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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最远的距离-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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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毅目光绕着她的脸,一言不发。
  小荷淡淡一笑:“去年舞会上回来,铱凡说女孩子福多了就是祸……我还不信,现在想想,倒是!”
  “你知道吗?铱凡做姑子去了,去哪儿都不肯告诉我们。房子她给我和小浔了。我准备收手了,已经开了一家花店,将来再带卖书。”
  “我告诉唐她要走了,他都不敢过来送送她。那年,她的钱全给了他,如今,他都不敢来看她最后一眼。”
  “女人最大的可悲就是爱上男人……”
  方毅看她走到门口,忙道:“那天,我误会了,我道歉……有麻烦的话,告诉我。”
  小荷一转身,靠住门笑:“我混这么多年,总有些三教九流的朋友……”顿一下,又笑:“我在想,要不我帮你把苏哲扳下来?你说好不好?”
  方毅一弯嘴角,笑,半晌他轻轻的说:“她爱他……”
  小荷看着他,不知他说的是“她爱他”还是“他爱她”。他半垂着头,她移不开眼,不自觉的,她慢慢回来:“房子我们在重新收拾,以后来的都是朋友……闷了就来坐坐,小浔在,我也在……”
  方毅一笑:“好!”
  小荷轻轻皱眉:“后面的人来势不小,来的小虾都不一样……我早想告诉你,但被人盯着……你们要小心!”
  方毅笑:“不要紧,他有大顾忌,不敢乱来。”
  方毅一觉睡到七点还睁不开眼,忽听舍友用力拍他的床:“昨天有美女来找你,叫林曦,特白特气质。”他一惊,抱怨:“怎么早不说?”说着,翻身起来。
  舍友笑:“你几更天回来的?还怪我?”
  方毅又问:“有没留话?”
  舍友摇头,又笑:“听你不在,很失望哦!”
  林曦刚换好衣服,听传话有人找,她忙从手术室出来,换鞋走到过道上,正见方毅微笑而立。她大喜,忙跑过去:“你怎么来了,苏哲还去找你呢。”又细细的打量他:“你忙什么?也不来吃饭,去找你又找不到……”
  方毅看她眼睛又黑又圆,声音又急又躁,满是担忧,他胸口一热:“是忙,功课多……”
  林曦有一肚子的话,想着站在这儿说不好,遂硬着头皮再请1小时的假;她平时行事得体,老师们都喜欢,一叠声的叫去,她便一溜儿小跑出来。
  苏哲坐在阳台上研究菜谱,忽听有开门的声音,他想着不会是别人,心里五味交集,站起来迈不动步子。
  方毅走进客厅,看他的身影在外,不觉也停了脚,好一会儿,他一步步过去,怒目而视。
  苏哲看他一眼,又坐下,默不出声。
  方毅两步上前:“你起来!”
  苏哲依言站起,还未站直,方毅的拳头就过来,打得他向后一歪,倒在墙上。
  方毅看他不还手,来气:“你不是凶吗?你怎么不打我耳光了?你来呀!”嘴上说着,手上不停。
  苏哲任他捶了五六下,被逼到墙角,但就是不还手,也不防护。
  方毅呼呼喘匀气,伸手给苏哲:“这些天你高乐吧,你知道我忙了什么?”接着将昨天会小荷的事一说。
  苏哲慢慢握紧拳,但始终不出声。
  方毅一直看着他,以为他会跳,不想他还挺镇静,脸上也没出离愤怒;他有些纳闷:“他动手了,你什么打算?”
  苏哲微微一笑:“与其让别人告诉曦子,还不如我来告诉她。”
  方毅“嘿”一声,跳起来:“你怎么回事?我怎么跟你拎不清了?你以为曦子喜欢你她就能原谅你的一切?她才18岁,你要她接受一个嫖客做丈夫?你是扮天真?还是真愚蠢?我真服了你了!”
  苏哲发出一声低吼,伸出双手抱住头。
  方毅来回踱圈,最后一咬牙:“好!你去坦白,但你别拉上我。我是绝不会承认的。要是曦子不跟你走,我来照顾她!我绝不会让他得逞!我绝不会让曦子嫁进他们家。”
  苏哲一震,他们家!绍家!他不自觉的打个寒战,曦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他抬起头:“我能瞒得住吗?”
