
陈平喃喃的嘀咕着,声音很小,带着十分冷血的味道。
一刻坚强的心,都是要经过无数的逆境打磨淬炼,到现在,陈平依然没有一点点后悔那个布局里,害死了黄老三的事情。
小武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挂着两行眼泪的黄小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声音很干脆:大哥,给我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
陈平有些失神的重复了一句。
旁边的黄小虎以为陈平不愿意,忙恳求道:大哥,你放心,我会还你的,我就想给我爹买口棺材,置办个墓地,求你了
呵呵都叫大哥了,还说什么求不求的陈平僵硬的笑了一笑:我是说二十两怎么够,死者为大,怎么着也得四十两才行吧
说着,陈平转身走了几步,忽而又道:小武,去请九叔来一下,这事儿你们两个孩子办不来,别钱花了,到时候什么事情也没办成
第四十四章 雁坝村的老陈家(一)
第四十四章雁坝村的老陈家(一)
你这孩子倒是有心了,想当日黄老三咄咄逼人,带人拆你家房屋,可没少为难你,如今你竟然还要以怨报德,出钱为他办后事,这黄老三恐怕到了下面,也要羞得脸红脖子粗了
许是因为黄老三的死心情受了些影响,杨九的情绪也不是很高,接过陈平递过来的钱走到门边,杨九的神情有些恍惚,甚至还隐隐带着几分羡慕的味道。
想到自己死了之后还不及黄老三这般风光,有棺材,有墓地,杨九的心情有些戚戚然,走到屋外,杨九忽而又驻足道:二狗啊,有件事情九叔不知当不当讲!
哦?
陈平也跟着送了出来:九叔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你我叔侄二人又何必这么见外,那****险些丧命,九叔为我陈平求情,险些受了主家的牵连,这份恩情,我陈平可一直铭记在心,此生不管九叔你认或不认,在我陈平心里,都得唤你一声九叔
这可不是假话,那日杨九敢在大少爷杨正文盛怒之下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为陈平求情,着实让陈平感动了很久。
陈平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丝毫没有做作的嫌疑,当然,这里面还透露了另外一层霸气的意思:不管你杨九愿不愿意,这个九叔我陈平可是从心底里认可了的,就算黄老三这样的仇人我陈平都愿意拿四十两银子来为他办后事,你又何必忧心百年归老的事情。
仅是短短的一句话,直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到了亲近交心的距离。
杨九听得心里一喜,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先是淡淡一笑,接着又苦口婆心的说道:至于求情之事,今后便不必再提,毕竟九叔也没帮上你什么忙
你是我杨九看着长大的,虽然一向沉默寡言,不过九叔知道,你这孩子内秀得紧,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主见
既然话说到这里,九叔也就多嘴一句,你那连大少爷都敢顶撞的倔脾气啊,还是得慢慢改改,咱们做下人的,有些苦头该吃的还是得吃,说到底吃亏的还不是咱们自己不是
这话虽然说的是之前那个已经被杨正文打死了的陈平,不过还是听的陈平心里一阵暖洋洋的,就这样的话,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是绝对不会当面说出来的。
陈平笑了一下:知道了,难为九叔还为我想得这般周全,可是人活着,不就是争一口气吗,有些东西,该争取的,还是得争
呵呵
见陈平没有敷衍的说改,杨九更加笃定陈平是真心拿他当叔在说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