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毅听他这样一说,相信自己真是醉了,不然杜雷怎会知道林曦,苏哲是绝不会提的;再看苏哲笑着冲他点头,一脸兴灾乐祸,明摆着做大巫,当下一笑了之。
一连三天,苏哲皆在杜雷处。这八九个人,除杜雷大些,小五子小些外,其余的都差不多,正是爱玩好乐的年纪,又有这么个空闲,于是打牌喝酒、谈笑切蹉,以至于赛车角斗,戏狗斗猫,凡能想到的都玩到的。苏哲逍遥自在,乐不思蜀;方毅偷空也过来。若不是有杜雷压制些,这些人只怕连屋顶也掀了。
初二这晚,方毅又搬来一箱好酒,连带好些吃食。
杜雷作难:“你又带这么多东西来……再这样,下次不要你来了。”
方毅笑道:“你以为买的?我可没那个闲钱。今天他们叫我去玩,我推不开,就去了,正赶上有人来孝敬。我跟着进去一看,一屋子的东西,正分呢。他们说见者有份,硬要我也拿一份。从前我可不要,我爸肝不好,不沾酒,再说他也发,我家还吃不完。今天我想咱们这儿能喝的多,与其给他们乐的,不如咱们自己乐,就带过来了。本来还有一条烟两桶油,我看司机送我过来也不容易,就给他了,他谢得什么似的。他是农民工,分不到什么。大过年的还跟着东奔西跑,真可怜。”
苏哲在旁也说:“这算是民脂民膏,咱们拿来是回归于民,没什么丢人的。再说他们吃的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还是靠你养活的,今天孝敬一点也应该。”
杜雷虽觉得心里过不去,但听他们说说,倒也有理,便不拦着,旁的人赶紧欢天喜地的搬进去。
衷肠
苏哲泡在浴池里昏昏欲睡,隐约听见电话响,猜是信水来确认的,遂不去理她,又加了几滴熏衣草精油,继续泡;约十点了,这才上床。
这一觉直睡到天亮,梦也不做一个,他起来套了件运动服,缓缓打了一遍太极拳,直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连毛孔里都畅快;于是又在沙袋上猛打猛踢一阵,出了一身大汗,进浴室拿温水冲了澡,另换家常衣服穿好;忽觉又饿了,便打开燃气灶煮面条。
刚吃完,就听有人拿钥匙开门,苏哲想着不可能是方毅,正奇怪,就见林曦站在门口,看见他,也“咦”了一声。
苏哲忙跑过来,乐得拽住不放:“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我想至少还得等三天。真好真好!对了,今天信水在这儿做生日,陆远来烧好吃的。”
林曦看他脸上红白分明,神采奕奕,心里便放下了,笑问:“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我打电话都没人,害我担惊受怕。连方毅也找不着。”
苏哲听她打电话找他,忙问怎么了。
林曦好笑:“大过年的,我怕你一个人没处去,谁知你有乐的地方。害我天天跑老远打电话,还找不着人。”
苏哲忙说:“在一个朋友那里,认识没多久,投缘得很。”
林曦又仔细看他的脸,笑道:“他给你吃的什么?养得又白又胖。”
苏哲忙摸脸,不信的样子,就听门外嘈杂声起。
苏哲知道人来了,去开门。果然信水为首,一溜儿进来七个,另二女四男,都不认识。苏哲看不到陆远,奇怪,不好立刻问,只得招呼客人先坐下。
那几人看见苏哲,都有些发愣;再见室里一桌一几,沙发窗帘,皆精致典雅,知道不是一般人家,便有些拘束;又看地上均是木地板,主人只穿着白棉袜,皆不好意思再穿鞋子。苏哲便喊林曦再拿拖鞋来。
信水是最会活跃气氛的,那几人看主人随意,渐渐也放开了,屋里热闹非常。信水先要唱歌,掷骰子定人,偏第一个就是林曦。
林曦五音不全,又有这么多生人在,不敢献丑。信水不应,闹了半天,最后由苏哲代唱两首。
苏哲选的都是英文歌,无人听得懂,但听得出唱得好,赢得掌声一片。
轮到信水时她唱“月亮代表我的心”,也婉转动听。
那两个女孩便笑问是谁的吻打动了她的心,信水也不脸红,让她们猜。那个叫芝秀的女孩便依次点着那四个男生,“他?他?他?他?”最后将手指向苏哲:“还是他!”
