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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开房吧,小辉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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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筒那边传来抠墙纸的声音,然后他闷闷地应知道了。
  她本来想挂电话的,但听着他不甘不愿的声音,突然想逗逗他,“想知道我约的是谁吗?”
  他的声音带着软糯糯鼻音的,又很轻,“你想说我就随便听听。”
  真嘴硬,她一下子放松了。绕到茶水间泡巧克力,“嘿嘿,我现在不想说了。你真想知道就求我,叫我金主大人。哈哈。”
  他沉默了一下,发出低低的闷笑,然后开口,“金主大人,带我一起去吧。”这分明是在撒娇啊。
  辉煌沉默了,沉默了很久,久到电话那端的人都奇怪了,“金主大人?”
  “小乖,下次不要这么撒娇,”她义正辞严,“我的血条都爆掉了。”
  “……我要去。”
  “不行,我约好人了。晚上我会早点回去。”她怎么有胆子在众目睽睽下挽起一个少男然后说“哦呵呵呵,请大家多关照,这是我男朋友小乖。”
  他的声音一下冷起来,“原来我是见不得光的,也好。”随即按下通话键。
  这么干脆利落的行动和他之前软糯糯的调调大相迳庭,她夹着电话叼着巧克力棒还端着杯子,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这小子居然扣她电话。
  生气了,生气了。
  小家伙生气了。
  她应该紧张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居然很好,很好,有种极为清爽的畅快感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虐心的快 感吗?
  “辉煌,你大包小包的搬家啊。”秋秋拎着两大袋东西手都快断了,“还有,怎么一下子这么败家了,两千多的衣服说买就买啊。”
  “我妈办大事,我当女儿的当然得大出血了。”她喜滋滋地说,“我和那个叔叔通过电话的,是个很和蔼的人,听声音就很慈详,对我妈也很好啊。我妈这年纪找个贴心人不容易,所以我得加倍对他们好。”早年家庭破裂受伤的是孩子,但大人的伤痛更甚,不仅要收拾自己零落的心情还得拉扯幼女,心态过早地衰老了。加上女儿毕业后到外地工作长年不在身边,照顾得有限,以上不论哪一点都让辉煌心生愧疚。
  “你还给你继父买这么多东西,真舍得下本钱。”秋秋提提袋子,“想讨好老妈的乖女儿今天下血本了。”
  辉煌嘿嘿笑,心想能让老妈体面地二婚,别说一万了,十万她也给得干脆。秋秋拎得辛苦,一出百货门就哇啦啦吵着要吃饭,辉煌很大方地找了间平常根本不敢多看一眼的西餐厅,放下东西就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甜蜜地哈啦了一阵后,不忘对着手机亲了妈妈一口。
  秋秋翻着餐牌,“啧啧,把妈妈嫁出去这么高兴啊。”
  “当然了,我妈吃这么多年的苦,应该过好日子的。”她欣慰至极,“好了,今天报答你,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当丰盛的餐点摆满了一桌子,两个女人根本没有形象地狂吃海喝起来。直到肚子撑起,走路需要扶墙出的级别。
  结账时辉煌想起来家里还有只爱宠还在生气,于是赶紧打包了一份海鲜意面和蕃茄蛋糕。
  秋秋咂着嘴巴,“辉煌,你越来越能吃了。这是宵夜吗?”
  她干笑两声,“家里小精灵饿了。”
  “什么家养小精灵,家里养了个男人才是真的。”秋秋豪爽地一拍巴掌。
  辉煌心惊肉跳,随即换上一付YD的表情,“知我者小秋秋哦,不过我养的不是男人,是一只很粉很嫩的正太弟弟。”
  “吹吧你。”
  辉煌心想,果然现实比臆想更不可预测,就因为如此大家都不相信现实会高于甚至超越梦想。
  聊得太高兴忘了时间,到了回家的高峰期,这个城市的出租车就太不可爱了。满载的灯闪得花眼,她死活拦不到一辆出租车。
  “辉煌,我叫罗健来吧。”秋秋掏出电话来,“这会子拦不到车的。”
  辉煌不太喜欢罗健这个人,总觉着他过于功利和虚荣。所以虽然和秋秋私交甚好,却也很少和他打交道,连话也很少说,于是一口拒绝。可高峰期拦车总是太不容易,辉煌不好意思让秋秋一直陪她,于是让她先搭公车回家。自己继续在马路牙子上招计程车。过了快二十分钟依旧没有叫到车,就在她准备撩起裤子跳大腿舞的时候,一辆很豪华的湖蓝轿车在她面前停下。
  炫亮的大灯闪花了眼,辉煌揉揉眼,车窗后面那冷冷脸的,不是谭董事是谁?
