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只剩她一根独苗-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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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子脸上的笑意一沉,隐隐抽了抽额角。
凤起一抬手,只见红衣男子略向后一躲,她顺势抹了把眼泪,仰头哭嚎,“重琅!救我啊!!”
哦,你连我压箱底的本事都知道,还通天了你?
可红衣男子见她一哭,似有些无措,复又端足了姿态轻笑道:“呵,你当真盼着他救你?若非……”
凤起的哭嚎声直接淹没了红衣男子的话,正经话说出来找不到正经人听,我看你愁是不愁。
红衣男子似无法再说什么了,就在这时,凤起猛的窜起身,看似卯足了劲一头撞向红衣男子,可她还抬手揉着眼睛。红衣男子向后一躲,凤起直在床榻上跃起,猛的扑向叶重琅,“重琅,救我……”
几乎同时,惊情一动,转而刺向红衣男子,只听唰的一声,割下了红衣男子一片袍角。
叶重琅将凤起护在身后,琴音再起,如海浪呼啸般竟将红衣男子逼退了数步,惊情一掠,直从后抵在了红衣男子腰间。
凤起躲在叶重琅身后倍觉惊奇,这是……如果这红衣男子真的是妖尊,那这意味着是叶重琅超乎寻常的强大?还是妖界妖尊一如既往的菜?
“呵……”红衣男子轻笑一声,仍旧如胜券在握般透着得意,“果然,后起之秀名不虚传,以阁下之力,怕是终有一日能将三界收入囊中了。”
几乎就在话落的刹那,红衣男子忽然侧身,惊情刺了个空,转而横扫,只见红衣男子纵身一跃,直向窗外掠去,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影便消失无踪了。
来如影,去如风,只留下屋内片片枯叶乱草,一地狼藉。
凤起站在叶重琅身后,半晌才眨了眨眼,若说有惊无险都觉得是言重了,惊是没怎么惊到,险又仿佛无从说起,可来人的身份显然举足轻重,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真的是妖尊?如此莫名出现,又即刻就走,说是要带她走也没几分认真,难不成,仅仅是来高下立判,夸赞一下叶重琅这个后起之秀?那言辞未免太过谄媚阿谀,竟说叶重琅能将三界收入囊中,可仅凭态度,却不像是单纯来讨好叶重琅的。
凤起看了看旁边也一头雾水的轸水,再看看仍旧警惕望向窗户的叶重琅,莫名觉得,红衣男子这一遭看似玩闹没能掀起什么风浪,里面藏的花招却不少。
那一句句意有所指的话,说的是叶重琅,倒更像是说给她听的。他连她压箱底的本事都清楚,那就应该了解她多疑凉薄的本性,凭那摸凌两可的几句话……
凤起冷笑一声,绝不是仅仅来告诉她,她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年纪轻轻修为甚高,实力不容小觑,日后也前途无量,只可惜,离断袖只差一步。
有种关系,比断袖还可怕。
忽然,叶重琅久久挺立的身体轻轻一晃,手中惊情铛的一声落地,随即整个人径直往地上倒。
然而,凤起没动,旁边轸水却慌忙扶住了叶重琅,二话不说先塞了颗丹药给他,扶着他走向床榻。
果然离断袖只差这一步了,那你两人且先相亲相爱吧,她有件事急于先去验证。
轸水扶着叶重琅躺在床榻上,一回头屋里已经没了人影,那一瞬间怒上心头,他咬牙切齿质问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移情的女人?!你身受重伤舍命维护她,她却在此刻对你不闻不问且一走了之……你就算是瞎了眼也该看出来了,她当真值得你……?”
叶重琅突然一笑,仿佛无奈道:“纵是我瞎了,她也不会瞎,只此一交手,她便已经知道我功力几何,伤有几何,如何算得上不闻不问一走了之?”
一句话,轸水一腔怒火泄了大半,他难以置信看向叶重琅,问道:“你确定?她不过一介凡女,怎可能知你功力几何,伤有几何?”
“确定。”叶重琅一语笃定,却明显不愿多说,面色惨白如纸,轻轻阖了眼,喘息轻浅倍显艰难。
可轸水根本就不相信,在他看来,一介凡女目睹这一境况,绝不可能认定叶重琅的伤势已不再致命,就算还能与人交手,那难道不该是强弩之末的勉力一搏么?她竟一点儿都不担心?
过了半晌,他突然又问:“那你知道,她今日与你一同回房的意图是什么?”