  方毅看着他的脸不动,足有半分钟:“你瞒不住!你快去坦白吧……”他忽的笑:“那曦子就是我的了……”
  方毅往后一仰,微笑:“曦子最相信的人是你!她知道我会骗她,但你不会!但每回我说谎她还是会听,为什么?因为她喜欢我,她知道我不会害她,所以她就相信我。就这么简单!而她更喜欢你,她更知道你不会害她,她当然会更相信你。”
  “我们抵死不承认,谁也没法子让她相信我们嫖妓,只要我们今后不再去了……以前的事她看不着。”
  “我不觉得我欺骗曦子有什么不对,干嘛非要让她难过呢,她原本可以过得很快乐,我干嘛要告诉她丑陋的事实?更为重要的是,告诉了也无济于事。你觉得你良心安了?是的,但她开始痛苦。这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你把这痛苦自己收着,以后好好待她。”
  苏哲心绪纷乱,听方毅的话也有理,但他心里的疙瘩又解不开,遂呆看着地,沉默不语。
  方毅瞄他两眼,咳一声:“有个事儿我问你。要是……要是石雅媚对你还有意思,你,你有什么想法?”
  苏哲抬起脸,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方毅犹豫片刻,道:“昨晚我去她酒吧了。我想绍韩没准儿也去找她,果然不错!跟小荷一样,她也不肯卖你……我给她看了曦子的照片,她说放心了……我问她那年为什么出卖你,你猜她说什么,‘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方毅“嗤”的一笑:“别说,你还真有女人缘,我嫉妒死了。”
  苏哲一动嘴角,慢慢的笑:“前些天,我夜里起来喝水,突然就想到她,我觉得我一点儿也不恨她了,我特别感激她,要不是她,我肯定不会遇到曦子,也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她是我的贵人。”
  方毅先发愣,半晌叹口气,半真半假的笑:“看来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苏哲避开视线:“我知道你是为曦子问的……”
  方毅哈哈大笑:“我们真是知己!”又慢慢道:“之前我找过曦子了,告诉她我找了个女朋友,所以这段时间没来找你们……我觉得她有话要问,但又没问;应该不是问我的事。绍韩收网了,肯定会有别的小毛鱼吃饵,能备案的你赶紧备案,比如石雅媚。不能说的坚决不承认,我看绍韩有什么法子!”
  苏哲拧紧眉:“我要去会会他。”
  “不!”方毅一摆手:“我去!我比你合适!”接着,又恨声道:“苏哲,有时我真想抽自己!我就是贱!我管你死活呢!你死了正好,我候补!你怎么不跟我学学?我的胸怀多广阔!我认识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我这辈子是倒了霉了!要是有下辈子,你跪着求我也别想我理你!”
  苏哲看着他,声音平静:“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毒药

  绍钥从出租车的后座里拎下一个旅行包,抬脚要进院门,就见宋嫂出来,气色郁郁,但一见他,立时又喜上眉梢:“四先生回来了,哎哟,可回来了。老先生老夫人天天念叨。”说着,回头就喊:“四先生回来了!四先生回来了!”
  绍钥纳闷:这次出去时间是长了点,但也不至于这样盛情吧。不及细想,那宋嫂已接过他的行李,顺带着还想轻扯他向前。他更感不寻常,他们家的规矩不小,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宋嫂待了这么久,今天晕头了,竟还拽他的袖子?
  再抬眼,邺琯已在正门口等着,一脸祈盼。
  绍韩摆弄那个小小的手枪。他喜欢手枪,这是最方便的武器,方便到是手的延伸;虽然他从没机会使用,但他身边总藏着一把,它令他安全。
  他在射击上下过功夫,称得上百步穿杨。他三叔是当年的神枪手,见到他打的靶子也赞不绝口。
  他退出其余的子弹,只留一颗在里面。
  一颗就够了!
  他伸直手臂,对着门后的那个点。
  挡我的道!我要你死!
  绍钥握着一串佛珠,扭开门把一推,看见门内的那一瞬间,他浑身一僵,定格一般放不下脚。
  绍韩缓缓收回枪:“回来了?”
  绍钥看他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睛利光四射,跟饿狼似的,都绿了!
  难怪他们怕,他是怕人!
