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伪君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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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志隆冷笑:“佟大人,刚才吕某的话您没听清吗?吕某奉的是魏国公将令!令公子可在府上?请他出来一见吧,祸闯大了,谁也保不了他。”
火把摇曳的光亮中,吕志隆目光一瞟,便看到了跪在前堂身躯抖如筛糠的佟应龙,吕志隆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般的微笑。
“佟大人,令公子连未来的国公爷都敢打,实是人中龙凤……”
这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佟珍脸上,佟珍勃然变sè,还来不及发火,佟府门外又传来了喧嚣声。
气急败坏的小公爷徐鹏举左脸青肿,衣襟凌乱,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余名伤痕累累怒气冲冲的侍卫,以及……吕志隆刚调派过去保护他的二百名官军。
“打我的人在哪里?他娘的,反了天了!佟珍你这老王八,竟敢招惹小爷,知府了不起吗?人多了不起吗?现在小爷的人比你多,叫你儿子出来受死……”
一路骂骂咧咧的徐鹏举走进佟府大门,今天的小公爷很悲愤,南京城里横行霸道,应天知府也不敢管他,不曾想来了绍兴没招谁没惹谁,安安分分在客栈房间里睡觉,却祸从天降,堂堂小公爷竟被知府儿子打了,这让小公爷的脸面往哪里搁?以后回了南京,跟那些公啊侯啊的纨绔子弟们碰面,他徐小公爷今rì的遭遇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
收敛多rì的纨绔xìng子,今rì终于彻底爆发,徐鹏举甚至有恃无恐,他和他爷爷都是同一个心思,老子挨了打,占着理呢!
佟珍面sè时青时白,上前两步刚给徐鹏举施了个礼,打算矮下身段道个歉,谁知徐鹏举理都不理,目光直接穿过他,手指着佟府前堂:“来人,给老子把这破屋子砸了,砸个稀巴烂!还有,那个姓佟的小王八蛋给老子滚过来磕头!”
吕志隆抱拳应命,然后朝手下兵丁们一挥手:“砸!”
如狼似虎的卫所官军cháo水般涌向佟府,但凡看到的一切全被他们砸毁捣烂,佟府里一阵劈里啪啦脆响,佟珍和佟应龙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如同被蝗虫过境的庄稼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金玉变成了糜粉。
佟珍心都碎了,指着徐鹏举怒道:“小公爷,你太过分了!我儿虽有错在先,可你不该如此跋扈,得理便不饶人了么?”
“老子得了理,为何要饶人?”徐鹏举目光一转,看见前堂惊惧万分的佟应龙,顿时一腔怒火升华成天雷。
小公爷从小到大,被魏国公捧着宠着,娇惯出一身坏毛病,何曾受过如此委屈?
“你,那个姓佟的小王八蛋,你过来!”徐鹏举朝佟应龙勾了勾食指。
佟应龙悔恨的闭眼长叹数声,今rì这桩事,恐怕很难善了了。
战战兢兢走到徐鹏举面前,徐鹏举也不多话,看着佟应龙的眼神凶光毕露,从吕志隆手里接过一把战阵冲锋用的纯铁四节镗,朝佟应龙森然一笑:“别说小爷欺负你,你敲了小爷的腿,一报还一报,小爷也只敲你的腿,不服气我们上刑部上大理寺上内阁打官司!”
说完不待佟家父子反应,徐鹏举狠狠挥镗,打在佟应龙的小腿上,纯铁打制的四节镗,再加上徐鹏举含愤出手,只听得“喀嚓”一声,佟应龙的小腿骨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弯折下来。
佟应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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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秋后算账
徐鹏举化身为禽兽,在佟府又打又砸,佟应龙被废了腿,很干脆的晕倒了,佟珍浑身冰冷,他从没像今rì此刻这般痛恨自己儿子的不长眼。
收拾个县衙师爷没什么大不了,无品无级无后台,残了死了他都有办法把事情压下去,可是……为何那个师爷房里住着小公爷?