其中三个男生被点中时都不知所措、神情尴尬;唯一个男生微微笑着,回望信水;见信水看着苏哲,便将目光转到苏哲脸上。偏芝秀的手指刚好指到苏哲。
苏哲正拈着一个松子,见众人都望着他,遂举起来:“我发誓,这是我剥的第一个!”
众人先一愣,随后又都笑了。
苏哲将松子递给林曦,问信水:“陆远呢?”
信水有些不高兴:“买菜去了。”
苏哲便道:“你也不帮帮他,看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中午咱们吃什么?”
信水听门铃响,便道:“这不来了?”
过去开门,却是送水果的。苏哲付了钱。旁边有人接过,七手八脚的拿了吃。
之后是送蛋糕的到,方毅春雪到,独不见陆远。
信水看看钟,也有些着急。
苏哲便问是去哪个菜场了,信水摇头:“我怎么知道!”苏哲瞅她一眼:“你自己的事倒不在心。要不让他先过来,再叫人跟他一起去也好。你看他一个人买到什么时候?现在找还不好找。”信水扁扁嘴说不出话,半晌又委屈道:“是他说自己能行的,本来我也要找人跟他去,是他不要。”
方毅看他俩在厨房里嘀咕,进来,听如此说,遂道:“不碍事,有蛋糕可以挡挡;再不可以买面条来下;晚上再正式些吧。”
方毅看那个男生跟信水一起出去,问苏哲是谁。
苏哲回:“好像叫戎什么的。不象学生。关系不一般。”
方毅皱眉:“长得还可以,水姑娘喜欢帅哥,陆远又悬了。”
苏哲道:“真不知陆远看上她哪一点儿了,要是我,早气死了!”
方毅便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瞧那两个女生的眼神,你又招蜂引蝶了!”
苏哲“唰”的拿起锅铲,作势要打。方毅忙逃出去。
苏哲倒了一杯水,端着往外走。
方毅又进来:“妹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哲摇头:“我还奇怪呢!没来及细问。”又问:“你想起那个地方没有?明天我带她去吃。”
方毅道:“不行,明天我走不掉。等后天吧,晚上能有空。”
苏哲笑:“国家主席也不过如此。”
方毅只作没听见,转身外走。
陆远十一点多才到。
信水看见他便埋怨:“你到月球上去了?马上中午了,你让我们吃什么?”
陆远回:“年里菜不好买,材料不全又做不出好的来,我一直跑到批发市场去;回来车子还不好坐,走好远才打到车。”
苏哲方毅皆道:“快放下来歇歇吧。中午咱们吃面条。”
陆远不肯歇,进厨房就开始收拾。
苏哲想拦,方毅使眼色叫他别管,又拉他进客厅。
那里又开始打牌,输了喝白开水,闹得不可开交。
林曦和春雪坐一边正说话,不见陆远进来,忙问。方毅回理菜。林曦疑惑:“不是晚上才吃饭?”又望着苏哲:“你也不帮他做做,他一个人要忙到时候?”
方毅笑道:“那是他的心意,我们不好插手。”
林曦便冲春雪笑:“你听听,懒人说懒话!他们光知道吃!”
春雪笑看着方毅,不支声。
林曦起来:“我帮他去。正好学学怎样做菜。” 苏哲随后跟上。
方毅望望春雪:“咱们也去吧。”
客厅里喧闹不绝,林曦听得头疼,遂坐到阳台上清静清静。
苏哲另端了一盒零食过来:“中午你吃一点儿,再垫垫吧。”
林曦笑:“留着肚子晚上吃。”
苏哲好笑,顺着坐下来。
林曦问:“你什么时候有好朋友的?是警校的同学?”