“自然知道。”叶重琅忽然一笑,那笑容忍俊不禁又染着丝丝&宠&溺,“恐怕未能如愿已让她觉得窝火,若再依稀察觉到是我蓄意……呵,没乱刀砍死我那已是她大气。”
可就这么三言两语间,轸水心中便陡然掀起了疑惑,他忍不住问道:“你似乎很了解她?”
“不了解。”
而另一边,凤起出了门径直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房门一开先看床榻,只见小狐狸确实挪了地方,多有些被方才响动惊吓了的迹象,拱进被子里露出了大半火红的尾巴,可如今正埋起头来睡得香。
难道……是她猜错了?
…………
事实证明,叶重琅的自知之明统统都是对的,有红衣男子这么一捣乱,凤起自然看出来叶重琅那奄奄一息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若再稍稍推敲一番,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叶重琅又不是小狐狸偏喜欢讨可怜,那就意味着……他是在防着被她爬床。
若再推敲下去,她敢肯定,如果她咬牙也要将爬床进行到底,叶重琅也敢索性断个气,挑战一下她对奸尸这种事的心理承受能力。
然而,凤起确实有着不会乱刀砍死叶重琅的大气,在看过小狐狸之后,她还是匆匆又回到了叶重琅房中,顶着轸水错愕的目光,率先奔到床边哭了个丧。
那肝肠寸断仿佛死了夫君一般,那凄凄惨惨如同绝了命中唯一……
轸水觉得……叶重琅说的没错,他是该走了。继续跟在这两人身边,他会怀疑自己人生的真实性,到底谁在说谎,谁在演戏,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他竟然觉得……他真的看不懂。
而凤起是实实在在伺候了叶重琅大半夜,直至黎明时分才靠在床边补了个眠,一大清早,当叶重琅呼吸渐促,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凤起也醒了。
“好点儿了没有?”凤起红着眼圈,一双杏仁眼中噙满泪水,伸手轻轻抚上叶重琅的额头,欣喜一笑梨花带雨,“你昨夜可是吓坏我了,竟然半夜发起热来,怎么唤你都不醒。”
叶重琅眸中略带迷茫,怔怔看了凤起半晌,低声道:“你一直都在?”
“是啊。”凤起一点头,噙在眼中的泪珠就落了下来,赶忙伸手拭去,又笑着道:“我就说你离不开人的,这半夜烧起来人事不省,怎能不用人照应?”
叶重琅的目光仍旧怔怔的,半晌似才回过神来,微微点头,“有劳。”
“你没事就好。”凤起腼腆了一句,随即就红了脸,仿佛要避开尴尬般站起身来,“我去洗个帕子给你擦脸。”
而一转身,叶重琅已经坐起身来,似乎要下床。
正文 第52章 借你节操一用
“我让店家把早膳送房里来?”凤起一边问着,沾湿了丝帕,轻轻替叶重琅擦着脸,他脸色苍白不见血色,唇角干涸还残留着血迹,他昨夜确实发过烧,虽并无性命之忧,但终究是凡夫俗子的身体,病来如山倒。
“尽快去南湘湖。”叶重琅撑着起身,虽休息了一&夜,但仍旧全身上下尽显疲惫。
凤起微微皱眉,“就不能再休养几日?反正南湘湖离这儿也不远了……”
“昨夜妖孽来犯,并非偶然,前去看过,才能安心。”
这话说的是没错,妖孽处心积虑解封了魔将青邺,虽不知目的是什么,但很可能也会在魔将夙凝那里做文章,只不过……
“此处是孤竹领地,周围应该不乏有孤竹弟子走动……”
“不,必须我亲自去。”
凤起点了点头,理由没给她,但坚持却不容置疑,那就去吧,反正南湘湖……谁去了都是白去。
这一路走来她也下了不少功夫,可昨夜一番试探,再加上红衣妖孽碰巧搅局,不难看出,叶重琅虽诡异坚持与她有婚约在身,但除此之外,且不论情有多深,是不是将就的,与其说是堂堂君子不欲做出那等无媒苟合之事,倒不如说……他也在防备她。
是她的路数错了,是她太小看叶重琅了。她之前就一直在苦恼,究竟什么样的色&欲熏心才能让叶重琅对她百依百顺,甚至全然不顾孤竹弟子的身份,替她以破障之音解开魔将夙凝的封印。可她忘了一点,孤竹自先祖之时起,历经四十多代,千千万万的叶氏弟子中,就从没出过叛徒。
就算叶重琅诡异坚持与她的婚约,可守了贞洁那就必定会坚持操守,他不会为了她背叛孤竹。
那南湘湖于她眼下的情形而言……就是死局。
就在这时,叶重琅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她本就扶着他,两人的手掩在阔袖之下,冰凉的手指却劲韧有力,仿佛无形中给了她安慰,让她安心。
凤起淡淡一笑,怎么?你看出来我不开心了?可我这心事,生死抉择,你当真安慰不了啊。
然而,两人刚一出门,忽听下方大堂内一静,紧接着,一个惊喜万分的声音响起,“小师妹?!!”