佟珍感到事情不对劲,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从小公爷和这群气势汹汹的官军的表现来看,南京的魏国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现在的事态已不止是两家小孩打架那么简单了,魏国公摆出来的架势分明是想把他从知府位置上踹下去,不出意料的话,老国公的奏本现在应该已在奔往京师的路上了。
想清楚了这些,佟珍手脚愈发冰冷,眼中不由自主冒出了恐惧的光芒。
他突然想通为何徐鹏举要亲自打上门了。
大明的官不经查,查不得,一查一个准儿,佟珍自然也不例外。
“禀小公爷,标下在佟府库房里发现白银二十余万两,田契千余亩,房契十余套,以及……本该出现在皇宫的贡品龙泉官窑秘sè青瓷二十余件。”一名军士抱拳禀道。
佟珍冷汗潸潸,身躯摇摇yù坠。
徐鹏举眼睛却大亮,接着慢慢眯了起来,看着面若土sè的佟珍,森然笑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啧啧,佟大人财源广进呀,不过……你发财便罢了,竟敢私自扣下进呈皇宫的贡品,佟大人,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我魏国公府都没有你这般不要命的气概呀。”
私扣当地特产贡品,本是官场上的常事,为官一任者,谁没有从贡品里扣个半斤八两的?这早已成了大明官场默认的潜规则,既称“潜”规则,意思当然是不能把它拿上台面的,明明一张纸的厚度,只要纸不破,大家相安无事,不过如果非要戳破这张纸,事情的xìng质可就严重了。
佟珍终于承受不住心中巨大的恐惧,双膝一软,跪在徐鹏举面前。
“我……我没有私扣,这些都是……都是……”绞尽脑汁的佟珍现在怎么也找不出理由,实实在在的贡品青瓷就在佟府的库房里放着,任怎么狡辩,这事他都脱不了干系。
“来人!把佟府库房封了,派人把守,任何人不得出入,此事上报南京都察院,请派监察御史亲眼过目,佟应龙欺辱勋贵,着即打入绍兴府大狱,至于佟大人,呵呵,我管不了朝廷的事,佟大人你还是好好当你的知府吧,至于你这知府能当几天,现在可不是你我能做主的了。”
徐鹏举嘿嘿冷笑数声,拂袖扬长而去。
佟珍双目无神,软软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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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被关进了山yīn县大狱。
杜嫣被陷入狂怒暴走状态的杜知县接走,关在内院禁足,这回是真正的禁足,门窗都被木板钉死,就剩一个小洞每天取拿食物,跟蹲大狱没什么区别,只是她的闺房比大狱干净一些罢了。
把秦堪关进大牢是杜宏下的令。
他太气愤了,女儿被这小子怂恿,居然在绍兴城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抗婚,此事已传遍了绍兴的大街小巷,知县的面子全然无存。
至于后来佟家打了小公爷,老国公调兵入城,大闹佟家……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杜宏管不了,他现在想做的,是把秦堪大卸八块,佟家送两块赔罪,剩下的六块自己留着过年……
秦堪很理解杜老大的心情,这个结局他早已料到,想要zìyóu是要付出代价的,关进牢里这个代价已经很轻了,希望杜老大看在自己曾经帮他坑过人的份上,不要给他流放千里之类的判决,秦堪爱江南,不爱流放千里。
把秦堪关进大牢后,杜宏顾不上收拾他,怒气冲冲跑到内院教训女儿去了。
很显然,今天想把秦堪大卸八块的人不少。
刚关进去不到两个时辰,一脸怒气的小公爷徐鹏举闯了进来。
看着关在牢门里的秦堪,徐鹏举怒sè愈盛,习惯xìng的一抬脚,狠狠踹向牢门,这是小公爷的招牌动作,大约他爷爷从没教过他,敲门是要用手敲的……
小公爷失望了,牢房的门不是他一脚能踹得开的,小公爷显然对自己的腿功有着盲目的自信。
秦堪噗嗤笑了。
落到这般境地,秦堪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如果牢房里有镜子,他都忍不住想朝镜子里的自己拱拱手,表达一下高山仰止的钦佩之意。
“小公爷如果踹得开这道门,草民真该谢谢你。”
徐鹏举脸上仍旧带着青肿,一瘸一拐的,眼中闪烁着凶光,像极了心理变态的伤残人士。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谋划的,对不对?”
“对。”秦堪很老实的承认。
“从你求我和你换房间那一刻开始,我就被你坑了,对不对?”