  “上车。”
  “呃……谭董事。”
  “上车。”
  “哦。”
  辉煌像是浮在空中一样,提溜了大包小包挤进后座,心想我还没有露大腿呢,怎么他就停下来了?她从后视镜看他,心头是澎湃万千。
  “住哪儿?”
  “嗯。明月小区。”她紧张得绞着塑料带子,心想为什么这人突然要送她回家?为什么这么巧出现?难道他早看上自己了?难道他跟踪自己?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胡思乱想。她偷偷瞄着正在开车的谭清,他穿着白衬衫外套一件西装马夹,握方向般的手修长有力。
  难道,难道他看上我了?
  她突然这么想到,随即一阵雀跃。果然一中了彩票就什么运气都来了。她再多看两眼,越看越觉着这男人似乎对自己有好感,顿时虚荣心倍起。
  这个时候交通已经不拥堵了,所以不到十分钟就已经到了家楼下。她拎着东西下车,“谢谢谭董事,谢谢,谢谢哈。”
  谭清甚至没有回头看她,只淡淡地说了句晚安便驾车离去。
  李辉煌愣了一下,随即嘿嘿地笑着,猥琐地想小样儿的你装什么装,老子知道你看上我了,你就不要太害躁,不要大意地上吧!灭哈哈!
  在原在转了个小圈圈,她甚至吹了声色狼式的口哨。
  哼着小调儿到了家门口,用钥匙开了门。意外地发现客厅里居然一片漆黑,只有卧室门缝漏出一点灯光来,她上前打开门便是一股子怨气扑面而来。
  “回来了?”
  “嗯。”
  “都几点了?你明天不是早班车吗?从这里到长途车站还要坐一个小时的公车,你也不看看时间。”
  真难得这小子正儿八经地和她说话。听得出火气很大哟,不就是今天没有带他出去见世面咩,要这么生气嘛?
  她哄他,“好啦,这不回来了。还给你带宵夜了,海鲜面和蕃茄蛋糕。”
  他看了看打包袋,扭头哼了一声,“不稀罕。”继续用花四十五块钱淘来的小X王学习机玩超级玛丽。
  “哎哎,别小心眼嘛,今天不带你去是有原因的。男孩子家家太小心眼是不行滴!” 这小子一生气就特别别扭,说话不仅夹枪带棒的,还处处添堵。“好啦,吃东西了。”
  她拆开袋子,卷起一叉子意面送到他嘴边顶了顶,“乖,吃吧。”
  平常只要她讨好一下下,他就顺毛了,可今天不,他扭头,“不吃,不饿。”居然不吃哄的。
  她又叉起蛋糕,“小乖,你喜欢吃的。”
  “我怕拉肚子。”
  靠之,居然这么污蔑新鲜的蕃茄蛋糕。她愤愤地吞下蛋糕,站起来踹了他一脚,“蹬鼻子上脸的玩艺儿,你抽什么风呢?”
  他被她踹得手一滑,电视屏上的玛丽被乌龟咬了一口,双手一摊BIU滴这么挂了。他面色越发阴郁了,闷闷地收拾好学习机翻身上床,把自己裹得和蚕宝宝一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辉煌知道自己有点过份,怎么说都答应他会早些回家,结果不但晚归还对他又骂又踢。有些心虚地收拾好餐盒,洗完澡出来看他却是已经睡了。床头夜话是不可能了,她有些懊恼。想着明天和他和解好了,这小子别扭起来挺堵心的,光看他郁郁的脸就让人难受。
  她钻进被窝里,有点不太适应他八爪鱼一样的手没有缠上来。明天,明天一定得和他说点软话,她暗下决心。
  结果直到上车了,她也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
  李辉煌瞪着车窗外的男人直想撞玻璃,要咩,要咩,要这么倔咩?就不能先开口和我说句话咩?死小子,臭小子。
  从起床到上车为止,他岂止有数十次和她说话的机会,可这小子就是闷不吭声。动作倒是利索,就是嘴巴像蚌壳一样闭得死紧。可是他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无视我’的气场。
  像现在,她都上车了,这么隔着玻璃极有诚意地看着他,他也不开口和她说再见。这臭小子,就这么眼睁睁看她走,忍心不和她说再见啊。
  李辉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私下手指抠得坐椅上的皮革吱吱响。心里嚎着和我说话啊,和我告别啊,和我SAY GOODBYE啊!不然给我一个GOODBYE KISS也好口牙!
