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家奴-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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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陈平淡淡的笑了一下,接着又说:“第二,我需要绝对的自主权,此次北上,你们派来的人要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无论我闹出了多大的动静,你和余老要给我善后,我不希望回到京城等着我的是皇上要将我砍头的圣旨,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进那黑漆漆的天牢第二次…”
杜学易点头:“这是自然,这个条件老夫和老余已经在私底下说过了,只要你能拿回那五州之地,你就是将西北翻个底朝天,老夫和老余也给你兜着…”
“第三…”
第三被喊出来的时候,陈平下意识的朝杜学易看去,豁然发现正靠在椅子上的杜学易,满脸的颓然之色,那双老迈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光泽。
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酸楚,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后面的话被他硬生生的打住了,忍不住叹息道:“大武朝的天下,又不是你和老余两个人的,就连皇上都在想着怎么败光这份家业,你们两个这又是何苦来哉?”
说着,陈平又长长的叹了一声,大步朝门外走:“老东西,好好活着,我可不希望等我从元蒙国回来的时候你已坟头长草…
送你句话,永远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这武朝的天下,没有你杜学易和余厚德,一样的转,对咱们小老百姓来说,是谁当这天下之主,并没有什么区别,皇上没有给我一个家奴赎身,皇上没有给过我这个家奴一两银子,他除了会口口声声的将我满门砍头,我陈平什么也不欠他的,你也一样,你也不欠他的…”
声音渐渐远去,人已经消失不见。
这场掏心窝子的谈话,杜学易莫名的升起一丝迟暮的伤感。
说句实话,正如陈平说的一样,如今的朝廷,他这样的前朝老臣过得并不如意。
丧权辱国的新州城下之盟,成了刘玉阶崛起的起点,整天被人歌功颂德;南粮北调的举措无异于饮鸩止渴,并没有从根本解决北方粮荒的问题,却又一次被人大吹大擂;哄抬物价的巨富斩首之计,看似没有增加百姓的赋税,可是害得多少百姓食不果腹,家破人亡,这样无异于自杀的毒计,又一次被满朝文武拥为神策。
如今这武朝的朝廷,都怎么了?
看着漆黑的门外,寒风海浪般袭来,一滴浑浊的泪水从杜学易满是褶子的眼角滑落,他喃喃自语道:“皇上啊!老夫费尽心机让他出现在你面前,可惜,却是这样的结果,老臣老了,能给你,给先皇做的事情不多了…
呵呵…皇恩浩荡,你固执着要将他满门抄斩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一个家奴到底受了了你多大的皇恩,他不欠你的,你将他推开的时候,却不知道他正在想方设法的远离你,皇上…皇上…”
“老爷,天寒夜深了…”
旁边的下人察觉到了杜学易的异样,低声说了一句。
杜学易疲惫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备轿,老夫要面见皇上…”
……
这一夜,杜学易是在皇宫里过的,御书房的灯火整整亮了一个晚上,没人知道两人到底谈什么谈了这么久。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两人的意见有很大的分歧,因为杜学易从御书房离开的时候,武明思摔了案桌上的砚台。
杜学易的后院,陈平在陈子玉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到是符合陈子玉一贯爱干净整洁的风格。
书桌上的笔架上有一排洗干净的毛笔挂在哪里随着风摇摆,雕刻着镂空样式的窗棂有些古朴的陈旧,平凡事物,镌刻着时间的痕迹。
陈平仿佛看见了陈子玉那文文静静的身影端坐在案桌上认真读书的日子。
那个影子从瘦小,到高大,那个影子从稚嫩到成熟。
唯一改变的,是那种骨子里的卑微,变成对人对事的自信。
看着空荡荡的案桌,陈平忽然幸福的笑了起来,杜学易果然不愧是老学究,陈子玉的变化他很满意,要是跟着他,说不定已经变成了一个惟利是图的商人。
人总是在失去时候才会懂得珍惜,因此陈平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便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守护这个家,目的简单而纯粹。
即便已经过了六年,脑子里的记忆还是清晰得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梦里,还总是时不时的梦见穿越之前的爸爸妈妈,梦见他们头发花白,梦见他们牙齿掉了。
爸爸已经挑不动装满了玉米的箩筐,翻过自家对面那座九子山的时候都要歇八次,妈妈眼睛开始花了,拿着针线的手对着不大的针孔怎么也穿不进去…
因为愧疚,所以不想再发生这样的遗憾。
因为愧疚,所以他们总是出现在梦里。
因此,这辈子陈平不想失去,只想守候这个完整的家。
脑子里莫名的又回想起陈子玉小时候给自己送饭,在肚子上烫出一块红斑出现在杨家藏书楼的事情。
打开案桌的抽屉,发现一个工整的本子,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是自己给他来的第一封信,那时候很激动,开篇的第一句写着:“二弟,咱家有钱了,大哥把杨家庄买下来了,别心疼钱,以后要花钱就给大哥说,大哥给你把整个京城买下来都不在话下…
对了,爹和娘都已经还了良籍,告诉你个小秘密,娘最近很嘚瑟,喜欢上了首饰…”
再往后面翻开,又是第二封信,那是陈苏苏出生的时候陈平寄来的:“哈哈…被我猜中了,娘生的是个妹妹,你是不知道,娘追着我在庄子里打了十八圈,说我是乌鸦嘴,不然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对了,娘说我给小妹起陈苏苏这个名字要你拿拿主意,娘说给小妹起名字可是咱们全家今年的头等大事,马虎不得,你琢磨琢磨,对了,上次让人给你带的钱收到了吗?京城可都是花钱的地方,别舍不得花,花完了大哥再给你赚就是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情,爹开起缫丝作坊了,再过两年咱家就穷得只剩下钱了…”
……
这一个本子记录的全是陈平这些年给他寄来的信,只不过全都被陈子玉整整齐齐的记录在了这个本子上。
陈平可以体会陈子玉的心情,远在京城的他,只有反复的看自己寄给他的这些信,才知道这些年家里的情况。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甜甜的幸福感,上一世失去的,能在这个温馨的家找到慰藉。
这一章写得有些矫情,改了三遍,虽然还是不怎么满意,但是南山尽力了,希望大家谅解。感谢西仕一风、堕落死神j的月票,还有咱们创世这边小小先生和一匹的打赏!书的成绩很差,订阅非常少,在此南山再求一下订阅,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正版订阅支持一下南山,谢谢了~~~
第二百四五章 西楼有女盼君归(五)
第二百四五章西楼有女盼君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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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白是差不多申时左右才过来的,这小子比以前长得更俊了,风度翩翩,陈平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躲着不来见我是什么个意思?”