凤起一愣,低头向下看去,只见大堂一处桌边站着两个人,白衣阔袖乃是孤竹本家弟子,竟然是……叶存曦和叶晨阳!
死局未定,骚年,贞洁你自己留着,借你节操一用,助我翻个盘!
“师兄?!”凤起惊喜一声,忽然放开了叶重琅顺着楼梯向下奔去,宛若遇见了隔世亲人,埋头如归巢的雏鸟一般就……扑到了叶晨阳怀里。
大庭广众之下,被女子扑入怀中确实是尴尬,尤其是现在苏雅倩这样身份的女子,可叶存曦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小师妹单纯又活泼,扑一下便扑了,清者自清,也无伤大雅,但是……
叶存曦颇有些尴尬僵着半举的双手,看了看一旁犹如僵硬枯树般被小师妹抱紧的叶晨阳,话说,他一直以为小师妹与他更为亲近些的?
凤起紧紧搂着叶晨阳的腰身,摇了几摇仰起头来,那一脸的灿烂明媚如同三月花开,“师兄,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能在这见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
叶晨阳至始至终连动也没敢动,他定定站着,就连眼睛也没敢低一下,若说身为孤竹弟子不可能就这般失了仪态分寸,可他能不能说……他仅在这一瞬间,还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杀气?
就在这时,轸水也开了门,几步迈出,站在房门前看看叶重琅,又看看下方大堂中的一幕,虽也满心的费解,可还是幸灾乐祸笑得冷声连连。
而直至此刻,叶存曦与叶晨阳慌乱的声音才陡然响起,“见过胥山君?!!”
凤起松开了叶晨阳,可一脸忍俊不禁的笑意也全给了叶晨阳,孤竹弟子的脸皮确实是薄,薄得一眼能看透心思,这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尴尬啊,这是……抱了未来当家主母的尴尬。
叶重琅缓缓步下楼梯,一身的疲惫虚弱仿佛一扫而空,素衣如雪两袖清风,清雅俊美又面带冷意,任谁看都是不染世俗之气的谪仙公子,尤其那一身似有若无的杀气,无形中已拒人于千里之外,谁也看不出刚才连下床都费力。
叶存曦迎了几步欲言又止,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店小二赶忙上前,将凳子擦了又擦,激动万分引着叶重琅落座,“原来这位仙家就是胥山君啊?久仰大名!之前不识仙身多有怠慢……昨夜多亏了有您坐镇,那妖孽才未能在此猖狂,感激不尽,感激不尽!您且坐着,早膳这就上来……”
可叶重琅的脸始终都是冷的,店小二倒不介意仙家的清傲高寡,招呼之后就忙着去端饭菜了,反倒是叶存曦和叶晨阳两人,手足无措立在一旁,话不敢再说,连大气也不敢出。
凤起偷偷一乐,这骚年淫威甚重,早在苏家的时候她已有领略,那稍后我让你节操掉尽,你可得绷住了坐稳了。
“坐吧。”叶重琅正襟危坐淡淡发话,端起清茶轻轻蹙眉。
叶存曦与叶晨阳纷纷落座在了叶重琅对面,凤起坐在了一边,而这时,轸水也大大方方踱步下来,虽说不见得会吃什么,但也一撩衣摆坐在了另一边。
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叶存曦并不认识轸水,碍于有陌生人在场,他坐立难安犹豫了半晌,才试探着道:“胥山君,我们未曾想能在此地遇见胥山君,家主此前传下令来……”
“食不言。”叶重琅冷淡道。
叶存曦看了看桌上唯独摆着清茶,忽而明白,恐怕是有个陌生人在场,不方便谈及仙门中事,也就闭口没再提。
可凤起看出来了,叶重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