苏哲顿一下,lkd :“不是。他现在还有事情没安顿好。等将来我再给你认识。”
林曦听他这样说,便不问了。苏哲又问起为何提前回来,难道是秦怡的医院有事。林曦摇头,张嘴想说又叹气。
苏哲等了半晌她也不说,正着急,忽听林曦又问起苏明威,他来气,便将那天之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林曦想想皱眉,责备:“这事你做得不好。阿姨既然告诉叔叔她不在这儿过年,就是想让叔叔来找你。阿姨都不怪叔叔了,你在旁边起什么劲儿?你白费了阿姨的心,还以为是替她出了气;不知叔叔会不会向阿姨告状,到时,阿姨才不好办呢。”
苏哲一听这话,倒呆了一呆。
林曦又叹:“我跟你说吧,大人的事咱们少管。你知道我们这次怎么回来这么早?说起来气死人!这次回去,奶奶问老爸要的生活费比往年都多,还要老爸替小叔还债,又不是正名公道的债,是赌输的钱。老妈气得很,先是不肯,后来看小叔可怜,又看我堂弟都没钱交学费了,只得答应。奶奶乐得眉花眼笑,终于舍得给我跟他们一样多的红包了。唉!说到红包气死人。好了好了,今天不提。初一那晚,大家都高兴,除了我妈。奶奶弄了一大桌子的菜,小叔拼命给老爸敬酒,婶婶又殷勤不得了。老爸得意的要命,好了,乐极生悲!把偷给奶奶私房钱的事说漏了。老妈当时脸就紫了,装都装不起来,老爸吓得要命,别人也紧张,高兴了一半不欢而散。老妈一下桌子就去收拾东西,老爸跟着赔不是,真是‘茫茫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
苏哲听她如此形容林蔚天,忍不住要笑,忙伸手端茶杯遮住嘴。
“老妈死活不理他,又叫我收拾东西。老爸没办法,便跟我诉苦,我还生气呢。本来我们辛辛苦苦存一点钱也不容易,奶奶对我们那样,从不替我们着想,他倒孝顺得很,还存私房钱给她。真是气死人!我也不理他。第二天一早,奶奶跑过来又塞红包给我。我还奇怪,她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给了一个还给一个。打开看竟是250,她哪能给我这么多?再说这个数不是骂人嘛!后来一想,八成是老爸给她五百,她舍不得全还回来,折了一半。我便要给老妈,老妈还不要,叫我给老爸去。我又给老爸,他还怪我怎么拿奶奶的钱。你说我冤不冤?更可气的还在后头。老爸也面如土色跟我们回来,上车时非把我挤一边,要和老妈坐一排。哎哟,那两个多小时,就听他吱咕吱咕的没完没了,一会儿赔礼,一会儿道歉,一会儿发誓,一会儿自责。我邻座听着都偷笑,弄得我一点儿面子也没有。好了,等下车了,他一个人拎着行李下车,我看老妈也不帮他嘛,心想我也站老妈这一边吧。再说他做这种事也真叫人生气。谁知没走两步,老妈回头说:‘哎,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懒,也不帮你爸拎东西?’我没办法,只得上前接了一个,她也要拎一个,你猜我爸怎么说,他笑得跟献媚的猫似的,先对我妈说:“哎呀,这两天你累坏了,不能拎不能拎。’又喊我:‘你妈坐车颠了骨头,还是你来拎这一个吧。’喝!她累什么了,菩萨一样供着,还没我做的事多呢;她坐车颠骨头,难道我是坐飞机回来的?我拎着两个大行李跟着他们走,累死了!你看你看,手上印子还在呢。今天早上一起来,老爸便拿着那二百五十块要给老妈买衣服,还说饭也在外面吃,还不带我,你说气人不气人?早知道我还自己揣着呢,白挨他的骂,他倒拿了去献殷勤!真叫我看不上眼!想想气得胃疼,饭都不想吃。”
苏哲忙拉她手看,似乎真有道勒痕,便说:“不值得生气。我爸还打我呢,他们好在还不动手。”又说:“他们也真是好玩的很。你说我妈不怪他了,但在我面前说话又苦唧唧的,弄得人不好受;但到了我爸那儿,又不知她会什么样儿,倒把我折腾死了。白挨一个嘴巴子。”
林曦看看他的脸:“咱们别管他们的事,一会儿好一会儿歹的,比小孩办家家也不如,弄得我们两头为难,白操心,一不小心他们好了,让我们受夹背气。”
苏哲赞同:“可不是?”
忽听方毅的声音:“谁受夹背气了?”两人抬头,见方毅笑笑的过来。
苏哲忙问:“你不是打牌吗?输了?”
方毅笑道:“我能输?这种小牌简直是雕虫小技。我把他们都灌成青蛙了。他们不敢打了。”又笑:“你们几天没见?悄悄话说不完了?”
林曦白他一眼:“什么悄悄话?我们是苦命人互相安慰!”
方毅听着要笑,又睁大眼睛,做洗耳倾听状。
林曦道:“我可没心情再说一遍,你要听,叫他告诉你。”说着起身往洗手间去。
方毅便问苏哲怎么回事,苏哲简单说一遍。方毅先是好笑,后又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晚饭五点就开始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