涂白一脸的苦色:“东高国的使节输心了慌,不放我走,非要拉着下棋,老爷带话叫我回来,就因为来见你,我可是连续故意输了三局才脱身回来的…”
涂白的棋艺陈平是知道的,要一个成名多年的棋道高手故意输棋,已经很不容易了。
二人又叙了一会儿旧,涂白便叫人将杜学易整理好的资料给陈平送房间里来了。
陈平知道杜学易的心思,叫涂白回来,肯定是叫他来帮助自己的,涂白跟了杜学易这么多年,京城的很多事情和朝堂上的一些东西,肯定要陈平门清的多。
果然不愧是出自杜学易之手的东西,资料很多,有地图,亲笔手稿,大到每个州县,小到每个山头可以遇到的危险,杜学易都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除此之外,还有每个地方明里暗里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网,风土人情,生活习惯。
总之是事无巨细,光是这一份东西,拿到外面去,恐怕也是价值万金的了。
房间里的油灯添了三次,三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文字,一直到晨时左右,陈平才放下了最后一张纸,半眯着眼睛做沉思状。
房间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没有人打扰陈平的思绪,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看见陈平睁开眼睛。
涂白立刻问道:“怎么样,想到办法了吗?”
“难…”
陈平摇头,手指在图纸上指了一个地方:“新州以北的石谷、安平、中云、诸州、同州如今分别被元蒙国的默特、哈良两个部落占领,漠县属于安平州辖域…
我想要走马上任,哈良部落肯定不会答应,而且东面还有延续了三百年的单家镇守横山一带,西面还有被打残的西凉国死灰盘踞,任何一个势力想要弄死我都跟玩似得,一个漠县都取不下来,更别提石谷、中云这五州之地,杜老这是在拿我往死路上*啊!”
涂白点头,知道陈平说的是事实,要是这五州之地这么好取,杜学易和余厚德这两个对武家死而后已的死忠又岂会整天长吁短叹,早就带兵去拿了。
沉默了一下,涂白接着又问:“周将军,你觉得呢?”
周立兴同样在图纸上指了一下,严肃的说道:“我这里更难,就像杜大人分析的一样,虽然进元蒙国的路有三条,不过现在咱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一号和二号路线都等于没用,走这两条路线,时间上就是等死,唯有走三号这条最近的路线还可以拼一把,不过这条路上匪患大小二十多处…
其中黑水寨、九曲山、楼古岭这三大山匪都是人数上万的大寨,咱们只有三千护送的军队,即便加上余大人暗中扮成民夫混进运输队的那一千军队,咱们也不过才四千人…
而且人家是以逸待劳,占据了天时地利之便,更何况户部还没给咱们半路上的给养,这样一来,咱们便是死路一条,能过一关就不错了,更何况后面还有三大难关等着咱们,此行无异于送死…”
“呵呵…”
陈平的嘴角狡黠的笑了一下,盯着周立兴:“周大哥,老涂不是外人,你就不要藏着掖着的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周大哥你带兵打仗的本事,荣州的时候就见识过了,还险些栽在了你手里…”
“嘿嘿…”
周立兴被陈平戳破,腼腆的笑了一下,接着脸上浮现出一股强大的自信,又在地图上指了几下,掷地有声道:“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
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萁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哈哈…”
周立兴说到这里,陈平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周大哥神人也,英雄所见略同,他们将咱们看作是猎物,可是他们在咱们眼里又何尝不是猎物…”
涂白听得眼睛一亮,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们的意思是要先下手为强?一路抢过去?”
“正是…”
陈平和周立兴二人异口同声。
陈平两眼放光,接着又说:“人家给咱们送钱送粮,咱们没理由不要啊,老涂啊,你想想,咱们这一路抢过去,可是二十多个匪窝啊,肯定会发一笔大财的…”
涂白听得满额头的冷汗,他可是对陈平的事情了如指掌,知道陈平一直是无利不起早,干什么都是向钱看的,十足的商人一个。
落河县骗了一个陈家庄和十万两银子,荣州的时候戏耍了十万大军又骗走了两百万两银子,蜀州的时候直接抢了一百多万两,这一次,大军还没开拔,他又将主意打到了人家那些山匪的银库和粮库上面去了。
脑子短路了片刻,涂白才接着又说:“可是你们的人手太少了,山匪要是这么好剿灭,早被人灭了,哪里还等着你们,再说了,这可是整整八千里地,两个半月走过去,根本不可能…”
“是啊…”
周立兴也应了一声,这八千里地和两个半月的时间恍如天堑一样横在了他们前面。
陈平皱眉,直接将二人往外推:“周大哥,时间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就琢磨这仗应该怎么打,一定要抢得那些山匪一个铜板不留,一粒米不剩…
老涂,你这段时间别去陪那什么劳什子的使节了,等我想到什么,需要什么东西,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