  他拍着胸口上前:“你要练枪法就去射击室,你拿把枪在家里晃,我刚回来,你想吓死我?”一边把佛珠递给他:“峨嵋主持念过经的,就一串,我舍不得给自己,送给你避邪。”
  绍韩垂眼看一会儿,放下枪,接去,还垂着眼看。
  绍钥奇怪。
  这串佛珠本是铱凡拿过的,他苦口讨来,想留个念,不想刚才给邺琯看见,死活要他送给绍韩,他不答应,她还声泪俱下,吓得他只得忍痛割爱。
  他知道他什么也不喜欢,送他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他肯要?
  不想他还真的要,他拿枪的那只手又握住了佛珠。
  是了,他跟佛确实有渊缘。
  绍钥舒服的伸一个懒腰,再伸一个,再伸一个……开始理思路。
  绍韩放下佛珠:“去睡觉。”
  绍钥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的身体很累,但我的心很轻松!我得找个人一起分享!”
  “七年前我第一眼看见铱凡,老天呀,我相信我遇到了仙女。我多爱她呀,尽管她不理我,我还是为她上天入地,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我帮她帮了几火车。怎么样呢,人家还是不喜欢我,她喜欢那个臭唐。你说那个臭唐哪点比我好,要出身没出身,要风度没风度,要钱没钱,要胆量也没胆量,他妈的他就是个吃软饭的脓包,可人家喜欢。你说这什么世道?白马王子搁一边,癞蛤蟆当道。你说我要整点什么坏主意还不易如反掌?我不做。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她不喜欢我,我就不勉强。结果呢,七年后,她去峨嵋山,她谁都不告诉,但她告诉了我,哈哈,她只告诉我一个人她去了哪儿,你看看,我在她心里是什么地位?她当我是知己,蓝颜知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女人的身体算什么?会烂的!女人的心才最宝贵,那是最圣洁的地方,她把你放在心里,你就是在天堂里。”
  “我每天见她一面,看她早课,啧,我从没见她这么美过!比什么时候都美!一个人无欲无求,就成了神仙!我每天都看着神仙,我也要成仙了。”
  “她答应我了,每十年我去看她一次,她会给我说佛一天。哈哈,佛门弟子愿意给我这个登徒子说法,哈哈!”
  “最高兴的是,我下山回来,山腰上遇个老尼姑,说与我有缘,非要给我看相,问我想问什么?我当然最关心姻缘了。她看完恭喜我,说这一年内,上天必赐我良缘。哈哈哈,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的芳草不是来了?”
  绍韩平时最烦他咶噪,真的假的,没完没了,如今听下来,倒不觉烦。
  绍钥见他看着自己,显然是在听,遂来精神:“你别不信,那老尼姑仙风道骨,看完不要钱的,转身就走,那速度,我也赶不上。她还说我是‘花面佛心,福泽绵延’,说得多好!我一路回来,顺得不能再顺,飞机起飞都准时。”还想韶,忽见那两只猫一前一后的跑进来,他乐得一下扑过去:“咪咪喵喵,想死我了,让我摸摸。”
  绍钥洗完澡,套着浴衣出来,忽见他伯母迎面站着,他忙将浴衣一拢,抱怨:“首长你干嘛?进来也不敲门,我洗完澡不穿衣服的。”
  邺琯一脸愁容,看他这样,又想笑又笑不出来:“你坐下,我有话告诉你。”
  “别!”绍钥一手捂耳,一手制止:“我不听!你别告诉我!”
  邺琯看着他,神情又惊诧又无措。
  绍钥系好带子,端起桌上的牛奶一气喝尽,漱完口,回来坐好,眼睛看着邺琯的脸:“伯母,我知道弟弟不是一般人,他身上有秘密,但我不想知道。不独是他,所有人的秘密我都不想知道,这样我活得轻松。我喜欢这么活!”
  “弟弟聪明绝顶,至少在我见过的人中,谁也比不上他,所以,不可能有人能去开导他,他也不允许有人去开导他!”
  “该来的谁也躲不过,伯母你别担心,再说你担心也没有用!佛学里有个词叫历劫,弟弟的劫来了,让他自己去历,历过就好了,你千万别插手,一插手反而坏事。”
  邺琯看这个一贯嬉皮笑脸的侄子露出难得的严肃,她满腹的话反而说不出来,但又似不必说了,她点头,追问:“你不出去了吧?”
  绍钥笑:“我能不出去?空房难守呀!”
  邺琯恨不得拧他的嘴:“不准再离开南京!一走一个月,手机也不带!你存心要急死我!”
  绍钥作揖:“首长快给我找媳妇。”
  林曦看看日子,再有一星期,苏哲就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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