  车子发动了,辉煌心里几乎是在狂呼海嚎了。他却是一歪脑袋,扯出一个诡异的笑,潇洒地转头就走。
  辉煌猛地一激动,一头就撞上玻璃,发出咣得一声。可还是看他越走越远,连粒尘土也不带走……
  隔壁的大妈关心道,“闺女,你没事吧。”
  辉煌捂着脑门说没事没事,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你好,谭董事

  李辉煌的老家离现居的城市不远,车程在三个小时左右。但繁华程度和工作地点相比可不止差了十个档次那么多。
  她提着行李,目不斜视地在污水横流,果皮一地的道路上且行且进。出了长途车站口一群三轮车夫像围着糖块的蚂蚁一样围得她水泄不通,乱七八糟地招呼着。
  辉煌淡定地的扬手,用方言熟练地说了地址再加了个限价,果然车夫都悻悻地散开了。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每年都回来几次怎么不知道当地砍价要对对半的砍?再说了,哪个本地人出了车站要坐三轮车,往前走不远就有公车站的。坐七站路就到自己家楼下的车站了,脑袋烧坏了才花多出十倍的钱坐三轮车或是打车呢。
  辉煌哼着小调,丝毫没有近乡情怯的感觉。这天不是公休,在上班的时间车子很宽,她坐在车上,看着倒退的路牌,直到熟悉的商店一家家往后退。她再点了遍行李袋子,力大无穷地提下车。
  “妈,我回来了。”辉煌用双手提行李,除了吼叫外,习惯性地用屁股撞门。“妈!”
  黄月芬打开门就看到宝贝女儿撅着屁股又要撞上来,赶紧往后退,“宝宝,你怎么还这样,女孩子家家的,这么大了还这样。”嘴上嗔怪着,手脚却是不停地接过她的行李,“回来就回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她脸上浮起红晕,“你回来妈妈就高兴了。”
  辉煌往里探头,“人呢?人呢?在不在?”她下车前电话联系过了,确定老妈的新欢是在家的。
  黄月芬推了她一把,“你急什么呢?”满满的笑意堆在眼角,“你方伯伯出去买菜了。”
  她脱去外套,搂着老妈亲了一大口,在她耳边说,“他人怎么样,好不好?看相片可是一个帅老头哦。”
  黄月芬推了她一把,“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你在外面是不是也这样啊。对了,小李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她的脸僵了僵,顿了一下才说“分了,他要出国。我们吵了一架,分了。”谎言是朗朗上口,说得极快,几乎草稿都不打。
  黄月芬拉她坐下,“好好说嘛,干嘛吵架呢?那孩子出国是有上进心的,你要支持他,怎么和人吵架呢?”
  辉煌不敢和妈妈说太多,怕说谎破功,于是敷衍了几句,说平常和他就常常小吵大吵的,分了也好。她打定主意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如果让妈妈知道分手的真正原因,恐怕会更让她伤心的。倒不如自己当炮灰,挨几句骂也好。
  黄月芬是个温柔娴淑的人,自从离婚后一心在女儿身上。自然对她的终身大事很关心了,女儿二十四了,年纪不小。她一把年纪什么也不指望,就想女儿能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不要重蹈她的复辙。
  辉煌做好耳朵长茧的准备,不过一通电话很快让母亲止住了唠叨。原来方老帅哥出去买菜回来时碰巧见到从外地赶回的儿子,于是问她介意不介意多一个人来?
  怎么可能介意哦,当然不介意了。
  黄月芬眉开眼笑地和女儿说:“老方的儿子比你大几岁,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几个月才回来,小伙子我见过相片,长得可俊了,现在在一家公司当经理,没有女朋友。”最后这句话说得挤眉弄眼的。
  她亲了老妈一口,“老妈,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送作堆哦。你想想要是你们再婚我们就是兄妹,岂不是乱 伦?”
  黄月芬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胡说八道的。去,去拔蒜。”
  辉煌平常不在家做菜是因为懒而不是因为不会做,加上养了家养小精灵后越发懒惰了。难得回来发挥一下收拾菜的功夫,于是很快乐地一边剥蒜一边打蛋,顺便还把一只鸡拆得骨肉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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