“对。”
“我不但为你挨了揍,为了保全国公府的面子,还不得不帮你揍人,连我爷爷都被惊动……”
秦堪遥遥拱手,充满感慨:“小公爷义薄云天……”
徐鹏举愤怒的把脸凑到牢门前,咆哮道:“闭嘴!过来,你过来看看……”
“看什么?”秦堪满头雾水。
“过来看看我这张脸,你有什么想说的?”
“小公爷相貌不凡,器宇轩昂……”
“闭嘴!秦堪,你觉不觉得小爷我这张脸长得像傻子,白痴?”
“小公爷要对自己有信心……”
徐鹏举快被气哭了,发狂似的用力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忽然指着牢门大吼道:“秦堪,你死定了,敢拿小爷当猴儿耍,你一定要死!”
秦堪笑容很淡定:“既然做了这件事,什么下场我早已料到。”
徐鹏举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扭头便走。
佟应龙被废了腿,这个秦堪也不能轻饶,一介草民白身,竟将堂堂小公爷,知府,甚至南京的魏国公算计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中,这等刁民不杀,他徐鹏举颜面何存?
徐鹏举打算出牢房找杜宏,商量给这刁民安个什么罪名……
转身刚迈出步,秦堪忽然在他身后幽幽叹息,无限悲苦道:“死便死了,可惜了一道名叫‘披萨’的绝世名菜,只怕在我之后,只能失传于世间了……”
徐鹏举抬腿的动作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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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大打出手
“什么……萨?”徐鹏举喉头不停蠕动,下意识的生理现象。
“披萨,一种不好形容的番邦名菜。”秦堪气定神闲地解释。
“好吃吗?”又吞口水。
“不能剧透。”
徐鹏举在牢门外呆了片刻,忽然咆哮如雷:“你,你给我出来!滚出来!”
秦堪叹息:“小公爷,我比谁都更渴望从这里滚出来,可惜我滚不出来……”
徐鹏举大吼:“来人,快来人!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牢头连滚带爬抢将进来,哆哆嗦嗦的打开了牢门。
徐鹏举挥退了牢头和随从,瘸着腿一拐一拐地进了牢房,一边走一边撸袖子。
“小爷不喜欢仗势欺人,但你这混蛋太讨厌了,样子也长得讨厌,小爷不得不亲自教训你……”
秦堪苦笑:“你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人了,难道我真长着一副欠揍的样子吗?”
徐鹏举挽着袖子恶声道:“别说小爷欺负你,打疼了你尽管还手,今rì不揍你一顿,小爷这口恶气委实难消。”
徐鹏举不能不气愤,他感觉直到此刻,这该死的秦堪还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竟拿那个叫“披萨”的东西引诱他,他更气的是自己,为何如此没骨气,为何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如此浓郁的负面情绪,不能不发泄,否则会发疯的。
说打便打,小公爷丝毫不含糊,马步一扎,气沉丹田,嘿地一声,一记重拳狠狠揍上秦堪那张英俊的脸。
秦堪吃痛,顿时大怒:“去你妈的!”
也跟着还手一拳,揍上徐鹏举的肚子,徐鹏举被打得踉跄倒退,弓着身子痛苦呻吟,目光不可置信:“你他娘的,居然真敢还手?”
秦堪呸了一声,道:“我已闯了个大祸,再闯一个又何妨?”
“混蛋!”徐鹏举猱身而上。
秦堪也不示弱,于是牢房内你一拳我一脚,两人大打出手,战况惨烈异常。
…………
…………
打累了,遍体伤痕的二人并排躺倒在牢房yīn湿发霉的干草上,大口喘着粗气。
徐鹏举龇牙咧嘴呻吟:“秦堪,你真有种,居然真敢跟我动手,不怕被杀头么?”
“罐子破都破了,何妨再摔一次。”秦堪揉着嘴角的红肿处,小纨绔下手真黑,有颗牙好像松了……
徐鹏举狠狠瞪着他:“你算计我的事怎么算?”
“百多斤就撂在这里,小公爷想清蒸还是红烧,悉听尊便。”
秦堪满不在乎的混蛋劲儿令徐鹏举感到有点陌生,这还是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书生么?
良久,徐鹏举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扯动了脸上的伤口,又哎哟哎哟地呼痛。
“秦堪,你这朋友我今rì认下了。”徐鹏举语气很认真。
秦堪不解,而且也有点不满:“我以前给你做过那么多好吃的,你难道还没把我当朋友?直到今天被我揍了一顿才幡然醒悟?”
徐鹏举的